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有风险,没主运的人不能跟有风险的人在一块,好比藤子攀在有风险的大树上,大树倒,我也倒!跟你们这些自己站得住的人,是不同的!没主运的人,连坐车都得小心,如果同坐的人命不好,撞了车,我也会跟着死。倒不是我的运坏,是被别人连累的!”
于是我对他说:让我讲几个真实故事给你听吧!我有个高中同学,很想出国,大学刚毕业就去看相,问什么时候能如愿,算命先生说:“你明年底以前一定能出国!”
问题是第二年过了,他还留在国内,没碰上出国的机会,于是去找相士理论。
“我算你能出国,你自己不出,我又有什么办法?”看相的理直气壮地说。
我还有个朋友,看相的时候,故意考考对方:“您算我可以有几个小孩?”
“三个!”
“我只有一个!”她听了之后跳起来:“而且因为长东西,把子宫都拿了!”
岂知算命先生一笑:“我是说你命中有三个,你不早生,我有什么办法?”
又有个人找算命先生,问姻缘。
“今年你是结不了婚的!”相士铁口直断。
其实问姻缘的人,只是迟疑到底能不能嫁给她已经交往多年的男朋友,听相士这么说,一气之下,心想我就要砸你的招牌,硬是赶在年前嫁了。
:“你自己要跟命斗,我当然没办法算!”相士听说之后讲:“如果人人非要拗着来,谁还能算得准?”
可是那硬要和命斗的人,如今儿女都十多岁了,夫妻思爱、事业顺利,又怎么解释呢?
我在纽约念书时,同宿舍有个男生与女友交往多年,父母始终坚决反对。于是他去请教一位X宗名师。
“你只要每天早晚床脚提离地面三次就成了!”名师说。
几个月后,他的父母果然不再反对。可是那女孩竟先不告而别,听说去跟别人结了婚。
“只怪我注意抬床脚,却忽略了床上人!”那男生自责地说。
接着又有一位介入别人婚姻的小姐,请教那X名师,怎么能减少痛苦。“忘了他!”
“我忘不了!”
于是名师教她将男朋友照片,不知用何方法、朝哪个方向走,故意将照片掉在地上,再加吞几次口水,说是依此密法去做,就能把男朋友忘掉。
这又使我想起鉴定齐白石的画,有所谓凡是画上题七十六岁的作品,都是假画。因为一九三七年,算命先生说齐白石流年不利,所以白石老人用瞒天过海法,从七十五岁一下子跳到七十七岁,连胡适等人编的“齐白石年谱”都把这事记了下去。
问题是这“瞒天过海”法,真瞒得了天吗?只怕是瞒了人吧!那忘掉心上人的方法又算是“密法”吗?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嘛!
据说有两姐妹同去算命。算命先生算出其中一个人,某年曾被倒过帐,另一个人则不服地说:“当年我们是同时被倒帐,为什么你没算出我来?”
“八成因为你虽被倒,却没放在心上,所以没显示在命里!”算命先生说:“而你妹妹伤痛欲绝,因此看得出来!”
举了这许多活生生的例子,我对那自称没有主运的朋友说:命固然有许多是上天注定,但也有上天无法注定的。我看你的所谓没有主运,只是没有恒心、主见和志向,也可以说是你个性上的弱点。话讲回来,个性可能就是命,改得了自己的个性,能“超越自己”的人,就能改变自己的命。懂得积极开创未来,知道“创造自己”的人,则能创造自己的命。
至于只想靠父母、朋友、贵人的,那份依赖性,才真是没有主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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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城市,可以仰观,不能俯视!
丑陋的空中
十几年前,安克志造仿我的画室时,我问他对台湾的印象。他说:“美丽的乡村、丑陋的城市!”
我当时不太高兴,但是眼看台北一片赃乱,又有什么好讲的?
接着我出国念书,多年后重履故上,台北竟焕然一新,尤其是东区,高架路两则的平房不见了,矗立起整排的高楼,忠孝东路四段,更有了台北银座之称。
我特别请朋友开车,带我做了一番巡礼,以录摄影机,拍下这令我有一雪前耻之感的伟大画面,并带到美国给朋友看,且得意地说:“瞧!台北就快赶上纽约了!”
