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晴晴的心被暴晒在了阳光下,然后被滚滚而下的石头砸成了肉泥,血肉淋漓。
她逼着自己麻木,麻木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分离开来,就当此时此刻的自己不存在。
她颤抖着手指,弯腰脱下了最后的遮掩。
现在的她,真的赤 裸如同新生的婴儿。甚至雪白肌肤上的淡淡粉色也如同婴儿般。
南烈燃俊美无比的脸上表情依然冷酷严苛,然而仔细看,那漆黑幽深的漂亮眼睛里,有欲 望和狂 野的炙热火焰在跳动。
四十、
“跪下。”
看着已经赤 裸得如同初生婴儿般的贺晴晴,南烈燃低沉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然而表情依旧是那么冷酷无情,唇角边的那抹邪笑是那样让她痛恨又胆颤!
跪下?!
他究竟要做什么!
贺晴晴每次都以为自己已经被逼到了耻辱的顶峰,然而每次她都想错了!
南烈燃折磨她的方式究竟有多少,她都恍惚得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心灵和尊严一次次地在那恐惧和绝望中被他的残忍冷酷中粉碎成尘埃。
她后退了两步,痛恨地瞪着他,再也忍不住:“南烈燃,你究竟要逼我们到什么时候!你要把我和我爸爸折磨凌虐致死是不是?你只有这样才能痛快是不是?!”
南烈燃瞳孔瞬间收缩了,他眯细了黑瞳,缓缓站起来,高大昂藏的身躯因为赤 裸着上半身而更显雄性的美与强悍,还有……难以掩饰的破坏力和侵略性!
他走到她前面,一步一步地逼退她。
直到她的脊背撞到坚硬的墙壁,再退无可退。她惊惶的眼眸迎上了他冷酷的黑瞳。
“听着,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像魅语般轻柔吐出,“贺晴晴,你能做的只有顺着我的意,否则我一旦对你没兴趣忍耐,你就去看着你爸爸怎么死的吧!”
他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她一方的雪白上,牙齿合拢,用力,如同她在他手臂留下的带血的牙印一样,他也再次给她做下了独属于他的记号!
他抬起头,冷冷地用略带粗糙的拇指揉弄着那个带血的牙印,冷冷地说:“也许,下次,我会考虑给你烙上不能磨灭的印记。”
在贺晴晴震惊的目光中,他转身去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然后自己坐回到了床边。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履行你的诺言,做什么都听我的乖顺的情妇,一是穿好衣服,滚出我的房子。但是要不了多久你会在报纸上看到贺宗东在监狱中自杀身亡的消息。只有五秒钟,你自己选。”
“一、二、三……”冰冷的声音低沉好听,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四……”
贺晴晴走到他面前,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闭上眼睛,晶莹的眼泪不断地流下来,在雪白娇 嫩的脸上缓缓流淌。
“哭什么?高贵的贺大小姐,觉得很委屈是不是?”他一手抓着她的脸颊,心在目光触到她满面的泪痕时而微微刺痛了一下,却又马上硬了心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哭哭啼啼,做出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把眼泪擦干!”他重重地放下手,她顿时被他的手势带得偏了一下,眼睛睁开来。被泪水浸润的晶莹明亮的眼睛含了数不尽的痛,是破碎的水晶碎片。
贺晴晴抬起手,想要擦眼泪。然而无法控制地,那眼泪不断奔流而出,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南烈燃冷眼旁观,然而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坐视了——她这种样子,真的是让他的心都拧起来了!
她对他大喊大叫,对他痛骂,对他恨之入骨,对他用刀子刺入胸膛,他都不在乎,都无所谓,都可以无动于衷。
可是,她这样子,真的会是让他觉得难受!
曾几何时,那不可一世的女孩子,已经卑微委屈到这种程度了!
应该高兴的,却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恶魔。
自己本来就是恶魔的!没有错,没有错!我只是在报复,在做我应做的事,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怜悯!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却抵挡不住视线所及,看到她成串滚下来,想要拼命擦拭掉却更加多的眼泪的震撼。
他讨厌这个样子!
他讨厌这种感觉!
四十一、没有人觉得快乐(一)
脸上的泪痕交错在一起,还没有干透就被新的泪痕覆盖住。她无声的流着眼泪,却又拼命忍着不要发出痛叫声和哭泣声。
她恨自己的软弱,她想控制不要哭的!可是眼泪却偏偏不听话的纷纷落下。她只能逼自己不要哭出声音。以免让他更加觉得痛快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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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燃站起来脚踩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胸膛上晶莹的汗珠一颗颗地滚落下来,顺着优美健壮的身体曲线一路滑下去。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扔到床上,“自己把它吃了!”
