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了她好一会儿,他才回道:“大男人自然不会害臊,害臊是你们女儿家的事。至于要不要脸的问题,公主就问得更奇怪了,在下如果要脸,何必还要用面具将它遮起来?”
吼吼吼!天底下竟有这样恬不知耻的男人!她算是领教了!真的领教了!
“喂!你不要太过分!否则,我定让你好看!”玉儿已经气得血液倒流了,恨不得拔出佩剑把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采花大盗给一剑劈了。
把玉儿气得够呛,银面男子还觉不过瘾,又丢出一记重磅炸弹:“公主既然输给了在下,当日答应在下的十个条件,是不是该兑现了?”
十个条件!还有十个条件!被银面男子一提,玉儿这才想起当日的赌约。当日她是信心满满,所以对十个条件并不在乎;现在她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再来想起这十个条件的空口承诺,她不觉感到一阵背脊发凉。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银面男子的十个条件没一个是正经的!他肯定准备了一堆难题等着她!
“我们根本就还没有比试,你是耍阴招才让我中计,甭说十个条件,就是一个条件,我也不会答应!”她并不因为双手被他钳制就失了底气,对他说话照样是一副拽拽的表情。
“公主失信了。”他简短地道。
“跟你这个没品,耍阴招的采花大盗不用讲什么信用!”玉儿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
银面男子没有被玉儿的不友善而影响心情,相反看到她越激愤,他就越闲适。
“公主不想听听在下的十个条件都是什么?”他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慵懒,还有点儿小无赖的痞子德行。
玉儿乌黑的眸子转了两圈,往他身下四下打量,想要找出他身上脆弱的、可以被她轻易攻击的地方。谁知目光尴尬的瞟到了他腰部以下重要的部位。对于男人来说,估计那就是最脆弱敏感的位置了。
短暂的犹豫之后,为了尽快脱身的玉儿把心一横,抬腿便踢了过去......
“呃......”银面男子才刚刚察觉到玉儿的意图,还不及闪躲,要害便被玉儿的膝盖给重重一击。一阵剧痛迅速从要害处蔓延至全身,痛得他汗珠大滴大滴的从额际上冒出来。
看到男子痛成那样,玉儿心里有点小小的愧疚,忍不住道:“谁让你刚才轻薄我?这就当是给你个教训。”
被疼痛袭击的银面男子只顾着痛处,一时不查便被玉儿给趁机抽回了手。
“你可真会找机会。”银面男子忍不住叹道,不过话音里并没有怪罪玉儿的意思。
许是银面男子被身上的疼痛给霸占了全部神思,以至于忘了去可以变换自己的腔调。玉儿听着那声音,怎么、怎么有点儿像......
心里一有疑问,玉儿快速出动,跃至银面男子跟前,纤手迅速一伸,探向他脸上的面具。
与第一次的结果截然不同,这次她得逞了,她的手成功抓住了银面具。用力一扯,面具即将落下,历史性的一刻就要到来。不料,就在面具开始滑下的当口,李公公的通报声陡然响起。
“太子殿下驾到!”李公公尽最大的声音扯开嗓音喊道。
气氛本来就紧张,玉儿已将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揭面具的行动中,以至被李公公突然的出声惊了好大一跳。
她反射性的回头望去,却没有见到瑾的身影。
银面你那字瞅准玉儿分神的当口,纵身飞跃而出,凭着出神入化的轻功,他轻易便消失在了玉儿的视线中。不过,那副神秘的银面具却已然落在了玉儿手上。
她仔细打量着手里的面具,上面还尚存那个男人的余温。现在面具是揭下了,可那个男人的长相却依然成谜。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她就能看到那个自大狂妄的男人的本尊了!实在遗憾!
“你公公,你胡乱咋呼什么?瑾哥哥在哪儿?”玉儿望了一圈也没看到瑾的身影,随即责怪李公公来。
李公公垫着脚尖,奋力地望了望远处,不解呢喃道:“怪了,之前那边都有人在通报,怎么现在没人了?公主稍后,奴才前去查看一番。”
“不用了!瑾哥哥根本没来!你刚才是故意出声咋呼,放走面具男的?”玉儿口气很重地道。
李公公跪地大喊冤枉:“公主明察,奴才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坏了公主的事。奴才是真听到那边有人通报,这才出声禀告公主,免得殿下看见您跟表少爷那样......那样,他会生气的。”
玉儿拧紧一双娥眉,面色十分不好,带着薄怒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李公公,问道:“我跟面具男怎样了?我们明明没怎样!”
