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正牌哥哥渚华倒是悠闲的继续和众家姐妹周旋,一边在心里摇头。
这个只有脸能看的笨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遥遥的看着这一片热闹的丽人颦了眉,细白的贝齿咬的红唇几乎渗血。
丽人身后的冷厉男子则冰着一双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明月初升,御花园里点上了一盏盏的宫灯,缀在花海里,更映得花朵浓艳美丽。
御宴果然不同凡响,丝竹管弦,美食珍馐无一不是精品,连献舞的舞姬都个个是佳人。
可是这个看起来君臣和乐的宴会却隐隐的鼓动着一种兴奋的诡异。
早些时候惹人注目的一场追逐,让本来就带着些传奇色彩的夭红彻底变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
看吧,看吧。夭红在心里叹息。想当年她做模特的时候就是吃给人看这口饭的,还怕看不成。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甘心的瞄了一眼对面笑吟吟的徐离敛,平平都是当事人,为什么他就没事,果然是封建社会,女人总是被欺负。
徐离敛当然知道自己的一番胡闹造成了什么效果,好吧,他得跟对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很愤懑的小丫头道歉,因为,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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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离世家虽是书香门第出身,作风却是开明,诗书之外允许子弟各展所长,代代都有杰出的人才。传到他父辈的时候,这个韬光养晦的文人世家俨然已经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虽然数代以来徐离世家一直安稳的居于北方,无意继续坐大。但是在皇帝的心里,恐怕始终都有个结。
力量的培养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是皇帝,也是缺钱的。那个多疑的皇帝首先想要拉拢实力雄厚的徐离世家,而不是毁灭,其实也没存什么好心思。
徐离敛黑眸一沉,且不说他对那个晓风公主根本无意,就是有意,他也不会让自家的兄弟给皇帝做白工。
这种逼婚把戏虽然有趣,看多了也会厌的。这几年皇帝的司马昭之心和晓风公主的自作多情已经让他的耐性流失的差不多了。锦妃知道自己外甥的性子,怕他真的脾性上来和皇帝撕破脸,寻了个借口让皇帝允他隔几年一朝见,有了缓冲,这才平安至今。
但是游戏,就到今天为止了。
徐离敛不怀好意的盯着夭红,一点狡诈的笑容掩在酒杯里。
“父皇。”晓风公主巧笑着向自己尊贵的父亲撒娇。
“好风儿,有什么事啊?”适当的时候,皇帝也可以表现得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您看,年年的花祭都是我们这些人,玩的说的都不新鲜了。今年好不容易有个新面孔,父皇,您看这回的祭司让给渚相的义女好不好?”
此祭司非彼祭司,不是宗庙里的主事,而是在花祭当晚,最后表演技艺以飨仙人的角色。一般都是事先安排好人选,提前排练了节目在花祭当天出演。
晓风公主此言一出,众人微微哗然。这摆明了是在给夭红出难题,但是推辞了又显得不识抬举。
渚英等人暗暗皱眉,红儿啊,虽然公主这么做是有点过分,你也看在她爹是皇上的份上,给她留点面子啊。
夭红收到那群人的暗示,啼笑皆非,对她未免也太有信心了吧?
还有那个什么公主的,她跟她不熟吧,用不用这么照顾她啊!
腹诽一箩筐,脸上却笑盈盈的,优雅的起身,青云出岫一般来到场中,俯身下拜。
靠的近了,看到晓风公主脸上掩不住的妒,夭红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世上果然是有因果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渚莲,你开心吗?
原来你羡慕的人比你更可怜。你至少还能拥有你心上人的妻子名分,甚至为他生下孩子。她却除了妒嫉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夭红笑得越发灿烂:“万岁,民女本是平民女子,登不得大雅之堂,今日三生有幸得见龙颜,自当尽力代千万百姓向上苍祈求,保佑万岁龙体祥和,万寿无疆。”和XX(请自行联想某种两栖类动物)一样。
一席话拍的皇帝心花怒放,和蔼的让夭红不必紧张,自行发挥。
夭红谢恩。缓步走到乐队面前,问乐师借了一架筝。
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要怎么办?
当然是回敬他左右两边脸!
轻舒广袖,纤指拨动了琴弦。
浮云散 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 今朝最
清浅池塘 鸳鸯戏水
红裳翠盖 并蒂莲开
双双对对 恩恩爱爱
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浮云散 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 今朝最
清浅池塘 鸳鸯戏水
红裳翠盖 并蒂莲开
双双对对 恩恩爱爱
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明月当空,百花嫣然,玉人抚琴曼歌。
歌声低回婉转缠绵无限。
辞工浅白却动人,曲调甜美却清丽。
像一阵清风,吹进人心底深处,唤起那些最美好的时光。
醺然欲醉,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羞涩的恍惚。
只除了一个人,答对了,就是差点吐血的晓风公主,因为夭红姑娘她从头到尾都在和旁边的徐离敛暗送秋波,眉来眼去啊不是,是眉目传情,看的公主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琴声停歌声住,夭红行礼。
众人却还没有回神,场上一片静悄悄的。
徐离敛突然离了席,跪在夭红身边。
夭红挑眉,这男人要干什么?
