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看谁能够赢得任姑娘的芳心?”
这个人做事当真是全不顾及他人,倒是与黄羽翔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黄羽翔身边正有只母老虎,纵使心中答应,却也不敢轻易出口。
黄羽翔正犹豫间,却听单钰莹道:“赌就赌!赌注是什么?”
“输的人一定要答应赢的人做一件事!”雷冬邪似是对自己极有信心,这个赌注可说是非常之大。
“好!”单钰莹又抢着道,“你输定了……该让你去干什么呢?”
任雨情扬声道:“你们两个人怎么可以开雨情的玩笑呢?”目光一扫黄、雷两人,突然轻轻一笑,道:“可是,若是两位都输了,却也要答应雨情一件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单钰莹的双眼睁得老大,道,“怎么会可能两个人都输了呢,总有一个人赢得啊!”
任雨情淡然一笑,道:“雨情虽是莆柳之姿,可也不一定非要嫁给他们两人不可啊!若是一年之内,雨情仍是未对两位动情,便算两位都输了,如何?”
这个赌约极不公平,任雨情占了老大的便宜,即使她动了情,却也可以装作没有。
“好!”黄羽翔豪气大发,道,“为美人做事,本就是男人的荣幸!只是,我们两个输了却都要替姑娘做一件事,任姑娘却是没有丝毫损失,这倒有些不公平!”
任雨情用手轻轻一掠鬓边秀发,道:“两位中若是有谁赢了,雨情输得可是一颗心啊!比起两位来,雨情下得赌注可说是最大得了!”
“对对对!”雷冬邪连忙道,“能得到像任姑娘这般仙女似的妻子,当是我们男人最大的幸事!黄兄,我们击掌为誓吧!”
两个男人互击一掌,却没有看到任雨情现出的一丝得意之色。
第三章 偃旗息鼓
酒楼倒塌之后,李慕然便指挥人手将塌下来的东西搬开,营救压在底下的伤号。一时之间,倒真是忙了个热火朝天。好在这座酒楼只有两层,又多是木头所构,虽有好些中毒的人使不出力来,无法及时脱身招架,但顶多只是压断了手腿,倒是无一人丢了性命。只是有两三个倒霉鬼却是连腰部也给压着了,伤得颇是严重。
李慕然心中恼怒异常,没想到除魔联盟的第一次行动就受到如此大的挫折。他心中虽怒,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走到柳三芸的面前,道:“柳教主,李某今日认栽,请教主赐予解药!”
柳三芸突然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道:“李掌门,‘断肠散’其实并无解药!”
“什么?”李慕然大怒,道,“柳教主,你适才明明已经应承本座将解药交给我们,怎得又出尔反尔,难道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柳三芸白净的脸上飞过一道红霞,右手在胸前轻轻一抚,道:“李掌门,小女子本是一介女流,有什么好被人耻笑的!”突然转了个圈,又是一连串的娇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断肠散’只是让人功力尽失,三天之内不能运用真气而已,于人的身体却是没有丝毫损耗!只是,我在药里又加了些别的东西,是以你这些弟子会痛成这样,嘻嘻。”
李慕然一生用计,没想到今日却被这个女子耍得团团转,当真是奇耻大辱。他闷哼一声,道:“柳教主,今日所赐,除魔联盟定有所报!三日之后,必当再访贵教!”
柳三芸双手抚心,做出一副害怕的神情,道:“李掌门,你莫要吓小女子!”
“是啊,李老儿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像柳教主这样的美人儿,原就是应该放在手里捧着的人儿,怎么能对她粗声大气呢!若是吓着了她,我可饶不了你!”雷冬邪摇着折扇,已是翩翩而至。
李慕然心中恚怒,想到听许笑天之言,这小子是重九的徒弟,而重九又是魔门中人,身份好像又不低!可是重九这个人的名头自己为何却是从未听说过,难道除了魔教之外,还真有一个魔门不成?
他沉声道:“雷冬邪,你以为你师父武功了得,便可以如此嚣张跋扈吗?”原本他还想说“说不得本座要代你师父教训你一下”,只是刚才看到他与单钰莹动手,此人修为之深,已是完全超脱了他的年龄范畴,自己当真是毫无制胜的把握。
身为一个领导者,不一定便要武艺超群,而是要知人善用!李慕然心道众人之中恐怕只有许笑天才能稳胜雷冬邪,其他人的武功大都与他在伯仲之间,殊无胜算。只是许笑天辈份太高,威望又甚,自己真还指挥不了他。
雷冬邪洒然一笑,邪气的英俊顿时让柳三芸一阵头晕目眩。此人的魅力当真是不凡,天生对女性就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敢与黄羽翔、任雨情打赌,倒也不是使气,颇有几分胜算。
他轻挥折扇,道:“李老儿,今日看在任姑娘的面上,暂且放你们一条生路。三日之后,若是你们还要来兹事,在下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除了许笑天外,其余各大剑派的掌门与南宫明通都是站在了李慕然的身后,闻听雷冬邪之言都是大怒,只是魔教的实力隐然在他们之上,谁也不敢轻易起衅,心中都是想道:三日之后,剩下的三大剑派与三大世家的人马也该到了,到时候,除非魔教倾巢而出;不然的话,天下又有何人能够挡得下如此强大的势力?
