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什么话,少爷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算命还为了什么,先生既然可知**福,怎么还说此浑话,快快给我看来,少爷就看看先生有什么本事!”夜思大笑着扔出一块银子,分量十足。
顾道人见夜思这般做派,心中暗喜,默默将银子塞入怀中道:“员外见笑了,贫道这就为员外看来。”
顾道人说着两眼向夜思望去,神态极为专注,倒真有些意思。
夜思也不做作,笑眯眯的看向顾道人,暗道看你这道人能算出些什么?
顾道人默默端详夜思良久,单手比比划划,双目一闭一睁也不知在做什么,忽而顾道人将目光盯向夜思头顶三丈虚空,脸sè登时急急变化,似乎见了不可思议之事。
“先生可有什么发现?”夜思来了兴趣。
“你、你……”顾先生失态许久,“员外勿怪,恕贫道之言:员外能活到今rì已是奇迹!”
“哦!”夜思一愣,暗道你这算命的倒是什么都敢说。
“贫道观员外气息雄厚,身体自然是好的,不过员外头上处悬有三把大刀,刀上系着九根细绳,一根已现,另有八根隐藏,员外xìng命岌岌可危,风吹草动之间,若是细绳断了,员外必遭xìng命之危!”
夜思心头一震,笑脸顿时凝固,没想到这道士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看出本神的三灾九难!
“那先生可有解救之法?”夜思急忙问道。
“这个难,贫道也不知,若……不好!”
只见顾道人惊叫一声,指着夜思,脸sè大骇,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怎的回事?”夜思心头一惊。
“那八根细绳又现出一根,却是快要断了,员外怕是xìng命不保!”顾道人急急喝道。
“难道是因为北部之事!”夜思念头急急转动。
“先生可否为小子算一卦,看看小子能否躲过此劫?”夜思将心头惊骇压下,缓缓说道。
“这个好办,不用员外说明,今rì也要为员外算这一卦!”顾道人说着伸手向身前的破碗抓去。
喀喀喀!
顾道人手还未碰触破碗,那破碗中的九枚铜钱就急速蹦跳起来,磕磕碰碰险些将破碗都磕碎了去。
顾道人神sè一凝,对铜钱呵斥一声,随后嘴中念念有词,铜钱渐渐安稳下来。
“此卦却是不同寻常,员外莫怪!”顾道人说着端正身子,两手捧起破碗。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
只见顾道人手中破碗轰然碎开,化为碎片铺满一地,那九枚铜钱亦是一蹦之下各裂成两半,插入地下,深达三尺。
顾道人脸sè一白,两手颤抖的看着破碗和铜钱,心头一甜,一口热血喷涌而出,脸sè化为灰暗,失落之极!
“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小子躲不过此劫?”
“无事无事!”顾道人强压下心中惊骇!
这块破碗和那九枚铜钱皆是顾道人的师传之物,是一代一代奇人流传而下,如今已经过了五百多年,破碗还罢了,那铜钱却是经过顾道人祖先一辈接一辈使用,其上沾染有强**力,驱之可算祸福,鬼怪不敢临身!
如今卦还未算,这两样宝贝就自己碎开,竟是自个儿先入劫了去,顾道人心中莫名一寒,再拿眼看向夜思,却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罢了罢了,小子该有这一劫,躲是躲不过了,惭愧竟坏了先生的法器,小子这里有几块玉石,就当是略微补偿先生!”夜思说着留下三块美玉头也不回的走了。
“员外莫走,员外这卦贫道是算定了!”顾道人说着,将地上十八块铜钱一枚一枚拔出,捧在手心,继而对着手心张口喷出一口气息,铜钱兀自滚溜不停。
夜思原本离去的脚步顿时一停,赶紧一把对着顾道人一拍,顾道人手中铜钱又复掉落一地。
“员外这是何意?”顾道人大怒。
“先生这又是何苦,我与先生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为主我为客,一场生意罢了,小子虽然不才但也知晓先生若是算了这卦,只怕先生晚年都难以安稳,子嗣后代也定多有疾难!”夜思双目闪了闪,难得真情流露。
顾道人闻言反倒是一愣,随即感到两手一阵钻心的疼痛,拿眼看去,却是方才铜钱滚动之际将自己肉掌切割开来,此时血迹流出化为一道道血痕,凄美而又狰狞。
“这是怎么回事?”顾道人看着双手喃喃自语,不知晓自家不过是想要使出压箱底的本事,怎么今个儿就险些波及xìng命来,而且更是隐隐危急后代子孙!
这其实不难解释,一来顾道人卜卦对象乃是神灵,享有神职,夜思身上有天野无数气运加身,因果不知繁几,且先前连续弑神,天地念力加身,身如坠狱,顾道人这一算不知要牵动多少干系。
二来夜思此时身陷北部泥泽,身肩两地重担,身份亦是非同凡响!
