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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朱小小的杰作,委实教公主诧异。
“小小大爷啊!你如此年纪便想当爹爹了么?真古怪离奇,是不是小白的主意啊?”
此等行径又岂能瞒骗智谋高绝的耶律梦香,朱小小立时哑言失声。
“嗯……公主,婴孩怪可怜哩,他已认定你是娘亲了,千万别又拋弃他啊!”奶娘喂完奶后,朱小小便把婴儿交给公主,注他窝在公主的臂弯里酣睡。
看着可爱的他无忧无虑地熟睡,纯真得令人市醉,公主忍不住吻了他像苹果般的两颊,软滑肌市微暖芳香,小小婴孩五官秀气端正,如扇子的长睫毛下隐藏着一只会说话的眼睛,最有趣还是肥胖的十指,白里透红,委实趣致。
公主醉于婴孩可爱之余,小白已从外步入茅舍,手里尽是婴孩童服,一大堆式式俱全,看得公主立时失笑。
“又是你的古怪主意?”梦香笑着对小白说。
“来回“死荫幽谷”寻行的一百天,没有了我陪伴梦香公主,总要有个份量不比我差的他,来代替才成啊!我跟朱小小一同抱他回来的,小乖乖哭得好厉害,但说也奇怪,他倒却与你真的有缘,在你怀中倒头便睡,该吻他一下啊!”小白吻在婴孩脸上,竟立时惹得婴孩呱呱啼喊,哭个不停。
小白吓得呆了,幸而有公主呵护,不消一会儿,婴孩又乖乖入睡,小白再也不敢打扰,说话也尽量把声调放得低低的。
朱小小、奶娘当场失笑,小白终于遇上他生平最大的克星了。
怀里的小孤娃,生命每天渐渐成长,散发出强烈的生命力,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反观公主一天又一天的接近死亡,生命渐次黯淡无光,对未来只有痛苦与恐惧。无疑此婴孩所拥有的正是公主所缺的,他的出现将可使公主对生命有新的追求,能坚强地活下去。
“放心吧!小白,梦香不会轻易倒下来的,待你夺宝回来,治好我的毒病,婴孩已快学会爬行翻身了,再过一些日子,梦香会教他唤叫爹爹、娘亲的了。”公主笑道。
小白吻向公主俏脸道:“也许上天使是教咱们该得的孩子投胎此婴身上,为梦香公主每天带来欲笑。来吧!咱们先为他取个名字。”
公主笑道:“婴孩当然跟你姓笑了。”
小白道:“是咱们梦寐以求的孩子,又是梦香的孩子,那便叫“梦儿”吧!”
公主笑道:“笑梦儿!”
小白道:“对啊,笑梦儿便是咱们的乖孩子!”
“笑梦儿又尿尿了啊!”朱小小指着湿了一大片的白布,啥哈大笑起来。顿然满屋都是欢乐笑声,笑梦儿确实为小白、公主带来最真切、也最需要的欢乐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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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泼辣寒烟翠
拥抱,是一种人类最原始的感倩相交行为,相互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热暖气流交缠,各自的心跳声也让对方同时感受,如此亲近感觉,自是亲切得很。
愈是拥抱得久,一旦分开,失却暖流、亲近感受,若有所失,忽尔空虚起来,失落感最易令人陷入迷惘中。
因此,热烈拥抱的一对,只愿永不分离,依依苦缠,更何况是生离死别。
小白、耶律梦香狠狠拥抱在一起已两个多时辰,今天是小白与伍穷、苦来由及十两,一同上路前往“死荫幽谷”寻找宝藏“万寿无疆”的日子,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此去一别,小白要进入迷茫死局绝地,九死一生;公主的生命也一天比一天枯萎,他朝能否重逢,谁也没半分把握。
