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自己僵硬得没有反应,可是她分明感觉到当他的双手某个最难以启齿的地方,忽轻忽重,忽快忽慢地撩 拨以后,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起了变化。
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的。
她想控制自己,然而身体仍然变成了一把琴,当他撩动起那丝丝琴弦,她就不得不弓起身子发出丝丝的乐声。
恨。
恨不能控制自己。
终究是渐渐地湿 润了,终究是冰冷的身子渐渐温 暖了,她羞愧,却无法控制。
当他挤入她的身体之时,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渐渐泛起了红 晕的脸颊上滚落下来,滴到雪白的被窝间,迅速消失不见。
她无法面对,自己身体的反应,她竟然从这场充满了仇恨、阴谋、伤害、复仇的强迫中感到了一丝愉悦。
——这可恨的身体啊!
这种耻辱对她来说,比前面那场痛到骨头里的强迫更加让她悲愤。
更加难以接受。
更加是一场折磨。
十六、我什么都听你的
南烈燃一睁开眼睛,手臂所触到的地方是空留余温的。他一转头,只见贺晴晴坐在床头,身上围着被子,光溜溜的肩膀露出来,脖子上都是粉红色的吻痕。她将脑袋搁在曲起的膝盖上,大大的眼睛里一片空洞。
他起身过去,不发一言地将她手上的束缚给解了下来,然后在她被勒红的印记那里推捏了两下给她化瘀。贺晴晴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布,大大的眼睛仍是低着看着床,目光里空茫茫地穿过视线聚焦点不知道到了哪里。
南烈燃的心刺痛了一下。
他将她的脸转过来:“贺晴晴。”
贺晴晴抬起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嘴 唇张了张,却是说:“你干脆杀了我好不好?”
南烈燃捏着她脸颊的手一僵,他慢慢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贺晴晴视线渐渐有了焦点,却是一层绝望蒙*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亏欠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恨要报复,你不如干脆杀了我更痛快。”
南烈燃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渐渐浮上了一层冷酷。
他生气了,不知道是因为她满嘴的无辜,还是因为她轻言寻死。或者两者都是。
他的手一下子就加重了力道,让她因为脸颊的吃痛而一下子惊呼出声。“想死?死还不容易?沉到江里,推到车轮底下,或是干脆一枪爆头,死的方式有千百种……但是,贺晴晴,你想那么轻易就摆脱吗?”
“你想怎么样!”贺晴晴被他捏着脸,被迫仰起脸来,双眼终于有了神采——悲愤和愤怒交织在一起,“难道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你要是觉得不够你可以一下子打死我给你们报仇啊!”
“一下子打死你?你想得倒美!”南烈燃冷酷而邪恶的面容逼近她的,她的大眼中有着泪光——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要是想让你一下子死掉,还不如将你丢给那帮对你垂涎三尺的家伙,等他们把你玩够了玩残了玩腻了,将你残破的躯体丢到江里面去。”
紧绷的手指*躯颤抖了一下,他知道她怕,她只是强撑着。但他并不会因此就放过她:“觉得你现在很惨吗?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割掉舌头卖到中东去做奴隶?还是你想被送到那最底层最肮脏的发廊里,每天接十几二十个客人,鸡头利用你每个客人身上赚个一两百块钱,直到你染尽了各种各样的肮脏的病,油尽灯枯,最后把你扔到巷子里等死?贺晴晴,你想这样吗?”
贺晴晴这辈子没听过这样邪恶、血腥的话,顿时几乎呕吐出来,她拼命地挣扎他禁锢着她的手,拼命地敲打着他。
“你闭嘴!闭嘴!”她疯狂地要让他住口,她受不了了,她这一世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可怕的事!
南烈燃放开手,收不住手势的贺晴晴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她抬起脸来,已经是满脸泪水,绝望地喊着:“你到底要怎样?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罢手!”
南烈燃幽深狭长的眼睛里是邪恶的毒汁:“我要怎样?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他一手握住她的肩头,话里是森森的寒意:“我没有给你戴手铐脚镣,你受不了你可以走。但是你的父亲一定很快就会莫名其妙地死在监狱里,也许是一把磨尖了的牙刷穿透他的喉咙,也许是他在牢里做纺织工人时被人用剪刀误杀死掉,也许是被人从后面头朝下地塞到水池里……你想看哪一种死法?”
