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笑道:“对了,人生能相聚的时间并不多,我们今趟能有机会携手面对危 3ǔωω。cōm险,实是难能可贵的回忆,应该好好珍惜才是,既来之,则安之,轻轻松松,笑一笑,一切更美妙。”
说罢,莫问向耶律梦香瞧去,像是问她有没有信心面对难关的样子,梦香无可奈何,惟有随莫问冒雪前行,虽是如此,她心里并不太苟同莫问随机应变的方法。
耶律梦香向以谋略称著,习惯事事部署,绝不贸然进攻,今次前来隐蔽的“罪林”的采药,要不是事态急不容缓,又只有莫问这个识途老马知道“罪林”所在,否则她也不会任随莫问出主意,况且这一场大风雪亦不知要落到何时才会停,难道要她一个人在这里先行谋定策略再独个前行么?
十人一路,行行重行行,天降大雪,只能缓步前进,行程十分缓慢,到得雪山山腰处,刚好有一山洞可藏身,几人便躲进洞内暂憩一晚,由八位小朱轮流守夜,四周只闻寒风呼呼,并不见有人来袭,整夜里莫问都蒙头大睡,鼻鼾发出的噪音几可盖过狂风。
黑夜过去,又是晨曦,狂风暴雪依然,莫问睡眼惺忪的擦擦双眼,抖擞一下便继续上路,耶律梦香开始有点埋怨一直刮打着鸟风,“八神”随莫问再起行,一直团团围着梦香,不敢有失,调皮的莫问沿途还跳在朱不大的木轮椅上,让朱不小推着他前行,真是懒得过分,一边行莫问还笑着问:“朱不大,假如你的木轮椅能把我们全载着的话,岂不是大家都不用辛苦走路了吗?”
朱不大一呆,旋即答道:“我倒是没有问题,但如果全部坐上来的话,要谁人来推呢?”
莫问听罢眨了眨眼睛,傻笑道:“对啊!我怎么想不到呢?”
大家都以为这只是莫问寻常的玩笑时,终于到了山巅之处,站在高处鸟瞰山下,另一边的山势仿似一条大斜坡,远处的天际白光在风雪中幻射出彩华,绚丽多姿,莫问指着山下说道:“只要到得山脚,‘罪林’便在望了。”
连日长途跋涉,如今听得目的地在望,“八神”都兴奋若狂,同时也放松了警惕之心,忽地“叽叽”的声响清晰可闻,“八神”曾领教过那白毛人的邪法,对此怪声特别留意,心中兀自怦怦乱跳,游目四顾,要察看声音从何传来。
突然,嗖的一声,身后有强物破风,莫问首先察觉,大声叫道:“他们来了,正是我预计的时候。”
“八神”立即散开挡在耶律梦香身前,将她护佐,强物射来,莫问随手掷出酒壶向那物体飞迎过去,噗的一声,那物将酒壶贯穿,乍看是一条如棍状的平平无奇物事,怎知一碰上酒壶,那棍状物霍地张开,弹出十柄逆刃刀锋,如像倒钓一般割裂酒壶。
莫问一见作状大叫:“唉呀!酒壶内竟还有酒,真是太浪费!”莫问口中说得轻松,“八神”却为怕耶律梦香有所损伤,精神全都绷紧,莫问嘻哈笑道:“哈!我的一休小弟来了,雪山遇故知,可借没有美酒共醉一场,真可惜,真可惜。”
那物事莫问早已见识,正是一休大师精心研制的神兵“长生”,既有“长生”,当然也有“风刃”,莫问此刻并无任何兵器在手,如何应付“长生”和“风刃”同时来袭?
那“叽叽”的声响愈来愈接近,莫问忽尔自木轮椅上跳起来,一手便把朱不大背在身上,众人正觉奇怪之际,莫问竟一拳将木轮椅轰散,朱不大喝道:“莫问,你干甚么?你叫我还怎样走路?”
