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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气色大好,红光满脸,顿然变得毫无血色,一个又一个的横七竖八倒死在血泊中。
风不惑脸色如土,吓得全身如筛糖般抖个不止,惊骇不已,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傻傻呆住。
身旁的先锋主帅当然也好不了多少,李厉琤根本就不是战将良才,一个儿戏丑妇,如何能担大任?
“如何啊?”
“退兵吧!”
“敌人分作十阵万兵战浪,一个又一个涌来呵!”
“大王,请发军令。”
“咱们大败了!”
身旁不论谁在质疑、发问,风不惑也好,李厉琤也好,都再也答不上半句话来,二人同时崩溃了!
用兵之道,作战之时,又岂容如此窝囊!只是稍稍迟缓,势头一转,便可能全军尽墨!
“唉哟!”一声痛叫,风不惑才醒转过来,原来肩膀已被一箭贯穿,痛得凄声惨叫。
但惨叫只是反应,风不惑已失魂落魄,又如何能镇定下来,命令“穷兵”再组战阵拼杀?
“弃守第一阵木栅阵,火烧阻截敌势,退守第二阵木栅阵,五万‘穷兵’先让大王、皇后回‘天都城’,余下者死守第二阵,再听我命令变阵杀敌,撤兵!”
犹幸“天法国”还有老臣大将侯杀神,及时号令兵众,变阵退守,尽力保住兵力。
“穷兵”得了军令,火速变阵,大火烈焰焚烧,加上木栅之阻,总算稍稍截阻了追杀抢攻来“皇卫军”的一阵。但撤得狼狈,军心涣散,无数羽箭穿过火堆,心荒意乱的“穷兵”死去不少。
皇玉郎的“皇马连环阵”大破“穷兵”,侯杀神的第二木栅也抵挡不了一个时辰,便又被摧毁。
节节败退,“穷兵”只能在箭雨中没命奔逃回“天都城”。五十万大军一战,只一个回合,“穷兵”便一败涂地!
什么“神相点兵”,显然比放屁更无聊。
二十万出征“穷兵”,伤了五万,死了五万,余下十万筋疲力竭,带着沉重的泪光回抵“天都城”。
可是,皇玉郎再攻“天都城”,又谁人能挡?城破被灭,看来只是早晚问题。
皇玉郎已兵临城下!
天甫黎明,城内鼓角雷鸣,每一个城民都站出大街上挥舞小旗,或拋掷鲜花。
新主人来了,迎接“苍龙城”的新霸主——余律令。
小丙、笑天算及五十万大军都不知所踪,他们攻下了城池,便把城双手奉上,不敢掠夺城中什么。
城主胡说八与一众战败“铁甲兵”,也同时失去踪影,从今天起,“苍龙城”就只属“余家”“海霸族”所有。
十万余兵进驻入城,往后还有一大队车队。鸾鸟立衡、羽盖华藻的“金根车”,是帝皇乘坐的大车。之后还有十辆高级官吏所乘的“轩车”,上雕花纹飞龙,甚是美观。
“金根车”突然停下来,余律令走出车外去,四周城民立时欢声雷动,神兵急急余律令在享受群众带来的热烈喝采。
许多年了,自七年前于“天都城”一役挫败,余律令便一直郁郁不得志,那次的瑕疵,教他付出好大的代价。
后头的“轩车”,也走下来四个人物,同样是锦衣华服,态度不可一世,跟余律令不同的,只是相貌较为平凡。
一个貌似猿猴,下颏也长满粗硬长毛,双手连手背也有一寸毛长出,偏偏又瘦又矮,是掌管“治技院”的三十岁余人生。