小白道:“那朱小小大爷送来了火折子,给我作礼物上路,他说,每在黑夜燃起火焰,我便会记起他,这个为我取暖拿光的小子,他要一生一世为我成大业取暖拿光,示意我一定要回来,继续拿他的火折子奋斗下去。”
梦香道:“七岁小孩便如此具心思,看来他爹朱不三没走眼,这小子终非池中物,他朝定能创出一番功业。”
小白道:“三位仙子也送了礼物给我,是一小块铜镜子,她们说,大伙儿都在等着看见我的脸容,是胜利的脸容,叫我回来前先练好笑容,为咱们带来喜讯。”
梦香道:“只要是小白,就算外貌千变,但善良、不羁性子永远不变,散发胜利意态的又何止脸容,身上每一分寸也气度非凡哩。”
小白道:“呵……可对我太抬举了。但我还是较喜爱将军送上的道别礼物……一块甲胄战衣上的铜片,他认真的对我说,要打造二千万块同一式样、又圆又平滑的铜片,来穿成甲胄,交给咱们准备扩充的合共十万铁甲大军穿在身上,因此,他要我时刻紧记,必须切记夺得宝藏回来,咱们好需要一大笔金银来建立强大军队,十万铁甲精兵。”
梦香道:“将军始终是最令人敬佩的战场人物,可惜咱们一直未能供给足够资金,让他竭力发挥,委实难为了他,也令将军的才华未能完全展露!”
小白道:“每一位给我的送行礼物都很有心思,都让我铭记在心,但我在想,梦香公主的礼物,一定不比他们任何一人失色,我送给她一个笑梦儿、一幅巨大画像、一粒“深心石”,都是心意之物。”
梦香道:“每一份礼物,都充满着爱,很暖,很教梦香喜极垂泪,然而我却一直送上的,都是无形的关怀、爱心、辅助、劝勉,小白很想要一份实物来想念梦香。”
小白道:“最好是拿出来便能想起我的温柔梦香公主。”
梦香从身上取出用锦布包裹着、软绵绵的礼物,便交在小白手上,说道:“但愿有了它陪伴着公子,公子能永永远远的惦记着耶律梦香公主!”
说罢,公主再轻轻一吻小白,便引着三位仙子回头走入茅舍,再也不回头。
苦来由过来搭着小白肩头,拉他一同离去,只见小白拆开锦布,公主的礼物竟是一块手帕。
苦来由道:“又不是新手帕,送来一块旧手帕,是担心小白老弟没东西抹臭汗么?
真摸不着头脑。”
小白幽幽道:“公主送来的,并不是一条手帕而已。”
苦来由道:“甚么?这的确是一条如假包换的手帕啊……怎么可能有错?”
苦来由不敢拿起来察看,但凭他锐利眼光,绝对有十足信心,手帕便是普通不过的手帕,顶多是较为贵重的货式而已。
小白叹息道:“公主只是用手帕来盛着送给我的礼物……泪水吧!昨夜她破天荒的哭了半夜?虽是偷偷哭泣,但我可异常心痛,她甚么也不好送,就送了泪儿陪我上路、陪我争战,苦来由,你觉得古怪嘛?”
苦来由突有所醒悟道:“古怪?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也许公主有她自己的独特见解,咱们很难一一猜透哩。”
小白道:“苦来由兄,怎么你仍在骗我?对公主送来泪水给我上路,原因你知得最是清楚。”
突然而来的单刀直入,像是捣毁了苦来由一直经营的一些幌子,道医尴尴尬尬的,倒不懂如何回答。
小白道:“依我猜测,公主该是在我找到老兄之前,先派三位仙子,教你神魂颠倒,依她所指示办事了吧。”
一语道破,苦来由惊讶之余,也就只有嘻笑支吾以对,低下头来不敢正视小白。
小白续道:“道医前来替公主把脉探病源治法,所谓必须以“万寿无疆”才能治活,只是公主要骗我到“死荫幽谷”夺宝之计,神药未能驱除烈毒,一百天后,公主便毒发成“毒狂”,此行绝对于事无补,道医,小白猜的都一点不错吧!”
