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终於得见,失敬,失敬!”
春冰薄不屑道:“啊,怎敢高攀咱们的大城主呢,甚麽胆识过人,哼,又怎如阁下呢,把‘皇首城’弄得翻天覆地,一塌糊涂,最後还双手送人,哈……你才是最大胆的呢!”
话不饶人,春冰薄早已恨得牙你你,心想莫问这回闯下大祸,伍穷定然会治以重罪,这小家伙也就再不能受宠了。
但面前的大懒你却似是毫不在乎,犹似认为拱手把“皇首城”送给名昌世,并非甚麽了不起的一回事。
大懒你抬头盯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春冰薄,笑道:“那我们应该比一比,谁才是最胆大妄为啊?”
突然而来的挑战,春冰薄又怎能示弱,连忙道:“哼,如何比法啊大城主?”
大懒你扯一扯春冰薄的手,示意他微微弯腰才细声在耳畔告之,春冰薄却道:“不必了,就让大家一同知悉比斗形式如同,我不要你败得不明不白便是。”
素闻笑莫问聪明机灵,智谋过人,春冰薄当然不会贸然比试,还是把一切公开有个证明,免得被对方愚弄。
莫问也就公开说出了比试谁更“胆大妄为”的条件,春冰薄、一众“穷兵”,甚至是芳心都顿时惊呆了,莫问疯了麽?
大家只呆呆凝视这大懒你,他是找死来了,春冰薄没有点头,也没有再说甚麽,他只“期待”莫问的“胆大妄为”结果,好了,这笨家伙一定预知会被处死,故此赶去投胎也。
众人跟在大懒你之後,抵达伍穷批阅奏章的“真龙殿”,参拜过後,莫问便带着笑容走至伍穷身前。
伍穷冷冷问道:“你双手把‘皇首城’奉送给名昌世,竟不发一兵一卒抵抗?”
莫问道:“大王认为应该多此一举?”
伍穷道:“多此一举?”
莫问道:“大王一直认定我能挡住名昌世?”
伍穷道:“当然!”
莫问道:“好!”
突然莫问出其不意的一巴掌掴在伍穷脸上,清脆响亮,脸上犹留下五指红印。
这就是莫问与春冰薄的打赌,真正胆大妄为的大懒你,失守“皇首城”後,还要当众掌掴伍穷。
已贵为九五之尊的伍穷,完全没料到会被十岁的莫问侮辱,盛怒下龙目直瞪,正要下令斩杀,但话到唇边,却又硬生生吞下肚里,半个字也不敢吐出来。
二人相视对望,百感交集,气氛极为紧张,下面的芳心、春冰薄等,都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莫问终於先启齿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错用了我便该当受罚。但我可以告诉大王,跟名昌世争战,以其今日盛势,实不能应付,接着,‘皇国’的其他城池,包括这‘皇京城’,也必然会落在他手上,大王宜先退回‘天法国’去。”
伍穷终於把怒意压抑下来,冷冷道:“你先回“御殿’稍事休息,一切朕自有主张。”
莫问表面没半点变化,但他的内心却是欣喜万分,他猜想的都没错,伍穷这次要芳心带他来,最大目的就是对付名昌世,并且十足相信莫问一定会压倒对方。
从名昌世对自己的无故恐惧,莫问推算出他俩一定有一个共同的关键秘密,知悉自己就是名昌世的克星。
秘密是甚麽?莫问当然猜想不出来,但连自己当众掌掴伍穷他都能忍耐怒火,莫问再一次肯定了。
但自己怎可能是强者名昌世的克星?
