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是集团老大身边最得力的红人的老婆,借他们一百个豹子胆他们也不敢!他们都是听阿木的命令,而阿木又是被李菲儿迷得色令智昏,存了侥幸的心思希望南烈燃不会查出来这件事是他们做的。
古惑仔看着地上的血和半昏迷的贺晴晴,刚刚那股子兽yu全都烟消云散了,吐了一口唾沫,说:“这样子不能碰的,碰了要倒霉三年的。”
混黑道的人没有不迷信的,他们也不例外。
李菲儿看了阿木一眼,阿木点点头。
“不要脸的狐狸精!”李菲儿又是仇恨又是嫉妒地看着地上半昏迷的贺晴晴,咬牙切齿,“那也不能这么饶了她!”
“给我拿刀来!”她蹲在贺晴晴的面前,一伸手。
立即就有一个古惑仔将随手带着的匕首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你们给我按着她!”
她攥着雪亮的匕首,嫉恨又怨恨地看着贺晴晴那张汗湿了的苍白脸蛋,咬着牙,眼睛里冒出恶毒的光,猛地举起手,一下子就朝着这张脸上狠狠地划了下去!
贺晴晴在半昏迷中被撕心裂肺、痛入了五脏六腑的剧痛给一下子惊得弹跳了一下。
她都已经虚弱无力到不能动,竟然还像被刺穿了的鱼儿一样反射性地弓着身子弹跳了起来,牙齿不停地打着战,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浸湿透了!那痛就不用说了。
顿时,脸上就全都是殷红的血!
她惨叫着,死命地挣扎,但是手脚都被人按住了。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只见她从头到脚都是血,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
而腿间身下和脸上的殷红的血尤其疯狂地流淌着。
李菲儿嘴角扯起一个报复的快gan的阴笑,举起手,朝着那张流满了血的脸蛋又是狠狠地划上一刀!
这下,贺晴晴所有的惨叫声都堵在了喉咙里,连惨叫声都发不出了!
就在李菲儿又要划下去的时候,突然平房外空旷的地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阿木几乎是像一只被踢了一脚的兔子一样一下子就蹦起来,废话都没有一句,上去就拉着双手都染着鲜血的李菲儿往后门跑去:“快走!”
李菲儿的手上还抓着带血的匕首被阿木抓了手就往后门逃,三个古惑仔也没命地像无头苍蝇似的恐慌逃命。
贺晴晴在空荡荡的地上,脸上、手上、身下全都是鲜红的血,疯狂流淌的刺痛人眼睛的鲜血盖住了她的脸,浸透了她的腿,一片血红,已经血流成河了。
她已经堕进了无边的黑暗中,所有的意识也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黑暗中,她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
“妈妈,妈妈。”
她艰难地伸手想要抓住那个稚嫩清甜的童声,却只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越去越远,越去越远,滑向了黑暗的最深处。
他依依不舍地朝着贺晴晴挥着手,越来越远的小小身子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了贺晴晴模糊的视野里。
“妈妈,我以后还会回来的哦,妈妈,不要太伤心……”
那个稚嫩的声音越来越远了,终于什么都听不见了。
眼泪和鲜血混在了一起,那是沥血的刺骨的痛。
变成了一个血人的贺晴晴在锥心刺骨的疼痛中,满脸的鲜血中痛苦地闭着眼睛,嘴角也流出了一丝殷红的鲜血!
“堂姐。”
一个清冷却刻意放柔了的少年的声音在平房的门口响起。
然后,出现在这里的所有的人全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堂姐!”贺宁然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了,忽然一下子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长久没有康复的腿在这一刻竟然——站了起来!
他根本就忘了自己不能站起来!
一下子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踉跄着冲到变成血人的贺晴晴身边,嘭地一下子跪倒了被鲜血染红的地上,将软软的、只有染着鲜血的纤细手指在轻轻颤动的贺晴晴抱起来,抱到了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
绝色秀丽如油画上走出来的美少年抱着血人一般的贺晴晴,雪白的衬衣瞬间就被怀里的人染红了!
他仰起头,发出了一声刺痛心扉的刺耳的叫声!
一百零三、生平第一次流泪
一百零三、生平第一次地流泪
南烈燃接到消息时,一下子就快要疯了!
他开着车,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没命地赶往贺氏医院。然而,被挡在了门外。
穿着粉红色衬衣,留着长发的秀气年轻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台阶下,衣服、头发全部汗湿的南烈燃,细长的狐狸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然而还是摇了摇头:“我们贺少爷说了,你没有资格见贺晴晴小姐。”
“你们说什么疯话!”他们居然敢说他没有资格见她?!