她之所以不爽,是因为李公公的口气说得她好像跟面具男有一腿似的,好像她刚才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恶事一样。最让她郁闷的是,李公公隐隐晦晦的口气让她的脑中浮现了之前被面具男抓小手轻薄的一幕,那简直就是她人生的污点,从来没有那么无力反抗过,那个面具男果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奴才嘴拙,说错了话,公主恕罪!”李公公可怜巴巴地连连磕头请罪。
玉儿不是个喜欢拿下人出气的主,看到李公公那样卑微的请求,遂心有不忍地道:“你起来吧,我没有怪你。若没有人指使,你也没这么大胆子。”
“多谢公主宽宥,不过奴才真的没有被人指使,奴才是真的听到有人通报。”对于这一点,李公公很坚持。
“罢了,你这样坚持,那我们便上前看个究竟。”玉儿说完,拿着手里的银面具率先走出了凉亭,往外走去。
李公公爬起身,狠抹了好几把冷汗,这才追了上去。
在水榭荷塘之外,围了好些侍卫,玉儿心想他们都是瑾哥哥之前留下来保护她的侍卫。她亲自上前问了他们关于刚才的 事,结果他们个个一脸肯定的告诉她:“回公主,太子殿下刚刚被太医给请走了。”
或许真是她弄错了?
不过,那些太医来叫太子哥哥会有什么事呢?
围了弄清楚心里的疑问,玉儿拿着面具飞快地朝太子寝宫而去。
玉儿刚一到达瑾的寝宫外便开始嚷嚷上了:“瑾哥哥!瑾哥哥!玉儿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蹦蹦跳跳地朝瑾的宫殿里冲,语气无比的欢快,就跟急于在大人面前表现的小孩儿一样。不了解她的人一定猜不到她现在心中会有怎样的沟壑陷阱。
瑾大跨几步走到门口,张开双臂任由玉儿冲进他的怀中。待将她单薄的娇躯完全抱住,他才宠溺地对她道:“瞧你兴奋的,找到翰了?”
玉儿奋力地扬扬手中的银面具,乐呵呵地道:“当当当!这是什么?”
“面具?翰的?”瑾眉毛一挑,黝黑的眸子满是惊讶。
她自豪地道:“当然!玉儿早就对瑾哥哥说过,一定要把他的面具给揭下来,瑾哥哥现在相信了吧?”
瞧瞧她一副招摇的样子,真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扬眉吐气啊!乐得一双眼睛笑成了豌豆角,小嘴儿咧成了月牙儿状!
“玉儿真厉害。”瑾赞叹道。
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自然是要将揭下面具的心得仔仔细细地与他分享咯。
“瑾哥哥,你都不问问玉儿用什么办法揭下面具的吗?”她贼溜溜地道,说话时还故意丢了几个怪异的眼色给瑾。
瑾无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揭下的?”
玉儿脸色绯红,直摇头:“还是不说了吧,怪难为情的。”
“既如此,就别说了。瑾哥哥已吩咐霜雪弄了几样你平素喜欢吃的菜,待用完膳瑾哥哥陪你去蝴蝶园走走。自从你回宫以后都没有去哪儿看过,白浪费了瑾哥哥一番心意。”瑾很自然地揽着玉儿,陪着她往饭桌而去。这两日没有与她一起用膳,他是连一点点食欲都没有。
玉儿被瑾揽着走没两步,就死死地顿住脚,任凭瑾生拉硬拽都不能将她强行带到饭桌上去。
“玉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瑾低头温柔地问向玉儿。
玉儿睁着一双疑惑不解的乌黑大眼睛,扇了扇两排卷翘的长睫毛,吸了吸小鼻子,才蹙眉道:“瑾哥哥,你为什么不追问我?”
“追问你什么?”瑾小心翼翼地道,心中不由想到:不知道小恶魔又想到什么招数了?真是防不胜防!她这么久没使诈捣乱,莫不是手痒又开始恢复恶魔本性了?他可得小心应付才对,否则被她捉住把柄可就麻烦了。
玉儿继续盯着瑾,清亮的眸子里布满大大小小的问号。
良久之后,她才喃喃自语道:“追问我关于面具男的事情啊!瑾哥哥都不好奇吗?这就怪了。”
“什么怪了?”瑾急忙问道。
她撅撅嘴,偏着头又盯着瑾那双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眸,不可置信地道:“瑾哥哥不是很喜欢追问玉儿的事情吗?可今天玉儿获得了这么大的胜利,瑾哥哥居然一点激动的情绪都没有,更连对玉儿获胜的精彩过程丝毫不感兴趣,这是不是有些怪了?”
瑾给了玉儿头顶上一记爆炒栗子,道:“你这小妮子,过问你的时候,你说瑾哥哥像个老妈子一样罗嗦。这次不过问你了,你倒又说瑾哥哥反常?”
她仅仅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依旧没有从他脸上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遂只得转变了方向继续搜索可疑目标。
“瑾哥哥,你身子哪儿不舒服?”她若有所指地故意瞟了瞟他某个部位,审视的目光锐利非常。
瑾本能的反应道:“不,瑾哥哥没有哪儿不舒服。”
瑾的话音一落,玉儿便贼兮兮地瞄了眼四周,古灵精怪地道:“不是瑾哥哥身子不爽,那谁呢?瑾哥哥屋内藏了人?”
她边说边跑,一溜烟地直往瑾的寝宫冲。
瑾一把就将玉儿拉回来,忙道:“别皮了,瑾哥哥怎么会藏人?”
