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场“好戏”全是笑天算一手安排的。
她安排小黑任“太微城”的城主,再以五名抗旨的刁民,以测试皇玉郎的忠心。
皇玉郎曾是一国之君,又是“神、魔、道、狂、邪”五大高手之一,以他的能耐,又怎会轻易主动加入小丙的阵营,甘愿委屈自己,受小丙的指派?
因此笑天算决意一试,以此假局试探皇玉郎的真实意图,奈何皇玉郎却处变不惊,在他脸上找不到半丝情绪激动,加上他一下子便识破自己的怖局,让笑天算大惊不已,忧心他们能否真的可以吸纳皇玉郎在旗下,操控这人中之龙。
包令笑天算吃惊的,便是皇玉郎身旁的徒儿太子,以皇玉郎的大而化之的乐观性格,断不会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在他背后部署一切,又得悉小丙已派了十四名探子内应,此人必定是太子,一个让笑天算有惺惺相惜之感的小孩。
唯一令笑天算安心满意的,便是如她所部署般,皇玉郎会为他们取下“模糊城”,一个极难得到的城池。
皇玉郎真能在七天时限内,取下“模糊城”吗?
皇玉郎实在令人难以捉摸,而且他有太子在旁相助,七天内攻下“模糊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正当笑天算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传来阵阵凄厉呼救声,如鬼哭神号,令闻者皆毛骨悚然。
被抬进殿内的,是一块高六尺、阔四尺、厚四寸的长形大铁板。
而那凄厉呼叫声,正是来自这一块大铁板。
笑天算奇怪道:“是谁送来这块大铁板?”
官兵连忙回答道:“是‘模糊城’的‘余家’送来的,遣来的人说是送给‘太微城’城主的礼物。”
此时大铁板又传来呼救声,喊道:“救我,求你们救救我,我们本是被派往“模糊城’作探子,后来被“余家’发现,捉住了我们十四人。”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惊慌道:“他……他很恐怖的,他的掌如洪炉烈焰般,把我们活生生的压扁,烧毁了我们的肉身,与此大铁板溶为一体,求你们大发慈悲救我们,我不想死,我不想成为一块铁板啊!”
太可怕了,“余家”除了余律令外,竟然还有一个神秘高手,能把人压扁烧熔,活生生的嵌在铁板里。
他目的何在?
就是为了向他们示威,显示实力?
就是这般简单?
绝不!
神秘高手除了要向大家耀武扬威,显示实力外,更重要的是要考验小丙的阵营中,有没有强者能救活这二名死剩种。
在殿内的每一个人不期然的全把眼光投射在一人身上,他就是新任“太微城”的城主小黑。
“救我!救我!”
“我很痛苦啊!求你救我!”
小黑万万也想不到,在他庆祝当城主的大喜日子里,竟然发生了如此的怪事。
一块会叫的大铁板,哀求着人们伸出援手。
如何能救?
但大家的眼光却全望向小黑一人,要看看新城主有何能耐。
处于此窘境,小黑旁徨无助,不知所措,尴尬非常。
他妈的,真混帐!为何全期望我小黑一人,解决此大难题,不正是要我当场出小黑不禁再暗骂一句:“他妈的!”
正当他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时候,小血海不理众人奇异的眼光,握着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一步步走向大铁板前。
他举刀一刺,大铁板发出阵阵的惨叫声,鲜血涔涔而下。
直至凄厉叫声完全遏止了,小血海才哈哈大笑,抛下匕首,鼓掌笑道:“爹爹,娘亲,很得稀奇啊!大铁板会叫,又会流血,这玩具很特别啊!”
笑天算当抱起小血海,笑道:“对不起!稚子无知,打扰大家,请勿见怪。来人,为众宾客添酒。”
说罢,便抱着小血海进入内堂,满脸笑意的亲了又亲小血海,笑道:“孩子,你不愧是我的亲孩子,竟懂得为亲爹解除窘境。虽只有三岁,已聪敏过人,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成就会比小丙、小黑更高。小血海,千万不要令娘亲失望啊!”
每一个作为母亲的,皆希望儿子成龙,出人头地。
笑天算也如其他母亲般,对儿子有着重大期望,而她不只是期望,更是一种认知。
有着同样的认知,不止是笑天算,还有在大殿的皇玉郎与太子。
三岁的小血海太聪明了,不知将来是敌?是友?
若是为敌,必是一个可怕非常的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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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跑呀快快跑
陪衬着浓浓的晨雾,懒洋洋的太阳又从东方爬了出来,温暖的阳光,渐渐把雾气驱散。
“太棒了!”
小血海站在绿草如茵的小山岗上,闭上了双目,深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当他再次睁开双目,堆起了满脸笑意,目露阴森邪气,笑道:“今天天气太棒了,真是比赛的好日子。”
比赛?
脑内满载着一箩筐鬼主意,喜爱虐玩昆虫动物的小血海,道要进行比赛,那场比赛必然是别开生面,又是虐玩的新游戏。
这回又不知是谁成为虐玩的对象了。
是乌龟?是蟑螂?