苦来由不得不点头苦笑道:“老弟智谋奇才过人,想不到公主的布局骗计也瞒不了你,不错!“舞夷族”练毒至此,毒性入心入肺,任你灵丹妙药也驱除不了剧毒,“万寿无疆”神效无穷,但绝对救活不了毒性已深入五脏的耶律梦香。”
在旁一同上路的伍穷、十两,惊闻色变,十两顿时悲从中来,梨花带雨哭成泪人,伤心得无以复加,此去一别,原来便可能是生死分离,怎教十两不失声痛哭。
苦来由奇怪问道:“可是,老弟却愿意依照公主安排而去,不坚持留下来陪伴在侧,真令人费解。”
小白道:“夺得宝藏,建立强大铁甲神兵,立国为皇,是公主对小白一直的期望,在她面临死亡前,我怎能教她失望。公主一定能看到我把宝藏带回她眼前,再建国立业,我一定在她临终前尽最大努力,达成她的期望,教公主含笑赴黄泉!”
小白很明白,在一步一步踏向死亡的公主心里,只期盼她唯一心爱的小白,能成就大业。从“剑京城”到“风流山”,这绝对是耶律梦香对心上人唯一的期望,他,又怎能让公主失望而殁?
小白道:“生离死别,乃人生必经,能含笑九泉,才算不枉此生。每隔六十年才能进入的“死荫幽谷”,正好在此时让我上路,顶天命而启,顶大运而行,要是如神相风不惑批言所述,天要降大任于我身,小白只好顶命为皇,经历风霜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尽力而为,不为命运而活,要命运为我人生创造无限!”
苦来由笑道:“不为命运而活,要命运为我人生创造无限,好,有意思!有意思!”
十两仍死心不息道:“苦少爷,难道公主的毒病,真的不可能驱除救治,必然的毒发成“毒狂”么?”
苦来由道:“也不一定,依我所知,一百年前“舞夷族”的一位先辈,曾以深厚内力吸化己身烈毒,非但不受毒害,更溶入体内成毒力,武功因而大有增进。只是,公主内力与先辈有天渊之别,要化毒成内力,又谈何容易。控制不了然毒,便必然被它毒害成“毒狂”!”
小白黯然回顾,遥望远方,与心爱的耶律梦香再挥手道别,他已不存能救活爱侣之希望,但夺宝藏成大业,便必须达到,绝对不能让公主失望。
人生起伏变幻,总教谁也猜不透。一年多以前,小白仍是生性不羁、毫无目标的初入江湖少年,风不惑批言他必是翻云覆雨、建国立业的大英雄,小白仍不肯相信半分,今日,连自己也不得不走上大道。人行人路,天定天数,两者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天意如此,真教人心悦诚服!
从“风流山”往“死荫幽谷”,沿路群山环抱,古树参天,位于“武国”与“天法国”之边疆交界处,波平如镜,垂柳迎风,如此湖光山色,倒也教人陶醉万分。
小白生性泰然,不会让解不了的抑郁终日缠绕,竭力沉迷眼前景致,尽把烦忧拋于脑后,竟真的能回复活力,目标就只放在夺得“万寿无疆”宝藏。
一路上,道淫虫苦来由也不断找机会逗十两说笑,又献殷勤、又挤眉弄眼,色迷迷的双目一直不停盯住她的大胸脯,运用思想对十两进行非礼,教她大感尴尬之余,也只好不停拉来伍穷左挡右挡,免却道淫虫夸张的“性骚扰”。
四野无人,忽然传来一阵啾鸣声,只见群鸟在飞舞,雀儿羽毛七彩缤纷,霎时间清静绿林如绘上七色姿采,愈是飞舞,愈见艳丽,活像人间仙境。
随群鸟之后,一道飘纱穿梭,在枝头老树间摇曳纵跃,飘纱之内,隐约竟是一副娇俏笑脸,雪肌藏纱纺之内,在空中飘扬,看得大伙儿如醉仙境梦幻。
一道熟悉的声音又传入小白、伍穷耳里,那丑恶的道淫虫,那话儿淫根又凸了起来,好生难看。
苦来由竟完全迷入头上色相情景,十两立时魅力尽失,一点也不能吸引道医了。
在苦来由眼里,完全是头顶上娇俏仙女的影像,只十七岁上下的妙龄少女,飞跃于二十余尺之上树林顶,追逐七色鸟儿,健康雪白的身形教人神迷魂荡,飘啊飘、跳啊跳,活像以动作奏出自然乐章,羞花闭月,色授魂与,苦来由已给迷惑得忘情失性。
禁不住弹射而起,一手便轻轻擒住了黄羽红嘴鸟,苦来由定在树顶少女身前,左手缠树,右手递上鸟儿,笑道:“不用辛苦,此鸟儿便送给姑娘好了!”