今年一月,我再次返国,适逢经国先生逝世,电视公司以直升机转播奉厝的时况,我除了看到壮观的车队和祭悼的人群,却也见到了一个令我惊讶的画面。从空中看到的台北市,竟然跟地上见到的仿佛两个不同的世界,在那整齐林立,贴着马赛克瓷砖和玻璃帷幕墙的楼,不是游泳池,更非空中花园,而是由石棉瓦、铁架、塑胶浪板、空心砖、鸡舍、破烂家具和各种垃圾堆积成的另一个新兴违章建筑区。
我在日本旅游时,常感觉那是一个懂得在极度现代化中保有“传统美的国家,譬如奈良东大寺庭院间徜徉的鹿、东京上野飞舞的鸽、京都平安神宫的院囿和东福寺的青石板道,都令人发思古之幽情。连那最无情趣的”纽约客“,也懂得保留一些石块的道路和古老的建筑。
而今,我发现自己的国民也真不差,且看那四十年代的违章建筑区,不是依然保留,且提升到近八十年代的空中了吗?还有那鸡笼鸽舍,不是也高升一等,使我们仍能闻鸡起舞、观鸟骋怀吗?还有那“台北市拆除违章建筑认定基准”,不是也订得巧妙,可以“免依法拆除”违章建筑吗?
只是我建议,以后别再盖更高的楼,否则上层的住户,将不堪俯首。我也拜托以后客机别从台北上空飞,否则我只好砸掉那拍来炫耀国外友人的录影带!
美国某电视气象播报专家说:“各位女士遇到强暴,如果无法抗拒,何不干脆享受一番!”第二天,他就被炒了鱿鱼。
幽默,你在哪里?
听女孩子谈择偶的条件,似乎总脱不了“要有幽默感”这一项。我便想:在她们心中,什么是幽默感呢?会不会连促狭捣蛋、说说笑话、扮个鬼脸都能算是幽默?
这使我想起高中时,有一天学校里来了几个美国外宾,由英文老师做陪,那场面真难形容,倒是有位同学说得妙:“奇怪!平常英文老师都一脸夫子像,怎么碰到外国人,就突然变成猴子了!”
可不是吗?尤其是当这群人走过操场的时候,远远看去,只见其中一人,又缩脖子、又端肩,加上手舞足蹈、尖声干笑,正是我们的英文老师。而事后,您猜那老师怎么解释?
他说:“这是幽默!跟洋人在一起就要幽默!”
问题是,那些真洋人怎么反而没做成猴子样呢?
有幽默感(witi a sence of humor),在西方社会诚然是非常重要的,当别人这样说你时,甚至是一种相当的夸赞。因为没有机智的人,不可能表现出高度的幽默。
“机”是快速的反应,幽默往往要在最恰巧的时机灿然出现,才能给人灵光一闪之感,所以需要抓住“第一时间”的反应。“智”则是智慧,真正高级的幽默,往往不是直接,因为幽默多少带着几分谑,如果太直接,难免尖刻伤人,所以要绕个弯子来,段数才显得高,那绕弯子就非智慧不能达到了。
举例来说,某日我参加慈善晚会,其中义卖残障人士画的耶诞卡,有一位不知趣的宾客,居然大声说:“怎么卖耶诞卡,我一年根本寄不了几张!”这煞风景的话一出,整个场面都僵住了,就在这一刻,突然有位太太举起手,笑嘻嘻地喊着:“喂!要不要我分一些我的朋友名单给你?”顿时引得哄堂大笑,整个尴尬都解除了,怎能说那及时发言,不是高度智的表现呢?
至于认幽默的方法来做反击,就更不简单了。中国的诗经有所谓“主文而谲谏”,意思是以隐喻迂回的方式来劝谏人,那幽默的反击法,则是主文而谲攻。
譬如当我任中视代表时,有一次摄影记者因为机器突然故障,不得不用一架家用的小机器救急。岂知那被采访者的家属,竟然带着几分嘲笑地说:“早知道您用这种小机器,我就自己拍好送给你!”
我那摄影记者回头一笑:“这也就是为什么要我来的拍的道理!”
他这句话真可以说是既幽默而且含蓄地给予还击,意思是:“你拍的毕竟不是我拍的,机器相同,拍出来的可不一样啊!”更深一层的意思,则是:“就是因为你不敢用你老兄拍出的烂东西,所以还得我这位专家出马!”
如果他真将前面一大段讲去出,难免成为正面的冲突,所以那淡淡短短一句,学问是大极了!
“淡淡地”,这正是幽默的最高境界,如同会说笑话的人,往往自己面无表情、毫无笑意,却冷不防地说出叫人前仰后合的话。
在西方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幽默例子:
法国大文豪伏尔泰,总是赞扬另一位作家,但是对方却一个劲地批评伏尔泰不好,当伏尔泰听说时,只是淡淡一笑:“真的吗?相信我们双方都错了!”
不过几个字,全然改变了形势,岂不妙哉V又有一个笑话,某男士骂某女士为狗,被告进了法院,法官判决被告应向原告当庭道歉,被告回问:“我称女士为狗,是犯了法。但是如果称狗为女士行不行呢?”
法官想了一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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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被告就对那原告深深一鞠躬,说:“对不起!女士!
