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不死轰成了一堆烂血肉。
伍穷辛辛苦苦才得到的老不死,必须每天吸纳他一点点内力,方可以提升、突破,把小白压倒。
如此一来便好梦成空,他真的疯了么?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问,更加未有人敢阻止,只因为没有人想死,大家猜不透伍穷心里所想,也就不敢妄动。
惟是大家都好清楚明白,“天法国”绝对不能跟一统天下的小白争战,伍穷杀了老不死,也就表示投降了。
寂静气氛好吓人,没有人乱动,也没有人敢吱声。
伍穷步下台阶,向着众大臣走去,其中一个是礼部尚书程天,伍穷忽然问道:“怎么了,你认为朕杀得如何?”
程天为人阴险,他选了个好难出错的答案道:“精彩,皇上当然杀得好精彩!伍穷冷冷一笑,再追问道:“朕是要问,朕为甚么要杀老不死,甘愿放弃了有朝一日杀败小白的唯一机会?”
程天喃喃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伍穷喝道:“甚么?你大声一点向众人说出你的见解,让我们都明白好么?”
程天被伍穷如此震喝,好清楚对方是要借他的口来说明伍穷心里意思,当下高声道:
“杀老不死,是要向小白的新王朝表明心迹,咱们‘天法国’根本绝不能跟小白对抗,识时务者为俊杰,早早降服,免劳民伤财,这才是智者之道!”
好了,终于说个明白了。
这二十年以来,伍穷一直跟小白为敌,他终于甘心接受天命安排,放弃拒抗了!
只是有一人并不同意,他姓江名南,这小子怒然拔刀,叱喝一声:“妈的劳什子贱家伙扁我皇帝师父杀千刀该死!”
杀刃疯狂抢上,不懂武功的程天吓得半死,手足无措之余,连忙转身向后便逃岂料后面却多了一道铁墙,啊,不,不是墙,是人,伍穷正好挡住去路,冷冷的道:“你再也不应该存活下去,该死!”
伸掌轻推,整个程天如飞射向正杀来的江南,惶恐下的程天还未明白过来,接连二、三十刀已无情劈斩而下。
狠命劈杀,割肉断骨,杀得毫不留情,不存半分仁慈心,血肉之躯好快便没有了气息,任由宰割。
江南杀完了,一身是血,竟毫无半点感觉,站在伍穷身边,全不理他人冷眼。
伍穷道:“程天答错了我的问题,便死得不明不白,大概各位有机会再答,一定会深思熟虑的了,好,春冰薄,就由你来解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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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桀傲对疯狂
劈头而来的一句话教春冰薄不禁骇然,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伍穷看来已接近疯痴,若然春冰薄答错的话,恐怕便要人头落地,跟程天有着同一样的悲惨结局。
为甚么伍穷要断了自己的提升捷径,委实教人摸不着头脑。春冰薄在想:“究竟皇帝师父是要真正的考验我,还是设下圈套要我合理地被斩呢?”内心不禁犹疑难决。
抬头偷望伍穷,他那慑人眼神,吐散着自傲、狂威,确又不似陷入偶然之疯,惟是宰杀了老不死,左想右想,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嘴巴就是没法说出任何话来回答。
伍穷慢步至春冰薄身前,伸手轻轻去抚摸他的脖子,像是告诉春冰薄,要是你不能提供合理的解答来,这脖子便要遭殃了。
伍穷的手掌又软又热,但抚摸触及春冰薄的脖子,却为他带来澈心澈肺的冷颤,寒气透过肌肤,直刺射五脏六俯,体内就如冰僵了一般,死亡阴影也随之而来。
怎么了,该如何去回答?
