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抱着手掌凄厉痛嚎,十指同时被血霸王一招铲掉,痛得死去活来,无以复加。
暮色苍茫中,城内聚集了三万“铁甲兵”,伍穷手握着“败刀”,喝道:“外面还有八万战兵,不断用弓箭、垒石等攻城,兄弟们,要杀退来敌,便要靠我们的杀志了!”
全是当日死守在“天阴雨山”到最后的三万“铁甲兵”,人人骁勇善战、训练有素、武艺精熟,最可怕的,还是拥有无比杀志。
城门开启,伍穷一马当先,带领着一众“铁甲兵”奋杀而出,敌阵正攻个不亦乐乎,不虞城内冲出兵队,立时慌乱了阵脚,传令官立刻夺来号角,正要通知四周人马。
伍穷怒目一瞪,便甩射出手中“败刀”,但传令官之前还有两个骑兵,左右提刀斩向“败刀”,“嗖嗖”两声,“败刀”竟穿破两骑兵胸膛,冲烟穿尘,疾飞插入传令官头颅上。
同一霎时,伍穷已疾飞而至,再执“败刀”,喝道:“为五千无辜妇孺报仇,杀!”
一声怒吼,便斩掉敌人头颅。
“铁甲兵”共分一百队,配合斩杀开去,以一当十,高呼酣战,每杀一敌,便怒吼一声,立时声震四周,形成急劲杀势,把伍穷的杀人怒吼变成激励,教敌人闻之心寒。
随着刀光、怒吼,伍穷与“铁甲兵”斩杀开去,一排又一排的敌人倒下,士气大挫。
皓月当空,长夜星灿,照临下土,天上浮云轻棪,一片和平,大地却是染血杀戮,舍死忘生的摧毁生命。
一些战兵攀上城墙,杀斩守兵,暗自兴奋之际,将军的“齿翼月牙挡”却已刺入身体,并把尸首高高举起。
将军怒道:“来吧,谁个不怕死便冲上来吧!”
抬头只见尸首被扔下城墙,果然心生怯惧,正要冲上城墙去的战兵,都立时顿住,不敢前进又不敢违令退逃,军心又是一阵慌乱。
“杀啊!”生力竟不顾一切,稍见对方犹豫,便飞扑向下斩杀,手中一个盾牌挡住乱箭,便狂舞杀个痛快。
如此一冲牵动了城上守兵斗志,竟纷纷挺枪持矛,急射扑向下攻杀,原是脚踏尸首的敌兵,又怎料守兵如此英勇,霎时之间,后面伍穷与“铁甲兵”吼声杀势像已断了退路,前面又扑来疯狂杀力,斗志全然摧毁,不少乱舞刀枪,便落荒而逃。
原来领军的小黑,但见伍穷与一众“铁甲兵”,狂吼声中就一排又一排精兵倒下,像是佛门“狮子吼”震破心头杀人般,摧枯拉朽,毫不费力似的,杀势如浪,已直卷而至。
小黑身旁的一百多面大皮鼓打得咚咚声响,震耳欲聋,但前方一列又一列战兵倒下,惨烈恶斗已陷劣势,军阵已崩溃,任战鼓如何指挥,也发挥不了作用。
突然前军齐声吶喊,百多“铁甲兵”急驰而来,直冲向发施号令的小黑处,身旁箭手纷纷放箭拒挡杀势。但见为首者急舞大盾,全拒挡开乱箭,脚下神驹如白雪飞影,转瞬间已杀近而来,杀出一条血路。
小黑讶异道:“原来是老朋友伍穷!”
只见伍穷挥舞“败刀”,双腕急翻,来挡的刀枪不是被斩断便是震飞甩脱,纵马奔驰,任是如何骁勇敌兵,无不胆颤心怯。
小黑笑道:“好兄弟伍穷,想要来杀我么,为兄等你许久了!”心里早有设想,要挫杀为首伍穷,才能击溃“铁甲兵”杀势,既然他要来杀自己,正好一决雌雄。
小黑急夺来两旁四大刀,吐力发劲,便把四把长兵器扭曲缠在一起,成为更粗兼有巨大杀力的兵器。
“杀!”