莫问转身住“御殿”休息,一脸迷惘,当然,在他前面的一大堆迷惘脸容,更是夸张。
春冰薄的眼神充满敬佩,大懒你啊,掌掴伍穷大王也不被处死,你当真是太了不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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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死将变穷将
“紫和殿”是伍穷用作休息的地方,但今天却多了一位高官在埋头苦干,拿着算盘算了又算,满头大汗不断滴下。
他的身前全是写满句子的纸张,他已咬住笔杆许久了,仍未能再多写下一字,真奇怪。
但算盘还是啪啪作响,到了最后,还是拿着一张纸条,送到坐在桌前的伍穷身前。
一共十张一模一样,都写上了完全没有错漏半字的纸张,摆在伍穷跟前,矮小的风不惑活像花了不少心力,一下子憔悴得不得了,吁了一口气,便放下手上算盘。
伍穷怒目瞪视,口中念念有词道:“一字记之曰‘问’:前功尽废,功亏一篑,江山从此毁,联为上策。”
风不惑抹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气喘咻咻地道:“已再多算了十回,也是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有错。”
伍穷道:“唯一可能是宰相你骗我。”
风不惑却毫不惊惶,镇定万分道:“咱们已必然是同舟共济,加上大王派在‘皇首城’的探子,曾偷看莫问与名昌世射箭决斗,也清楚见到名昌世胆怯心惊,我的批命又怎会错!”
“当年名昌世拿出他的生辰八字,要我为他连夜批算,结合他以星命术所推出的同一答案,便毅然放弃与名天命及名太宗争皇位,才免了被名太宗下旨处死,继而又等了十年,才乘着良机靠拢名天命这大福大运天人,登上太上皇之位。”
“这句‘一字记之曰“问”’:前功尽废,功亏一篑,江山从此毁,联为上策。”
他当然会牢牢记在心中,笑莫问,天下就惟有他的名字有个‘问’字,对付名昌世,笑莫问就是他的克星。
原来,十年前神相为名昌世批命就已批出肯定答案,难怪伍穷要找莫问这大懒虫来对付名昌世。
伍穷连莫问的一巴掌都能忍住,为的就是十年前神相风不惑曾为名昌世作过详细批命,其中有着一字记之曰“问”此批言,暗示了笑莫问就是名昌世的克星。
伍穷又怎会不知名昌世绝不好惹,反覆再算,神相风不惑仍然确定批言准确无误,他只好继续维持原来的计划。
伍穷道:“既然天意如此,那就只好夥同莫问,跟名昌世一决生死,把他埋葬好了!”
风不惑道:“但对付名昌世之前,咱们的四位不速之客,必须先行好好打发。”
伍穷忽尔笑了起来,脑海中又似是构思出甚么有趣的事。
四位不速之客突然来访“皇京城”,都是为着同一目标,他们都要来跟伍穷讨价还价。
“皇御园”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池,跟从前没有两样,那高贵清幽的园林环境,仍然赏心悦目。
平湖上的“幽居亭”内,有四位不速之客,清一色都是十六、七岁,全都精神奕奕,双目炯炯有神。
坐在石桌之上,双目生成彷似斗鸡眼状,只五尺高的家伙,手持一把割禾用的镰刀,名叫--毛产,是“狂意族”派来的代表,看来态度极为不羁。
倚在梁柱的少年,脸阔身粗,十指又短又坚硬,手中的一把剑用烂布帛层层的包裹着,名为--招尤,是“农族”的代表。
蹲在地上动也不动、口中含着一柄小刀,眼目神情呆乱,双手长得几如两脚一样的,名叫--巅疯,是“异族”派来的代表。
还有一直没有露面,躲在一条梁木之后,太阳光照射下,他的人影投射在“幽居亭”中央的--影剑,是“海霸族”的代表。
就是这四位少年人来跟伍穷讨价还价。
伍穷甫踏入“幽居亭”,已感到被重重包围住,气氛甚是凝重,杀意不断在燃烧。