是耗子?是大猫子?
全不是。
小血海不喜欢重复虐玩的对象,因为太没新意了,也不够刺激,但是除了人之外。
每个人被虐玩时有不同的反应,而且感受到的痛楚,在程度上也各有不同。
有些人被耗子咬了一口,或以滚油炸熟双脚,即时会大叫大嚷,发出如杀猪般的嚎啕哭声,让小血海满足了官能的刺激。
有的却咬牙切齿,不肯发出半句呼喊声,虽然减少了虐玩的乐趣,但他们强忍痛楚的表情,却启发了小血海的求知欲,渴望知道他们忍痛程度的极限,哪样的痛楚才是最痛。
富有研究精神的小血海,对痛楚的分析,锲而不舍,不断追求研究,满有小学者的风范。
比赛快要开始了。
出赛者是四名年约四至七岁的小孩,他们原是“太微城”贼兵之将的儿女,因为父亲已成阶下囚,他们很自然也成为了小血海的新虐玩对象。
小血海命四名随从侍卫,为那四名参赛者套上脚链,加强了比赛的刺激与难度。
四名小孩的双手被一条长约一丈的长铁链扣住,长铁链尾端是一块大石头。
如此重重锁着,又有大石头相系,叫那四名小孩插翼鸡飞,要走也走不动。
走不动,也要走,一定要走。
因为小血海今天的比赛项目,便是比快跑下山岗,谁能最快抵达山下便是胜利小血海兴奋地道:“长辫子姐姐,不要再哭了,你一定会胜的,我已为你准备了最小、最轻的石头,你一定可以比其他三人最先到达的。”
四岁的小女孩,脑后扎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子,脸蛋圆圆的像一个大苹果,可惜双目已因惊慌而哭得红肿起来。
她终于止住了眼泪,奇怪的望着小血海,始作俑者竟安慰起受害者,还刻意作弊。
他究竟脑子里在想甚么呢?
小血海朗声道:“准备,一、二、三,开始!”
一声令下,四名随从侍卫便放开了那四块圆形大头,任由它们滚下山岗。
大石头不停的滚动,而被石头绑在丈后的小孩,也只好拼命的走下山岗。
小孩子的脚被脚链锁住,行动受阻,不能走得太快,但滚动的大石却不停的拖拉着他们滚下山。
参赛者中最高大的七岁小男孩,努力的拉着铁链,不让石头滚动的速度太快,喝道:
“死石头,烂石头,我小痘子不会输的,我不会输的,我一定可以把你拉停,再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哈!哈!哈!我比他们强壮,我一定会嬴的。”
小痘拉着石头,一步一步的向山下前进,当他看见身旁的另外三名参赛者,不停的被大石头拉倒仆下,跌得一身是伤,又再次站了起来,仆下站起,不停重复的动怍,又可笑,又狼狈。
长辫子小女孩,人瘦脚短,走不了两步便被拖倒,虽然小血海善意的给了她最小的石头,但她仍然一身伤,可见帮助不大。
气力不继的她,终于不支倒地,任由丈长铁链被石头卷缠,变成五尺,更愈滚愈短,最后连长辫子小女孩也被石头辗过,直滚下山。
奇怪的事出现了。
领先的小痘子惊见长辫子女孩与石头一起飞快的滚动,更超越了自己,心想:“她竟快过我,快过我!我如何是好呢?不,我不要被石头辗过滚下山,我不要死,她一定会死的,我不要像她,我不要死。”
小痘子加倍努力的拉住石头,脚步也放缓了下来,因为他不要被石头辗死,他要加倍小心。
小心的代价是慢。
慢了下来的代价是输。
比其他参赛耆强壮的小痘子,终于成为比赛中最慢跑下山的一个。
他输了。
输了便要受罚。
小痘子终于解开了系住他生命的石头,被侍卫用绳子绑住双手,带到一个铁笼内,接受最后的惩罚。
一名侍卫战战兢兢的捧着小血海最新发明的刑具,慎防一个不留神,掉落在地上,破坏了主子的发明,自己将会死得更惨、更惨。
刑具是一顶有着长长面纱的帽子,而帽内则是一个蜜蜂窝。
蜜蜂在帽内嗡嗡地叫个不停。
小痘子已吓得瞠目结舌,忘了叫喊。
帽子一戴,铁笼子门一关。
小痘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如鬼哭狼嚎,在窄小的笼内,不停的摆动身体,希望能摆脱头上的帽子。
奈何他愈摆动,帽内的蜜蜂愈受惊,疯狂的以蜂针蛰向他的脸庞,甚至钻入他的耳内。
小血海很留心观察他的痛苦表现,终于给他研究出一个重大发现。
原来被滚油煮熟的人,痛楚虽然很强烈的,但是一触即发,非常短暂,因为人体的感觉已全然麻木,再痛也不觉得有甚么分别。
但是被细小蜜蜂蛰中,痛楚虽然轻微的,但连绵不尽,却让你痛不欲生,默默忍受更痛的折磨。
小血海很满意自己研究的心得,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小痘子,找他的长辫子姐姐。
小血海开心鼓着掌,笑道:“长辫子姐姐,你好棒哦!我说你一定会嬴便真的嬴了。”
长辫子小女孩浑身是伤,本来可爱的脸蛋儿,惨被沙石磨擦,已变得血痕满脸,她有气无力的苦笑道:“多谢你。”
惨被虐玩的人竟对作俑者道谢,真是天理何在!