小黑同时策马迎上,与冲前来杀的伍穷正面交锋。
两骑犹如奔雷闪电,互噬吞扑,决杀沙场。
“败刀”斩!“杀刀”劈!
“噗!”
两刀都结结实实的砍下,胸口立时裂出一道长长血痕,但都没有被斩飞落马,各自冲了开去,但仍手执缰绳。
小黑竟感到胸口隐隐作痛,伍穷的功力竟比想象中强得多,怎么此子竟似脱胎换骨,内力变得深湛沉厚,完全在自己之上!
还在愕然之际,大白又背着伍穷怒喝杀至,小黑鼓足十成功力,誓要把伍穷劈下马来。
“杀啊!”
“噗”!
劲力无俦,终于被劈中胸口,震飞落马,缰绳也扯断了,跌下马去,只见一脸是污泥!
“哈……小黑你不堪一击啊!”狂傲怒吼,仍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竟然是伍穷,败倒地上的却是小黑。
敌阵主帅既倒,“铁甲兵”更是杀性凌厉,敌军见小黑主帅坠马,顿时军心大乱,兵无斗志,且战且退。
伍穷再策大白杀向地上惊魂未定小黑,但见他已窜入退走人堆中,逃避遁去。
伍穷对着一批敌兵怒喝:“小黑,有种的给我出来,别藏头露尾,‘神武大军’以你为耻啊!”
“哈……”“铁甲兵”同时纵声大笑,令落荒而逃的敌兵更慌乱难堪,溃不成军,任由“铁甲兵”在后发箭射杀。
伍穷带兵追杀了五里,才班师回“天都城”,天色已经大明,一场血战杀了共六个时辰,四野黄沙浸血,尸积如山。断枪折刀,死马破旗,焚毁云梯,瞧得人胆颤心惊!
惨烈一仗,尸横近野,尽是敌人丧师之兵,足有四万之数,此仗大大挫折了芳心盛势,双方攻守之战,更是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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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困城二百日
芳心率领大军围困“天都城”第五个月……
“哈……你的五把斩马刀都给一招斩断?”
“是跟徒儿的左臂一块儿被斩掉!”
“只是一招?”
“就连一招竟也挡不住!”
“还有你!”
“徒儿的一双盾牌连‘败刀’的一招也不能抵挡。”
“他的刀,却一刀便破开你双盾!”
“还有我脸上的凄厉血痕!”
“差一点点便夺你贱命!”
“对!只差那一点点……”
“辣招招,你的箭能远攻,却又如何被裂破肩膊?”
“是刀气!”
“能破斩十丈的刀气?”
“也许破斩十三丈也不会力竭。”
“甜爷爷,只有你没受伤。”
“只有我侥幸及时退走。”
“他一下子斩出三招,还能把刀劲斩破裂地直追杀向你。”
“好可怕的刀!”
“你没有受伤,是因为身上满是暗器。”
“是那些暗器隔阻了刀劲,我身上共藏有三百三十三件大小暗器,都全扭曲碎裂,无一完整。”
“这就是你们偷袭火烧‘天都城’粮仓的情况,我的四大弟子,甜爷爷、酸媚媚、苦瓜瓜、辣招招联合一起,竟也敌不过一把刀!”
“他比咱们想象中高强得多。”
“究竟是谁令他在短短时间内脱胎换骨?由此证明,‘天都城’内,还有更深不可测的人物。”
“他的刀,已比小白的剑强上许多。”
“他的杀力,几近已足与天下五大高手相比。”
“是阴寒杀刀,扑面血腥,像是冤魂缠刀挥出,好可怕。”
“但却仍是从前他握着的刀。”
“绝对没有分别。”
“一把刀,竟也会‘刀别三日,刮目相看’!”
