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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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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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细细地检查了各处器官,没有发现并发病变之后,卫慧小心谨慎地切除、清理、链合”

    申时一刻,卫慧剪断缝合的最后一针,清理了腹面创。”包扎完毕。卫慧抬起头来,对着身旁的两个小丫头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李云霓恍惚睡了一觉,再次睁开眼睛,就对上一个暖暖的笑脸。

    云霓小姐,你觉得如何?疼的厉害吗?”卫慧有些疲惫的面容,带着明显的关切。

    还好。”李云霓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腹部隐隐有些痛,但是还不是不能忍受。

    嗯,那就好。有什么不'炫'舒'书'服'网'的,就告诉春樱和秋簌。”卫慧笑了笑,又嘱咐了几句,从李云霓身边退开。

    云儿“守在旁边的李夫人张。只唤出女儿的名字,已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想想半年多来,女儿每日受着别人的诟病非议,整个周家都抬不起头来,打小儿柔弱良善的女儿,心里的苦楚和委屈,自是不言而喻的。自从周府大少爷得了儿子之后,周府就没有提过婚约的事,就连听说李夫人病了,他们也没有一个人登门探望。李家心里明白,只怕周府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也对李小姐的清白有些质疑了。

    再想想刚才秋蒜从手术中端出来的那块血林淋的肉团,李夫人仍旧有些胆战心惊。

    旁边的李汉昭也红了眼眶,他安慰地拍拍夫人的肩膀,轻声道,“女儿的病这就治好了,夫人从此就不用在担心了。”

    爹爹,娘亲。”李云霓轻轻唤着爹娘,泪水也溢满了眼。

    李夫人已经勉力收了泪水,红着眼做到女儿床前,轻轻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云儿,不要伤心了。卫先生给你治好了病,云儿再也不用受苦了。”

    李云霓含泪点点头。

    卫慧看着神情激动地一家人,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十天后,恢复良好的李云霓病好回府。当天,李员外亲自带着随从为卫慧送来一块‘慈心圣手,的匾额。轰动了整个兴城。

    第二天,有一各重量级的新闻,震惊了整个兴城。李家小曲病愈,李员外派人到周府退亲。

    整个兴城上下,都在津津乐道,李小姐病重,周府不但没有探望,反而不闻不同,李员外自然不会将女儿嫁到一个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家“”

    同时,周府中,进进出出地仆人都屏息敛神,尽量小心翼翼地做着各自的事。书房中,周煦沛坐在主位,下手站着的周建章正疾言厉色地指责着二公子周建城。

    二弟,不是哥哥说你,当初要是你干脆的将那丫头娶进门,如今怎么会出了这么一章”李家居然二话不说,就撕毁了合作文书“那孟古山的铁矿可是已经与端王谈好了,如今他不再与我们合作,我们怎么向端王爷交待?”

    站在他身旁的周建城,却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哥哥,你别忘了,前几天,是谁告诉我,趁着李家小姐名节受损,去解除了这桩婚姻。还是说,你那些话,父亲大人根本不知道?”

    你,“愤愤的月建章被弟弟质问的哑。无言,肤红了脸,支吾了几声,不甘道,“那还不是看你实在不愿意,“我才,”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周煦沛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他冷厉地喝止了两个儿子的互相指责,阴鸷地目光从大儿子的不甘,看到二儿子的镇静淡然,比然间,他突然发现,曾经冲动武断的二子,不知什么时候,真的长大了。

    但是,遇事这样冷静的二子,他却感到分外的陌生。因为,他可以感觉到,二儿子看他的目光虽与看长子的不屑讥讽目光不同,却同样隐藏着一股暗暗地怜悯。

    “……“仰天长叹的分界线……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各自挣扎 

    慎思。

    斗大的两个字,墨迹道劲,酣畅淋满,气势如虹。

    周建城默默地看着站在这幅祖元面前的父亲,曾经在他眼中那样高大威严的身影,竟然有些微微的佝偻,那一贯高昂的头颅上如墨的发丝中,竟也隐隐有星星点点的银光闪过,刺痛了他的眼。

    什么时候,他心中那个总是神情严肃,却也总是精神矍铄的父亲,居然也生了华发?他从年龄很小的时候,就最最崇拜自己的父亲,暗暗以父亲为自己的榜样,努力地想要长大。却没想到,待他长大之时,父亲居然已经不知不觉间老去了。

    房中之人微仰着头,望着墙上那两个大字,浓眉微拧,神色肃穆,似乎在苦思着这两个字的包含的深意。

    房门口,周建城也默默地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一直崇敬着的这个曾经在心中异样高大的身影。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时屋内屋外一片寂然。