其实快要疯掉的人是他,是他南烈燃!
他疯狂地挣脱抓着他手臂的保安,一拳就打到人家脸上,几乎把人家的牙齿打掉,鼻血也狂飙了出来,那个保安呜咽了一声,捂着鼻血狂流的鼻子就退到一边去了。
“她是我老婆,你们敢扣着她,不让我见她!”
他握着拳头,要冲上去,却被更多一拥而上的保安团团围住,一起合力将他抓住了。
他再怎么厉害,也是双拳难敌众手!
林逢当时被他命人强行按在地上亲眼看着他强bao贺晴晴,指甲都在地上抓挠崩裂的滋味,他现在可曾知道了?他当日所做的一切不是比他现在所遭受的更要酷烈千百倍?
粉红色衬衣的男人叹息地摇了摇头,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在半空中对着南烈燃摇了摇:“知道你本事很大,可惜这是在贺氏医院。”
没有贺宁然的命令,南烈燃就是插上翅膀也别想飞进去!
今天为了抢救贺晴晴,医院全都清场了。
偌大的医院就在拼命抢救一个人。
当时看着抱着贺晴晴跑进来的贺宁然少爷,他也像旁边的人一样,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贺晴晴小姐,全身都是血,就像泡在了血池里一样!
裤子上、身上,还有脸上,全都是血!
更可怕的是,她的脸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一张娇小的面容都被鲜红的血给覆盖住了!
而最让他们不敢相信眼睛的,是他们贺氏的主人,他们的少爷贺宁然!
——他居然站起来了。
自从贺宗南失踪,贺宁然接管了贺氏以后。他们都想了很多方法要帮他复建,帮他治腿,可是都没能让他站起来。
然而,现在,他们亲眼看到了抱着一个人奔跑着都安然没事的贺宁然少爷!
他的腿就像正常人一样,一点都不像是残废过的。
最大的坏消息和最大的好消息交叠在一起,在场的人当时都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发梦!
南烈燃全身的血都在上涌,脸因为愤怒而涨红了,竟然使出了蛮力挣开那么多人的箍制,嘭地一下又将一个保安揍倒!
这些该死的家伙!
竟然敢拦着他!
只怪他太焦急太匆忙,没有叫帮手一起来,不然他哪里容得了这些人放肆,他踏平了医院也要把人抢出来!
随着轻巧而清冷的脚步声,从医院一楼的大厅里走出来一个人,冷冷的脚步声配合上清冷的表情,这个人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居高临下地望着台阶以下平地上的南烈燃,贺宁然站在门口清冷着脸,手上已经被鲜红的血染得满手都是红色,洁白如雪的丝质衬衣上也全都是血迹,几乎都成了一件红色的衬衣。
看到这样的贺宁然,暴怒的南烈燃忽然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全身都软了——
血,那么多的血!
是谁的血?
是不是贺晴晴的?!
他一下子就恐惧了。
生平第一次那么恐惧,恐惧到骨髓里去,止不住地身子都要发抖了!
“你还好意思来要人。”
贺宁然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怎么看都美丽绝色的脸上,一双蔚蓝色的美丽如湖水般清澈眼睛冷冷地看着一下子不敢相信般的看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他还是那么毒舌。
“你——是什么人?”
他说:“我堂姐,贺晴晴,又是什么人?”
他冷冷地、冷冷地说:“你凭什么娶她?又凭什么娶了她不好好地保护她?”
“不要跟我说你也不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那时他只是无能为力罢了,现在——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继续再发生!绝不!
“你还敢问我要人?你配吗?你还好意思吗?”
“我堂姐,从小金枝玉叶般长大的一个人,自从落到你手上……你自己想想,从落到你手上开始,她都经历了什么!”
“不是你,她会变成这样吗?”他伸出一根纤细美丽、白玉雕成一样的食指,那手上也全都是血迹斑斑。
他冷冷地用这根手指指着南烈燃:“现在,你还跟我要人?”
“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他蔚蓝湖水般的清澈眼睛蓦然杀气沉重,“告诉你,南烈燃,如果今天她活不下来,我不仅要杀光了害她的人,而且拼尽全力也要让你没有好下场!不信你就给我走着瞧。”
南烈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并不是因为他说的要让他走着瞧,而是因为他亲口证实了贺晴晴现在的样子——那满身的血都是贺晴晴的。
她到底流了多少血!
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他忽然踉跄了一下,抬起手,在无边的恐惧和悔恨中,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是,贺宁然说的每个字都对!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刀刀见血,斩在了他南烈燃的心上,最痛最痛的地方!
