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我们也……也不知道。”
儒衫人双目一瞪。
“锯齿”老大已捂双耳退后好几步。
“真……真的,我们受了他药物的控制,不得不听他的话,他每次和我们碰面时都是蒙着面的。”
“那么你们又怎么知道是他?”
“他有一种菊花形状的飞缥,只要他一亮出来,我们就知道是他了。”
“菊花镖?”
“是的,像菊花一样的镖。”
儒衫人望着晨光的天边苦思,他实在没听过有谁的镖是菊花型的,而这个蒙面人也真是太神秘了些。
机会是稍纵即逝。
能不能判断机会又是一回事。
在生死关头上,如果不判断那到底是不是个机会,所造成的后果也就往往想象不到。
一下子二十几支“丧门钉”像倾巢的蜜蜂全叮向儒衫人,紧接着一只“骷髅棒”从侧面袭击而来,而对面的“狼牙棒”也搂头盖脸的抢下。
就在儒衫人似乎有些想的人神,“锯齿兄弟”趁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色,不分先后的攻击就开始了。
在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攻敌不意的好机会。
事实上这也是一个好机会,然而他们却错估了对方。
于是,开始的也快,结束的也快。
而这开始的结果,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却是自己的生命。
*“我说过要你们不要玩花样,怎么你们就是不肯相信呢?以你们的所为本来就是死有余辜,然而我却一直在为你们找活下去的理由,你们自己却放弃了,这又怨得了谁?”儒衫人望着地上的“锯齿兄弟”语音冷漠的说。
地上,“锯齿”老大已断了气,双睛暴突,好像不明白自己的喉头怎么一下子就接不上了气。
而“锯齿”老二闪躲了一下,虽然喉咙未完全断,可是也恐怕活不长了。
只见他现在顾不得耳朵处,双手紧握住自己的颈子,横卧在地,声音就像漏了气的风箱般道:“我……我知道……你是谁了……怎么会是……会是你呢?……”
牵动了一下嘴角,儒衫人道:“是吗?你应该早就想到了才对.当我第二次出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了才对,可惜你竟没想到,否则你应该不敢冒险的。”
“锯齿”老二真的见到了“鬼”,他生涩惨然的又遭:“你的剑……真……的好快……
能再让……让我……看……看一次吗……”
儒衫人看着这垂死的江湖恶人,心中突觉不忍,当然他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他现在的痛苦是多余的。
于是——又是白光一闪即敛。
“锯齿”老二这次看清楚了,却也永远无法再看到了,因为他的胸口正泪泪流出血来,那是心脏的位置。
儒衫人这次没有立刻收剑到衣内。
他当然是要让“锯齿”老二看得更清楚些。
那是一柄极为窄的剑,竟只一指,长约二尺半。
用这么短又这么窄的剑,他的剑术一定非常惊人,不只惊人,恐怕已经到了剑术中最高的境界了。
无可否认的,儒衫人的剑术就有这种功力。
奇怪的是当他拉开外衣时,竟然看不到剑鞘在里面。
没有剑鞘的剑不是出剑更快?那是一定的。
出剑快的人在与敌人搏斗时当然也容易抢了先机。
*挂好了剑在衣内,儒衫人走了,迎着朝阳。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吃人”的人了。
可是他知道却有许多人比“人吃人”更为可怕。
因为他们却是把人吃得连一根头发也不会留下。
早起的鸟有虫吃。
儒衫人一夜没睡,就不知他找到了什么?早起的虫被鸟吃。
“锯齿”兄弟,一夜没睡,以为自己是早起的鸟,谁又知道却变成了早起的虫。
这世间的事,又有哪一桩是可预料的呢?***“展抱山庄”展龙的客房里。
“鬼捕”的气色已好了许多,他这条命总算捡了回来,当然他明白是谁救了自己。
展龙的武功没有他的医术好,因为他觉得救人要比杀人来得好。
所以他从小就钻研医学,对学武没有多大的兴趣,虽然他的父亲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武匠”展天虹。
武林中人可能不认识展龙,可是绝对不会没听过展天虹。
因为“神医武区”展天虹在四十年前就已领袖群伦,为各门各派尊崇为武林盟主。
然而天妒英才,他才刚刚生下展氏兄妹就撒手人环,可怜“神医”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
*“今天觉得怎么样?药服了没有?”展龙憨厚的笑问着“鬼捕”铁成功道。
“谢谢你啦,展少侠,除了伤口还有些疼痛外,其他的倒还好,药我当然要按时服用,我还没活够呢。”“鬼捕”语声略嫌中气不足的道。
“嗯,我看再十天你这‘鬼捕’就又可去办案拿人了哩!”