贺晴晴身子抖个不停。
她绝望地看着他。
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下来,她终于呜咽出声:“你不要……你不要对他动手……他欠你的,我来还,我用命来还还不行吗?!我做你的情妇……我做你的情妇……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求求你……”
自尊终于在父亲死亡的威胁中彻底摧毁,她一下子软绵绵地跪坐下来,高贵的头颅第一次自己在他面前低下。
她呜咽着,不成语句。
“求求你……”
十七、仇恨(三更谢票票)
十七、无法化解的仇恨
贺晴晴坐在南烈燃的车上,面色如纸,手整整齐齐地摆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像个木偶娃娃。
南烈燃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让人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鹅黄色的。此时她穿了鹅黄色的衣裙,很是漂亮,极好的勾勒出身体娇美的曲线。——虽然瘦了许多,可是该凹的凹,该凸的也不含糊。栗色的卷发用了弹力素,丰润有*地披散着背后。她的脸色苍白但是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在消瘦的小脸上更显清艳。为了让脸色看起来有生气一点,她还特地打了口红。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在她亲口说出愿意做南烈燃的情妇后,南烈燃终于大发慈悲地告诉她可以带她去见贺宗东一面。她不想让爸爸担心,所以万念俱灰也要撑下去,作出坚强的样子。
——以前贺宗东万没想到她还能这么懂事,反正在他眼里她什么都是好的,然而如今她真的这么懂事了,付出的代价却是谁都想不到的惨重。
南烈燃一面驾着车,一面狭长的眼睛看了她一眼,见她那副木偶娃娃的样子,便淡淡道:“你也不用这样要死不活的,贺宗东看到你这个样子恐怕连那后面的十几年牢都撑不过去。”
贺晴晴如遭雷劈,震惊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南烈燃见她终于不是那副毫无生气的半死样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是冷冷一笑:“你以为就我一个人,你爸爸就会被弄成这个样子吗?”
“你说什么……”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你爸爸这次坐牢是坐定了,至于是把牢底坐穿还是坐够十几年就能出来,就要看那个人高不高兴了。我能做的,是你乖乖听话的前提下,保证他在牢里不被人拿刀捅死,活着到刑满释放的那一天走出监狱。”他摇了摇头,浮起一个嘲讽的冷笑,自己也觉得很荒谬,“我这个他最大的仇人,竟然还成了他的保护神……哼!”
贺晴晴紧紧绷着身体,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出声音:“他们……他们都是谁?都是像你一样和我爸爸有仇吗?”
南烈燃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贺大小姐,时至今时今*还想把他们一一找出来报仇吗?”
贺晴晴紧紧咬着下唇,不说话,但是眼睛里闪着猫眼般的光亮,仿佛是默认了。
南烈燃邪邪的笑了笑:“你别做梦了,你根本连他们的衣角都够不到。不过,有个人倒真的是你认识的。”
贺晴晴抬头一望他,他唇角轻扬,近乎嗤笑地道:“自然是你那个好叔叔。如果没有他里应外合,要一下子弄倒你爸爸,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贺晴晴脱口而出:“不可能,你胡说,他……”
他是我爸爸的亲弟弟!
然而这句话梗在她喉咙里没说出来,她怎么会忘记,在她百般无助地情况下去向贺宗南寻求帮助,求他救他的亲大哥,他是怎样对待她的?!
虽然从头到尾他没有正式露面过,对她亲口拒绝,可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保安,笑里藏刀的女秘书,还有任她在别墅外面敲红了手掌也不开门的佣人,以及冷嘲热讽的堂弟贺宁然……她再像南烈燃他们嘲笑的那样“愚蠢”,也知道,贺宗南根本就没有顾忌什么手足之情,而是生怕引火烧身!
只是,那时她只是以为这个叔叔是见死不救,却没想到他也是害得他们一无所有,父亲锒铛入狱的一员!
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活到这个岁数,除了利,还有什么能让一个人出卖自己的哥哥?”南烈燃冷笑。
“可是……他已经有那么多钱了,难道他还嫌不够非要做这样的事?”
南烈燃对于她的天真表示很无语。
“这世上有谁会嫌钱多?贺晴晴,你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你知不知道为了几百块钱上千块钱杀人的都大有人在,为了钱卖儿卖女的,卖自己的肾的……什么没有?你是没见到吧?”
南烈燃自小在贫民窟长大,底层社会的惨状,他什么没见过?
至于等他混到了上流社会,尤其是他有是在那个每天跟形形色色的嫌疑人、各式各样的案子打交道的行业里,真的是没什么没见过的!