莫问不理朱不大叫嚷,将木轮椅散开后的长木分到各小朱手上,真不知他想要干些甚么,莫问还调皮地笑道:“傻瓜,要是死了的话才真的不用走路呢,有命回去,莫问替你另外再造一张更精致的又如何?”
耶律梦香在旁静观其变,莫问最后才将一块木方递到她手上,说道:“娘亲,我可以叫你娘亲吧?”莫问忽尔这样一问,梦香有点呆愕,她既已与小白成亲,又是皇后身份,千真万确可称得上是莫问的娘亲,可是一直以来莫问都有亲娘芳心,是以总叫唤梦香为公主,就算莫问想要认梦香为娘的话,也不该在这个危急的时候吧?
梦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莫问又道:“娘亲,虽然你不爱莫问,可是我爹却是没你不行,这班人是冲着你而来,既然爹不在,我这做儿子的便要子代父职,负起保护娘亲的重任。”
莫问一轮快语,梦香还未完全听进耳里,他又弹开将背着的朱不大交到其他小朱手上,然后急道:“这些木块可是让我们逃出生天的救星,千万不要失去,你们要记着我刚才所指‘罪林’的位置,那处前方会有一道冰墙,要是失散,便在那儿等。”
蓦地,后方又有破空之声,莫问回头见银光闪闪,正是“风刃”那长长软刀刃劈来的前奏,莫问哇地一叫,旋身跃起回到梦香身边,梦香被他搞得晕头转向之际,莫问竟从后将她一把抱住,梦香吃了一惊。她回过头去,莫问笑道:“呵呵,不介意不肖儿与你如此亲密吧?我想爹也不会反对我如此抱着他所爱的美人。”
耶律梦香怎样也是个女人,被莫问如此一抱,两颊顿添缸晕,骂道:“你跟你爹一样口甜舌滑。”
莫问笑道:“是么?那爹可有莫问这般顽皮?我现在可要跟娘亲你玩一些刺激的玩意儿,保证娘亲毕生难忘。”
说罢,莫问便将木块放在地上,抱着梦香踏上木块,用力一蹬,便向山下俯冲,借木块之助,两人顺利在大雪山滑行,呼呼朔风扑面而来,吹得梦香几乎无法呼吸,这个莫问还扬声高叫,好像甚为痛快的样子。
那边厢“八神”惊觉木块的用途,也立即效法,如此一来,大雪山的斜坡便出现了十人滑行俯冲的奇景,莫问踏着木块或左或右移动,以减慢俯冲之势,“八神”见状亦依样葫芦,向那深不见底的山下滑行。
这时候,奇异的“叽叽”声响终于来到山巅,正是一休大师,他坐在一顶八人担抬的大轿上,抬轿者全都是他的“僧兵”。身后还带着几十个外形古怪的浪人,一休大师见莫问奇招遁走,状甚开怀,笑道:“对了,对了,一切也如我所想,莫问大哥你真聪明啊!去吧!
去吧!我这就来了,千万不要这么③üww。сōm快放弃,否则便不好玩了。”
只见一休大师扬扬手,一个僧兵便拿出一条管状之物,他脸上露出狂态,将长管子用火燃烧,火引烧至尽头处,只见一道彩华升空,挟着长啸声向莫问等人猛然飞来,莫问心知不妙,扬手示意“八神”迥避。
说时迟,那时快,幻丽的彩华袭来,击中雪山的山腰,也正是莫问等人正要俯冲而下的地方,爆出惊天动地巨响,浓烟散去,面前多了一个巨坑,要是他们再向前冲,定当堕进那巨坑之内。
一休大师挥着那长长管子格格的大笑道:“呵呵!厉害啊!真的好厉害!这东酉叫甚么来着?”
