《进击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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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皇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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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墨应承下来之后也不多言,悄然地退了回去,低声吩咐了一个小宫女。沈语蓉坐在床边看着,出去刚刚领了差事的,内殿里还有七个宫女,从知墨上前来和她说话开始,就有人频频向这边看过来,而且还不止一两个,看样子这凤藻宫里真的是不消停。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皇上才被抬了进来,几个小太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主子摔了。

沈语蓉连忙站起来,齐敬晨嘴角噙着笑,双眼圆瞪着,眸光清亮。看起来一点醉意都没有,相反还神采奕奕。

只是当齐敬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沈语蓉就知道他是真的有些醉了。

“语蓉,我高兴!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特别喜欢黏着我,要我带你去骑马,结果把你惹哭了,我还被父皇给骂了一顿!”他看见沈语蓉之后,就挣扎着挥开身边的小太监,摇摇晃晃地自己站着。

齐敬晨明显是喝得不少,此刻直接自称为“我”,连说“朕”都忘了。而且他说的这些事儿,都是沈语蓉很小的时候了,记忆里比较模糊。大秦最想装成熟的男人,如今却傻呵呵地在回忆这些童年趣事儿,若不是真醉了,他坚决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你们都下去吧,以桔,伺候皇上喝醒酒汤!”沈语蓉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

那几个小太监的了令,根本不磨蹭快步就退了下去。内殿的宫女们也跟着走了,倒是知墨犹豫了一下,抬眼扫了一下沈语蓉。见皇后娘娘一直关切地注视着皇上,她便一咬牙也离开了。

齐敬晨喝了一碗醒酒汤之后,以桃已经铺好了床,原本床上撒的那些喜糖坚果之类的东西,都被她一起捧到了托盘里。

“你们去外殿候着,有什么需要,本宫会出声的!”沈语蓉捏了捏紧蹙的眉头,对这种状况有些措手不及。

对于这洞房花烛夜,她想了千万种方法,要揭发这吃食被动手脚的事儿,没想到皇上却是喝醉了,让她无处可发。

“皇上,皇上。”沈语蓉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他。

床上的人根本没什么动静,更没有要醒过来的预兆。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直起身站好的时候,腰肢却忽然搭上了一条手臂,轻轻用力,她就踉跄着往床的方向扑去,恰好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语蓉别吵,朕没醉就是有些头疼!”齐敬晨这会子才皱起眉头来,有些痛苦地呻/吟出声。

仗着帝后大婚,皇上不好生气,那帮臣子们就拼命向他敬酒。早就想脱身回来,但是醉得不省人事总归不好看,他就想出这法子来。醉酒的人表现各异,但是最大的特点就是与往常不同,多亏他平日里话少,只要在席间多说废话,表现再稍微异样些,那些朝臣就发现他真的醉了。

沈语蓉一听他说没醉,心里就涌上了几分欢喜。伸长了脖子仔细瞧,齐敬晨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想方才那样故意睁大了眼睛四处看着。她紧蹙的眉头轻轻舒展了,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心底就有了主意。

“我去洗手,待会子帮你按按!”沈语蓉边说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离开。

齐敬晨的双手搭在太阳穴上,慢慢地按着,听她这么说,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应允了。

装满水的铜盆就放在桌上,当时也是怕皇上回来之后会呕吐,就事先准备好了水,现在倒是便宜了她。沈语蓉走到桌旁,看着桌上的几个碟子,匆匆扫了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盘子里的糕点都是甜食,但是皇上从来不碰这些甜的,即使要吃糕点他也专门让御膳房做了咸的。想来要害她的人,就是怕会误伤了皇上,才只摆出甜食来。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冷笑了一下。看着这些糕点又有些为难,她现在即使想让皇上吃这些东西,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来。她的眼睛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旁边的茶壶。

为了不让皇上起疑,她将一只手伸进了铜盆里,搅动着里面的水,发出细微的“哗哗”声。另一只手则去拿了桌上的一块糕点,狠狠地揉成小块,投了一点到茶壶里,又仔细地倒了一杯在茶盏里,看到茶水里并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将另一只手也送进铜盆里,沾湿了就拿起一旁的锦帕细细地擦干。

“表哥,除了头疼之外,还有别处不舒服吗?”沈语蓉轻声问道,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慢慢地揉捏着。

“腿也疼!”他闭着眼睛,显然很享受她的伺候。听到她的问题之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地丢出了一个答案。

沈语蓉听了不疑有他,真的认为他腿疼,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奇怪。去前殿吃个酒而已,怎么把腿也吃疼了?