李慕然沉声一笑,道:“雷世兄,三日之后,李某人与各位掌门、南宫家主必然会再度去拜访柳教主的!”挥挥手,又道,“各位,今天暂且到此,我们先回客栈再说!”
除魔联盟的人慢慢撤退,只是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却是躺下了大部分人,当真是惨败而回。南宫明通因着女儿的关系,先向黄羽翔问清了他们的落脚之地,才丢下一句“老夫午后定当拜访”,与大队人马并行而去。
众人行出老远,田汉升便向许笑天道:“许掌门,若是你肯出手的话,刚才我们说还不定还有取胜的把握!”余下之人也是齐齐点头,颇有见责之色,只是许笑天辈份太高,却是无一人敢说一句闲话。
许笑天皱一下眉头,道:“不是老道不愿出手,只是刚才重九也来了,就在客栈之外,若是动手的话,恐怕我方会大败!”
“重九?”李慕然问道,“许掌门,这重九究竟是何许人,怎得你对他竟是如此岂惮?”
许笑天的眼睛越眯越紧,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十夜天魔’之名?”
李慕然等人的脸上一阵色变,俱道:“可是与‘血影杀神’并称两大杀人魔王的那人?”
“不错!”许笑天道,“‘血影杀神’是为钱杀人,只要有人出得起钱,便是皇帝老子,他也敢去行刺!而‘十夜天魔’却是纯粹为杀戳而杀人的魔王!老道曾经找上他打上了一架,还是输了他一招!此人的名字便是重九!他自号‘雷动九天’,也是他最强功法的名字!嘿嘿,老道倒是颇想再与此人打上一架!”
李慕然倒抽了一口冷气,才道:“魔教竟是隐藏着如此厉害的高手!看来,我们非得请出派中的元老出来,才能与他们一战了!”
众人都是点头应是。
※ ※ ※ ※
柳三芸看着除魔联盟一番人的离去,轻移莲步,行到雷冬邪的跟前,娇娇糯糯地道:“雷少爷,刚才我们大占上风,为何不趁机将他们一举擒杀,反而还要留到三日以后,让他们恢复元气呢?”
“我的好美人儿啊!”雷冬邪右手一探,已是将她搂在怀中,行事做风与黄羽翔足可比拟,道,“我们虽是占了上风,但对方还有任雨情、黄羽翔和我的好师妹,这三个人合在一起的厉害,嘿嘿,便是师父亲自动手,恐怕也没有胜算!”
“重长老来了?”柳三芸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丰满的娇躯在雷冬邪的怀里拼命揉动起来。
“宝贝儿莫怕!”雷冬邪将她一把抱起,道,“两天之内,楚师叔、于师妹也会赶到此地,等下我们来个大偷袭,管他们什么除魔联盟,在我圣门面前,还不是一堆废物!”
转向黄羽翔,高声道:“黄兄、任小姐、单师妹,小弟有事先告退一步,哈哈!”抱着柳三芸,突然纵起急走,转眼之间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单钰莹俏脸羞红,啐道:“不要脸!”
黄羽翔倒是颇觉此人性情与自己相若,若不是他与自己仿佛天生宿敌,当真是想要与他结识一番!他涎着脸对单钰莹道:“莹儿,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客栈吧!”
“天色不早?”单钰莹看了看挂在头顶之上的艳阳,嗔道:“死小贼,又在想些什么坏东西了?”
随着雷冬邪与柳三芸的离去,三仙教的众人也是去得干干净净。转眼之间,场中只剩下偌大一个残楼。
惜花婆婆鬼魅般地走上两步,道:“莹儿,你快些跟我走吧!”
单钰莹对着她皱皱鼻子,红艳艳的小嘴一嘟,道:“不要!我才不要跟你走呢!”
惜花婆婆冷冷地看了单钰莹一会,转过身体,竟是飘然而去。她虽是武功了得,但却不比单钰莹高上多少。上次能够一招得手,全是仗着出其不意。这一次黄羽翔与任雨情隐隐护在单钰莹两侧,行成一个三角之势。她已然知道黄、任两人的武功全不在单钰莹之下,若是真个斗了起来,自己却也讨不了好处。
她心志果决,略一思忖,便飘然而去,再伺良机。
单钰莹将黄羽翔拉到一边,道:“小贼,你是不是对任姐姐已动了歪脑筋?不然的话,怎得刚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黄羽翔摊一下手,道:“莹儿,怎么会呢!有你在我身旁,我怎么敢招三惹四呢?”