说完,他自去浴室冲洗了。
等他自浴室出来,已是穿戴整齐,被他蹂 躏过的贺晴晴全身仍是淡淡的粉色,额头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两鬓的发丝被汗水打湿了粘在娇 嫩的脸颊上,是娇弱无力和楚楚可怜的样子。
南烈燃心里微微地一动,唇角轻抿,不觉脚已经自动走过去,想要将她抱起来看她怎样,却又生生地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
他看着娇弱的贺晴晴,看着被他弄成这样的她,他自己都觉得是禽 兽一样!可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她!其实有时候他想对她好一点点,暂时忘记那些仇恨和怨憎,可是,总是适得其反。
他抿紧了唇,漆黑的眼中一丝自厌和无法形容的痛苦一闪而过,究竟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报复?可笑的报复!
心里那股无法排遣的空洞和烦躁越发强烈,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成了冷漠的表情,转身径直往卧室的门口走去。
下了楼,没事做的阿姨还没敢睡,等着给贺晴晴热饭菜,谁知道却见南烈燃换了衣服下来,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与贺晴晴沟通良好的样子。她们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小姐她下来吃饭吗?”
南烈燃衣冠楚楚地,脸上却挂着结冻的冰霜。他拾级而下,走下一楼的大厅来,在听到这话后,脚步微微一顿。冷了脸,扔下一句:“不用管她!”
就径自地往外面走去,竟是开了车直接奔出去了。
两个保姆面面相觑,实在琢磨不透这两人是什么个情况。这小姐看着是先生的女朋友,但哪有女孩子拿刀子捅自己男朋友的?而且小姐素日里就是是个同先生争锋相对的,要么就一声不吭,满脸倔强。看着不像情侣,倒像是仇人。
这先生呢,说他对小姐不好吧,他私底下又要她们好好照顾她,对她平日的饮食起居也会过问,比小姐对他的刺猬似的还显得更加上心。而且上次小姐拿刀子把先生捅了,先生居然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为难小姐。两人自医院回来,反而还像和和气气地比以前好了一些。
可要说他喜欢小姐吧,这哪有男人同女孩子赌气赌成这样的?私底下又相互防备着斗狠着,跟两只乌眼鸡似的?她们实在琢磨不透!
好在她们非常有职业道德,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给人家做事就闲着不要八卦。她们心里嘀咕,嘴上也不敢问出来,只好呐呐地答应了。
南烈燃自家里开车疾驰而出,打着方向盘在盘山公路上来来回回地兜转了好几圈,心里那股烦躁仍然是挥之不去!
他慢慢地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手撑在方向盘上扶着额头,万千纠结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他索性不想了,油门一踩,车子直奔山下而去!
四十二、没有人觉得快乐(二)
贺晴晴费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她一天都没有吃饭,又经过这一场近乎疯狂地被掠夺,几乎都站不起来了。面前撑着床沿下了地,一脚踏在柔软雪白的地毯上,竟是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摔倒!
可是她还是勉强扶着床,一步步地,扶着墙壁,倔强地走到了浴室。
她要把自己冲洗干净!
她发疯般的狠狠抓着那些印记,用指甲去抓,直到柔 嫩的表皮被抓破,渗出了血迹。直到雪白的肌肤越发因为她自己的蹂 躏而变得通红,她才颓丧地跪坐在玻璃浴房的地上,任由洁白的水花不断地自头顶落下,从娇 艳的脸上流过,汇成一道道小小的河流。
无边的痛苦中,她的脸上、眼角流下的水滴分不清是水花,还是泪珠。
南烈燃将车开到了市区一个高尚小区内,不用说是露西的家。
露西本来因为明天要坐飞机去外地参加一个时装展,所以早早地饿着肚子节食外加做了面膜就去睡觉了。她万万没想到南烈燃会突然来到她这里,他已经很久都没来这里了。应该说,自从那个叫贺晴晴的前贺氏企业的大小姐到了南烈燃家以后,她都没怎么见过南烈燃了。就连南烈燃被贺晴晴捅伤了,他居然不仅不怨恨她,反而还让她来照顾他。天知道她都快被嫉妒和忧愁折磨疯了!