“这还不是多亏了你这回春妙手,活神仙吗?”“鬼捕”笑道。
“哪儿话,你太客气啦!”展尤俊脸上竟有一丝缅腆地道。
“老弟,那位去了哪?怎么一整天没有见着?”“鬼捕”坐起了身,靠在床柱旁问。
“还不是又出去找水员外了,他也真是的,你就不知道他有多焦急。”
“哎,只恨我忙没帮上,反而拖累了他。”“鬼捕”叹了口气接着道。
“这是什么话?!你要这么说,那我不更无地自容了吗?我也是他的朋友,只要有心就成啦.何况大老远的你能赶来,光这份热诚,。已够人感动的了。”
“这水员外该不会遭到什么不测吧?也怪让我揪心的,你说为什么‘快手小呆’会突然发神经的下战书到丐帮约斗他呢?”“鬼捕”忧戚的道。
“我也不知道,你不是说他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吗?怎么居然会弄出这种局面来?
真是让人猜不透个中原委。”
展龙回道。
“我对他们的认识也有限,虽然共处了几天我只能感觉到他们似乎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那种……那……呃,隔阂。”
“鬼捕”想了一想道。
“真没想到二少的事情还没了,现在又会出了这种事情,现在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七月初七的望江楼之会,这还真是让人伤脑筋的一件事,偏偏两个当事人竟连一个也找不到,到底为了什么?外人可是猜都无从猜起。”展龙回道。
“但愿他能快点找到他们两个,事情说不定还能有个转机,要不然在外人看来是一场热闹,在我们了解的人来说却无异是一场悲剧了,哎,这两个人……”“鬼捕”想到这两个曾经情渝手足的人就不禁叹气。
“问题是就算他能找到他们两人,又怎能明说?既不能明说又怎能化解这一场约斗,你也知道的,他现在不只是不便,而是不能露面。”展龙也无奈的说道。
“鬼捕”默然了。
展龙也默然了。
因为他们实在不知道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
展龙和“鬼捕”铁成功好像知道许多事情。
“他”是谁?为什么不能露面?难道儒衫人是燕二少?不会吧?二少已死了。
但是——只有被人认为死了的人,才是不能露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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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情、义?难!
更新时间:2009…2…10 9:10:07 字数:7286
再好的友谊,掺杂了女人在里面,这段友谊也就像一杯醇酒暴露过久,慢慢的变得不醉了。
如果这个女人文像水的话,那么这杯酒非但不醇,恐怕还会淡得让人喝不下去。
喝不下去的酒只有倒掉。
水员外实在不明白小呆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而又让自己下不了台的事情。
他实在气极了,气得恨不得立刻找到他把七月初七的约会提前到明天,到现在。
再好脾气的人,都有脾气。
水员外既不是好脾气的人,又不是吃软怕硬的江湖末流人物,所以在他得知小呆居然“公告天下”约斗自己时,那一腔愤怒就和火山爆发差不了多少。
他现在根本不去想小呆为什么要约斗自己?因为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表示小呆已经不把那一段情同生死的友谊放在了眼里。
气归气,事实归事实。
水员外了解小呆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小呆要杀一个人,他一定要在把对方完全了解后才会谋定而动。
多少年的交情,小呆对自己的一切岂能不了解。
所以水员外有些惶恐,只因为自己对小呆来说是一点隐秘也没有。
而且水员外更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小呆的对手。
他知道自己如果赴约,决战的后果,一定是自己落败,然而他又不得不赴约。
这其中不但牵涉到自己的名声,更牵涉到丐帮整个的声誉。
因为丐帮里绝没有贪生怕死,不敢应战之辈。
何况自己又是丐帮的“荣誉总监察”,这更不容自己退缩。
因此这两天水员外几乎没有睡过一场好觉吃过一顿安心饭。
他所想的,全都是怎么在这一战里能够不败。
当然能够得胜是最好。
这些事情,凤姑娘当然全看在了眼里,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转知水员外的。
水员外看到了凤姑娘眼里那种忧心、烦恼……他的心好像被人突然重重的抽了一鞭子。
不用说他也明白她眼里所代表的意义。
凤姑娘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能不去吗?”