“笨龟蛋!”粉拳迎脸轰来,打得苦来由鼻塌兼仰后,脸庞顿时扁成一片。可见少女非但不领情,更狠狠一拳招呼,教苦来由吃了苦头。
金星四冒的道医,却一点也不见发怒,反而大力索嗅着少女粉拳香气,陶醉不已,自得其乐,满脸尽是兴奋痛快。
“好香啊!世间上竟有如此醉人仙香,今日嗅得,实在有缘,香啊!香啊!”苦来由不停的嗅完又嗅,简直乐在其中,享受之极。
鸟儿给苦来由跃上捕擒其一而惊动,急飞远去,直教俏丽少女立时怒不可遏,失望又恼恨。
“都是你这大笨龟蛋不该,本姑娘在追逐鸟儿,便是要欣赏它们奔飞惊吓时的笨样傻态,你却自以为是,擒捕鸟儿吓得大伙儿剎那间飞远以去,你啊!快赔我失去的痛快。”
女娃儿一手抓住苦来由衣衫便扯,横蛮性子尽现,便把道医从树上拉下地来。
小白等在此时才细看少女芳容,眉宇间一道异常骄蛮之态,配合天真烂漫的真性子,倒也尽现少女毫无修饰、琢磨的娇态。玉立亭亭,五官不停随古怪心意,态转形变,活泼得教人甜在心里,如此纯真气质,与一般人世烟花媚艳,又的确是各走极端,难怪看惯俗气艳色的苦来由着迷醉倒了。
少女四肢修长或叉腰或指捣苦来由,神态活灵活现道:“笨龟蛋,你如何赔我失去的痛快?快说。”
定睛呆呆凝视着少女的苦来由,早已醉迷心痴,又哪里听得懂其中意思,只要少女愿意多留在身边一会儿,看来要他割下头颅任对方安坐,亲亲香臂美股也极之愿意。
苦来由模模糊糊敷衍道:“好啊!罚我,重重要罚,姑娘出主意好了。”
闻得眼前人竟愿意任由自己处罚槽塌,贪玩之极的少女顿然兴奋忘形起来,心念一转,便抽出长鞭,疯狂向苦来由鞭打,啪啪之声此起彼落,重重鞭得衣衫也碎了数片。
“好玩呀,哈……痛快呀!”少女狠狠痛打,竟高兴得拍手跃起,异常满足。
苦来由护身罡气强劲,等闲之辈又如何能伤他,毫无伤痛感觉之余,仍凝视着眼前绝世美人儿娇态,兀自沉醉。
“嘘!原来你的护体罡气教我伤不了你,一点也不好玩哩!”少女发觉苦来由竟不叫痛,毫无苦楚反应,一脸不是味儿,完全失去了兴致,转身便欲离去。
苦来由急得忙挡身在前道:“好妹子,怎么不继续罚打我啊!是我运了劲儿满足不了你么?好……我真该死,这回再也不敢运劲了,你狠狠的打个痛快吧!”
“真的么了好啊!好啊!”少女竟开心得拍起掌来,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