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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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至倾城-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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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堡主的声音,伶儿嘴角上扬,看向身前的白衣女子,撇撇嘴,按计划行事,应和着的高声向房内喊道:“回堡主,是夫人在门外!”


  “夫人?”上官若风的声音从房内响起,好似疑惑,我不觉苦笑,就算他再怎么‘专心’,也不至于连一点警惕也没有,竟连我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吧。瞪了伶儿一眼,对上她的眸,她眼里竟闪过几分狡黠,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起,我有一种将要被算计的感觉。


  顿了顿,看向身侧这扇书房的门,既然上官若风已知道我在门外,那我又何必躲藏,总之,该要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毕竟我也还有事要问他。不再犹豫,按照往常的习惯,伸手直推入门,只是不曾想到的是,一进房内我就后悔了。


  书房内室的软榻上躺了两个人,虽隔着厚厚的帘帐看不真切,但多少还是可以肯定的,软榻上下带着凌乱,透过缝隙,衣服鞋子满地都是,看着,心有些酸痛,一片堵塞压抑,及其难受。


  “你在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不会事先敲门吗!”愤怒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此时,心中又是一片苦涩,敲门?从来进他的书房我都是直接而入的,哪里有过敲门一说;想到这,胸口稍闷,一片压抑,看来此时呆在这里只会让处境更加尴尬,不想多说些什么,顿了顿, 抿了抿唇道:“不好意思,我习惯了,看来你很忙,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举步向外,正欲离去。


  “站住!我有让你走吗!什么叫‘不好意思,我习惯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上官若风的声音响起,声音仍是带着愤怒,此时,他心里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什么叫‘看来你很忙’,什么叫‘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她这是在激他么?本想让她也尝尝心痛的滋味,可却未曾想到的是,她既然表现得如此坦然,好像事不关己似的,既没吵也没闹,竟这么平静,这好像是自己在活受罪,设好计等她进,可得来的却是徒劳,如此,真的不甘心,只想马上冲到她的面前。而此时,竟疏忽了一个人。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仿佛就在自己的身侧咫尺,稍愣,我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去,上官若风不知何时已站到我跟前,近如咫尺,仍是那番熟悉的打扮,散碎的斜刘海,炫耀的耳钉,及一身耀眼的白,微愣,他的衣服是什么时候穿上的,就算是武艺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穿戴如此整齐吧,难道说,他衣服,从来就没有脱下来过,莫不成,刚才的一切,都是……我心一紧,此时,手,已渐渐握成紧拳,这算什么,愚弄吗?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你在干什么,看够了吗?”磁性的声音响起,下颚突地一紧,被迫被上官若风抬起头,直视他的眸。


  不愿理会他的举动,直视于他,道:“怎么,你还有事?”


  微愣,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顿了顿,上官若风道:“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么?动不动就推门进来,然后随便招呼一声就想直接出去?”


  “怎么,你是在怪我打扰到你们了?”


  “你说呢?”上官若风的声音再次响起,此回,我不由得心中苦笑,这算唱得哪一出?顿了顿,推开了他抬起我下颚的手,心中微酸,道:“上官若风,你不觉得你太无聊了么?”


  “无聊?”稍怔,上官若风道“你的意思是……”


  “有些事,若是说白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演一场如此不堪的戏饵,破绽百出,你简直是无聊到极点了!”说着,心中夹带愤怒,上官若风,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


  微愣,“你……知道?”


  不想理会上官若风此时稍带疑惑的面孔,我瞥眼,看向内室,此时,情绪,瞬间升级,虽说内室隔着一层帘帐,但还是能从帘帐底部看到女子光着的脚踝,不知哪来的风,一吹,又现出女子的侧身,,这算什么,鼻头有些微酸,心中的怒火全涌了出来:“上官若风,如果你想看我难堪,看我心痛的话,何必如此费事,你想演戏,我可以陪你一起演,要吵要闹都行,而这又算什么?你是存心在激我吗?如此勾当,也只有你想得出来,如果你的目的就是这些的话,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的心,早已被你弄得不能再痛,千疮百孔了!”说罢,不在理会他,径直向门外走去。


  上官若风愣在原地,眉头稍皱,她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自己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的火呢,结果却又让她说了一通,不觉的自叹口气,方才,她的眼里好似闪了些什么,那是——泪?心头一颤,自己又伤了她?记得方才她好像是突然才发的脾气吧,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想着,不经意的向内室看去,“嘤秋——你!”心,又是一紧,原来,她是因为这样才发的脾气,“嘤秋,你怎么能如此激她!”