陪着伍穷前来的,还有“穷凶极恶十兄弟”,分别站在隔着平湖的对面迥廊内,依照伍穷吩咐,紧守岗位。
“就凭你们四位,便要朕把‘皇国’三十座城池分出来,让‘异海狂农’四族各占其六,未免太笑话吧!”伍穷眼目一扫,目光如炬,霸气狂焰犹如扔下巨石般把四人重重压住。
蹲在地上的巅疯,吐出小刀子,在石地板上画了又画,刻上了一头肥猪,吃得饱饱的,十分趣致。
跟着再一刀划下,一道疤痕从肚腹割下,原来的肥猪变被剖开,变得奇诡可怕。
倚在梁柱上的招尤笑道:“大王啊,‘天法国’穷人多,但咱们四族也不少呢,要是把三十个城池平分,彼此的贫民都有了好资源,那就皆大欢喜,无比的美好。”
伍穷冷冷一笑道:“你们都是‘异海狂农’四族不久前才招募的‘死将’,没家室、没负担、没前途、没希望,于是把生命押上,助四族争取利益,再从中取利。”
“死将”是这混乱时代下的“特产”之一,数以十万的军兵中,年轻人要冒出头来未免太难,因此“死将”便应运而生。
只要你孤苦无依,更不畏死,便可以随时向三国四族任何一方提出任何不可思议的计划,再由自己实践。
如此一来,四族付出的只是极少,但收获却好可能极大,“死将”便可走捷径而一飞冲天。
就如影剑、毛产、巅疯与招尤四个少年人,因看见伍穷一举攻下“皇国”,便自告奋勇,联合力量,以“异海狂农”的共同势力,趁着“武国”名昌世来攻,便上门威胁。
伍穷不肯割城赔上利益,便可能在应付狂霸的名昌世之同时,更要对付联合来攻的四族。
伍穷笑道:“你们四人确也胆大妄为,明知不可为而为,只要我一口拒绝,依军令你们回去后,便会当下处斩,你们不怕么?”
原来当“死将”的最大危 3ǔωω。cōm险,就是完成不了任务,就算能安然回去,也必定被处斩,以免留有后患。故此“死将”必须视死如归,不成功便成仁,只有渴求一飞冲天的少年人才胆敢去试。
“大王不必太多废话,我们的四条贱命哪里值钱,死了就如蝼蚁被踏扁,平常之极,但大王却不一样,名昌世来攻,再加上异、海、狂、农四族,大王抵挡不了,就要付出宝贵的生命。”
桌上的毛产在咄咄进逼,伍穷也感到此子的气焰特别嚣张,看来对自己的实力极具信心。
伍穷踏前一步,笑道:“我伍穷从来瞧不起光说话、没行动的小子,要想拿到你们所希望得到的利益,一飞冲天,便先要显示出力量来,明白了没有?”
反过来向四位少年人威逼、挑衅,伍穷就是要看看这四个狂妄小子,究竟有何能耐。
他自己十七、八岁时,在“剑京城”中为争出人头地,何尝不是一样的不顾生死,为能付出赏银的人卖命。
名太祖要他与小黑杀谁,他就二话不说拿着“败刀”去割下那人的首级,至于那人武功如何、身分是甚么,伍穷从不会问半句。他只知道名太祖能给自己更好的生活便是。
为财卖命,伍穷当年也一样。
毛产缓缓站起,在桌子上对伍穷道:“好,那就让我先来领教大王高招,把养尊处优的九五之尊打得清醒。”
胆大疯狂的四小子,身处“皇宫”之内,只要跟伍穷展开杀战,必然惹来四方八面“穷兵”护驾,只凭四双手又如何能敌,因此一动手便肯定了四小子必死无疑。
但顽固的伍穷不肯就此割让城池,他们计划失败,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便把心一横豁出去算了。
横竖要死,先杀伍穷,留下威名再被处死便出色得多。
镰刀旋飞钩向伍穷脖子,招式古里古怪,伍穷一步先退,但不虞毛产的内力竟能令镰刀震出烈火,火舌抢前已卷住伍穷颈项,焚烧割斩,一招便要取伍穷性命。
伍穷脚下吐劲,竟震飞地下砖石,疾射向毛产的下体,痛得他如刀割切,劲力滞阻,招式顿然溃散。
一脚再踢出,把震射飞起的一块尖锐砖石直压插入毛产下体,攻势接连不绝,只痛得毛产叫得如杀猪般可怖。
痛,是一种感觉,一种教人“怕”的感觉,当痛楚来到,唤醒神经,便会自然反应退缩。
但已豁出去,视死如归的“死将”又岂如平常,痛反而刺激起杀性,愈痛愈要攻,一退便怯,一怯便死!