春冰薄终鼓起勇气去面对,因为他已跟随伍穷许久,清清楚楚明白,若然伍穷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他必定勃然大怒,便会赐自己一死。
伍穷那个都不问偏要问自己,就是间接说明春冰薄必然可以有个好的答案,这是一种欣赏。
伴君如伴虎,愈是位高权重,皇帝对你的要求便愈高,你丢掉性命的机会就愈大。
春冰薄道:“以皇上天生狂野本性,若然依赖之心顽固不死,自然会令狂性挫减,武功要不断提升必须吸纳老不死的内力,因此依赖便成了唯一途径,表面看似完美,惟是实质危机四伏。”
“举个例来说,若然吸纳老不死的内力已一年半载,忽然老不凡被杀,那便一切成空。
因为依赖惯了,重拾自信去锻炼提升,也就不大可能,一旦对自己放弃,一生也就必然放弃。”
“更且若小白知悉你亲手宰了老不死,间接暗示咱们‘天法国’有退让之意,小白如今正统一天下,如日中天,跟他硬拚实属不智,借杀老不死之事,退一步海阔天空,也就增加空间,让‘天法国’多作准备,容后才跟小白王国决一雌雄。”
春冰薄昂起头来,把话一口气说完,显出信心十足似的,因为他要让伍穷认为自己对此答案有十足把握。说完了不作疑问,表示这就是答案。
伍穷的手从春冰薄的脖子移开,轻轻拍了两拍,也就暗示刚才春冰薄的话为自己保存了脖子的完整。
伍穷冷冷地道:“你知道吗,为啥咱们‘天法国’一直比不上小白的‘铁甲兵’‘天兵神将’呢!原因可能好多,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要跟小白王国斗争下去,如日中天的小白,跟我们‘始终不变的天法国’拼斗,胜败未战已可决定。”
“不变,答案必然是败亡,‘天法国’要反败为胜,必然要变,变就似脱胎换骨,不一定能战胜,但却有机会可胜,不变则死路一条。”
“‘天法国’怎么变?杀光我们的战士,再重新训练下一代战兵么?但少说也要十八年,岂不早已被小白王国所灭,换个皇帝么?除了我伍穷,‘天法国’之内又有谁比我更强?要变,人不能变,变极有限,唯一可变的,是我们的心态。”
“我们每一个人的心态都要来个重生,不可能再有甚么依赖,从前的四国四族就只剩下我们的‘天法国’一个国家未灭,相比小白王国,实力不及他十分一,要战胜,取得最后胜利,只有疯子才有如此的妄想,故此从这一刻起,伍穷要疯、要狂,‘天法国’上上下下、老老幼幼都一样要存有疯狂之心。”
“疯狂‘天法国’决战小白王国,正常人碰上了疯子会怕,十个正常人不一定能杀败一个疯子,愈疯愈狂,杀力愈能倍数提升,全国陷于疯狂,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大家终于明白了伍穷无缘无故宰了老不死,是要断了自己的后路,逼自己提升至最疯狂的境界。
从前是因为心态上有依赖,疯得不尽,狂态未臻巅峰,故此未及小白,处处也被压了下来,今后必须把一切压力都以狂态来承担,这样才能面对比‘天法国’强大十倍的小白王国。
伍穷疯了,你又如何?你可能跟他一样的疯、一样的狂吗?
“杀小白,歼减小白王国。”
以弱胜强,杀、杀、杀,唯我独尊。
伍穷万岁!“天法国”万岁!疯子万岁!疯狂万岁!
“疯子,疯子,以一杀十,疯了便成了。”
“我们是天下最强者,快来攻,快来给我们杀,痛快啊!痛快啊!”
“杀你他妈的王八,杀你他妈的臭狗,杀你妈杀你娘,杀你祖宗九十九代。”
顷刻间,人山人海都变得疯疯癫癫,如痴如狂,江南陶醉得很,他一直在向往这种疯癫的感觉,他好肯定自己绝对适合疯狂,愈是疯,他愈是能攀高峰。
也许有一天伍穷也要被他从帝位上打下来,谦卑的跪在他身前,恭恭敬敬的反过来服侍他。为甚么呢?因为伍穷不及自己的疯,他才是疯狂首领。这样的想法是痴心妄想,但疯子就是要有这样的痢心妄想,哈哈哈……。
从这一天开始,“天法国”上上下下都学习如何疯癫,伍穷掌握了数十万不怕死、不畏痛、不惊惧,毫无同情的疯子,这些疯子可能把小白王国歼灭么?
伍穷不能肯定一定战胜,但却有可能战胜,因为“天法国”已今非昔比,只要小白王国稍有差池,“天法国”便有机会。
笑,一样疯疯痴痴的笑,因为他的依靠骤然失去,他的名字叫江川十兵尉,除了疯笑,实在不可能再作甚么。
伍穷走过来轻轻跟江川十兵尉拥抱,像是告诉他,只要他也是个疯子,“天法国”绝对可以容他留下来。
江川十兵尉心里在想:“故乡的一切已尽归天草太子,不可能再有立足之地,回家乡去只是死路一条,倒不如留在‘天法国’更妙,疯人之地有着疯狂可能,纵不能成王成帝,倒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来吧!笑吧!疯疯癫癫更妙吧!
全都疯了,只有一人例外,她的名字是十两,她原来对伍穷已没有多大好感,如今更加好讨厌。
轻移玉步,离开那群疯疯癫癫的人,走回皇宫里去。背后那种如痴如醉的呐喊、疯叫,像一股力量不住的往她身后推,把她排挤出去,十两根本不属于这种疯狂滚吧!滚吧!
十两感到她和伍穷的距离愈来愈远,从前是二人之间有一道裂痕,彼此都很努力地去试图修补,修补的过程好痛苦,惟是大家都愿意去付出,因为心中有爱。
只是如今的局面已截然不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十两在笑,竟如释重负,因为纠缠不清的情爱,经已完了。
蓦地,她回身去看伍穷,看得好清楚,他就是伍穷,一个疯疯癫癫的伍穷、一个真真正正的伍穷,却不是她所爱的伍穷,她曾经深爱的伍穷已经随着岁月消逝了十两伸手张开五指,微微屈指轻握远处的伍穷,对了,手中没有甚么可以握着,伍穷不再在她心底留下甚么。
泪,流泪,十两好应该哭个痛快,惟是她却半滴泪也哭不出来,哭不了,因为根本不苦,甚至是已毫无感觉。
十两甚至还有空间去思想,既然伍穷在她心底已毫无地位,留在“天法国”的十两大可好好为小白王国干些事。
她绝对相信自己会是一个很好的卧底,努力地摧毁伍穷和“天法国”,将是十两未来的最大目标。
笑,哈哈大笑,难道爱的反面必然是恨?