顾道人这卦若是定下,就算侥幸算出什么,顾道人自身也是难保,怕是当场就要被天雷劈死,连魂魄都留不下。
待顾道人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时,夜思早已离去了。
夜思刚回到府上,吴管事就急匆匆的奔到夜思身前,神sè焦急道:“少爷,生怪事了!”
“什么事这般慌张,这可不是吴管事的风格啊!”
“少爷,今早您不是吩咐老奴伐了那片魁树林吗!老奴立马就安排了二十个家丁前去砍伐,谁知那魁树林十分邪门,家丁们还不待动手就都口吐白沫晕厥过去,老奴不敢声张,只好先请大夫来照顾,少爷这可怎么是好?”
“有这事?吴管事先将那些家丁善后之事料理好,先放他们一个月假期,工钱照付,那魁树林就先放着,少爷我再想想办法!”
吴管事一听不用理会魁树林,心中顿时放下三分,然后就急匆匆的安排去了。
“口吐白沫!定是你这疯婆子搞的鬼,看来不将你炮制炮制,你还真敢为所yù为了!”夜思暗喝一声,抬步就向荒宅跨去。
…………………………………………………【第六章 画圈】…………………………………………………
“疯婆子你给我出来~~~~”夜思踏入荒宅猛地一声大喝,声音传播开来,绕梁三尺。
“小sè狼,你鬼叫什么,牌位立好没?”老婆子睡眼朦胧的飘荡而出,张口便是大骂。
“我问你:我府中的家丁是不是被你做了手脚,给他们喷了鬼气?”夜思神sè隐隐有些yīn沉。
“什么鬼气,你才喷鬼气呢!没有没有,既然你牌位没立好,老娘也什话与你说,你快走快走!”老婆子双目微微一颤,随即大怒起来。
“还敢道不是你,你乃是鬼身,且修行这般久了,竟然也不知分寸,你那一口鬼气喷去,对你自己损失是小,但我那些家丁都是**凡胎,哪里受得了,他们与你无冤无仇的,你怎敢下如此狠手,你这几百年到底修炼什么!”夜思大怒,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姓杜的,你别在那瞎囔囔,你叫那些家丁砍魁树林,没了魁树林我们怎么办,我们一家三口能生存至今皆是靠魁树林,没了魁树林我们迟早要烟消云散!”
“果然是你这疯婆子,你还敢强词夺理!我不是已经答应给你们立牌位了吗!有我杜府几百口香火供着,你们三口难道还怕没有吃食不成!”
“哼!香火是香火,yīn气是yīn气,我们鬼魂只对yīn气敢兴趣,香火什么的就是个可有可无之物,我们无所谓,但魁树林能引导yīn气供我们修行,你们砍魁树林就是不行!”
“好好好!”夜思怒极反笑。
“杜公子勿怪,我这就劝说娘亲!”馨儿这时也从墙壁浮现而出。
“不需要了,这疯婆子执念太深,不知人鬼殊途,竟敢在光天化rì之下袭击府中家丁,今rì我如果不将其炮制炮制,怎对起执我命令的家丁,怎对得起还需要他们供养的一家老小!”
“姓杜的,别夸夸其谈了,要不是看在你愿为我等立牌位的份上,老娘现在一口就咬死你!”
“娘亲,你就别说了!”馨儿脸sè大变。
“你这恶鬼,心思竟如此歹毒,今rì定饶不了你!”
“来啊,谁怕谁,看老娘利爪伺候!”老婆子大叫一声,两手十指伸张,露出锋利的青白指甲,飞身就向夜思袭来。
“娘亲——不要!”
“老伴,不可鲁莽!”瘫脸男突然闪现,一把抱住疯婆子。
“相公你让开,这小子不知好歹,今天老娘定要吃了他,反正这府邸换了主人也是一样,老娘都照啃不误!”
“当真是本xìng难移,今rì少爷我就禁你一月的足,让你好好面壁思过,想明白了我再来理会你!”夜思神sèyīn沉得几乎滴出水来,张口对着疯婆子两人猛地一吹!
呼呼呼……
夜思这口气对于凡人来说,不过是一段轻风,但在疯婆子两人眼中却成了催命之铃,入眼处尽是狂风,仿佛变天了一般!
两人鬼身在这口气的冲刷下,瞬间就急速倒飞,周身更是如同被利刃千刀万剐,鬼体顿时若隐若现,几乎在转眼之间就会消失一般!
嘭!
嘭!