一双大眼偷偷向四周窥视,每见到姿色不俗的少女或少妇,都不禁眼光流连。
身旁的“器动院”尊者,名为余一斤,留有八字长须,脸上有半边红斑胎印,意态极为倨傲。
还有四肢特长、留有一条长发结成辫子的余不同,是掌管“精要院”的尊者,与貌如笑佛、毕恭毕敬笑容常挂在脸的“妙货院”尊者余万金,同站前来,享受欢呼。
从前的“余家”盛事,也只得一个余律令当承受风光代表,江湖上大家只会认识“余家”就只有一个余律令,但从今天起,一切已改燮,余律令是“海霸族”族主,仍是领袖。
但在他之下,还有五院分担力量,分别为“冶技院”——主理冶炼、制造神兵之神技研究、试验。
“器动院”——负责一切大小兵车、兵器设计、制造。
“精要院”——从四国四族甚至更遥远处搜寻所需物料、神兵。
“妙货院”——把下等的“神兵”出售给其它势力,换回利益。
“神髓院”——开发并设计出最新、最强神兵。
神兵急急余律令,他能够不断研制出惊世神兵,背后最重要的力量,就是“余家”
有五院辅助。
从前因为要标榜一个余律令,大家都把锋芒敛收,一切荣誉尽归予家主。
余律令又聪明、武功又第一、发明大能又超越任何人,“余家”一直就想要推举他出来,希望可由他一统天下。
可惜,七年前一败,余律令承受沉重打击,另“余家”“元老堂”的老人家大大不满,虽未致撤换家主,但经议决,余律令权力大大被削弱,必须受制于“元老堂”
的最后拍板。
任何重大决策,或进攻或杀敌,没有了“元老堂”一众元老商议好,决定路向,余律令也不能擅自动兵。
从前在幕后的五院,各尊者也不再隐伏起来,因为只要余律令再有大错失,“元老堂”便会从五院尊者中,重新挑选一人继任当“余家”家主及“海霸族”族主,取代余律令。
余律令还是余律令,但实际上处境已今非昔比,处处受制,他必须再立战功,重建个人力量神话。
双目仍不停游视的余人生笑道:“呵……小真人当真不该啊,大家都下车来,他却仍待在车内,咱们都应该为表哥余万金的成功大计,一同祝贺,并享受一下百姓祝福哩。”
余万金不停躬身抱拳拜向四位亲人,脸上没半分自豪道:“以‘神风笑’换来‘苍龙城’、‘余家’上下都有功劳,我哪敢一人贪功托大,不敢!不敢!”
余律令任四人如何说笑,也不答上半句,他一直好鄙视这身旁四位尊者亲属,自己策划攻敌掠城,但一切荣誉必须共享,他对这种“元老堂”定下的规矩极为讨厌。
就算没有了“神风笑”,他不是一样领兵统一了“海霸族”吗?“余家”成了“海霸族”皇族,统领散乱的一百个大小族群,只有他余律令一人能成功做到。
但他还记得,整个计划被“元老堂”改了又改,拖了又拖,一年准备方通过出兵。
“元老堂”、“五院”只是他雄霸天下的绊脚石,终有一天,必定逐一粉碎,谁也不能阻碍余律令。
一飞跃上,展示出超群轻功,四院尊者只是一技专才,武功修为平凡,又岂能与余律令相比。
刻意在民众前表现出超凡武艺,立即惹来一阵阵喝采声,余律令高高站在五层高的房顶檐上,远眺开去,还有“朱雀城”、“太微城”、“紫微城”、“白虎城”、“玄武城”及“模糊城”。
小白辛辛苦苦建立的七座城池,余律令都好想夺走,要小白的痛苦一天比一天加深。
他要证明,耶律梦香,你绝对选择错误,我余律令比小白更胜一筹,我才是雄霸天下的人物。
余律令绝对比小白更强!
