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丑事?”
“丑事?”张廷湪哼了一声:“你说的太轻了!”他叹了一口气,不在言语,好一会,他又接着道:“说起来,锦儿只不过是被赵启年殃及池鱼罢了……”
“我不明白!”妫宁气愤道:“这一切还是和锦儿没关系啊!”
张廷湪安抚她道:“从赵启年做的这些事中,你应当能够看出他是多么害怕自己被识破了吧?
锦儿和你都曾在关帝庙隔着帘子见过他的真身。我想,锦儿一定曾经对他表现出疑惑、奇怪之类的表情吧!我猜她可能有一些察觉,她的这些细微的举动被赵启年发觉了,自然要杜绝第二个叶氏事件的发生了!”
“他就为这个吗?锦儿可能根本没认出他来啊!”妫宁不敢相信,锦儿竟然就为了这个受到如此对待!
张廷湪摇摇头道:“恐怕也不尽然……像赵启年这样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俸禄如何且不说,单单这样长久压抑的生活便足以使他不那么正常了。锦儿的样貌又是很出众的……唉……”
两人都不在讲话了,好一会,妫宁沙哑着嗓子问道:“那,锦儿现在如何了?”
张廷湪将她揽在怀中道:“她好多了,很快你们就能见面……”
只不过我想做的事,恐怕会有所遗憾了……张廷湪在心里默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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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湪没有骗妫宁,两天后她便收到四阿哥胤禛的密函,要求她回京去。
出乎妫宁意料的是,她出发的时候,张廷湪、墨心都和她一块走了!
坐在马车里,妫宁问道:“你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那些烂摊子怎么办?”
张廷湪满不在乎道:“管他们做什么?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呢!”
因为是和这个小子坐在一个车厢里,妫宁很不自在的向往张望,却发现少了一个人——阿正在赶自己的马车,墨心跟在后面赶着拉着锦儿的另一辆小马车,保泰上哪去了?自从“新婚”以来,对这个家伙她还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呢!
妫宁扭捏了半天道:“桓臣啊~我看,你还是派人去找找保泰吧!然后,你和他坐后面那个车,我……我还是和锦儿在一起好了!”
张廷湪假装没听懂,岔开话题道:“别提保泰那个小子了!”
“他怎么啦?”妫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却听前面赶车的阿正闷声笑了起来。妫宁拉起帘子问道:“阿正!你可不能骗我!”
阿正只好回到:“回格格话——保泰可是把我们大家都骗了呢!”
张廷湪坐不下去了,他将妫宁拉回车里道:“我告诉你好了!这个王八小子和赵启年那个混蛋一样都是圣上的侍卫!”
“啊?!!!!”妫宁快晕了!
张廷湪没好气道:“这个家伙隐藏的太深了!当初我们在多伦的时候能那么方便出入圣上大营,和他的作祟有不可忽视的关系!现在他不知道又追查什么线索跑到这里来了……要不是他的任务完成了,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说完又叽叽咕咕道“我说他怎么那么轻易就让赵启年开口了呢?!”
然后他又大声道:“剩下的事情就都是他的了!我们只管回家完事!”
妫宁看着他那气鼓鼓的样子,头一次发现这个小子还蛮可爱的!于是花痴病再犯,直接将他那张英俊的小白脸捧住,然后“叭”的就是一口!令张廷湪彻底呆滞了……
就在二人的车厢快要升温的时候,阿正突然停了马车,妫宁和张廷湪都往前一倾,好悬没撞到车外面去!
妫宁的亲吻对现在这个斯文的张公子而言,简直就像是一针兴奋剂!他非常有气势的冲出去向外面喊道:“什么人如此放肆!”
却见远远有一匹单骑站在坡上。阿正赶忙要去抽刀,张廷湪拉住他,自信一笑,然后转头对妫宁道:“你老实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回来!”
妫宁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见他早已跳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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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做什么?我可是来接宁儿的!”马上的骑士道:“她若是跟了我去,便是我额鲁特的王妃!”他抬起了头。没错,他就是策妄阿拉布坦!
张廷湪站在马下,仰着脑袋,脸上尽是淡然而坚定的笑容:“可是你已经来晚了!她选了我。”
策妄阿拉布坦远眺了一眼妫宁的小马车,冷笑道:“你可是汉人!”
张廷湪拍拍自己的下摆道:“我若是连这些小事都不能处理,又怎么能告诉你——她已经选了我呢?”
此时,妫宁有些担心的探出头去,冲着张廷湪大声喊道:“桓臣!”
张廷湪微笑着冲她摆摆手,示意自己安好。妫宁看着他潇洒的身影,走出了马车,站在地上一边欣赏着,一边微笑。
策妄阿拉布坦有着鹰一般精锐的眼睛,他看到了这个女孩对着面前这位少年展露的微笑,像一个妻子那样等候着他的归来。他的内心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妒忌,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并不可能仅仅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即使这个女人有可能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爱……
“也许,将她放在这里更好吧……”从来都不会放弃手中猎物的猎人,终于要放弃他的最爱了。
策妄阿拉布坦高傲的骑在马上,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妫宁,然后便绝尘而去。
“那是谁啊?”妫宁问道。
张廷湪看了一眼远方,然后微笑着对妫宁答道:“他啊……问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