他身旁的僧兵答道:“是叫‘火龙枪’。”
这边的山坡发出隆隆的响声,连带那边山坡也像天摇地塌般震动,此时朱不三正在山的那一边,沿着雪地的足印追踪而前,爆炸声响,震得他身体也摇摆起来,几乎要跌倒。
朱不三遥向山巅处望去,心知不妙,立即加紧脚步向前跑,无奈此时这里风雪正猛,虽是迈开了大步走,朔风压在他胸口处,几乎要把身子肥胖的他也吹跌在地突然,前方一滩瘦厉的红雪教朱不三大吃一驽,他连滚带爬的飞奔,一边嚷叫道“娘子,娘子,你在哪儿啊!”急风将他的声音吹回来,那边好像还有另一个朱不三在叫:“娘子,娘子,你在哪儿啊?”
愈是走得急,喘气也愈急,心头噗噗地跳,响声大得几乎传入自己的耳中,此时急风割面,隐隐生痛,眼前忽地一黑,顿觉晕眩,他拍打自己的脸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那心跳声却不息止,噗噗地响个不绝。
他记起刚才盛怒时曾有过相同的情况,桃子说那是甚么“惊寂”,然后朱不小便倒了下来,一想起便又勾起他满腔愤怒,又加惊惧,这个敌人如此鬼祟,实在太可恶。
想着想着,朱不三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大叫了一声,跪倒在雪地上一阵乱拍乱击,抓起了地上的雪往四下乱掷,只听得噗噗之声,声音十分空荡,就如投进无边的黑暗之中,静心一想,发现自己的举动太过异样,仿佛完全也支配不了思想,他心中暗暗在想:“为甚么我会做出这些奇怪的举动?”
对了,一定又是那白毛人在作祟,猛然转身向后瞟去,像莫问一般寻觅那人踪影,只是极目四望,眼前除一片白色之外哪还看到有人?
“呵呵,呵呵。”笑声来自朱不三自己,难道他已坏了头?不,绝不是坏了头,刚才走过的路上除了白雪之外,不是还有一滩血渍的吗?
那血渍该是随看自己的脚印成一直线,怎么此下又多了一滩血在足述的旁边呢?
血渍当然不会自己移开,除非雪底下有一个受了伤、而且正在不断淌血的人。
如果有人,会不会是那白毛人故伎重施,以白布遮掩身体,藏身积雪下跟踪他呢?
又或者是桃子早被那人所杀,而且就此弃尸附近,在大风雪之下被掩盖住尸体呢?
通常愈坏的念头经自己的反覆猜想后,便愈易当成是真实,令人失去判断力,朱不三一心只想要证实雪地下面是否有桃子,他扭头往回走,跪在雪地上,伸手急急扒开那堆染血的雪。
啊!指尖终于碰到一些软绵绵的东西,是肉,里面果然有个人,他扒得更急,恨自己没长多两只手。
雪扒开了,终于见到一张脸,朱不三大惊失色,那不是桃子,而是白毛人。眼前人在自己手臂上割出伤口,鲜血沿着手臂从雪地渗出来,摆这个局全是为了误导朱不三接近自己。
岂料朱不三刚才以为血是从上面滴在雪上,幸好,白毛人能控制人心理的技法将他吸引回头。
朱不三发现已迟,白毛人一手搭着他的手,便像游鱼一般地翻到他的背上,宛如刚才控制桃子一样,四肢立即缠住朱不三双手双脚,胸膛紧贴其背,如此贴身之下,朱不三的拳欲向后毒去,可是他肥胖的手臂无法向这角度弯去,与此同时,噗通噗通的声响猛然传人朱不三耳中,胸口犹如撕裂一般剧痛,向下一望,竟见自己的胸口位置一起一伏,心脏如要破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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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太子的皇后
皇宫内百多条人影在倏忽起落,不管那班禁宫侍卫身手如何了得,比起傻七真是相距十万八千里。