“杀不了他,看来也不可能破城。”
“现下惟有寄望气盖世!”
“他到过小黑处探察刀招。”
“我也看过,但没有太大的意义!”
“没意义?”
“因为他的刀法提升得太快,你们遇上的刀,已不是两个月前的——伍穷败刀!”
“想不到小白闭关,有耶律梦香取代作大脑,又有伍穷突然变成刀中霸者,固守挡住偷袭。”
“好得很,看来这‘天都城’愈来愈强,也愈来愈有趣。”
“神长大老已来了三道密令,追问攻城情况,看来已不耐烦了。”
“这个当然,他老是想要我助他攻陷‘皇国’,杀皇上皇。”
“咱们‘香肴族’一直被他利用,东征西讨,那老家伙就坐享其成。”
“暂且还不宜与‘神国’为敌,他已笼络了‘农族’与‘海霸族’,四路大军串连,再加上‘武国’三十万战兵,此战势必惊天动地。”
“看来‘皇上皇’要以一敌众,不败神话快要崩溃了。”
“你们忘记了一个人。”
“谁啊?”
“只要他仍留在皇上皇身旁,又只要他愿意再为皇上皇杀人,他足以扭转乾坤。”
“啊,对了,是他!恐怕他还可以把那小白拉拢在一起。”
“哈……那么这场绝世大战便精彩多了!”
“天下间,当真没有人能挡得住他吗?”
“也许合我、畲律令、苦来由三人,还有一点点机会吧。又或许,他的神兵失去了……哈……他比两年前与刀锋冷决战,不知强上多少倍,每天功力都不断提升,简直不可思议。”
“他真的天下无敌?”
“或许,咱们未知的神、魔、道、狂、邪中的‘邪’,能挡得住他——横刀夺爱!”
“就是因为绝不能让小白再联合横刀夺爱,令横刀之势更强,故神长大老下令这回必须破城杀小白。”
“横刀是‘霸’,小白是‘皇’,合成便日霸皇,‘霸皇’再加上‘皇上皇’的话,要摧毁其它势力,便易如反掌。”
“他们真的可能联合一起么?”
“畲律令说过,只要这回杀不了小白,便一定会导致‘霸’、‘皇’合璧。”
“因此就算如何耗尽兵力,也必须攻破‘天都城’,甚至把兵力交给芳心也在所不计。”
“四国四族中,除了‘皇国’,谁也不愿见到‘霸’、‘皇’合璧,既杀不了横刀,便必须先斩杀小白。尤其是最讨厌皇上皇的畲律令!”
“但要杀闭关中的小白,还需先杀突然刀法、功力大进的伍穷!”
“究竟是谁提升了伍穷的武功?”
“也许只有畲律令会有答案,可惜,却不能剖开他的脑袋,把答案看个一清二楚。”
“是谁?究竟是谁?”
药口福不明不白,只好寄情吃喝,先以美食麻醉自己。他实在需要麻醉自己,因为昨天畲律令命笑天算带来了一句话,与及一盒“宝物”。
那盒“宝物”内,有着四个令药口福大喜若狂的字,有着药口福最渴求的“梦想”,四个字——“百年归老”。
只要答应笑天算说的那条件,畲律令便会再为他铸制更强、更合适自己的神兵“百年归老”。
先让食狂爱不释手,再破毁。未曾拥有过,也许不会如此痴爱、渴望。
畲律令这家伙,真懂得玩弄手段。
但代价太大,必须考虑得很谨慎,便先麻醉一下吧!
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药口福心里一再佩服!
芳心率领大军围困“天都城”第六个月……
“来人啊,快来!”
“挑那烂王八、路倒尸,唏哩哗啦的吵什么?”
“血啊……血,快来搀扶!”
“噢……啊,是将军,是气盖世天武将军啊!”
“别呆着啊,他刚从‘天都城’冲回来,那匹战马已力竭暴毙,将军才摔了下来,先为他止住奔涌的血吧!”