她光着脚就跑去给他开门——虽然他有钥匙,但是为了表示尊重,他来这里都会按门铃。
一看到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她的一颗心都快跳出来,简直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去。然而看他的脸色,分明是带了点疲惫和不痛快的。她强自将扑通扑通跳着的心按捺下来,将他迎了进来。
露西是个温柔的女人,温柔到了谦卑的地步。她对南烈燃那简直不仅仅是爱慕,还是崇拜,是仰慕,是敬为天神的感觉。
她将南烈燃按在了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拿了双平时就是专门为他预备的男式拖鞋放在他脚边,然后蹲下来给他脱下黑色的皮鞋。
南烈燃伸出手摸摸她的头顶,她便仰起脸来幸福地微笑了。
真的,光看着他,感觉到他的气息,她都觉得无比的幸福。如果能一直一直呆在他身边,她不知道该幸福成什么样子!
南烈燃满心烦躁,然而露西这样的温柔,他也不好表露出来。他伸出手要将她拉起来,露西却就着她的手站起来,顺势绕到他身后给他按 摩肩膀,一边笑道:“怎么的,肩膀这么硬,最近是不是很累?”
她低下头,想凑在他耳边跟他开玩笑,却登时脸色大变!
她的鼻子异于常人,很细小的味道差别都能闻得出来。此时她就闻到了南烈燃身上除了自身独有的淡淡男性麝香味,还染有一种女子的幽香。不用说,那种味道一定是跟哪个女子做了亲密接触才会留下的。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了。
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肩膀上划过,她低下头去忍住了眼中的泪水,才又抬起头来,勉强笑道:“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过来,我好煲个甜汤给你当宵夜……晚饭吃了吗?”
南烈燃点点头。
露西勉强笑笑,伸手只管在他肩头轻柔的按压着,渐渐地,手慢慢顺着他的颈项上去,在他的太阳穴四周打着旋按 摩着。
南烈燃闭上眼睛,肌肉渐渐地放松下来。露西温柔得就像一汪多情的水,他不是死人,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
忽然,他感觉到背后有一滴湿意伴着灼热落到了他的肩上。他睁开眼,回过头,却只见她慌忙地将眼泪擦去,低了头难过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个样子心也都软了。南烈燃握了她的手,让她走过来,坐到他身边。
“怪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是不是?”他不是不知道她的难过的,也不是不内疚的。
“没有,我怎么会……”她抬起头,勉强笑着,然而那笑容却带了说不出的忧伤,“你没有忘记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她越是这样说,南烈燃就越是觉得内疚——她大约也捉摸到南烈燃的性格了,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越是这样楚楚可怜,南烈燃就越是觉得对她有所愧疚,虽然她只是他的情妇之一。
她就是凭着能拿捏南烈燃的心思,还有从小和南烈燃的渊源,能成为南烈燃面前最得宠的。
露西不觉得这样用心机有什么不对——她是真的爱南烈燃。只要南烈燃一天放不下她,不抛弃她,她都心甘情愿在这个屋子里等下去,哪怕他只是偶尔来一次,她都愿意,都欢喜!
南烈燃看到她这个委曲求全的样子,不自觉地就想到那个人。
那个人也露出个委曲求全的样子,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坏掉了,否则正常人是不会老是在心里想着一个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而且这个还是自己的仇人!
露西温柔体贴,对自己一心一意,简直就是无可挑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贺晴晴纠缠在一起。那只会让他痛苦烦躁不已。
可是要解开与贺晴晴的羁绊吗?他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更加烦躁,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贺晴晴,带给他烦恼的源泉。他折磨她,蹂 躏她,欺负她,却也让自己处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境地,因为她而暴怒,因为她而犯傻,因为她而软弱……变成一个让他都觉得陌生,觉得讨厌的自己!
露西有什么不好?她始终这么柔顺,这么体贴,对他又是真心的好,正常男人娶老婆也不过是这个标准罢了。
他却偏偏要想着那个仇人的女儿,那个自小就看不起他,指着他斥骂他的贺晴晴!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么犯jian的?
他握了露西的手,带了些不忍心又带了些内疚地说:“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喜欢的男人,你对我说,我……”
他想说:我把你当成妹妹一样风风光光地嫁过去。可是,有谁同自己的妹妹上过床的?他自己都说不出口!虽然他是真的希望她幸福。然而,现在看来,当时救了她,却也未必能让她幸福。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露西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我求求你不要跟我说这种话行不行?就算我要一个人孤独到老也是我自己愿意的。为什么要说这种把我推给别的男人的话!”因为,起码她爱过,起码他曾经对她好过,她还可以骗自己:他也爱过她的!
南烈燃本意不是这样,他不是想玩腻了就抛弃她让她找个男人嫁了,然而他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或者他可以像以前一样对那些做过他情妇的女人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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