“那就怪了,瑾哥哥身子无恙,屋里有没有别的人染疾,为何之前侍卫们会说太医们过来叫走了瑾哥哥?”玉儿的口气满是纳闷儿,不过那双如黑宝石一般亮灿灿的眼珠儿可一点疑问纳闷儿的意思也没有呢。
小恶魔果然不是白叫的,她精着呢!她一步一步地要扰乱瑾的思绪,一点一点的要将瑾拉进她所布置的陷阱中。
“玉儿是说太医?紫烟旧伤复发,需要用到几剂药力较重的药,太医们说她服下之后可能会有负面反应,让我拿个主意到底用不用那几剂药。”瑾反应倒是灵敏,回答也很流畅。
瑾的回答虽然无懈可击,但玉儿跳跃性的思维实在也令人难以招架得住。这不,刚刚才问道太医的事儿呢,现在又问起了变声的问题。
“瑾哥哥,你会变声吗?”她天真无邪,音调轻快,话语中含着浓浓的期望,让人根本不忍拒绝她的请求。
瑾差一点点就点头了,幸好及时打住,否则非得在小恶魔面前露馅儿不可。
反正玉儿也不在乎瑾是否回话,她只想暗中观察他的反应罢了。呵呵,瑾哥哥表情没有异常,不过刚刚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不自然地翻动了一圈。
“瑾哥哥,你猜我先前从干表兄的脸上看到了什么?”她神秘兮兮地道。
“你看到他的脸了?”瑾问得有点儿急,嗯,这跟他沉稳的形象稍微有了一咪咪点的偏差。
玉儿奇怪地道:“我有说过没有看到他的脸吗?瑾哥哥,你是否有点儿紧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操劳过度,神经衰弱了?”
真是的!不紧张,都被她那逼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和神态给弄得心力交瘁。
瑾小心地应付着:“瑾哥哥何时紧张过了?玉儿,我们还是先用膳,完了再慢慢聊,今儿瑾哥哥有足够的时间陪你。”
“不吃了,心情不好。”她突然又撅起了小嘴儿生闷气,脸色随即晴转多云。
自顾不暇的瑾却仍旧无法忽视掉玉儿脸上的不快,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在做戏。他柔声道:“刚才还好好的,缘何眨眼便郁闷起来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瑾哥哥。”
“瑾哥哥,你觉得要是有人欺负我,我该怎么对他?”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像个受虐的小媳妇等待援助一样。
“谁敢欺负玉儿,瑾哥哥第一个不饶他!”他郑重其事地道。
“玉儿不要瑾哥哥出手,玉儿要自己动手还击,瑾哥哥只需给玉儿支应几招收拾坏人的手段便罢。”她渴望的黑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瑾睨了玉儿几眼,慎重地问道:“玉儿想要收拾的人是谁?”
“还不就是那个胆敢轻薄玉儿的登徒子!”她愤愤地道。
登徒子?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才道:“谁轻薄玉儿了?让瑾哥哥去对付他!”
“瑾哥哥难道还没猜到?”她话中有话地道,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更是释放着耀眼的光芒对着瑾泛出了微微的笑意。
114 轿内交心
这两日玉儿很乖,很听话,对瑾更是顺从得没话说。如果说这样的乖巧出现在别的闺阁千金身上很正常的话,那么它出现在一向不安分的小恶魔身上就该称作稀奇了。她若不捣乱,不顽皮,那可真是天下红雨了。不知道这次为何能维持长时间的乖乖女形象,者不得不令瑾心生警觉。
今晚在皇宫后花园要举办一场国宴,是特意为了迎接柏阳国主父女而准备的。其实这场晚宴原本在柏阳国主父女进宫的第二日便应该举办的,却因为某些事情给耽搁了下来。至于到底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国宴举办的时间,据说是因为瑾,不过具体如何也只有当事之人能够心知肚明了。
眼目下,皇帝已经逐步在培养瑾掌控天下的能力,所以时常会将某些重大的事情交由瑾去置办,例如晚上为款待柏阳国主父女的这次晚宴便由瑾全权负责。可以说,今晚的主角儿是柏阳国主父女,亦包括瑾。不过,或许在瑾的心目中主角会另有其人。
早早将晚宴的一应事项安排妥当,瑾赶紧回太子宫去找玉儿。以他看来,这场豪华的晚宴缺了谁都可以,独独不能缺少玉儿,因为他已经为她预留了一场压轴好戏。
晌午十分,瑾在剑羽阁外的水榭荷塘找到了玉儿,她正和鹿歌一起在凉亭里舞刀弄剑的进行着友谊赛。
许是入乡随俗的关系,柏阳公主鹿歌一改之前的异族打扮,已然换上了粉红的冰瀚国宫装,保守的穿着让她看起来不似第一次露面时的野性和热情,多了些小女人的妩媚之感,显得十分迷人。
玉儿也没有如寻常一样着紫色或粉色纱裙,而是穿上了瑾特意为她订制的锦缎质地的浅黄公主装,愈发的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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