    良久,周煦沛长长地叹出一口,似乎将心中积压的众多烦闷也一起摒弃出体外。

    他低下久久高昂的头,却没有转身,只是平静地问道:“你又折回来,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父亲……

    周建城不知为何,唤出这个称呼,却突然感到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得难受,他顿了顿,待喉中堵塞之物略略平缓下去,方才抬脚跨进书房,走到父亲身后,声音仍旧有些微微的断续道,“父亲,儿子有些话,不得不说,还望父亲不要责怪儿子放肆无礼。”

    “是……”周煦沛毫无表情地应着,转过身来瞟了二子一眼,缓缓在书桌中坐下,抬手示意道,“说吧。”

    “父亲”,周建城上前一步,噗通跪倒在地,一双黑眸静静盯着自己父亲,语气带着不可改变的坚定道,“父亲,儿子听父亲教导,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孟古山矿上学着理事,学到了不少东西,却也知道了许多让儿子震惊的事情。”

    周煦沛没有搭话,周建城抿了抿嘴,继续说道,“父亲,您自小就教儿子君臣义,父子亲,娘亲也教导儿子礼、义、仁、智、信,儿子虽然资质愚钝,不擅诗书,但对这父母的谆谆教导,却念念不敢忘,并时刻用此约束自已的言行思想。但是,让儿子想不到的是,父亲居然听信谗佞之言,要将我大楚之矿送与那叛臣贼子,助其作乱。父亲,您可曾想过,如果,有了孟古山所得铁矿,那叛贼端王就会更加大肆兴兵,践踏我大楚山河,杀掠众多无辜百姓,而且,将有多少年轻男儿将被迫踏上征途,沙场厮杀,抛头颅、洒热血……”

    说到这里,周建城的声音有些披高,脸色也因激动而泛出一层红晕。但是,上位一直静坐着一言不发周煦沛的神情,却让他有些惴惴的不安。他停下了话语,抬头看看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父亲,却只见父亲头微微低着,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父亲略略浮肿的低垂的眼睑。

    “父亲?”周建城舔舔有些干燥的唇,不安地轻轻呼唤。

    周煦沛没有抬头,只是略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周建城心中的不安更甚,却又说不出这种不安来自何处,见父亲示意,只得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思绪快速旋转着,组织着心中压抑许久的话语。

    “父亲,刚才儿子说的有些冒犯了。即使撇开君臣、家国不谈,但只说我们周家自从曾祖创业以来,历经先辈几代的心血,方成就如今这个偌大的家业,曾祖留下这两个字,本就是让我们这些后代谨慎自己的一言一行,更不可贪图暴利,做出什么置周家与危地之事。圣人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目下虽然陈国与大楚并立,似乎也兵强马壮,大楚奈何他不得,但是父亲睿智,难道看不出,所谓的并存,只不过是皇帝故意留之以牵制朝中的某些势力而已吗?况且,陈端王为人诡诈多疑,凶狠暴戾,父亲若想与陈谋利,无异于与虎谋皮。

    儿子本来就不喜欢李家小姐,在知道父亲与李家结亲的真正目的后,更是打定了注意不会娶李小姐为妻。今日,得知李家退婚,还中断了与我们周家在矿山的合作。儿子心里真的很高兴。

    父亲,那孟古山铁矿,本就不是我们周家探得,趁我们现在不过是投入了几分人力,还未造成什么重大损失,儿子想恳请父亲撤回周家在孟古山的人……”,

    听着二子侃侃而谈,一直沉默的周煦沛缓缓地抚住了胸口,低俯着掩在暗影中的脸庞,已是一片苍白,呼吸急促起来,皱纹深刻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周建城似乎也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打住自己的话头,忐忑地抬头询问,“父亲?”

    周煦沛略略喘息了片刻,一手撑住额头,另一只手虚抬一下,仍旧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父亲?”周建城仍旧有些不放心,虽然看不到父亲的面容,可是那明显的急促的呼吸,却让他有些担心。

    “说下去。”周煦沛低沉的略显沙哑的声音,仍旧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威严。

    周建城担心的话语在喉中转了几转,终于还是咽了下去,继续着刚才自己的话题,继续说道,“父亲,二子前些日子跟着大哥熟悉矿山的同时,还看好了一件事。那卫先生开的济坤医馆,父亲想必知道。如今,她又在城东建了一间制药厂。因为济坤所出的药品,大都是人所不知的,而且疗效奇佳。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制药之业,前途自然远大。如今济坤不但包揽整个济州军队的药品供给,将来,相信还有随州,乃至整个大楚的军队,所有大楚的民众,甚至大月邸国民众,都会从济坤购买药品。而药品自古就是厚利又积德之业,又不受朝廷控制,故而,儿子想,这次李家中断矿山合作,我们周家不如借此抽回投到矿山的银子,投入济坤……