珠宝行的少东没有钱吗?为了筹赌博的款绑架自己的亲生父母,被认出来后活活将他们打死!那父母临死时抓着她的手挣扎个不停,脸涨得通红,叫着他的小名,满脸都是泪!但他就是下得了这个手!后来案子破了,杀死自己父母的家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过程,说到这里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老警察都忍不住抄起凳子要砸这混小子!
这世界什么事没有?钱,钱可以买命,可以让鬼推磨,也可以让磨推鬼。
(ps:上面这个案子是真实的,发生在广东这边。)
贺晴晴在那半个月里也算是混到底层去了,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南烈燃说的那些恐怖的事情。但是也多少知道了——以前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的钱,有多重要。没有钱,会多悲惨。
以前她随手丢到垃圾桶的一件新款定制的名装,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过上三年还有余。
那些*曾经包下某个音乐餐厅,在玫瑰花和小提琴声中与她共进晚餐的代价是一个普通的白领几个月甚至一年的薪水。
她不是不知道的。
如果说她以前是视若无睹,看不起穷人,那么现在她是感同身受!
可是,她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叔叔会为了利益而出卖陷害他的亲生大哥!
爸爸待他可是不薄啊!他怎么可以这样?简直是卑鄙!
小人!
这是怎样一个世界啊,远远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她活了二十多年,却还不及这一个月以来所经历的多!
不,她不甘心!她发誓要报仇的,她绝不能让这些人过得如此逍遥,而她和父亲却只能悲惨地一个任人凌辱,一个身陷牢狱。老天太不公平!
她一定要报仇!
贺晴晴抿紧了嘴 唇,眼中*出怒气。
“我劝你最好别去找贺宗南的晦气。”南烈燃像是看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他手段很邪,爱好……也很特殊……而且似乎也与些神秘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要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恐怕也不会是太难的事。”
难道真的没有报仇的希望了吗?
眼前像是有许多鲜红的靶子,可是那仇人的靶子,离她那么那么远,而且背后是她父亲的性命联系在一起。她看不见,瞄不准,即使打中了也只能让自己的父亲一起下地狱——
她究竟该怎么办!
贺晴晴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手心里,她紧紧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不让南烈燃看到她眼中的痛苦和绝望、失落。
贺晴晴终于在看守所见到了消瘦得一塌糊涂的贺宗东,不禁消瘦得不*形,头发也花白了许多,星星点点的银发藏在黑发里看了十分的醒目。
一看到他那瘦骨嶙峋、刺眼的白发,贺晴晴一下子呆住了,忍了半天,将指尖深深地刺到掌心里鲜血都渗出来才强自忍住了没哭出来。
因为贺宗东案子的特殊,他们见面的地方也站了两个带枪的警 察。
他们隔着一张桌子相对着坐下来,贺宗东迫不及待地就去握她的手,还探起身子去摸她的脸:“晴晴,乖女儿,你怎么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贺晴晴滚烫的手被他握在了手里,只觉得父亲的手没有一点肉,只剩了个骨架似的。她再也忍不住,反手同他的手紧紧抵握在了一起:“我好,我好得很。”
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
贺宗东贪婪地看着她,手摸摸她的头顶,又摸摸她的脸颊,又摸摸她的眉睫——真正是看不够,爱不够!
“孩子,你瘦了好多,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让你受苦了?”
岂止是受苦那么简单。往日他视作珍宝,顶在头上尚且怕摔着得宝贝千金在这一个月里所受到的折磨、欺负、侮辱、担惊受怕、恐吓、羞辱、流落街头……哪一样不比他能想象得到的更惨千百倍?他只知道女儿肯定是受了苦的,但绝对万万没有想到会受到这么多的苦,他想都想不出来!
“没有,我过得很好。”以往总是对父亲大发脾气,让父亲跟在外面涎着脸陪着笑脸的贺晴晴,如今红了眼眶,却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自己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
女儿第一次对他如此关系,如此懂事,如此体贴,贺宗东简直就是受宠若惊,手足无措了,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好的好的,我知道的,我一定记得。”
他高兴得手足颤抖,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白发闪闪的,只知道看着女儿欣慰喜悦地笑。在这一个月里,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喜悦了,笑了。
贺晴晴心里犹如万箭穿过,脸上却不敢露出来,甚至哭都不敢哭出来。
如果他知道她经历过的一切、现在承受的,她恐怕他撑不下去到出狱的那一天。
“你……你放宽心,我一定还会想办法来看你的,我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贺宗东苦笑一下:“没用的,晴晴,他们要我什么结局就是什么结局。我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可是,你有这样的心,爸爸……爸爸就是死在了这里也是死而无憾了。”
贺晴晴立即狠狠攥紧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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