俩鬼猛地撞到墙体,在这风中,俩鬼的法术都不灵了,连穿墙都不能,一撞之下俩鬼身子顿时噼里啪啦一阵爆响,整个鬼身更是频频濒临溃散。
“杜公子,求求您,求您放过我娘亲,放过我爹爹,他们……他们……”馨儿哭得梨花带雨,跪倒在夜思身前。
“馨儿小姐无需这般!”夜思轻喝一声,馨儿腿下自有力气生出,将其扶持起来。
“你爹娘常年吸食yīn气,脾气会这般暴躁也是正常,夜思说过禁他们一个月足,就禁他们足,不会伤及他们xìng命!”
“谢谢,谢谢公子!”
“姓杜的,你别得意,老娘……老娘我不会放过你的!”疯婆子虚弱的骂道,极为不甘,瘫脸男则好些,还能站起来。
夜思闻言目无表情,从身旁随意取来一根木块,走到疯婆子和瘫脸男身前。
“你要做什么?”瘫脸男神sè不定的喝道。
“你看着便知!”夜思冷喝一声,拿起木块围着俩鬼走了一圈,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姓杜的,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想画地为牢不成,你以为你是谁,老娘就拼不依你!”疯婆子大骂一声,似乎受到极大的侮辱,咬着牙向夜思冲去。
哐当!
疯婆子刚要跨出圈子,地上顿时卷起一股气场,将疯婆子挡住,疯婆子在这一撞之下,几乎将整个脸都撞得变了形,急忙双手晤面,哇丫丫的说不出完整话来,却是疼得呱呱叫!
“老伴,你没事!”瘫脸男赶紧扶起疯婆子,忐忑的看向夜思。
“娘亲!”馨儿悲呼一声,扑了过去,但也被气场阻隔。
“姓杜的,你……”疯婆子脸sè惨白到极致,几乎说不出话来,想骂也没了力气。
“你俩就好好在这面壁思过,做鬼久了连人xìng都没了,这要是投胎了去,以你们这样子,来生岂不是又要危害了他人?”
“杜公子,我俩哪里还有投胎的一rì,皆是孤魂野鬼罢了,地府应该早已将我们的籍贯消了!”瘫脸男寂落道。
“你这是什么浑话!记住:永远不要对未来持有失落,世事无绝对,不要擅自将自己置身于没有明天的今天,若是那般和生活在昨rì又有什么区别,但昨rì只能是昨rì,不可能改变!
你们自甘堕落我不管,但既然生活在这里,那就是我杜府的邻居,虽然yīn阳相隔,但只要你们好好活着,端端正正的活着,我就给你们创造生活的机会!”
面对神sè诚恳的夜思,瘫脸男和疯婆子都不说话了,也许这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会对他们这般说话的人!
俩人久久无言,馨儿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夜思,似乎要将夜思纳入心头。
夜思此时亦是感慨良多,谁人没有愁苦,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一家三口也是苦命的人,灭杀不如点化,自己想通了可以感染别人,做出更多有意义的事!
“只是府中那些家丁算是受了无妄之灾,若是这俩鬼能改过自新,那就叫这俩鬼好好补偿他们!”夜思想着也不理会还在沉默的俩鬼,抬步间出了荒宅。
…………………………………………………【第七章 随风飘零的桃花】…………………………………………………
“公子……”馨儿喃喃一声,想留下夜思,不想夜思一步之下竟是横跨数丈,只一闪就消失不见!
出了荒宅,夜思向勤思院走去,勤思院中住的是杜府家丁,院落不大但房屋极多,倒也能容下百人。
夜思到勤思院探望受伤的家丁,吴管事正好也在房中,站在吴管事身旁的还有一位大夫,这大夫带着两个学徒,都是十一二岁古灵jīng怪的男孩儿。
此时见夜思闯入房中,这两个小孩都一脸好奇的看来,夜思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少爷!”吴管事恭敬道。
“见过杜员外!”大夫见吴管事这般,自然知晓眼前的少年就是此府邸的主人,大夫不敢怠慢急忙舍了矜持,前来拜见。
大夫身后的两个学徒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大哥哥就是传说中的员外郎,两人推搡一番也都上前来拜道。
“大夫无需这般,我那些家丁还需多多麻烦大夫!”
“不敢不敢,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野郎中,当不得员外这般称呼,在下一定会尽全力照料众位壮士,员外只管放心。”
“这就好这就好!”夜思笑道,然后走到床前,至于大夫等人,自有吴管事前来打理。
“那疯婆子好狠的心!”夜思望着躺在床上的家丁,脸sè登时一变。
只见眼前二十多个家丁各个脸sè惨白,双目紧闭,全身颤抖,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疼痛。
“吴叔,大夫查看了这么多病人,想必也累了,你带大夫去客厅吃些茶点!”
夜思支走吴管事等人,随即心念一动,四相浮现,夜思伸手探入花之光幕,呼吸之间取出二十片桃花,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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