单钰莹颇是满意地点一下头,突然色变道:“那我不在的时候呢!你这个死小贼,定是乘我不在的时候,将南宫家的大小姐给勾搭上了!你这个浑球、死人、呆子、大笨蛋,枉人家每日每夜地想着你,你却如此回报人家?师父说得对,男人都是负心寡义、没心没肝没肺的大白痴!”
一番话说得如同连珠炮似的,黄羽翔听得目瞪口呆,看着这小妮子小嘴微嘟,杏眼之中柔情似海,不禁感到一阵温馨感动,伸出去将她握住,道:“莹儿,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最心爱的莹儿,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得!楚楚是个可怜的姑娘,你若是见着了她,可要好好待她!”
“哼!”单钰莹面罩严霜,一只纤手又是伸到了他的腰间,黄羽翔忙求饶道:“好莹儿,刚才被你拧了一下,到现在还痛得不得了!你还狠得下心嘛?”
“我当然狠得下心!你这个花心大白痴,捏死你最好!免得再惹我生气!”她目光流转,又道,“南宫家的小骚狐狸,本小姐定要好好教训她!”
黄羽翔失声笑道:“莹儿,什么‘小骚狐狸’,你从哪里学来的?”
“我娘!”单钰莹想也不想,道,“爹爹有四房小妾,平儿个最宠着四姨,我娘就老是骂她小骚狐狸,迷了爹爹的心窍!”转眼看一下黄羽翔,又道,“我也要把你看得紧些,才离开你十几天,就让你勾搭上了一个大姑娘!”
黄羽翔苦笑一下,道:“莹儿,这‘小骚狐狸’之类的话就不要挂在嘴边了!我可不希望你成了老爱喝醋的唠叨婆娘!这样的话,你可会很快变老的!”
“哼,你这个花心大白痴!还没嫁给你,你就嫌我唠叨了!就嫌人家老了!好,我变老变丑了,你就可以再去找几房年青貌美的姑娘,是不是?”单钰莹越说越气,颇有骂街的味道。
“哪有,莹儿,你可不要误会我!你那么漂亮,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我会天天抱着你,当宝一样捧着你的!”黄羽翔生平还没有怕过谁,但单钰莹一旦陷入暴走状态,他就开始不寒而栗。
“我漂亮?任姐姐才漂亮呢!你定是见她长得比我漂亮,才假惺惺地与他打什么赌。其实啊,全是你一门心思想着要娶她是不是?”单钰莹嘟起的小嘴快要噘上天了。
“莹儿,明明是你自己与雷冬邪打赌的,怎么反倒说起我来了?”黄羽翔一副受冤的表情。
“哼,回去之后你定要老老实实地给我交代个清楚,不然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单钰莹气鼓鼓地向任雨情走去,走到她的跟前,却是换了一张笑脸,道:“任姐姐,你会不会中意那个花心大白痴啊?”
虽是被她问了一个羞人的问题,任雨情却是眼情也没眨一下,道:“单姑娘,老实告诉你吧,雨情乃是向道之人,不可能与凡人结下尘缘的!”
“那——”单钰莹惊道,“他们两个岂不是早就输了!你却为何要骗他们呢,不与他们说个清楚呢?还有,姐姐你这么漂亮,若是一辈子伴着青灯古佛,岂不是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任雨情淡淡道,“我本是向道之人,本身这具臭皮囊如何又与我何干!至于他们两个……”任雨情的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一丝调皮的神色,道,“他们既然要拿雨情开玩笑,总得让他们知道不可随意欺辱了我们女子!”
其实她还有一份心思没有说了出来,她料想黄羽翔与雷冬邪日后必可分领正邪两道。给他们头上套上一个圈,对武林和平大势必有莫大的助益。问剑心阁每代的传人,以维持武林平和为首要任务,但行事绝不迂腐,变通圆滑,有时几近魔道。
单钰莹拍手笑道:“对对对,这个花心大白痴,一看到他自大的臭脸就心中来气。看他那副神气的样子,好像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一样,非得嫁给他似的!”
任雨情也是轻笑一下,道:“单姑娘,你们怎得会突然来到滇中呢?你们不是要到长白去吗?”
单钰莹微叹一下,便将两人遇到惜花婆婆,自己被她掳走,直到楼中重遇黄羽翔,才得脱身一事略略讲了一遍。
任雨情点点头,又对黄羽翔道:“黄兄,现在已过了近二十余日,你可要赶紧一些,不然的话,三个月的期限便一晃而过了!”
黄羽翔也走到了她们跟前,道:“我知道。不过我听浪兄说过,昆仑山也产雪蛤蟆,我本来要趁着救莹儿的机会,到昆仑去捉血蛤蟆!况且,我现在得了一匹宝马,此去昆仑,恐怕一日便可到达!”
“哦?”任雨情的脸上露出惊疑之色,道,“黄兄,此去昆仑足有两千多里,何等良驹竟有如此脚力?”
黄羽翔便索性将当日与单钰莹分散之后所遇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只是有关南宫楚楚与他胡天胡地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