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不说出理由,我恐怕很难从命喽。”
“莫以为你是‘乞王’的唯一传人有所倚仗,我这么说正因为你还年轻。”蒙面人语声僵硬的道。
“你是我的朋友?”
“不是。”黑衣人愕了一下才说。
“那么你是我的敌人?”
“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那么我就是你的敌人。”
“我一定认识你,我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不把你的面罩拿掉?你怕什么?”水员外追问着道。
“笑话,我怎会怕你,我蒙面自有我的道理,废话少说,你到底离不离开平阳县?”
“突然间我有一种冲动,你愿意听听吗?那就是我很想看看你的真面目,我敢打赌,你也不要否认,我一定见过你。”
“见你过”三个字还在嘴里打转,员外水已攻出十七腿,右手打狗棒更是舞得密不透风,左手五指俱张的攻向蒙面人。
“制敌机先”“主动攻击”,员外水永远不会忘记这两句话,尤其在他知道非要和对方打一场架的时候。
所以他抢先攻击。
没料到对方说着话的途中,会突然出手攻击,仓促间蒙面人一阵手忙脚乱,捉襟见肘地应过了这一轮攻击,然而衣襟、袍油等处已裂了三处,这全是那打狗棒的杰作。
撤出身后长剑回攻过去,蒙面人怒极而道:“水员外你好卑鄙,你就是全靠着偷取成名的?”
“蒙面大哥,这怎能怪我呢?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打听清楚我的习惯罢了,我员外水几时和人家打架,你听过我是让别人先出手的?”
又是三招五式一气呵成,员外水没有放松一点,一面说着,一面攻了过去。
蒙面人的确称得上是一流高手,刚开始因为没有防备,有些应变失措,几招过后也就逐渐扳回劣势,左手剑右手拳,均走怪异的路子,一时之间和水员外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员外水愈打愈是惊异,他发现他的对手不但内力浑厚且剑招诡异,右手更不时突然发招,有时如来自九幽那么的令人防不胜防。遍搜记意,就从没听说有使左手剑而又能同时右拳出招攻敌的武林人物。
好在自己的“疯癫十八步”尚能勉强自保,每每在紧急时分,也都化险为夷。
原告打成被告,随着时间的流逝,员外水已逐渐感到对手施于身的压力已愈来愈重。刚开始抢占的先机,如今早已成了被动,向以灵巧潇洒出名的“打狗七十二棍法”更是难以封住那诡异的剑法,心里愈惊也就愈施展不开。到今天他也才发现这根打狗棒竟是那么的重法。
反观那蒙面人不但已争回了主动,且有余力的边打边说话。
“员外水,你我既无宿仇,又无新怨,我实在不愿出杀手,只要你能离开平阳县,这在你来说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
“你要我离开平阳……县……又是什么居心?”水员外一面招架,一面喘息四道。
“这些你也就不必过问,我是奉劝你一句‘是非皆因强出头’,而这出头的后果往往就会惹祸上身。”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燕家………的事,又与你何干?你也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
加紧了攻势,蒙面人似已不耐久战。
“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人。”同时眼中杀机已露,一付欲置员外水于死地的态势。
高手的对搏,是一点巧也没有,完全是硬碰硬,谁的功力深,谁的武学强,谁就是胜利者。
就在水员外已招架无力,不知如何来应付蒙面人那一轮连绵不绝的剑光时——
搏斗中的二人,同时撤招后退望向了那发话的白衣女子。
许佳蓉,那会于川陕道拦截“快手小呆”的女人又出现了,仍是那般的冷艳。
蒙面人一颤。
水员外却愕然。
蒙面人一颤的原因是这白衣女子身材、举止像极了一个他所常听到的人。
水员外愕然却由于这女人的美丽。他是个男人,一个十九岁的“大男人”,大男人都喜欢看漂亮的女人,何况这个漂亮的女人似乎“来意颇善”,也恰是时侯。
“鬼捕”铁成功又到了“回燕山庄”。
他现在又坐在了燕大少爷的书房里,钱老爹仍然陪侍一旁。
他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到燕大少?因为钱老爹说大少爷已经出去一整天都没回来过。
一个疯子有什么好看?
为什么“鬼捕”三番两次的来“回燕山庄”好像非要等到那疯了的燕大少爷?