“皇上,甥儿有一事相求。”起风了吗?怎么有点冷,夭红暗暗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啊,敛儿说就是了。”皇上刚从初恋的粉红记忆里回神,语气格外温柔。
余光瞄到徐离敛不怀好意的笑容,夭红汗毛直立。
“渚相义女才貌双全,甥儿一见倾心,肯请皇上为甥儿赐婚。”
哗————
一堆下巴掉下来。
小十六~
“徐离家的公子又来了呢,今天也还是不见吗?”渚夫人把夭红散下来的长长的头发捋在一边,宝宝在她躺平的身上大爬特爬,像一只大号的蜗牛,两个人一起对渚夫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不见不见,那么坏的人,我才不要见。对不对,宝宝?”把趴在胸前的小家伙举高高,小家伙很给面子的叫了一声,呀呀的伸出小胖手。
渚夫人失笑,这两个越发的像了,整天的黏在一起,疯做一团。
“人家徐离公子一表人才的,哪里就惹了你了呢?”
“一表人才?那倒是。”可惜一肚子坏水。“反正皇上也说了,要我同意,他才肯赐婚。我这不是在给他表现的机会吗。”
“你这孩子。”渚夫人佯嗔。
夭红捏起宝宝的胖脸,扮个怪相。
“好了。”渚夫人一瞪眼,“你老实一点。给娘说实话,你是真没有那个意思,还是心里有顾虑。”
夭红听了一笑,旋身坐了起来,“娘啊,你看那个什么徐离公子的,像个傻子吗?要是心里没个谱,他怕是也不会开那个口。”皇上赐婚啊,当是买白菜,还可以退货的。
“你倒是看得仔细。”还装的不在意。
夭红吐舌,能说她上辈子就是吃男人饭的,这是职业习惯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古灵精怪。”渚夫人笑骂,“快把我的外孙交来,回头和你学坏就糟了。”
“是是是,要交给爹来带。”
“什么意思?”
“呵呵,长成像爹那样的好男人,将来才能娶到像娘一样的好媳妇啊。”
“死丫头!连你娘都敢戏弄。”渚夫人又气又笑,夭红讨笑着把宝宝递上。
免罪金牌是也,嘿嘿嘿。
渚夫人接过孩子,娇嫩的宝贝躺在怀里,天真不知愁,
渚夫人正色道:“红儿,娘知道你不同,想法也和普通女子不一样,娘也相信你自有主张。你要是想嫁人,就放心嫁,娘风风光光送你出阁,什么都不用操心。你要是不想嫁,就舒舒服服的在家里陪我们两个老的,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红儿,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个可以相守的人才算圆满,不一定是谁,但是想想也是好的。”
“嗯。”夭红点点头,“女儿知道的,娘放心。”
渚夫人方抱着小风翼出去了。
夭红一个懒腰又躺平回去。
天色过午,正是热的时候。躲在阴凉的厅房,不庄重的散发单衣,敞着窗贪凉。
府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习惯,明明是叛经离道放纵不羁的举止,让小姐做起来,偏是只让人觉得可爱。
人生难得几回闲啊。
夭红蛇一样的顺着凉席蹭到小几上,伸嘴叼起一块水晶糕,用嘴唇夹着,牙齿一点一点往肚里啃,活像没长手。
呵呵,传来一阵低低的男子笑声。
夭红懒懒的回头,只见徐离敛闲适的坐在窗前的一棵大树上,姿态居然很优雅。
半点惊讶都没有,继续把嘴上的点心吞下肚,然后伸舌很用力的在嘴巴周围舔上一圈,横扫千军势如虹,一点糖粉也不留。
真像只贪嘴的猫,徐离敛忍不住又笑。
“这位树上的君子,不知道您和梁上那位有什么关系没有?”吃饱饱的夭红凉凉的开口。
“梁上的君子偷闯空门,树上的君子私会佳人,这样说起来的话,大概是远房亲戚吧。”徐离敛很是一本正经。
“嗯,听起来可不像是值得什么骄傲的家世。”夭红撇嘴。
“让小姐见笑了。”徐离敛很抱歉的作了个揖。
“少扯些有的没的。”夭红翻个白眼,“堂堂徐离世家的长公子,当今皇上的外甥,私闯宰相府,这种事传出去,恐怕不怎么光彩吧。”
“怎么会呢?才子佳人,怎么传都是佳话啊。”花祭上的当众求亲,加上连续一个月的登门求见不果,现在整个都城恐怕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个凤求凰的段子了吧。
真是的,八卦是人类永恒的天性,流言蜚语害死人。
不过这个什么什么公子的,耐性倒是出乎意料的好,本来她以为他撑不过十天呢,没想到倒是忍足了一个月,像她的耐性就没有那么好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夭红懒得兜圈子,“你我不过就是见过两次面,没理由让你执著成这个样子吧。”看起来豆腐果然不能乱吃,这下吃到白乳胶了吧。
徐离敛面色不改,道:“实在是在下对小姐一见钟情,相思难耐啊。”
哎呀~~~~
夭红恶心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这种话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说,高手。
算了,既然他这么想玩,就陪他玩好了,反正美男嘛,就算不吃,也能养养眼。
咳。
被夭红一双大眼一转不转的盯着看,饶是徐离敛皮厚如牛,也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在。
“夭红小姐,在下这次冒昧前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请小姐赐教。”硬着头皮开口。
“嗯。”说啊,不耽误她看。
“咳。”好亮的眼睛,“敢问小姐,在下究竟有什么地方令小姐不满呢?”一月来天天登门却没有一次能见到人,这应该就不是矜持,是真的不满了。
感情他老兄的意思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像他这么完美的金龟婿,为啥她小姐就是不肯嫁呢?