我还亲眼见到一个以这种逻辑方式反击的幽默例子:
有一个人在竞选对手诘问:“你一无所长,到底有哪样比我强?”时,只是淡淡一笑:“我实在跟阁下差不多,阁下的优点,我全有!我的缺点,阁下也都具备!”
这句话,若不是聪明人,还真难会意,它的妙处是表示“我的优点,等于或大于阁下!阁下的缺点,等于或大于我!”
当然这种反转式的句法,也不尽然用在攻击,譬如在金钟奖的颁奖典礼上,我就见过某电视公司的得奖人,在致词时说:“过去我以公司为荣,但是今天(顿一下)公司要以我为荣!”顿时引得满场热烈的掌声。
他这句话的妙处,不仅在于句子的反转,更在其中的停顿,引起听众预期的心理,甚至使人有错误的预期,然后峰回路转,一语惊人!
梁实秋教授,就善于这种幽默,譬如他曾说:
“我从来不相信儿童是未来世界的主人翁,(一顿)因为我处处看见他们在做现在世界的主人翁!”
更妙的是,我曾在纽约电视上,看一位著名小提琴家到高中座谈,在学生发问告一段落之后,小提琴家说:“刚才有些问题问得很好,但是有些问题……”他停顿了一下,学生都紧张起来,以为他要批评问得不好。就在这一刻,小提琴家继续了下面的话:“简直是好极了!”赢得一片欢呼。
凡此,都是将听众先做错误的导向,而后语锋突转,达到幽默的效果。
看完以上几个高级幽默的例子,读者或许发现幽默固然难,要听得懂幽默,也真不容易。确实如此,幽默不仅常像“歇后语”,有时更如猜灯谜。譬如中国人最常用的:“七窍通了六窍”,表示一窍不通。
“聪明透顶”,比喻将秃的头。“聪明绝顶”比喻已经秃光的头。
又如,故意把“誓死不渝”,讲成“誓死不偷”,都算是一种幽默。
至于洋人也爱玩这种双关语的幽默,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在画展中,会见一位美国老先生指着画中人的眼睛说:“Beautiful students!”隔了两秒钟,大家全笑了,原来那student等于pupil。而pupil则是瞳孔的意思。
洋人固然喜欢在言语间耍幽默,但是也有许多禁忌,譬如种族、性别、残障,都少碰为妙,因为那是天生而无法改变的,幽默不得体,就变成了歧视,而歧视则是民主社会最大的忌讳。
譬如在电视上常表现幽默的气象播报专家,就曾经有一位因为讲错话,隔天便卷了铺盖,你猜他说什么?他是跟着前面一条强暴妇女的案子耍幽默:“各位女士遇到强暴,如果无法抗拒,何不干脆享受一番!”
他是犯了,既伤受害者的自尊,又表示了性别歧视的大忌讳,怎能不走路呢?
由此可知,幽默固然妙,但是如何抓住分际,幽默得恰到好处,更是大学问。近日看电视,见主诗人以一位残障歌星当笑料(当天那位残障者井未到场),或对着相貌不出色的女孩子说“阁下这副尊容”,再不然则在电视剧中让儿童当众尿尿,在桥剧中表现在车上偷香,以手摸对方臀部,再拿到鼻子前嗅的镜头。让我不禁要问:“这是幽默吗?还是因为社会一下子开放,连幽默笑料,也顿时失了分寸?”
我朋友所说的一段话,更引起我的省思。
“当人们吃完大油大腻之后,是无法欣赏淡雅的禅宗水墨画的!当‘抓痒’式的幽默已经引不起皮肤的感觉,只好用‘打’的了!”
请问我们的社会,是否已经因为吃了太多的油腻,而对点到为止、意味深长的高级幽默失去了感觉?
幽默,你在哪里?
有不舒适的城市没关系,问题是那城市里是否也有最不舒适的家庭!
从国看家
去年底,美国教育电视台,做了一系列有关自由中国的报导,广泛地介绍了台湾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环境。其中有一句旁白,听了令我十分不愉快,那是当片子介绍到有关台湾的公害污染时所说:“台北,世界上住起来最不舒适的地方之一。”(One Of themost uncomfortableplaces in the worod for living)
这句话一直挂在我心里。某日特别提出来和十七岁的儿子讨论,哪知道年轻人居然眉头一场:“有不舒适的城市没关系,问题是那里是否也有着最不舒适的家庭?”
儿子说这句话或许并没怎么经过大脑,对于我来讲,却有如当头棒喝。
“可不是吗?国家、国家,一国的情况不常也反映在家庭里吗?”
我们有着八百亿美金的外汇存底,造成骄奢逐利的社会,却无法改进环境的品质。许多人只知求取个人的利益,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