这是一根针,一根绣花针。
现在这根针斜钉在窗户的边框上—一燕大少书房的窗户。
而“鬼捕”更是双眼直盯着那银针看,好像那不是根针,而是一幅让人叹为观止的书。
一根针,一根普通的绣花针,这有什么稀奇?
就算一根金针吧!也应该不会让这江南第一名捕如此失态才对。
但是这根针如果出现在一个疯了的男人书房里的话,这就透露着有些玄奇。
因为这是书房不是绣房,而且女主人也不在,所以这根针更不应该出现在此。”
再说这根针出现的地方也不对,怎会斜钉在窗户的框边上呢?
这个位置刚好在一个人颈部以上的高度,如果这个人正好站在窗户旁向外眺望时。
最主要的是上回来的时候并没发现到这根针,“鬼捕”的记忆力、观察力应该是无庸置疑的。
“鬼捕”想到了水员外的话。
——小北街四个人全都死于绣花针下——
他沉不住气了,因为这一句话好像证明了燕大少可能遭遇到了什么,甚至已被人杀了面移尸他处。
他在窗前模拟着各种姿势,得到的结论是:
——如果燕大少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而有人躲在窗外的假山后,他射出的绣花针透过燕大少的太阳穴而斜钉在窗户的框边,当然这人的力道是很大的。
“鬼捕”小心拔下了那根针收好,匆匆的走了,他急需把这件事告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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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蒙面人
更新时间:2009…2…7 9:27:11 字数:8263
小呆和水员外是从小玩泥巴、穿开档裤一起长大的朋友。
他们两人同时拜师,同时学,当然不是一个师父。
一个错综复杂的三角恋爱。
有的时候同时做一件事情没什么不好,有的时候同时做一件事情却就不好了,而这不好还真是大大的不好。
不好说、不好解释。不好处理。更不好分手。
作梦也想不到请自己来吃饭的会是欧阳无双。
小呆认识欧阳无双,水员外也认识欧阳无双,只因为欧阳无双是小呆与水员外同时爱上的女人。
小呆又后悔了,后悔不该来吃这一顿饭。
后悔不信古人说的那句话“宴无好宴”。
后悔不该吃豆腐,吃欧阳无双婢女的豆腐。
更后悔不该洗澡,因为那丫头一定会把自己差一点没裤子穿的新闻(真正的新闻,刚发生的)告诉她的主人。
小呆更想在这件事情过后,找一个算命的批批流年,看看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冲,为什么从得到水员外的飞鸽传书开始,就一直倒媚,而且这楣还愈来愈大,愈来愈邪。
脸皮如城墙厚的小呆脸红了,在他面对着自己和水员外共同的恋人时。
这也是件新闻,并不比小呆没裤子穿的新闻小多少,因为认识小呆的人都知道他只会弄得别人脸红,而别人却从来没见过小呆脸红。
“小呆,你好。”欧阳无双。
小呆就是小呆,他还有一项本事就是装呆。
“不好。”
笑了,欧阳无双其实长得并不很美,但是她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使得一看见她的人会觉得她很特殊,而且会生出一种让人看了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的笑,她的笑就和水员外的笑一样迷人,一种不管异性或同性都会被迷住的笑。
这些年来,小呆拼命想学水员外的笑,敢情原因在这里,原来欧阳无双的笑和水员外的笑是那么的相似。
“为什么不好?”
“本来很好,可是看到了你就不好。”
“还爱我吗?”欧阳无双突然紧盯着小呆问。
多可爱、多坦白的女人,虽然她同小呆与水员外都是十九岁,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大姑娘,然而大姑娘一旦嫁人,碰到了旧日的情人,不说“还恨我吗?”反而说“还爱我吗?”
你能够不说她坦白的可爱吗?
小呆被问傻了,他绝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赤裸裸的问出这句话,他不愿对欧阳无双说谎话。
要说不爱那根本是违心之论。
要说爱,又怎么说得出口,人家可是有夫之妇。
所以小呆没回答这个问题,默然不语。
“爱与不爱的短短的一、二个字,会那么令你难回答吗?”欧阳无双似乎非要逼小呆说不可。
小呆又想起了豆腐。
想到当初为什么不自己去卖臭豆腐,卖臭豆腐并不须要多大的学问啊!如果卖臭豆腐的是自己,那么现在这些遭遇全都会降临在水员外身上,而这些逼人的问题可就轮到水员外去伤这脑筋了。
既然不能装呆,小呆也就硬着头皮回答:“以前爱,现在是不能爱、也不敢爱。”
“这么说你心里还是爱我喽?”