“天都城”是个大城,城里未及“剑京城”“皇京城”般五花八门,但总算各色各样的玩乐都有,自然要比一般小村镇、小市集繁荣百倍千倍。
这里有一所“苦酒青楼”,算是最高尚的,里面一半女子都是卖艺不卖笑、献色不献身的,如此高级销金窝,倒算附庸风雅。
活色生香的附庸风雅,代价可真不菲,来此处消遣的尽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今天这里来了一位从前是皇帝的王者,他的名字就是皇上皇。
自错误杀了笑三少后,被迫远走他乡免得被小白追杀,只是天下虽大,容得下皇上皇的就只有小小的“天法国”,当皇上皇听闻伍穷带了老不死回来,果真欣喜之极。
伍穷跟小白决裂愈深,皇上皇也就更能从中安稳存活。好可惜,伍穷这家伙却不知怎的,回来后竟亲手宰了老不死,教皇上皇好梦成空,他不敢再想自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呢?
更不妙的,消息传来,他引入来的马亚等五大势力使者,原来包藏祸心,追杀小白一事已曝了光,自己跟小白的嫌隙再也难以修补,他必须联合伍穷才有可能保住性命,以图东山再起。
长颈细腿,红啄碧目,翩翩跷跷,舞之不去,徘徊松石之间,蔚为奇观。舞者娇态多姿多采,老酒醇香,只可惜享用的人苦闷非常,皇上皇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并不习惯苦闷。
未试过苦闷的人该如何抛开苦闷,皇上皇自傲不羁,跟横刀练得一身非凡武学后,傲气更是凌人。
自傲的人解决难题的方法好简单,站起来,勇于面对。
皇上皇离开了歌舞升平的“苦酒青楼”,他尝过了苦酒,苦酒是当年伍穷老爹伍担汤独门秘制出来的,知己知彼,他大概已感受到伍穷自小那种吃苦的感觉,了解伍穷愈多,也就愈有可能说服伍穷。
大街寒风凛例,一跃上马,朝皇宫奔驰疾去,皇上皇决定单刀直入,要伍穷明白必须跟自己联手,此事只要成了,皇上皇就可以留在“天法国”,好好再安排未来。
若不成功,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杀了伍穷,或是反过来伍穷杀了他,但两个答案对皇上皇来说都是废话,就算是他杀了伍穷也不可能继承皇位带领“天法国”小白王国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吞并“天法国”,真真正正的统一天下,故此皇上皇此行必须说服伍穷。
不成功,便成仁!
付出了无数血汗,跟横刀苦练提升武学,皇上皇答应过自己,在上一代江湖不能称王称霸,这一代必须由他来当真正的大王,甚么莫问、梦儿、太子,通通给我滚开。
梦就在前面,理想就在前端,握得稳成王称霸,捉不住死无葬身之地,痛快!
痛快!
遥望远处,伍穷跟他的皇宫就像一个大问号,皇上皇从马鞍上纵身飞过高墙,扑向问号的核心。
桀傲相比疯狂,究竟能否融而为一?
皇上皇终于在大殿内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让他好好安顿下来等待伍穷的出现,这位置就是伍穷的龙座。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有卫兵发现了皇上皇,发现的人总共有十五个,死了十四个,剩下的一个就把皇上皇的目标伍穷带了来,大殿尸横遍野,龙座又被皇上皇所占,应该愤怒的伍穷却在笑,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皇上皇,不住的发出狰狞的耻笑。
伍穷不屑的道:“你真的以为自己有资格坐在此龙椅上么?”须臾间,伍穷已逼近皇上皇。
每踏出一步,都吐散出凌厉的劲气来,如潮似浪压向敌人,二人未有出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互相以内力比拼。
平常而言,皇上皇的座椅该当被震个粉碎,只是龙座是伍穷所有,当然不想它被破毁,内力收放自如,排山倒海的压向皇上皇。
人连龙座不停的向后移退,好快就抵住后面的墙,脚影晃动,伍穷突然右脚钉向皇上皇的胸前,力拔提升,硬要把他从龙座提起。
皇上皇好想纹风不动,依他算计,伍穷的功力并不一定比他更高,气聚心胸,硬要顽抗,就是不愿意离开龙座。
三寸、五寸、一尺,滚!
暴发而至的劲力教皇上皇愣住了,不得不飞离龙座,半空打转再落下来,回首细看,龙座上已换上了伍穷。
伍穷狂妄地道:“放你的屁。”
皇上皇桀笑的道:“你以为小白何时会派兵把‘天法国’连根拔起?”
伍穷大声喝道:“关你屁事。”
皇上皇脸颊青筋暴现,更且胀得通红,倨傲的他又岂能咽下这口气,只是形势却不由得他不作出让步。
皇上皇傲然一笑道:“要跟小白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