  淡淡的口吻从嘤秋那传来,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夫君,原本我们的目的就是如此,不是么?既然夫君狠不下心来,那么嘤秋只能牺牲一点了。”


  “你!”此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上官若风愤怒的甩袖出门。


  房内,一片冷清,留下的,是独自穿着衣的嘤秋,她的眼中闪现出怒火,手,不觉的紧握住了拳,南宫汐月,这只是第一步,我失去的,全都要从你那里抢过来!



第五十五章 醉酒


  冲跑出了门,心中除了愤怒还稍带微酸,也许是内力不支的原因吧,才跑了一阵就全身无力了,到了一片赏园,不觉脚软直接坐到了身边的草地上,此时,脑海里全都是他的影子,“上官若风,为什么总是逃脱不了你,连我的思想都要占据吗?”


  不知怎的,鼻头有些微酸,眼眶里还有些稍稍的湿润,哼,上官若风,你连我的情绪都控制了;伸手逝去眼里的晶莹,看向手上那点点湿润,不觉苦笑,泪?曾经对娘,对哥哥们的承诺,说好绝不流泪,可如今,它却断止不住,上官若风,你连我对亲人们的誓言都给毁了。


  为什么我感觉会这么辛苦?为什么会这么累?为什么我会这么心酸疼痛?上官若风,全都是因为你,爱你,真的好苦;好想放下,好想解脱,可为什么,想要离开也是那么难?


  别说整个上官堡,如今,我就连这小小的天下第一庄都走不出去,上官若风,你是预料到我想要离开吗?层层部署,不止让我武艺全失,还在各处都多增了人手,害我连通向外界的门都达不到;上官若风,你好狠,让我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生存,你是想将我玩弄于整个鼓掌之间么。


  这一刻,心好凉,凉得刺骨,冰冷。


  “草地上很舒服吗?嫂夫人坐在那已经有一会了。”稍为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入耳,微愣,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凉亭的石椅上,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正在举杯自饮,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心中不觉苦叹,看来方才的糗态这华景疏是看尽了,嘴角轻撇,完全忘却方才的糗态,道“华先生好兴致,几乎是每回见到先生,先生的手里均都少不了酒壶,先生若想知道这草地舒不舒服,为何不自己去坐坐呢?”


  听到声音,华景疏微愣,她怎么会表现得这般稳定,方才好似才擦干泪水,不顾我一直看到了她的糗态,能随意与我搭对上话,且表现得如此自然随和,她,真的是个奇特的女子,处变不惊,难怪是殇清宫的四宫主,难怪若风也会喜(…提供下载)欢她。顿了顿,华景疏嘴角上扬,道:“秋天草地湿重,相比之下,还是这石桌石椅好,虽偏冷了点,但若是坐久也就暖了。”


  “哦?是吗?”这才感觉到身下坐着的那一片有些湿润,想必白色的衣裳就这么给毁了,在看向凉亭内的男子,不觉苦笑,想必今天的丑态均被他看到了,但不知怎的,看上去,华景疏有种舒服的感觉,先前的心酸愁苦好像一下就这么被慢慢淡开了。不再多和他饶舌,反正糗态也全被他看到了,站起身来,向凉亭走去。


  “方才汐月稍有不适,让华先生见笑了。”


  华景疏抱拳,“哪里,倒是景疏的不对,一时,打扰到了嫂夫人,还望嫂夫人莫怪才是。”


  “汐月并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怎会责怪?”接着,目光瞥上石桌上的酒壶, 我浅笑,“先生好酒?”


  微愣,华景疏有种不好的预感,伤心之人往往借酒消愁,她不会……要是上官若风知道他让她醉酒,绝对会杀了他的,想到这,心底一寒。


  “不知是何等佳酿让先生如此喜它,可否赏脸,让汐月也品茗一杯?”果然,华景疏意想到了,额上立马垂下几条黑线,但又不好拒绝,只能婉转说道:“嫂夫人能喝吗?”


  看着华景疏那有些犹豫的模样,我浅笑,“先生怎知汐月不会喝酒?还是先生舍不得佳酿?若知道,夫君纳妾之日,可曾是想过让汐月自罚三杯呢。”


  “嫂夫人还是算了吧,若风的脾性华某自是了解不过,华某猜测,若风和你定是闹了什么矛盾,否则他不会急于纳妾刺激于你,也不会在喜宴上一心想要你难堪,那喜宴上端上来的三杯是极烈的酒,常人是一沾就醉,想必他是算准了嫂夫人你不能饮酒,这才有此计策的。”


  提起上官若风,心里的痛又来了,不觉苦笑:“怎么,那天表现得很明显么,竟连先生你都看出他是有意让我难堪。”


  发觉到眼前之人神色有些不对,华景疏连道:“不,是嫂夫人言重了,华某还是看得出来,若风他……”


  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我连打断他的话,“华先生,一杯酒而已,何必如此难舍?”


