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攻去。而此时,背后的利剑终于也划到了张华庭的衣襟之上。
一道耀眼的紫色光华闪过,张华庭的气势再次破突了原先的层次,上升到了黄羽翔等人不敢仰望的高度。他双掌一推,白色的护身真气在一瞬间变成了深紫色,将三人的攻击硬是挡在身外!
“嘿!”身后的那道白色光华在一瞬间也变成了淡紫色,猛然突破了张华庭的防御,硬是将背后的衣衫给划开了一个口子。
身躯一震,黄、单两人不由自主地连退几步,方才各自煞住了身形。
张华庭已将背后偷袭之人的手腕捉住,沉声道:“海若,你怎么连为师也敢偷袭?”
赵海若的俏脸一红,道:“其实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了!”大大的双眼一眨一眨,“师父,你不是说过,如果我能伤得了你一片衣襟,就要替我照顾小灰,你可不许耍赖!”
张华庭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孩子,脑子里不能想些正常的东西吗?”
赵海若垂下俏脸,道:“我、我真得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啦!”
黄羽翔与单钰莹暗笑不止,想不到堂堂张华庭竟也会被赵海若这个古怪丫头捉弄得方寸大乱!张梦心重新倚在张华庭的怀中,呢声道:“爹爹,你无缘无故与大哥打了一架,我可不准你就这么算了!你怎也得给大哥和姐姐一些见面礼吧!”
女生外向,张华庭颓然摇了摇头,道:“好,我便把那把‘流明剑’给了这小子如何?”
其实这场比武对黄、单两人在日后武道上的进益帮助极大,本就是最好的见面礼了,但张梦心既然开了口,黄羽翔自是不好意思拂了她的一番心意。再说了,张华庭出手总不会小气吧,这“流明剑”肯定是把切金断玉的宝剑了!
“爹爹,这可是你说得啊!”张梦心拍拍而笑,道,“你可不准耍懒啊!”
张华庭的脸上闪过一丝宠溺之色,道:“反正对我而言,有剑无剑已是全无二致,留着‘流明剑’也是无用!看你这么稀罕这个小子,传给他倒也无妨!”
“爹爹——”张梦心不依起来,将整个俏脸全部埋在了张华庭的怀中。
黄羽翔这才恍悟还没有与张华庭打过招呼,当下将剑收好,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晚辈黄羽翔,见过张前辈!多谢前辈赐剑!”单钰莹也是微微一福,她虽是桀傲不驯,但亲眼见识了他的厉害,还真不敢对他无礼。
“你不觉得应该换个称呼吗?”刚才的一番比武,倒可以说是张华庭在测试准女婿的能力,虽然只要女儿喜欢,怎也由得她去。但黄羽翔一身修为足列上乘,倒是可以让他放心将女儿交托给他!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身边的女子太多,自己的女儿太过温柔,难免要受到旁的女子的欺负。尤其是这个单钰莹,一身修为绝不在黄羽翔之下,假以时日,恐怕无一人能够降得住她了!他若是不乘此为女儿说上几句,把关系给定了下来,日后便少有这种机会了!
张梦心俏脸红同火烧,埋在张华庭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一下,心中狂跳不止,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这——”想不到这张华庭竟是如此开通,黄羽翔原道以自己薄行浪子的声名,要张华庭接受他这个女婿的话,恐怕要大费周折,没想到只打过一架,便得到了他的承认!虽然浑身骨骼都有些作痛,但却是痛得值得!当下重新拜倒,行了三拜,道,“黄羽翔见过岳父大人!”
“嗯,羽翔,你们几个年青人好好聊聊吧,我先回房去了!”张华庭怜惜地抚了抚女儿的秀发,长袖一甩,已是飘飞而去。赵海若一怔,突地大叫道:“师父,你别想耍赖!喂,老头子,你可别想走啊!”身形一闪,已是跟着飘飞而去。
黄羽翔三人对视一笑,都是为这个妮子感到好笑。张华庭收了这么个徒弟,当真是不幸之至,将来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要收拾这个烂摊子!
张梦心的脸上红红得,但毫不掩饰地欢喜思念之意,道:“大哥,我好想你!”
黄羽翔心中感动,已是将她搂到了怀中,道:“大哥也每日都想着你!”转眼看向单钰莹,只见她微微露出几分失落之色,也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低声道:“莹儿,我立刻到你家去提亲,不管你爹爹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你和心儿、真真都会在同一天嫁给我的!”
单钰莹见张梦心的终身有了着落,自己却仍是逃婚之身,不由得自怜起来。听了黄羽翔之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道:“小贼,你可要快一些啊!”
