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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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公主皇后路-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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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你这样用你所谓的爱为我撑起一片天来,只会让我觉得更痛苦,你明白吗?”

涟漪嘴唇开始变得惨白,双眸之中已经溢满泪水,她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微微仰起了脸。

我一定要离开

“涟漪,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不想雪含恨我,可是我---”

太子也苍白了脸,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对涟漪的好反而成了对她的羞辱,成了她的束缚,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涟漪紧紧咬着唇,直到齿缝间渗出血来,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决然扭过头去,“算了,太子殿下,多说无益,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雪含就交给你了!只要、只要你把雪含照顾得好好的,我就算死后下了十八层地狱,也会感激你三生三世!”

“涟漪,你---”太子终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涟漪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子终于还是没有话说了,一步三晃地离开了涟漪的房间。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一厢情愿,以为带涟漪离开那个地方,让她和雪含姐妹团聚是她最希望的事,原来是他错了,错得太厉害!

现在人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很疼涟漪,却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妹妹,不知道她爱什么,恨什么,需要什么,更不知道现在她落到这步境地之后,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自由,是解脱,是一切回到从前,还是尽力留住现在的一切?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姐姐,你要走了,是吗?你不愿意留在太子哥哥这里,你还是不要我,是吗?”

雪含到底还是听出来一些事,而且她已经学聪明,也学着遇到事情之后冷静地面对了,至少在她隐约听出来涟漪把她交给太子照顾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什么。

“我---是!”涟漪咬牙点头,唇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她知道瞒不了雪含多久的,她她总会长大,总有要面对这一切的一天,还不如让她慢慢知道一些事,免得她将来无法接受。

“为什么?”

雪含泪流了下来,尽管她已经比以前会控制自己,却还是比不过涟漪的隐忍,说哭就哭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母后一直没有醒过来,她不要我,你也不要我,你们都不要我了,为什么?!为什么?!”

娘亲!

涟漪心里呻吟一声,眼睛也瞬间亮了亮,对了,她已经那么久没有见到娘亲,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趁着现在她还有行动的自由,她一定要去看看娘亲!

“雪含,你听我说,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我没办法对你说清楚,总之你要记住一件事,好好跟在太子身边,他会好好照顾你,知道吗?”

“我不!”雪含跳开一步,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样子,“姐姐,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了,我要跟姐姐在一起,我要跟母后在一起!要是、要是姐姐又把我丢下,我就、我就---”

她歪着头“我就”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威胁”得了涟漪,让她答应把她带在身边。

“好了,雪含,你要乖乖的,太子才会更喜欢你,太子妃也会好好对你的---不要说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娘亲去。”

既然和她说不明白,那就先不说了,有些事情如果不刻意提起来,就会被慢慢忽略,甚至遗忘的。

“娘亲?姐姐是说去看母后吗,好啊好啊!”再没有比这更让雪含感到高兴的事了,她这一欢呼起来,刚才的愤怒立刻消失不见,紧紧抓着涟漪的手,连拖带拽地拉她出门。

涟漪轻轻呻吟一声,身上的伤又入心入骨地疼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撑下去。这一次见了娘亲,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会再见面,如果娘亲能够醒过来,那该多好!

冬天最寒冷的那几天似乎已经过去了,算算日子,距离农历年只剩下不到十天时间了,尽管因为婉皇后的事,宫里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稍有异动,但这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还是要过的,所以宫里各处早都忙了起来,只不过忙得比较悄没声息罢了。

幽铭宫里的人也是一样,范嬷嬷带着她们几个把宫中各处都打扫了一遍,这里多少也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多少减轻了几分原先的荒凉之意。

凝儿除了每天照顾好婉皇后,就只有做些女工来打发无聊的长日,而墨儿除了帮凝儿照顾婉皇后,就是坐在门前台阶上,痴痴望着大门口,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见到涟漪,那才好呢。

“墨儿,别坐在那里了,凉得很,快进来吧。”凝儿正绣着一件披风,是为涟漪准备的,她似乎忘了涟漪在浣衣局根本用不着这种东西。

“没事,我再等一会吧。”墨儿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天天都盼望奇迹发生,可如果奇迹天天都有的,那也不叫奇迹了。

“墨儿,你还真是傻呢,公主怎么可能会回来,皇上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唉!”墨儿重重叹了一口气,一双眉紧紧拧在一起,忧国忧民似的,“我也知道,皇上不会放过公主的,除非天降红雨---天哪!”