“好……可怕的刀痕!”
“竟然连天武正将气盖世将军也挡不住的一刀!”
“上一回食狂的四大弟子甜、酸、苦、辣潜入城里要烧粮仓,已重重受挫,这回更险死还生。”
“快!我的金创药可止住流血了,你燃起烽火台发出信号,备马小心载将军回大营去。”
“好!”
“将军,千万要挺下下,咱们可担当不起啊,小的只是个当看守的小兵丁,皇后责罚下来,便人头不保了!”
“马来了!”
“快,一起来抬。”
“啊……怎么将军的背脊……”
“哇!不得了,是他的‘风云’佩剑啊!”
“什么?整把剑全插进了背脊,由下至上,只余剑柄在外……”
“将军内力冠绝武林,怎么可能佩剑也遭震脱,反射重伤自己……那厮伍穷真的如此功力大进么?”
“难怪攻了多月,还是毫无进展!唉,二十余万大军也破不了小小的‘天都城’,咱们士气都难有好转了!”
“伍穷败刀,好可怕!”
芳心率领大军围困“天都城”第十个月……
“方圆百里,花了整整两个月,算是飞鸟尽敛,都不见了。”
“皇后倒好有耐性!”
“这个当然,但没有畲公子的神箭手相助,倒也不易射杀尽所有飞鸟,半只不留!”
“既然畲家战兵都交在皇后手上,自然任由差遣!”
“敢问公子,你看连天上飞鸟也不再有可能私下充饥,城内缺粮多月,还可挺多久呢?”
“就算如何配粮,六十天后也必有城民开始变成饿蜉而死。”
“大雪纷飞,饥寒交逼,任伍穷如何神勇,也不能唤起守兵战意来吧,六十天后再大举攻城,‘天都城’便绝对守不住。”
“这个当然!”
“多谢畲公子的认同啊!”
“我的意见,皇后的计谋要算尽伍穷不难,但难有梦香公主……”
“哈……公主只是用毒高手,可不能变出什么食物来啊!只要我以十八万大军围困得水泄不通,断尽城内粮草,早晚也必能破城。”
“梦香公主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还能想出好法子,来破解我困城饿蜉战术么?”
“一定可以!”
“公子太抬举公主了吧。”
“皇后太小觑梦香公主了。”
“好!公子乃武林中智者第一人,你又可想到如何能从缺粮变成有粮,让城内百万民众再添力气呢?”
“没有,绝对没有好法子。”
“哈……”
“但却仍有一法子,可挽回劣势。”
“法子是……本皇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严冬的大风雪,还会持续多久?”
“这偏北的鬼地方,少说也要四个月才会冬尽春回。”
“那时被冰封的路才能再走,咱们的兵马才可以再离开这片山头。”
“对!一点不错。”
“那便一定错不了,公主的法子是‘同归于尽’!”
“什么?”
“砰、砰、砰”……
“来了!”
“怎么四周都是铜锣声响?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皇后,着火啊!”
“哪里被火烧?”
“当然是咱们联军的粮仓了,如此便是‘同归于尽’,要挨饿,便一起成饿蜉好了,饿兵攻饥城,谁也占不了便宜。”
“这便是耶律梦香的抵抗法子!”
“是绝对有效的法子!跟着,应该还有地方再被烧。以今日伍穷身手,他应该得手了。”
“什么,还要烧什么?”
“砰”……“砰”……
“马厩,一下子燃烧杀尽,咱们要吃马肉充饥也不能了!”
“唉……耶律梦香!”
“看来,皇后要破城,智谋、用兵,还要多下一番工夫,梦香公主绝对不容易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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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杀者为帝皇
“哈,哈!说时迟那时快,天空乌云中射下漫天冰雹,噢啊!来了,天哭愁泪,腾云驾雾的杀神来了!”
“只见五彩飞云上,那个脚下踏着哪咤风火轮的伍穷,拿着火神的火棒,左一挥,便敌阵粮仓焚燃,右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