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大家都很开心!小桃不乐道:“我觉得还是我们小姐的诗作的好!”
妫宁笑道:“罢罢罢!有什么可挣的?谁胜都一样,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其实她抄完这诗立即就后悔了,可是这世上没卖后悔药的!现在不评她做第一,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小麦听了自家小姐谦逊而又精辟的总结,却拍手道:“小姐说的在理!”
随后,范承勋给获胜者搬了奖,然后邀请了三桌之上的三位脱颖而出的才子、才女赏花宴后到后厅小叙。
赛诗一结束,这赏花宴的高潮便算是过去了,后头无非是随意吃喝一会,便没什么意思了,不到半个时辰,各位宾客纷纷告辞,只剩下最后这三位,被范管家请去后厅。
妫宁打眼一瞅,心中却感到暗暗好笑——原来这三位冠军都是自己认识的,张廷湪和自己不必说,剩下那位居然就是叶氏!“想不到叶氏居然也有这么好的才情呢!”妫宁暗自想到。
兜兜回回绕了几绕,妫宁才看到了范大人家的后厅。要说这总督府设计的倒是别致,后厅与前院之间有一处湖泊,湖泊之上有回回折折的长廊,岸上有些假山、竹林,冬季虽然萧瑟,但还是让妫宁恍恍惚惚产生了回到现代,去水上公园玩的错觉。
一直到范承勋笑眯眯的问候他们三人时,妫宁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手心上挠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叶氏、张廷湪两人拜见总督。
幸好及时,要不然可就闹笑话了!她偷偷抬眼瞅了一下左手的手心,又看了看站在左手边站的一本正经的张廷湪,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甜蜜。
这时,四人已经分主宾落座,范承勋笑道:“我说过要给最后的冠军搬一个特殊的奖,没想到最后却落在我自己家人的手中,更想不到其他两位获胜者竟然同出自宁家……呵呵呵……宁家真是块风水宝地啊,养出女儿一样胜过男子!”
叶氏忙道:“大人说笑了,我们女人家,吟诗不过是为了打发时光,纵然能陶冶情趣,却等不得大雅之堂。”
范承勋却摇头道:“宁夫人说哪里话,依老夫看啊,您家这位大小姐便有不输于男子的气概!”
妫宁赶紧做害羞状,用帕子遮住半张脸,轻声道:“小女子胡乱写来,让大人见笑了!”
范承勋哈哈大笑,然后对叶氏道:“虽说我那老娘亲定了子辰做第一,但评比的都是我范府的人,获奖的也是我范府的人,这未免让人怀疑我堂堂总督徇私舞弊!”他见叶氏和妫宁还要说话,赶紧摆摆手道:“不必多说啦!二位的才情也是众人所见的,我看不如这样:子辰的奖我固然要给的,但同时也给你宁家一搬一个一样的奖!”
叶氏笑道:“大人太客气了,既然大人坚持,小女子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妫宁见叶氏已经答应,便随着附和,表示同意。
范承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三人到:“我这奖励说是值钱却也值钱,说是不值钱倒也不值钱。”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我给你们一个许愿的机会,只要是我范承勋能力所及,便一定办到!”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范大人乱点鸳鸯谱
第一百五十六章 范大人乱点鸳鸯谱
他这话一出,妫宁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这奖励未免太诡异了吧?难道他就不怕我们提出过分的要求?不过她也很快就想明白了:“过分”的要求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
首先是张廷湪,他现在是范承勋的手下,既然是自己上司的奖励,他也不敢要的太过分;紧接着她和叶氏两个,她们都是商贾出身,又是女子,在两江总督面前她们算个啥?更不可能提出过分的要求。
因此这奖励看似很强大——利用范承勋的权利和势力,在南方做什么做不成?但其实很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果然,张廷湪听过范承勋的话,立即恭敬的起身向他道:“属下不敢造次!大人与子辰恩同再造,何须什么奖励?刚刚不过是游戏之作,能博老夫人及大人一笑,便是子辰的造化了。”
妫宁控制不住的略略撇了撇嘴:这个坏家伙,什么时候学的如此油嘴滑舌?拍起马屁来脸不红心不跳的!鄙视之!
不管妫宁怎么想,叶氏也慌忙道:“诶!大人,您这样的奖励要小女子等如何消受?不如换一个,让奴家也好与我家老太爷交代!”
范承勋不悦道:“你们可是嫌弃本官的奖品?”
张廷湪、叶氏赶紧摇头表示不是,范承勋这才笑道:“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许诺,也不过是赏花宴的游戏之一,二位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且说说吧!”