毛产的下体被割开了一尺长的口子,当然痛得无以复加,但他依然要攻,一头撞向伍穷,顿时血花飞溅。
被疯狂杀招所伤,伍穷的额头血滴滴在流。
同一时间,影剑也逼杀而来,他的轻功飞快如电,闪来闪去只见急影在身后,伍穷如何转身也看不见影剑的正面,他总是躲在自己的身后,但偏偏却不出招。
一个永远在你身后的敌人,所带来的威胁实在恐怖,随时出剑刺杀,压力锁住伍穷,教伍穷每招都必须留有三分馀地,随时应付影剑的突袭,伍穷功力顿然削弱剩下七成。
地上的巅疯也动手了,身体一翻,头下脚上的飞踢伍穷,突然又只以头支持身体,双手抓向伍穷双腿。
倚在梁柱的招尤,小心翼翼的慢慢拆掉包裹神兵的布帛,当神兵露出,伍穷一瞥之下也深觉奇怪,世间上岂有如此古怪武器。
一块驳接另一块,用不同大小、不规则的或刀或剑,相互熔接打造而成的“杂刀”,凹凹凸凸,这里突出一块,哪里突然崩烂,总之就是一把修修补补的怪武器。
“杂刀”来了,要向“败刀”讨教。
一刀斩出,因为刀锋不规则,斩起刀劲也或斜或曲的难以预料,伍穷也只好抽出“败刀”挺挡。
以一敌三,还有一个随时出招的影剑,伍穷却没有下令十兄弟助战,他似乎好喜欢这杀战。
四小子拼死来攻,死缠烂打,就算功力末及,也以顽强斗志补足,伍穷亦拼命斩杀,杀得如疯似狂。
许久未试过如此忘形、不顾一切的去杀。从前只是毫无负担,一个希望出人头地的小子,每一回杀战都好危 3ǔωω。cōm险,但偏偏半点不怕。他妈的我不怕死便是,总之我要你先倒下。
从前的拼死感觉,自当上了“天法国”皇帝后,怎样也不可能再燃烧起来,终于,今日再被这四个小子燃点。
杀啊,哈……身体何处受伤全不在意,只要尽情疯狂一战,也许醒来已在地府了,哈……
伍穷的拼死狂态跟四小子完全一样,陷入疯狂杀战中,影剑的威胁竟不再理会,影剑只好出招。
他刺出了十剑,每一剑都觑准机会才急射戳出,好得很,十剑全刺中伍穷,因为影剑只挑或腿或手来刺,破绽较大,伍穷防守力较低,也就相对容易得手。
可是,影剑却不满意,甚至是感到沮丧,因为他身上也同时中了二十刀,也都是四肢受伤,伤处恰巧比伍穷多一倍。
以一敌四,伍穷愈战愈勇,四人愈拼命,他愈是疯狂,愈是满足,这种感觉许久不曾试过了。
伍穷突然收招,“败刀”回鞘,干甚么?
不必问,只要杀,“死将”的反应好直接,只可惜他们都不能再杀,甚至不能再动。
贴在身前身后,衣衫互相厮磨,相距不足数寸。四个小子的前后都贴着十兄弟其中二人。
收刀回鞘就是一个信号,十兄弟必须把四个小子的活动范围收窄,最好令他们不能再动。
影剑、毛产、巅疯、招尤的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