最初傻七见到有人追捕自己深感惊惧,可是几个起落下来,他回头一望见那几人根本无法接近自己,开始愈觉好玩,渐渐兴起了玩弄之心,跑至御花园,忽地纵步跃起,骑在假山石上摇摇摆摆,得意地拍了拍手叫道:“呵呵!来啊!来啊!我在这里。”
百多个侍卫来回走了几转仍无法沾上傻七的衣袖,老羞成怒,其中一个竟提起强弓拉箭射去。
呼一声,箭矢直射过来,傻七一转身,箭矢落空向后飞去,他见状,脚一蹬向那箭矢追去,竟比箭矢更快,还一把抓住了箭杆,再回头送到那射箭的侍卫手上。
那侍卫几曾见过如此诡异莫测、更胜箭矢的身法,箭由傻七交到自己手上,竟然浑忘要将他捉住,错失了良机,傻七又如风一般奔回假山石旁,绕着假山石走了一圈,好似在炫耀自己的身法是天下无敌。
刚巧此时梦儿正依那妃子的指示,来到附近的殿内寻获龙袍与胭脂水粉,正要离去,听得外面人声杂沓,好奇心驱使不知不觉来到御花园内,只见傻七跟那百名侍卫纠缠,那夺箭的身法又挑起梦儿好胜之心。
他将龙袍与胭脂水粉往身上放好,一跃而出,要与傻七一较高低。
傻七再见梦儿,先是喜上眉梢,可是见他如风扑来,其势汹汹,又一皱眉旋身避开,如此一纵一跃,就似两头大鹏鸟在御花园内振翅飞扬,侍卫们只有看的份儿,全然无法介入其中。
几次梦儿与傻七在那百多个侍卫之间来回穿梭,他们欲乘机伸手去抓,但都只是抓个空。
眼睁睁的瞧着两人游斗,一个自问轻功也甚为了得的侍卫忽然说道“哈!要不是看见也有人无法把他抓着,我还以为是自己太不济,原来只是那大个子太厉害。侍卫不自觉地将梦儿与傻七比较,飞奔中的梦儿突折回头,倏地站在那侍卫跟前,怒目而视,盯得那人心头升起了一股寒意。梦儿怒道:“你这个不知所为的脓包,明明自己及不上人又不肯好好趁机会揣摩别人的长处学习,只懂说一些安慰自己的说话,但求能心安理得,你难道不觉得可耻么?”
侍卫愕然呆住,心忖哪有一个刺客如此大胆,不但偷入禁宫之内,更明目张胆的站在人前教训别人,更离奇的是他一矢中的,将自己的错处说出来,心中一阵愧然,可是立即又清醒过来叫道:“将他拿下!”
区区几个禁宫侍卫便想将梦儿拿下,实在谈何容易?
众侍卫同一时间扑过来,梦儿定如渊岳,直至距离刚好,立即原地打步转圈,拳如雨下,电光火石问,连环轰击各人胸口,将他们全都反震回去。
见侍卫如此不堪一击,梦儿也不屑纠缠,口中骂道:“他妈的你看你们多不济?脚不稳,拳不猛,连闪避的功夫都还未学好,就当起禁宫侍卫来,他日若看见你们还是没有进步,我便一刀斩掉你们的头!”
梦儿说话声音带着无上威仪,俨如皇帝颁下圣旨,他今趟闯入宫中,看来已将自己当成真的皇帝无疑,侍卫们恍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回头看去,傻七仍跟在自己身后,梦儿也不再多言,沿来路往回走,那边正好是“慈宁宫”,太子寝宫的位置。
太子初见可人即惊为天人,被她那张与别不同的面容深深吸引,心忖道:“啊!宫中竟然有这样的美人,怎么我一直忽略?”一向小心翼翼,言行举止绝不出错的太子惊觉自己失态,便轻轻放开手来。
可人忽地说了句:“梦儿,我爱你。”
太子抖地一震,终于想起梦儿这个名宇,联想起刚才妃子提到的另一个男人,那一定就是梦儿无疑,可是为甚么可人要对着他说“我爱你”?可人最特别的地方,太子现下根本无法想像出来。
正要回身吩咐其他人将可人身上的绳索解下,岂料可人扑倒他怀中,太子讶异之间,可人旋即飞一般对太子送上香吻,这一击是如此飞快,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