叶氏踌躇一阵,对范承勋和张廷湪道:“大人,既然您这么讲,奴家只好厚颜了。只不过张公子才是正经的冠军,奴家等不过在这游戏之中得了末等,要取奖励,当是张公子先!”
范承勋摸摸自己的瘦胡道:“如此也好。”然后转头对张廷湪道:“那就子辰先说吧!”
张廷湪为难道:“大人,属下这里确实不再缺什么呀?真是不知要什么才好……”
范承勋打趣道:“什么也不缺?呐,还缺个老婆不是?”
范林亦在边上凑趣道:“我看不如老爷您与张公子说一门亲,这样才真的齐全了嘛!”
他们主仆在这里打趣,张廷湪和妫宁的脸色就变得五彩斑斓了。张廷湪还好,只是白皙的脸颊上升起一片火红,妫宁则是小脸煞白:怎么有的没的扯到这上面去了?让桓臣取老婆?那……那那可不行!虽然自己也还没和他怎么样,但是就是不能让他就这么娶了别的女人!
妫宁心思慌乱,不由得又想起上辈子看的什么戏剧之类的,不都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人看中了比较有发展前途的落魄才子,然后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做长远投资的么?!
现在桓臣的扮相不就是落魄秀才么?该不会眼前这个矮胖的、长得像猪头一般的范大人正好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吧!那事情可大条了!
她心里不由的想象出一个长得和范承勋一样的猪头女挽着俊俏的张廷湪的胳膊……想到这里,妫宁禁不住汗毛乍起,打了老大一个寒战!
“不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倒是吓了范承勋、叶氏一跳,范承勋左右瞧瞧二人,实在看不出他俩这是有什么弯弯绕?
叶氏也疑惑的盯着妫宁:范大人问的是张公子,你说什么“不行”?
张廷湪赶忙红着脸结结巴巴对范承勋解释道:“大人,这样不妥……属下家里……”
此时范林倒是想起来了——上次张焕晨不是接了一封家书么?好像记得他那是家里的小情人写给他的吧?怪不得这么紧张呢!范林想起这桩往事,赶紧笑嘻嘻对着范承勋耳语几句,范承勋这才了然的点点头,笑道:“你这个孩子啊!呵呵……放心吧!老爷我不会害你的!”
然后范大人又冲着正在后悔的妫宁点点头道:“宁小姐,你这又是……”
妫宁话一脱口就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霉星当头,怎么净让自己干后悔事了?!还好这两年她也锻炼出了一点急智,赶忙害羞道:“大人若是给张公子这样的奖励,岂不是说也要给我宁家一样的奖励?小女子……”
“哦~哈哈!”范承勋被逗得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们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好笑!哈哈哈哈……”
说罢,他又仔细看了看二人一红一白的脸色,更加开心道:“你们这么一说啊,老夫我还真觉得你俩倒是般配咧!”
妫宁听他这么说立即发觉大事不妙!却又听得这范总督转头对叶氏笑道:“不如我做个主,让你家这位小姐与我家子辰结个亲,便算是了了这桩琐事,宁夫人意下如何?”
耳畔“轰”的一声,妫宁立即觉得好像天都塌了——不是吧?!!我反对桓臣和别的女人结婚,也不代表我要立马嫁给他啊!这要是我阿玛、额娘知道了,还不得晕过去?她立即悄悄撤住叶氏的袖子,也忘记了自己当初怎么和人家不对付的,满脸幽怨的瞅着叶氏。
叶氏为难的看了一眼一脸哀求的妫宁,轻轻拍拍她的手然后对范大人笑道:“亲倒是好亲,只是我虽然也是闺臣的长辈,却并非她的父母。此事尚需禀与她父母知晓,方能定夺。”
范承勋今日总觉得不顺:怎么我说什么你们都说不好?他不悦道:“她爹娘不是也得听宁老爷子的?我与你们家老太爷相熟,他必然应允。这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多言!”
说罢,也不管张廷湪乐意不乐意了,直接让范林将他手中的折扇取下放在叶氏手中:“喏!这是我家定亲的信物,你们家拿什么?”妫宁人都傻了,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却见范大人斜眼眯了一眼她手中捏着的帕子道:“就那条手帕好了!”范林见主子发话,立即从发愣的妫宁手中取下帕子然后塞进张廷湪手中。
完事,他便冷声道:“我看,再过两天就过年了,就赶着年前把事办了吧!”说完,一甩袖子走人了。
范林只好点头哈腰的冲着叶氏、妫宁和张廷湪道歉,然后一溜烟也跟着跑了。就连叶氏都傻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破绽(一)
第一百五十七章 破绽(一)
老太爷果然对范大人提的这桩婚事没有什么意见,可是这更加让妫宁满腹惆怅——现如今自己想要解决的事一件也没解决,反倒是横七竖八多出许多枝枝杈杈,想到锦儿到现在还没找着,她嘴上的火泡就蹭蹭的往外冒!偏偏此时又来了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婚礼——索幸的是对方正好是自己相知的人,妫宁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了解张廷湪,但他必然不会因为这场玩笑一般的婚事为难自己。
想到这里,她心里方好受一点。小麦见她心情不佳,于是便柔声道:“小姐,今日太阳不错,不如奴婢搀您出去走走?”