她突然低呼一声,听起来难以置信。

“你叫天也没用,老天要真的能替咱们公主申冤,公主哪能受那么多罪呢!”凝儿头也不抬,更没察觉到什么异状。

“公主,你、你---”

“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样了,上次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那个嬷嬷看起来很凶吗,咱们公主性子又那么倔,没准就会吃亏的!墨儿,不如我再偷偷去看一回,你说行吗?”

她一向比墨儿沉得住气,也很少做出大胆反常的事来,现在为了涟漪,她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涟漪慢慢走进来,听到凝儿的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过她只能把这份感觉藏起来而已,“还是不必了,我暂时不会回去。”

“公---好痛!”

凝儿乍一听到涟漪的声音,手一哆嗦,一针扎到了手指上,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一边把手指放天嘴里去吮吸,一边“忽”一下站起身来,“公主,你、你怎会来---”

坏了!

刚才她说涟漪什么来着?!在背后说公主坏话,对她评头论足,她的罪过可大了去了!

涟漪看着她的狼狈样子,目光平静到不见一丝波澜,“我若不来,哪能知道你们在背后都说了我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样子很认真,可把凝儿给吓坏了,“公主恕罪,奴婢、奴婢就是、就是觉得---”

“凝儿,我娘亲怎么样了?”涟漪摆了摆手,凝儿惶惶然地住了口,一时转不过弯来。

“公主,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好嘛,感情墨儿才回过神来,猛一下站起来奔过去,急得搓手跺脚的,“苍天有眼,苍天有眼!我天天都在祈求老天爷开恩,让公主脱离苦海,没想到老天真的发慈悲了,哈,哈哈,哈哈哈!”

又说又叫,又笑又要哭的,怎么看她都像是精神失常了一样。

凝儿有些哭笑不得,一下把她拉到身后,捂住了她忙个不停地嘴,讪讪地笑一下,“公主、公主不要怪她,她就是想公主回来想得有些、有些疯了---”

还说墨儿呢,她自己还不是一样,不然也不会想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到浣衣局去一探究竟了。

“凝儿,刚才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我娘亲怎么样了?”哪料对于这一切,涟漪就像没看到,依然平静地问。

凝儿呆了呆,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涟漪好陌生,陌生得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们一样,她背上一阵发冷,忍不住想要打哆嗦,“公、公主,回公主话,皇后娘娘她、她还好---”

“就是说,娘亲还是没有醒来,是吗?”尽管早已经料到,涟漪心里还是尖锐地疼了一下,好不失望。

“是。”凝儿应了一声,低下头去,其实这也不是她的错,她没必要不敢看涟漪的。

“什么什么,母后还在睡呀?”雪含不高兴了,狠狠瞪了凝儿一眼,“凝儿,你说,我母后都睡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叫醒她?她到底是怎么了嘛?!”

“公主,奴婢---”凝儿变了脸色,雪含把过错都加到她身上去,还真是叫她欲辩无从开口。

“雪含,我们进去看娘亲。”还好涟漪拉着雪含进了屋,解了凝儿的围。

等到雪含和涟漪进了屋,凝儿和墨儿两个禁不住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没有办法接受。

“凝儿,你有没有觉得、觉得公主好像、好像变了---”墨儿嗫嚅着开口,却说不上来涟漪到底变得怎么样了。

这种怪异的感觉甚至远远超过了刚刚见到涟漪时的狂喜之情,她好像一点都不认识涟漪了,或者说现在的涟漪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涟漪了。

“别说!”鉴于刚才自己多嘴的教训,凝儿警告似地看了她一眼,“现在这种时候,少说一句吧。”

我要去找药

墨儿不高兴地答应了一声,本来以为把公主给盼来,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的,没想到---

事实上是不一样了,不过没有朝她所预期的方向发展罢了。

婉皇后依然静静躺在床上,屋里好歹还生了个火盆,涟漪和雪含乍一从寒冷的屋外进来,都有些出汗了。

婉皇后散着乌黑的发,脸色白得近乎透明,身上盖了厚厚的棉被,一双瘦到皮包骨的手却吉在外面,指甲很长,不过很干净,看来凝儿对她的照顾很细心。

“姐姐,母后还是在睡,讨厌死了!”雪寒气鼓了腮,一次次的失望之后,她已经开始失去耐性,变得烦躁不安起来。

“娘亲也想醒过来的。”自从进了屋,涟漪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婉皇后的脸,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如果她是婉皇后,她也宁可一直这样沉睡,永远都不要醒来。

屋子里一下静下来,雪含盯着婉皇后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身上发冷,不胜其寒。不过也因为这样的静,让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姐姐,为什么你现在都叫母后做‘娘亲’,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只是我的娘亲,不是母后。”

“呃---”雪含没有听懂,“为什么呢?以前姐姐不是一直都叫母后的吗?”