“朕走之前,是哪个胆大妄为地掐了我一把,我还没找她算账。皇后就替为夫出了这口恶气吧!”齐敬晨慢慢地睁开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男人此刻枕在她的腿上,她弯腰替他揉捏着头部,此刻凑得有些近。偏偏他睁开眼来,轻声地调笑着,沈语蓉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不知是因为自己方才做得坏事儿,还是爱装老成的九五之尊,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来人呐,伺候皇上!”沈语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轻咳了一声,抬起头来,遮掩似的唤了一声。

外面就进来了几个宫女,看见他们俩亲密地靠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知墨比较有眼色地倒了杯茶水递过来,伺候着皇上喝下。


☆、011 晨起请安


齐敬晨显然很渴,三两口就喝完了一杯。

“皇上可要沐浴?去去身上的酒气!”沈语蓉将手缩了回来,只是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齐敬晨不由得笑出声,拉着她的柔荑,慢慢坐起身来。

“你呀,大婚第一日就嫌弃朕了?”齐敬晨边说边笑着往外走,有眼色的宫女立刻走上前来搀扶他。

看着皇上有些歪斜的步伐,沈语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轻轻偏过头去看向别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皇上就已经回来了,不过他是再次被小太监们抬回来的。

“这是怎么了?”沈语蓉有些惊慌地走了过来,只见齐敬晨闭着眼睛,完全就是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娘娘,皇上方才正沐浴呢,就说有些困了。这话刚说完,就睡着了。奴婢们不敢叫醒,还是薛总管让外头的人进来伺候。”知墨先行开了口,她就紧跟着皇上的身后,眼神不离他的身上,不时还伸出手来扶两把,似乎很怕那几个小太监把皇上给摔了一般。

沈语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冷,这知墨一开始瞧着还像个好的,但是似乎一面对皇上的时候,她就总会出错连连。当着皇后的面儿,一心只扑在皇上的身上,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扶到床上去!”沈语蓉轻轻挥了挥手,几个小太监丝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将人扶着躺了上去。

“行了,今儿大家都累了,留两个在外头守夜,其余的下去吧!”她挥了挥手,肃着声音吩咐道。

殿内的太监宫女不敢违逆,纷纷行礼退了下去。倒是知墨抬头轻轻瞥了一眼沈语蓉,脸上闪过几分惊愕。方才瞧着皇后娘娘,明明还是娇憨的,此刻安排起事情来,倒是有了几分气势。

把这些人打发了下去,沈语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当惯了上位者,她的脾气有些收不住,若是前世,像知墨这样的,早就被她发作了打板子。但是现在却得忍着,成亲当晚皇后娘娘就让人对宫女施以杖刑,这话传出去还不得多难听。

齐敬晨已经沐浴过了,此刻身上就穿着里衣。她把自己的衣裳也脱了,直接爬上床。先凑过去瞧了瞧已经沉沉睡去的男人,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使坏地用两指夹住他的鼻子。

不过这迷药应该很厉害,齐敬晨动了一下又接着睡,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预兆。

“你啊你,成日里只会说我胡闹识不清人,其实你才是。面对那些朝臣,你都有法子拿捏,可惜面对后宫这些个女流之辈,你倒是差了眼色!”沈语蓉轻声嘟哝了几句,不过任她再说什么,眼前的人也不会醒过来和她圆房了,她也只有长叹了一口气,睡在旁边。

出于沈语蓉的授意,当晚的守夜是她身边的两个丫头来的,确保不会有人在她睡着了之后,偷着来把桌上的糕点换掉。

待时辰到了,薛启德已经带着人在外面守候,显然是等着皇上传召。但是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里头却没有动静,他就有些着急了。今儿要早起给太后娘娘请安,去的晚了容易让人多添口舌,皇上在女色上一向节制,但是和皇后大婚第一日请安就晚了,有些说不过去。

“来人呐!”好在里头终于传来了声音,不过却是皇后娘娘的传唤声,薛启德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薛总管和知墨进来就好!”沈语蓉的声音再次传来,薛启德不敢怠慢,立刻让那些人留在原地,自己和知墨对视了一眼,便匆匆进去了。

皇后娘娘坐在床边,她的脸上明显是一副焦急的神色,见他们二人进来,才低声道:“皇上一直在睡,喊不醒!”