“你明知道不能的。”
“你不知道你的成功机会只占了一成?”
“我知道,可是就算死,我也不能让天下人骂我员外水是个胆小怯弱的懦夫。”
“你猜不出‘快手小呆’约斗你的原因吗?”
“要杀一个人并不需要充足的理由,现在就算他不杀我,我也要杀他,因为我是水员外,并不是一个真正养尊处优,整天数着银子的水员外。”
“你有没有想到如果你死了,我又怎么办?”
是的,万一自己死了,这个刚开始萌芽的爱情岂非也随之夭折?这个女人能经得起这种打击?爱情的开始本就不易,它的结束更不应该是那么过下去?英雄气短了,水员外实在不愿去想这个问题,却又不得不想。
愈想他就愈怕,愈怕他就愈提不起勇气去赴约。
爱情可以使一个胆小的人突然变得胆大。
然而爱情也一样可以使一个英雄变成狗熊。
尤其假得几乎乱真的爱情,更可以使一个真正富甲一方的“员外”变成一个穷光蛋。
现在水员外感到害怕了。
他怕失去这个美若天仙的情人。
更怕失去了他一生中的第“二”次的爱情。
第一次的爱情既然没有结果,那么他又怎么能让这第二次的爱走上同样的路呢?他戚然无助的望着她,希望她能告诉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是的,你应该去,一个男人可以失去爱,却不能失去名声,尤其是名声愈大愈响亮的人。”
凤姑娘为水员外做了决定。
没有一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爱人是个懦夫,特别是还没有结婚的女人,更希望自己的爱人是个英雄。
“可是我不希望你去送死,所以你必须听我的。”凤姑娘又接着说。
水员外不太明白的望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我既不能让你不去,又不想你死,最好的方法就是你能打败‘快手小呆’,当然你我都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但那是从前。一个人的武功总不会停留在某一个阶段的是不?如果你的武功突然增强了,强至‘快手小呆’也不是你的对手,或者你突然学会了一种任何人也无法抵挡的杀着,那么你既可去,又不必死,岂不是两全其美?”凤姑娘紧盯着水员外道。
“你能否说明白些。”
“我父亲曾研制出一种能让人短时间兴奋、亢进的药,这种药服后能激发一个人潜意识的体能,也就是说能一下提升自己的功力,我准备到时候让你服下这种药,不过……不过这种药可能会产生不良的后果……”
“我不怕。”水员外立刻接着说,却没考虑到那是什么样的后果。
“另外,我预备利用这几天的工夫,传你一套暗器,在危急时虽不一定能置对方于死地,但自保却足足有余,你可得好好用心的学哟,我可真的不愿你死呢?”
水员外实在没想到展风的父亲居然是一代武林盟主“神医武匠”展天虹。
尤其令他心惊的乃是展凤的武功竟然超过自己许多,因为这些天的相处,他只知道她的医术高明,却没想到武功也高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本来嘛,武林盟主“神医武匠”的后人岂有不会武不会医的?再者,水员外的眼里除了只看到展凤的美外,又哪想得到其他?谁说爱情是盲目的?水员外现在竟然盲目到连展民教他的暗器是什么都弄不清了。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学的竟是“漫天花雨”的针法?而这种暗器本身又不须特别制作,只要是大号一点的绣花针都可用得很趁手。
聪明的人,无论学什么都会学得很快。
水员外是个聪明人。
他能炖出那么好的狗肉来,当然他学起“针”来更是事半功倍。
因为厨房和女红好像是一体的。
他现在居然可以在一丈外,把一大把的绣花针一支接一支的甩出,穿过窗纸,而窗纸上的洞只有一个。
他更能把三十四支绣花针同时丢出,而排出一个“呆”字来。
他竟然那么恨“快手小呆”?还是他在想到底哪一个人是呆子?
凤姑娘满意极了。
她满意水员外的聪明苦练。
她更满意水员外的听话。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男人听话。
因为听话的男人是不会作怪的。
水员外是一个听话的男人。
那么,他就一定不会作怪呢?
丐帮江南第四十二分支舵舵主“独眼丐”戴乐山虽然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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