涟漪沉默。

“那,姐姐,上次你不是说母后病了吗,她到底是什么病呢,会一直在睡觉?”

涟漪还是没有说话,雪含的问题让她没有办法回答,就只有沉默。

“母后的病要怎么才能好起来呢?父皇为什么不叫御医来给母后瞧病呢?”涟漪越是不说话,雪含的问题就越多,大概她觉得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这种气氛会让她受不了的。

瞧病?哈哈!有,当然有,韦天兆怎么会不想婉皇后醒过来呢,不然他要怎么报复?

涟漪才要冷笑着说什么,脑中灵光一闪,从雪含的话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也许,这是唯一可以让她“名正言顺”地离开雪含的理由了。

“你怎么知道,朕没有让人来给她看病?”

韦天兆永远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到来,见到涟漪的面,因为他有件事他一猜就猜到。

“皇上是特地来找我的吧?”涟漪头都不回,却下意识地把雪含搂抱在胸前。

“父皇。”雪含躲在涟漪怀里,小小声地叫道,她对韦天兆的怕已经种在骨子里,恐怕这一辈子都消除不了了。

韦天兆看都不看她一眼,“怎么,你知道我会来?”

“是皇上知道我会来吧?”涟漪终于回过头去看他,一脸的讥讽,“太子今早入宫必定是为了我的事,皇上自然想得到,我一朝得了自由,必定放心不下娘亲,所以---”

原来论起心思细密,她同样不输给韦天兆,实在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都已经对彼此的心思有了足够的了解。

“是吗?”韦天兆果然有些发愣,大概没想到涟漪会这么回答,不过他很快就又笑开了,高高在上地笑,“天奴,朕始终小看了你,无论到了什么地步,你还是会这么清醒,知道自己是谁,朕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你!”

“不敢!”涟漪清清冷冷地一笑,“皇上谬赞了,从前的十五年,我就是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谁,才会活得那么浑浑噩噩,皇上何必这么说。”

韦天兆接不下话去了,其实刚才说出那些话来他就有些后悔: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这不是硬要提起从前的事来,让他重温那刻在骨子里的羞辱吗?

“你知道沧涯要对朕说什么?”韦天兆换了个话题,话虽然这么问,但他赌自己肯定猜到了涟漪的心思,她是不会安然留在东宫的。

“皇上尽可以放心,我会离开东宫,不会令太子和东宫蒙羞的。”涟漪怎么可能想不出太子的心思,只是就像她说的,太子越是想要维护她,她受到的羞辱就会越重。

“果然不出朕所料!”韦天兆哈哈大笑,“天奴,朕越来越觉得好玩了,你觉不觉得,这很像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是猫,涟漪是老鼠。

涟漪身子震了震,脸色也出奇地白,没有回答。

“姐姐,你还是要走吗?你不跟我和太子哥哥在一起?”

雪含缩在涟漪怀里,把这话听了个分明,原来姐姐到底还是没有改变主意,非走不可了!

“雪含,不要说话,等下我会好好对你说的。”涟漪已经想好了对雪含的说辞,她只希望韦天兆不要伤害雪含,尤其不要当着她的面。

所以尽管韦天兆这么逼迫她,她还是不敢太顶撞他,就怕他会拿雪含问罪,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凝儿,她有没有醒过来?”韦天兆头也不回地问门口的凝儿。

“回皇上话,皇后娘娘一直在睡,曹大人说还要再等些时候---”

“睡睡睡,睡死算了!”韦天兆恨恨地啐了一口,厌恶地移开了视线,“好个薛昭婉,死不死活不活地,存心跟朕过不去!”

雪含莫名其妙又惊恐地看着韦天兆,她根本就听不懂韦天兆在说什么。

到底是谁在跟谁过不去?涟漪无声冷笑,微低下了头,一缕长发从她额角落下来,恰好遮住了她的脸,韦天兆没有看到她现在的表情。

“天奴,你知道吗,朕其实很期待你留在东宫,你说,为什么?”韦天兆的注意力又转了回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眼里是玩味的笑,看得人想吐。

“我不是皇上,怎么知道皇上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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