长辫子小女孩也觉无奈,但若不是小血海作弊,她早已被大石一辗死了,还哪能说多谢!
况且,讨好小血海总比激怒他好。
三岁的小血海已能达到虐玩的最高境界,还要接受被虐者的道谢,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小血海,你实在太棒了。
小血海开心道:“长辫子姐姐,我很喜欢你呢!我奖励你比赛获胜的礼物,便是下次能再玩多一次,你是不是很开心呢!”
天啊!求你饶了我!
求你不要喜欢我!
千万不要喜欢我!
长辫子小女孩无言问苍天,看着笑容天真烂漫的小血海,她简直哭笑不得。
小血海玩得很开心,意犹未尽的又安排另一场比赛。
他活力充沛的又跑上岗来,笑道:“刚才长辫子姐姐胜了,你也不可以输,要跑快点。”
小血海身前站着一个比他还矮小的女孩,大哥哥般的他拍了拍她束着两只丫角髻的小巧头颅,像要赋予她更大的勇气似的。
突然他身前的小女孩不见了,竟出现了一个高大黑影。
黑影笑道:“该轮到你尝试滚下山的滋味了。”
一瞬间,小血海已取代了小女孩的位置,任由大石头拖拉滚下山。
黑影一路以潇洒的轻功,紧随小血海身侧,狂笑道:“好玩吗?是否很过瘾呢!”
原来那黑影便是“曲邪”皇玉郎。
他一直看着小血海被大石头拉跌倒下,满脸伤痕的再次站了起来,脸上还流露出一副不屈不挠的表现,双目闪烁不定。
小血海血流披面,手脚已找不到一处完整的肌肤,痛得他眼角也泛有泪光,但他仍很开心的笑道:“痛,很痛!玩,好玩,好好玩!”
小血海无视身上的疼痛,仍一心一意的继续玩下去。
实在太好玩,太过瘾了。
小血海笑道:“皇玉郎叔叔,你太好了,让我知道原来痛的滋味是很过瘾、很刺激的。
其他人全都是骗我的,误以为痛是很苦惨的事。我好开心啊!”
皇玉郎很满意的笑了。
他笑,并不是笑小血海的蠢。
他笑,是因为他估计得没有半点失误。
小血海确是一个难得的练武料子。
他能不怕痛,以痛的感觉来刺激身体的各部分神经,让自己更灵活,不再跌倒。
三岁的小血海已如此不怕痛,长大后的他,将会更可怕。
皇玉郎笑问:“我收你为徒,教你武功好吗?”
疯了。
皇玉郎真的疯了。
他竟愿意收小血海为徒,教他武功?
小血海不是他敌人小丙的孩子,小黑的亲儿子吗?
学晓了武功的小血海,一定是很可怕的敌人。
皇玉郎不怕徒儿小血海会反叛,与小丙、小黑二人一起对付他。
他深信小血海一定会令小丙、小黑活在痛苦中。
他要小丙、小黑痛不欲生。
只要小血海学会了皇玉郎的武功后,小血海一定脱胎换骨,武功超卓,比他的父亲小丙、小黑更胜一筹。
比不上自己的无能父亲,只会令小血海更鄙视他们。
被亲儿子鄙视、看不起,是作为父亲的悲哀、痛苦。
小丙、小黑,你俩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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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兄弟再携手
由威武猛将薛无诀所率领的近十万“神武大军”,已先后渡河上岸,战鼓擂鸣,大军如狂浪疯潮冲杀上城池。
战兵七万,一万四千铁步骑负责攻向城墙不同方位,二万战兵是冲破城门厮杀主力,馀下分怖好的阵势以弩及箭远射城池上的守城兵,三批大军分列好阵势。
整个阵势分布阵营,全然是模仿当日芳心领兵攻打“剑鞘城”一役的策略,薛无诀一直为“武国”领兵出战,所有战役的作战方法全部都记载于兵书上,他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芳心是“天法国”行军大统领,更是当今皇后,身分尊贵,守城兵哪敢让她受伤,在半拉半扯下,芳心退下战线。
她不甘心,她不会就此认输,可是现在实在没有半点办法,名昌世窥测“天法国”军队指挥核心只有芳心一人的弱点,不断以游击方法消耗她的精神,要她徒费心思便尽所有守城的方法。
芳心就算是指挥天才,始终是人,还是一个坚信自己调兵遣将万无一失的人,用她的方法来对付她自己,是最卑鄙、但也最有效的办法。
无奈地与几十个保护她的守城兵离开城池,退到后面的丛林中,但身后却响起追杀的声音。
“刚才那边有人,快去追!”
“太上皇说过,一定要杀芳心,绝不能让她逃走!”
追杀声此起彼落,“神武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