“好像是吧!”
“为什么不能爱也不敢爱呢?就为了我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爱本身并没有罪,就算你仍爱我,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呢?何况你也只不过是单纯的去爱一个人而已。”
是的,没有谁规定一个男人不能爱上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只要你那份爱,只是单纯的爱就可以了。
男人女人都一样,哪怕自己结了婚,也希望别人仍然深爱着自己,这就是自私,也是虚荣。
“你既然还爱我,那一定能听我的话,和帮我的忙喽?”欧阳无双颇有自信的说。
小呆很怕看欧阳无双,很怕看她那迷人的笑,也很怕看她那会说话的眼睛,可是他却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看她,不去看她的笑、不去看她那会说话的眼睛。
他点头了,虽然只是轻轻的点了一点。
欧阳无双已感到满足,一种自信的满足,满足在自己的自私和虚荣里。*
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当她发现她还能去支使别的男人后,她当然会得意,也当然够资格去笑,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欧阳无双笑的好开心,她能不开心吗?
在这世界上无论你有了任何的困难,只要“快手小呆”点头答应为你解决,那么你的困难马上就不称为困难了。因为“快手小呆”是专门解决困难的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呢!
看到小呆不说话,欧阳无双仍然忘形的笑着,她却忘了她现在的笑和她擅长迷死人的笑已经截然不同。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需要你为我去做什么事,和帮什么忙呢?”
“爱虽是无条件,却是有代价的,这代价就是付出,那么我又何必要问这些呢?你既要我帮忙,就一定会告诉我,我既答应了你,我也就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去做到,你我曾经相知过,我知道你绝不会勉强我去做我不愿做的事,我也知道你不会提出我无法做到的事,对不对?”小呆沉重却满怀无奈,想解释什么的回答。
“好极了,分别一年你仍没变,仍旧是我认识的小呆,只是为什么见到了我,你眼中的笑意竟是那么无意义?那么没有感性呢?”
“无双,我们不要探讨这些,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嫌多余?说吧!说说你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从分手后,“无双”这个名字,小呆不止千百次在心中喊,只道今生已再不会和叫这个名的人碰面,然而这个世界似乎真的太小。
敛住笑,欧阳无双空茫的缓缓说着:“我只有两件事,小呆,你知我,我从不求人,但今天我求你帮找,如你还真的爱我,我不希望你拒绝我。第一件事我求你杀了水员外。第二件事你必须回到你来的地方,忘记这里的一切。”*
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无双怎会要小呆去杀水员外?她应该知道水员外和小呆是多么好的朋友,好的就像亲兄弟一样。她这请求非但可笑,而且荒谬,就算她不爱水员外也不致于要水员外的命呀!
任何人都知道就算你拿把刀架在“快手小呆”的脖子上,他宁可自己让你杀了,他也不会出卖水员外,那么欧阳无双如果不是疯了,又怎会说出这话来呢?*
意外的,小呆很果断的说出更让人不可思议的话来。“我已猜到你要我做的事,就是去杀了水员外,我答应你。我本就该回到我来的地方了,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欧阳无双很满意,这满意很明显的表露在她的脸上,然而这次她却没笑,没有微笑,也没有忘形的笑,为什么?这时候她应该笑的呀!
小呆又怎么了,他怎能答应欧阳无双这荒唐无理的要求?欧阳无双有可能是疯子,小呆难道也疯了?
是不是小呆还记挂着川陕道上受人截之事?他真的怀疑是水员外泄露的消息?
他又怎能离开这里?在一切事情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看到自己刻骨铭心的爱人,是很容易迷失的,小呆真的迷失了吗?
“事情办完后,我会去找你,到你住的地方,你也知道我说出来的话就一定做得到,虽然我是个女人。”
“很好,你的老公会让你去吗?”
“他管不到我,只要我高兴,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那么我现在要走了,去做你的第一件事情。”
“好,再见,这再见是我希望能很快的‘再’‘见’,说实在的我有些迫不及待。”
“我知道。”’*
小呆走了,离开欧阳无双的家。
他要去哪?真的要去杀水员外。
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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