那两人的面色一下子就苍白如纸,知墨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然后就僵在原地不敢动了。倒是薛启德先反应过来,立刻凑过来瞧了瞧。齐敬晨睡得很安稳,面色红润的模样不像是有大问题。

“皇上,皇上。”他大着胆子推了两下,床上的人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睡了过去。

“娘娘,昨儿晚上可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薛启德咽了口唾沫,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就是因为没有不寻常的动静,本宫才心里没底。昨儿晚上皇上沐浴中途就睡着了,让人抬到了床上,一直睡到现在!”沈语蓉轻蹙着秀眉,脸上焦急的神色丝毫不掩饰。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站在原地的知墨就抬起眼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罗汉床。那块元帕上还是洁白如雪,一点儿落红都没沾,昨晚帝后没有圆房成功!

薛启德和知墨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浑身一颤。这可是大事儿,而且从皇上现在熟睡喊不醒的状况来看,其中肯定是藏了猫腻的。皇后入宫第一晚,就出了这种事儿。

“时辰快到了,这事儿不能张扬,千万不可泄露,待会子本宫跟母后解释。知墨,你去用冷水浸了帕子,帮皇上擦脸,一定要让他醒过来!”沈语蓉立刻肃了一张脸,沉声吩咐着。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极其恼怒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扭曲。虽然表面上看着她情绪波动的厉害,实际上她的内心十分平静。当初遭罪的是她,之后她手段强硬,最终却让幕后黑手隐藏起来了,不少风言风语地传出去,皇上和太后不好插手。

现在让这药直接下在皇上的身上,给太后和皇上都提个醒儿,这后宫从她一入宫,就会变得比往常热闹,手段也歹毒!

“唔!”床上的人总算有了动静,皇上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像是不想从睡梦中醒来一般。

沈语蓉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从一旁找来绣花针,刺在了手指上,立刻就有一滴血珠子滚了出来。从床上把干净的元帕找过来,大力地压着手指,挤出几滴血珠子,很快便融入了帕子里,原本还苍白如雪的元帕,立刻就有一块红色的血迹在上面。

齐敬晨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手拿着绣花针,另一只手捧着元帕。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神志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

“你做什么!”他扬高了声音喊道,扶着床就要下来,但是头疼得厉害,腿一软又坐回了床上。

“皇上莫急,待会子嬷嬷来收元帕,如果上面干干净净的,可就不好看了!”沈语蓉见他这副样子,明显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将沾了血的元帕扔到了床上,伸手扶住他。

齐敬晨的头还是痛,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抬起头来仔细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赞同的神色。

“反正就是几滴血的事儿,现在已经不疼了!”沈语蓉低着头,脸上立刻就红的,好似要滴出血一般,连耳朵根都开始发热。

齐敬晨看了一眼元帕,立刻就扯过她的柔荑来,细细地瞧着。指尖上被绣花针扎的针眼还能看得见,只能说沈语蓉对自己够狠,三根手指的指尖被扎了。就在他认真瞧的时候,食指指尖上又开始冒血了。

皇上感到头更疼了,闺阁千金的手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每一根都跟白葱似的好看。但是此刻有针眼在上面,就更让人觉得心疼。他轻吸了一口气,好像那阵是扎在自己的指尖上的。

沈语蓉的手指抖了一下,她正准备缩回来,食指的指尖已经被一阵温软湿滑包裹住了。她微微怔了片刻,下意识地低头看去,皇上正含着她的指尖,舌头在上面舔着。针尖刺破的伤口,在舌头的舔/舐之下,有些刺痛,时间久了又带着酥麻。

“十指连心,以后这种事儿还是交给朕来!”齐敬晨总算是松了口,他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沙哑。

沈语蓉乖乖地点了点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上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那种湿滑的触感好似还在,让她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想了片刻她又松了口气,或许在表哥面前,永远都是这样娇憨的性子也不错。 

“皇上,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一旁的知墨也愣住了,回过神之后,第一句就是这个。

她的话音刚落,齐敬晨就抬起头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大婚第一日,就去请太医来,这是怕旁人不知道吗?”皇上的声音不算太高,但是语气却是极其严肃,其中甚至带了几分嘲讽的意思。

沈语蓉一大早起来,不敢声张,特地只找了薛启德二人进来,之后又用针扎手抹了血在元帕上,还不是想要把这件事儿遮掩过去。毕竟帝后的洞房花烛夜,什么都没干,皇上十分蹊跷地睡了一夜都不醒,说出去恐怕要遭人耻笑。知墨却还要找太医来瞧,他的心底难免有些不舒服。


☆、012 初次请安


“今儿这事儿没完,如果谁先透露出去,你们两个别想讨了好!”齐敬晨见知墨害怕地低下了头,脸色才好了些,冷声警告了几句,顺带着连薛启德也被敲打了一番。

“是,奴才(奴婢)谨记在心!”他们二人同时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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