  “嫂夫人——”


  话才说出口,一杯酒已被我一饮而尽,“口味甜绵,入口微苦温和,饮后香甜爽口,且并无烈酒的烧热刺激,这是——竹叶青?”


  微愣,华景疏疑惑道:“嫂夫人识酒?”


  我浅笑,“怎么,我不像是会喝酒的人么?此酒产自山西,是以汾酒为酒基,配以广木蚝、紫檀香、公丁香等十余种名贵药材和洒南竹叶,经浸泡而成;该酒是有养血、和胃、消食、除烦等功效。常年适量饮用,可以调和脏腑、疏气养血、消火消痰、解毒利尿、健脾滋肝……”顿了顿,“华先生,汐月说的对不对?”


  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奇女子,本以为她不会喝酒,可却怎知她浅酒沾唇,竟连酒名和功效都说得齐全,华景疏不由得投出赞赏的眼光:“嫂夫人果是识酒之人,华某,佩服。”


  “既然如此,华先生是否愿意赏脸与汐月共饮几杯呢?”


  华景疏本就是性好嗜酒的人,有人把酒畅谈,他更是求之不得,“难得适逢佳音,如果华某再不与嫂夫人举杯畅谈的话,那嫂夫人可是要说华某小气了,如此,华某先敬嫂夫人一杯。”


  我喜笑,端起酒杯对饮过去,“华先生年纪长于汐月,不要继续叫汐月嫂夫人了,如此,好像汐月老了好几岁似的,先生还是唤我月儿罢。”


  “这也不错,整天‘嫂夫人’这样叫,的确有些别扭,月儿,你也不要叫我什么‘华先生’了,听起来也有些稍怪,我与若风是挚友,若不嫌弃,你也同他一样叫我景疏吧。”


  “既然如此,那汐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着,又自饮了一杯。


  也许是酒的清凉感染到了内心的愁,加上华景疏一直在讲着上官若风的事,此时,心里有些泛酸,本已压制到内心深处的愁,又慢慢延伸出来了,满脑,又是他的影子,断止不住。不由得又自饮了几杯,渐渐的,头有些昏沉,华景疏仍在继续讲着他和上官若风之间发生的事,不由得苦笑,本想借酒消愁,怎料想,一直提起他的名字,愁,更愁,上官若风,为何你总能影响到我。


  头越来越沉,我知道我要醉了,醉了好,至少可以使心麻痹,至少可以有一刻不去想他,至少,心麻痹了,就不会那么的痛,接着,感觉头好重,倾侧倒过去。


  见着眼前之人要倒下了,华景疏本能的反应就是过去接住她,好不要让她倒在地上,怎料想,刚准备过去,就已发现一抹白影比他早些赶到,本来就要倒下的女子,如今已落入上官若风的怀抱。


  头依旧昏沉,但却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不由得苦笑:“景疏,我是醉了么?可为何醉了还感觉到有他……”


  “哼,喝醉了还在叫着别人的名字,南宫汐月,你真行啊。”上官若风铁青着脸望着怀里的人说道,接着,狠瞪了旁边的华景疏一眼,抱着怀里的人,径直回房走去,凉亭内,只留下华景疏一人,他本来是稍有醉意,可是被上官若风一瞪,就马上醒过来了,反倒感到有些寒冷,上官若风刚才脸色有些不对,他该不会误会些什么吧,想到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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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房内,上官若风狠瞪着此时还在醉着的床上女子,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瓷器的碎片,而床上的女子却没什么反应,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最多就是说上一句“外面打雷了么?快下雨了,苡翠记得要把门窗关好,防止雨水飘进来。”接着,又睡下去了。


  此时,上官若风心里是一肚子火,本来见她含泪冲出门去,心中有痛,就想将她找回,知道自己又伤了她,且还做好了让步道歉的打算,可当他找到她时,却见她哪像是被自己伤了的样子,在凉亭内和别人有说有笑,还一起喝酒,酒醉了还不说,竟还在口中念着别人的名字,想到这,心中有气,手握紧拳,本来手里端着的杯子,就这么碎了。


  “姑爷,醒酒汤来了。”苡兰、苡翠小心的说道。


  先是听到瓷器的破碎声,再看到房内满地的瓷器碎片,苡兰、苡翠心中一惊,床上的人仍旧沉睡着,而身边的男子则是铁青着一张脸,狠瞪着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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