笑话,她为什么就要嫁呢?
人帅家世好她就要嫁的话,还不如嫁给司空图,至少还比较熟咧。
“没有什么不满啊。”夭红皮笑肉不笑。不论是脸还是身材都长得很不错,放到她店里,一定是顶级红牌。
看着夭红一脸登徒子象,徐离脸苦笑,这丫头一定没想什么好事。
看来这次是问不出个子午寅卯了。
“看来小姐是不肯赐教了,那在下只有继续努力了。”习武人灵敏的听力探到有人将至,徐离敛干脆的一揖,腾身翻出了园子。
夭红很快乐的挥挥手送别。
“小姐小姐。”小侍女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有您的朋友来了,少爷和王爷正在前厅招呼,请您快去呢。”三个各具特色的美男子啊,照的整个大厅闪闪发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夭红很有深意的研究着小侍女脸上明显不是跑出来的红晕,摸摸下巴。
她的朋友啊,嘿嘿。
十七~
浓翠的绿荫遮住了骄毒的阳,香檀古色的厅堂里,各具特色的三个男子极尔雅的尽宾主之谊。
青金衣履俊逸不凡的,是渚华。
白衣紫带光华夺目的,是司空图。
湖蓝衣衫美玉无瑕的,是白碧宇。
字字古韵,句句珠玑,恍然间天上人间,莫说是情窦初开的小侍女,就连夭红,乍一见都颇为目眩。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活着果然太好了。
交谈中的三人注意到门口的夭红,齐齐看了过来
“白先生。”夭红唤道,轻施一礼,“一别数月,先生无恙否?”
白碧宇也还了一礼,“多谢小姐,小姐安好。”
呵呵,夭红偷偷吐吐舌头,眼中流光一转,若无其事的踱到渚华身边。
“先生这是从何处来啊?”
“从贺兰山家师处来。”
“贺兰山?那可真称得上是不远千里了。先生如此不辞辛苦,莫非是还惦记着当初我答应的帮你做媒的事?”
噗————
司空图一口茶水全数喷了出来,适才的翩翩公子相半点也不见,瞪着一双牛眼盯着夭红。
夭红倒是一本正经的,“先生既然这么信任我,那我也不能让先生失望,你看小女子夭红我怎么样?”嘎巴嘎巴的眨着一双长睫,貌似无辜的猛朝白碧宇放电。
“什么?!”司空图跳脚。
白碧宇白皙的脸皮上爬上了好看的红晕。
夭红乐得大笑得倒进渚华怀里,被渚华敲了一个响头。
“噢。”抱着头揉揉,嘟着嘴嘟囔,“开开玩笑嘛,真没有幽默感。”
捧着一盘子瓜子缩进渚华怀里大嗑特嗑,时不时地塞一两颗到渚华嘴里。
被她这么一搞,好好的一场风风雅雅的会面演变成了奇怪的茶话会。
司空图眼红渚华的“待遇”,又碍着白碧宇在,不好抱怨,只能恨恨地拖过一盘瓜子自己咬。
连白碧宇都跟着嗑起来,只不过动作依然优雅得要命就是了。
“我说,那根原木头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嘴巴吃吃吃个不停,倒还有空说话,渚华帮她接着一堆瓜子皮。
“暮天现在人在贺兰山,我这次就是为了他来的。”白碧宇轻轻拍拍手上的碎屑,拿起茶杯。
“他怎么了?啊,不会是脸板得太过分,终于抽筋了吧。”司空图听得偷笑。
白碧宇莞尔,“不是的。暮天要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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