好可惜,等了又等,等了许多天,进攻其余各城的计划,“元老堂”仍未批下。
余律令的心好烦,大风呼呼在吹,但仍吹走不了他的苦恼,只吹来一阵阵语带耻辱的笑声。
笑声来自下面没有步出“轩车”的“神髓院”尊者,小真人余弄仁,余律令最“怕”
的余家同辈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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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等着你回来
“天都城”的城墙已加高加厚,高逾七文,三层厚砖围墙,要强行进攻,已非七年前般轻易。
加上原有三十万“穷兵”,被歼灭了五万,还余下二十五万,伤了五万,能作战的,仍有二十万。
皇玉郎大军压境,也只不过是三十万“皇卫军”,而且我们占了地利优势,二十万战三十万,攻守对垒,胜负难定啊。
这些都是“天都城”内,每个城民的看法,极为一致。
但当皇玉郎命皇太子率兵攻城,第一次看到“皇国”的巨型机动战车,大家才(炫)恍(书)然(网)大悟。
皇玉郎破城,绝不会太久。
当天,神相风不惑虽身负箭伤,但扶伤到城楼视察“皇国”攻城实力,当见到一百辆“皇战烈车”攻来,竟立时惶恐破胆,吐血倒地,斗志完全消失殆尽。
从来只守不攻的“皇国”大军,用以攻城的“皇战烈军”,全用铁枝搭建,组合而成的巨大机械用车。
车分十层,竟比“天都城”的城墙更高,由于是组合构成,要是守方敌人的城墙更高,“皇战烈车”也可以随意再搭建两、三层,居高临下,压倒敌城。
恍如战船般巨大的庞然大物“皇战烈车”,并没有如冲车般冲向城下,直接进攻。
“皇战烈车”平排在二百尺外,好整以瑕的对准墙上守兵,不断发出如飞蝗利箭,又发动弹石攻城。
火器、弓箭、垒石,不停攻来,从天光到日落西山,只攻了一天,整个“天都城”
已没有一处足以挡箭的阴闭处。
女墙完全被砸得稀烂,无险可守,谁站出来便随时会被利箭射杀,勉强只能以大铁盾挡在身前。
但大铁盾只可挡箭,若给射来的一颗大石头砸中,守兵顿时被压扁,血肉模糊,只是送死。
皇玉郎初次踏上“皇战烈车”之上,看见辉煌战绩,不禁露出满意神色道:“好快,便能迎娶十两过门!”
痴心的皇玉郎实在爱得太深,三十万大军老远来到攻“天都城”,他挂念着的却是十两。
攻“天都城”,难道就只单为了得到十两?
皇玉郎没想过一举灭了“天法国”,令国力大大增强?
他没有雄霸天下的野心么?
皇玉郎没想过要在声威上压倒昔日的皇上皇?
站在一旁的皇太子当然想他真的如此,皇玉郎本来就只钟情诗书曲乐,不爱争霸,如今爱上十两,难以自拔,灭了“天法国”,说不定又会把皇位襌让出来哩!
出征“天法国”,皇玉郎在五皇爷中只挑了皇千世与皇太子,立下战功,显示才能,皇玉郎要把帝位襌让,不是自己就是皇千世,机会千载难逢,故此皇太子很尽力地去杀敌攻城。
皇玉郎问道:“战情如何?”
皇太子指着毁烂不堪的城墙,笑道:“还未到火攻,看来‘天都城’的战斗力已消失殆尽,破城指日可待。”
皇玉郎转身对皇太子道:“要是由你当元帅,发号施令,你会如何作战、攻陷‘天都城’?”
皇太子得到重视,立时手舞足蹈地大发伟论,兴高采烈道:“明天,我决定全力用火攻,把城内房子烧个精光,偷进城内的探子告之,‘天都城’因为失却强人领导,民心涣散,我在夜里派三万精兵突袭,先要城里兵民彻夜难眠,疲乏不堪之际,大军全力攻城,咱们藏起来带来的铁架,还可以多建二百辆‘皇战烈车’,一块儿突袭攻城,‘天都城’定然再没力量抵挡,一定轻易攻破。”
说的清楚明白、十分详细,皇太子的攻城计副虽然简单,但却是相当缜密。
这是他表现出能耐的大好机会,在沙场“天坡”一战,皇千世率兵一举杀掉五万“穷兵”,他绝对不能给比下来。
能否掌握可能获襌让的帝位,这仗的表现极为重要。
听罢,皇玉郎只在苦笑,淡淡道:“传令下去,退兵十里!”