    周建城的话未说完,勉强撑着头的周煦沛猛地一阵剧咳,接着喷出一口血来,扑倒在书桌上。

    周建城听到父亲咳嗽,就止住话,抬起头来,正好被周煦沛一口血喷了个满脸。他也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血沫,慌慌张张地起身,奔到周煦沛身侧,疾声呼唤着:“父亲……父亲……

    曾经那么果敢决断的周煦沛却像一架磨损严重的机器,瘫软在他的怀里,努力地喘息着,发不出一丝声息。

    周建城抱起周煦沛,疾步走进书房的内室,将父亲瘫软的身体放到床上,一边急声呼喊:“来人,来人!”

    “二少爷什么吩咐?二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周富带着几个小厮涌进来,看到周建城满脸的血迹,都是一惊,急忙询问。

    “周富,不是我,是父亲病了。快去济坤请卫先生和顾先生来。快去!”周建城一迭声地吩咐着。

    “老爷?老爷怎么了?”经周建城一提醒,周富等人也看到了躺在床上面如金纸,生死不知的老爷,心中的惊恐更甚。这周煦沛无疑就是周府的天,如今天要塌了吗?

    “父亲病了,快去请卫先生和顾先生,快去!”周建城急得几乎是在吼了。

    二公子虽然脾气火爆,却大大咧咧,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凶狠模样的周富等人,都感到一阵的寒意从心底冒出来,今日的二少爷,居然有几分类似老爷的威严。

    “回来!”周富答应着正欲带人出去,周建城又出声阻止了,“周富,你带几个小厮在这里守着,另外派人去找大哥,并去内院叫大娘过来。我去找先生。”

    说着,大步向外奔去。嘴里一边还大呼着,备马,备马!”

    只是,他急匆匆地奔出去,却没看到身后书房的拐角处,周建章看着弟弟急匆匆的背影,目光复杂,像两簇明灭的幽火,闪烁不定。

    ……俺是场景转换的分界线……,

    将军府,梅苑。

    绿村仍旧婆娑,只是繁花落尽,铺了一地碎香。

    一名身姿婀娜的红衣女子,由一个小丫头扶着,踏过一地落英,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鸠儿,给小公子做的梅香饼可曾送过去?”梅夫人一边缓缓地迈着步子,一边随意地询问。

    “回夫人,那梅香饼做出来,奴婢就叫人趁热给小公子送去了,夫人放心口”

    “嗯,看着那孩子,玉雪可爱的,真是让人喜欢。”梅夫人说着,目光幽幽的,有些神往。

    “夫人,如今得了卫先生的悉心调制,您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将军又宠爱有加,夫人很快也会有一位小公子的,到时,您就可以时刻抱在怀里疼了。”嫣儿观察着自家夫人的脸色,小心地劝慰着。

    自从那皓月夫人带着小公子回府,自家生性活泼的夫人就沉默了许多,她在夫人身边服侍了多年,自然明白夫人的心结。她心里也感叹自己夫人身体不济,明明比那皓月夫人进府早许多年,若不是身体不济,想必也有小少爷了,怎么也不会让那皓月夫人抢了先机。

    想想将军每日把那小公子抱在怀里舍不得放下的宠溺模样,再看看自已夫人脸上越来越少的笑容,她很是心疼。但,这心疼也只能暗暗隐在心中,却不能表露到脸上,给夫人添堵。

    梅夫人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地继续散步。

    主仆二人绕过几道回廊,转过一段藤架,来到将军府的后花园。其实将军府没有多少花草,这所谓的后花园,也不过种椎了些形态偏于柔美的杨柳,绕了一池碧水口水面上本来种着荷花,夏季远远地就能嗅到清淡的荷香。只不过如今季节过来,只余下层层叠叠的有些枯萎的荷叶,飘在水面上,带出一丝凄凉。

    “说起来,卫先生有一个月没来了。上一次卫先生给夫人开的药,也吃得差不多了,夫人,是不是再派人去请卫先生进府,给您再看看?”嫣儿扶着梅夫人在池塘不远处的一架绿萝下坐了,曼声细语地询问着。

    “也好。”梅夫人应着,眼睛却望着幽幽的湖水有些出神。半晌,她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抬眼望着嫣儿道,“不过,前些日子,我听将军说,卫先生离开兴城了,去给军中弄什么药材,不知回来没有。”

    “哦,那有什么难的。卫先生既然是为了军中办事,待会儿,打发个小丫头子去前边问问,自然就知道了。如若卫先生回来,再打发小厮去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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