妫宁想了想:前几日一直忙忙碌碌的,脑中也是一片混乱,左思右想也找不到锦儿的下落。不如现在换个心情到外面走走,兴许会有新线索也不一定!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小麦见她点头,欣喜不已,忙去招呼小桃、小竹、小萍几个一同伺候小姐出去散步。其实妫宁并不喜欢那么多排场,但是自昨天的赏花宴后,小桃几人与小麦的关系渐渐缓和,故而小麦想要给几个小姐妹卖个好,才有了这么一说。
果然,小桃几人听了很高兴,小萍正要准备妫宁出去要穿的外套,小桃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愁眉苦脸道:“小麦,小姐的婚事就在这两日了。若是不能及时将东西备齐,到时候不是要人家耻笑咱们?哪还有功夫……”
她还未说完,小萍就赶忙捂上她的嘴,用眼睛悄悄瞟了一眼里屋,小麦也赶忙悄声道:“我的好妹妹!小姐正为这事烦恼呢!你可莫让她听见了!”
这时小竹插嘴道:“小桃固然莽撞,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婚事太过紧张,小姐固然不愿意,却也不能让人耻笑了咱们家大小姐出嫁的寒酸。”
小萍道:“二少爷、二少奶奶都不在家里,老太爷又是偶尔清楚偶尔糊涂的,咱们虽只是小小婢女,却不能让咱们小姐受了委屈!”
小桃点头道:“就是就是!我就这个意思!”
小麦想了想道:“姐妹们说的都有道理。既然如此,我看咱们四个不如分成两半,一半陪小姐玩笑,逗她开心,另一半负责缝制小姐结婚用的枕头、鞋子衣服之类的零碎物品,婚礼前咱们就两班倒,晚上的时候咱们四个一起赶工!到时候让小姐出嫁的时候,也不至于太难过。”
小桃问道:“光置办这些小件就成了吗?被子什么的大件不是也得筹备?”
听她这么讲,小萍忍不住笑道:“你这个傻妮子!老太爷虽不大能管事了,可是大少奶奶也不能委屈了咱们小姐啊!那些大件的,自有上面的人操持,咱们只要查缺补漏就行了。”
小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麦催促道:“我们赶紧分派吧!可不敢耽搁了,小姐等着出门呢!”
于是四人抽了签,小麦和小竹分一组,小萍和小桃分一组。小麦赶忙带着小竹拿了衣裳去伺候妫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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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哼!我告诉你:你的命在我手中攥着!你要是再随意自作主张,我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怪人踩着锦儿的后背,用手将她的下颔死死捏住,令她的口水和眼泪都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下。她啊啊的哭泣着,想要说些什么,那人取了一支细木棍放在她口中嚼着,木棍两端用绳子勒住系在她的脑后。
这样,她才被放开。由于嘴巴何不拢,锦儿说话只能含含糊糊:“大王!求求你……我不想死额!我就是太难受额!求你让我活动活动吧!我再也不敢额!”
那人半晌没讲话,锦儿害怕道:“求求您额……”她跪下不断磕着头,白皙的额头上一片鲜血拌着灰尘搅成血色的泥水。
那人终于开口了:“我可以考虑考虑……不过要看你的表现!”他(她)用手中剩下的半截木棍挑起锦儿的下巴,用那带着寒意的声调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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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居住的那间小屋面积实在不大,采光也很差劲!即使是大白天也需点着蜡烛方能看清房间内的摆设。
张廷湪坐在木凳上与阿正讲话,墨心点了一支蜡烛过来,这样才看清了对方的脸颊。
“实在很抱歉!”张廷湪歉意道:“阿正,前日我虽然安排了你混进范府,却没料到后来出了点岔子,故而没能让妫宁与你见上一面!”
阿正笑道:“张少爷说哪里话来?您的心意小的都能领会。何况小的虽没能和小姐见面,却也看到她样样都好!如此也能稍稍放心一些。”接着,阿正犹豫一下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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