吓得皇太子难以反应,张大口不知该说什么话,只凝视着皇玉郎,眼眸充满疑皇玉郎拍拍皇太子肩头,苦笑道:“忘记了‘天法国’为何这七年来突然强大起来么?”
头脑仍一片混乱的皇太子,无法理好思绪,疑惑的眼神告诉了皇玉郎,他仍不明所以。
皇玉邯叹道:“要破‘天都城’,除非伍穷已死,伍穷还没出现,什么攻城大计都必须把他的出现变量计算在内。”
皇太子终于明白皇玉郎的忧虑,答道:“‘天法国’最大可能,就是从客城调来其余四十万大军,作前后夹攻,但探子回报,三天脚程都没有发现战兵大军踪迹。”
皇玉郎道:“表面上,只要在三天内攻陷‘天都城’,就算援兵赶至,也只能望城兴叹。”
皇太子道:“伍穷来得迟了。”
皇玉郎道:“你太小觑伍穷了。”
皇太子道:“皇上,还有可能扭转咱们必攻克‘天都城’此不变大局么?”皇太子有点气愤。
皇王郎道:“有!”
实在难以接受。皇太子瞪着一双大眼,要静候皇玉郎的答案,他绝对猜不透的答案。
皇玉郎苦笑道:“只要杀了我,由他率领二十五万穷兵守上十天、八天,援兵一到,便可大破‘皇卫军’。”
“杀皇上?”皇太子简直难以置信,谁能杀得了天下第一高手皇玉郎,那伍穷一定疯了。
皇玉郎道:“这是伍穷唯一救‘天都城’的一着,杀了我,‘皇卫军’群龙无首,他重掌‘天法国’兵权,此盛彼衰,危难自然迎刃而解,而我俩之间的恩怨,也可一并解决。”
“皇上明知此为可能之事,还要我刻意退兵十里,让‘天都城’有喘息机会?”
皇太子不明所以道。
皇玉郎笑道:“朕需要一个战场,用来亲手杀伍穷的战场。”
皇太子道:“皇上,咱们来,目的是要攻取‘天都城’,而非杀那厮伍穷啊!”
皇玉郎笑道:“听着,我来,目的就只是要杀伍穷,攻克‘天都城’只是其次。”
什么道理?究竟是什么道理?真是狗屁不通!
皇玉郎遥望着“天都城”道:“必须杀掉伍穷,十两才会真正死心,这正是我堂堂正正诛杀伍穷的大好机会,十两要我灭“天都城”,她一定会依承诺下嫁我,但我要的是十两的心,而不是她的人,伍穷不死,十两对他,也就不可能死心!”
皇太子终于明白了,表面上,他率兵来攻,是要破“天都城”,但内里真正的期望,却是亲手杀死伍穷。
皇玉郎挥手道:“退兵十里,我独个儿在此‘皇战烈车’,伍穷,他一定会来杀我,会来送死。”
“天都城”内就如皇太子的探子回报一样,人人了无斗志,对守城完全失却信心。
伍穷把帝位交给风不惑,那厮与李厉琤断送了五万精锐“穷兵”,怕得要死的丑态,很快便传得满城皆知。
“天都城”就算有伍穷及时回来,但他一个人再带领“穷兵”,又怎可能抵挡得住“皇战烈车”?
完了,“天都城”完了!
这是每个城民今天的心中所想,也是很快便会来的不争事实。
李疠琤当然也跟城民所想的一样,她回到“律天殿”去,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