贺晴晴,他的妻子,被他当时心不甘情不愿娶回来的妻子,被他欺负过,*过,折磨过,伤害过,的人——都是因为遇上了他,因为他强行地出现在了她的人生里,才改变了她的命运,夺去了她的一切,现在还几乎要了她的性命——贺宁然身上那被染红的白色衬衣已经告诉了他最怕发生的事、最不敢面对的事还是活生生地发生了!
他见过许许多多的血腥场面,见过许许多多黑暗的事情。然而他现在却不敢想象自己的妻子,自己所爱的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成了什么样子才会有那么多血!
他一直恨她,怪她,折磨她。
爱着她的同时却也冷落她,欺负她,伤害她。
他总是怪她不爱自己,可是从来,她都不爱他。她的生命里,她的人生里,本来就没有他南烈燃的!
是他强行介入的!
他有什么资格恨她?
背负着家仇而去报复她,*她。让她想死。
逼着她,拆散她和爱人,逼得她自杀。
心不甘情不愿地婚礼,让她失宠,冷落她。
现在,他还不能保护她,让她流着血、生死未卜的躺在医院里!
他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他是最错的人。
可是,他只是,不想放手,只是不想放手!
错了吗错了吗!?
从来都是错吗!
他放下手,满眼都是绝望。
他的身心都被这个秀丽绝色如梦幻一样的少年击溃了——没错,就像他对贺晴晴曾经说过的:贺宁然不是一般人。
他跟贺宗南相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寥寥几句话就击溃了那样不可一世、高傲自负的南烈燃。
“我要见她。”南烈燃声音沙哑了,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他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他怎么冷静下来?
当贺宁然一身的鲜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就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了。
“我要见她,她是我妻子,我要见她!”
他几乎是嘶哑着声音从心肺里发出来的痛苦声音。
贺宁然冷冷地看着他,姿态优雅,一身被鲜红染过的雪白,即使浑身浴血依然美得动人心魄。
“好啊,那你给我跪着上来。”
他的声音清冷,姿态优雅,然而说出来的话比南烈燃更加恶魔,“南烈燃,你想见她你就给我跪着上来。”
他冷冷地看着愤怒看着他的南烈燃,冷冷地说:“有本事你把我的医院铲平了,不过那样你一样见不到她!”
他就是要给贺晴晴报仇!
他知道贺晴晴受了多少罪!
而且,现在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人是贺晴晴而不是他南烈燃!
他不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的。
你有本事是吧?你再有本事你怎么在我这里抢人!
你敢抢吗!
他微微昂起了美丽的头颅,亚麻色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清冷美丽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南烈燃——他就是吃定了他!他就是要出这口气!南烈燃知道又能拿他怎么样!
做不到你就给我滚开!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贺晴晴的面前!
南烈燃低下头,十指收紧,握成一个拳头。俊美如雕刻的脸上生平第一次,那样地露出了痛苦却又不得不屈服的表情。
贺晴晴就在医院里抢救着,全身都是血。
他要见她,无论他多么不配见她,多么没有资格见她,他都要见她。
咚地一下,高大昂藏的身躯蓦然就矮了下来,他真的在贺宁然的面前跪了下来。
除了长辈,他这一生再没有给任何人下跪过。
然而今天在这个才十几岁的美丽清冷的少年面前,他屈膝了。
这一切都是报应。冥冥中的报应。
当初他逼着痛哭的贺晴晴给他跪下来的那一刻,当将被他强bao的贺晴晴像丢弃垃圾一样扔在大街上的那一刻,当他当着林逢的面强bao贺晴晴的那一刻,当他百般折磨贺晴晴的时候,早已经注定了今天的报应。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穿着粉红色衬衣,留着长发的年轻男人站在贺宁然身后,看到眼前这在想象当中无论如何不可能发生的一幕,却真实的展现在眼前时,顿时就惊诧地张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低下了高贵头颅的高大的俊美男人,然后叹息一声,微微摇了摇头,细长的狐狸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同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南烈燃虽然跪了下来,然而贺宁然的心就像当时的南烈燃一样,是铁打的,花岗岩做的。
面对着屈膝跪下来的高大昂藏的男人,他高高在上,在台阶上冷冷地看着南烈燃那张俊美不可方物的脸,宁静湖水般的目光里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贺晴晴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岂不是比他受的屈辱要更难过千百倍!
他这算得了什么?
南烈燃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移动着膝盖,跪在地上膝行着到了台阶下。
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