“哈哈哈,有情人终成眷属!”骆三元朗笑着走到院落之中,拍着双掌说道。
身边的秦连也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张梦心羞红着脸,拉着黄羽翔的胳膊,将脸藏在他的身后,不敢看向两人。
“对了!快些去看看真真,我已经寻到血蛤蟆了!”黄羽翔也顾不得张梦心正害着羞,拉着两女向厢房中走去。
一路行到司徒真真的房间,黄羽翔推门而入,心情紧张至极,连双手都轻颤起来。蓦然之间,只见一个灰衣老者正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替司徒真真搭脉。
这一次他可不敢鲁莽,再说无理之语。只听张梦心动听的声音道:“大哥,这位便是‘不医活人’冬天下冬前辈!”
“冬前辈?”黄羽翔猛然记起,当初司徒真真受伤之时,张梦心便说只有冬天下方能救司徒真真一命,只是后来遇到了少林知心,医治真真有了着落,竟是将此人给忘了!只是此人五短身材,小小的眼睛,红红的酒槽鼻子,一颗脑袋已是秃了半边,怎么看都不像是天下第一名医的样子!
“少林的大还丹果然名不虚传,竟将她小命吊了这么久!”冬天下摇头晃脑了几个,眯着眼睛对张梦心道,“知心这个老秃驴倒也算有些见识,竟知道要用‘千年血蛤蟆’给这个小姑娘续接经脉,以‘千年玄玉’固化!”
突然将酒槽鼻子抽动几下,冬天下将小小的眼睛转到了黄羽翔的身上,道:“有血蛤蟆的气味,嗯,火候还不低……有大约一千两百年的气数了!”
黄羽翔与单钰莹都是齐齐吃了一惊,这血蛤蟆装在玉盒之中,他竟也能闻得出来,而且还能猜出它的年数,倒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名医,两人到了现在,方才相信此人真得是冬天下。
冬天下身形一动,已是向黄羽翔纵扑过去,十指如钩,向黄羽翔的怀中抓去。
作为一个练武人的本能,黄羽翔猛然一掌推出,将冬天下逼退几步。他知道冬天下这种人古里古怪,定然是极欲看看血蛤蟆,才会如此做得,因此这一掌一触及收,只是用了三分力道。
冬天下轻咦一声,突然伸手去抓黄羽翔的脉搏,黄羽翔微微一怔,便任他捉住了自己的右脉。
冬天下搭着黄羽翔的脉门,仿佛遇到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般,竟是久久也没有放手,嘴里也不知在喃喃些什么东西,突然之间,他抬头大笑道:“知心这个老秃驴,真是一个大笨蛋!”说话之间,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个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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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沉疴尽去
知心大师乃是有道高僧,武林中人人敬仰,众人谁都不敢接下他的话头。好在冬天下只骂了一阵,便就住口不说,只是绕着黄羽翔转个不停,口里更是发出啧啧之声,仿佛遇到了什么新奇的宝贝似的。
饶是以黄羽翔如此老的脸皮,仍是觉得不大自在,使劲从对方如枯爪一般的双手中挣脱出来,猛擦了一头冷汗,道:“冬前辈,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时,骆三元与秦连也走了进来,站在了黄羽翔的身后。
冬天下又是在他左边看看,右边瞧瞧,方道:“知心这个老秃驴真是个大笨蛋,哈哈哈,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非要好好地骂他一顿!”他神情得意之极,仿佛与知心大师有重大过节一般,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把柄。
单钰莹性子火暴,再也受不了这个怪老头的罗嗦,道:“老爷子,你究竟在得意个啥?你快些动手救真真妹子!你是个医生,当知道医者父母心,怎么能拿病人不当回事呢?小心我砸了你的招牌!”
看了单钰莹一眼,冬天下凑到黄羽翔的耳边轻声道:“小伙子,她是你媳妇?”
在单钰莹的杏眼圆睁中,黄羽翔点点头,道:“冬前辈,请你快施妙手,替真真着手回春!”
“唉!”冬天下脸上闪过一丝同情的神色,道,“女人都是惹不起的!小伙子,我要是你的话,就有多远躲多远,绝不与这些女人纠缠在一起!”
救人的事情不顾,反倒管起了人家的家务事。
张梦心甜甜一笑,道:“冬前辈,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再也不让你喝‘清风醉’了!”
“我哪里是胡说八道!唉,这小伙子还不是普通的倒霉!”冬天下低低嘀咕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些下去,显是张梦心的威胁颇有成效,正容道,“我们说正经事,这个……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
“在下黄羽翔!”黄羽翔忙恭恭敬敬地道,若是他知道血蛤蟆与玄玉的用法,只怕便要将这古怪的老头扔出屋子了。
“喔,你就是那个黄羽翔啊!”冬天下的脸上现出(炫)恍(书)然(网)大悟的神情,道,“最近这些天老是听别人说过你的名字,昨天才到这里,便听张家丫头大哥长大哥短地在耳边唠叨,我还道你长得如何风流俊逸,比起老夫来,可还是逊了几分!”
瞧他那副模样,别说与英俊扯不上关系,走到大街上,人家不把他当猴子看便已算是对得起他了!
见众人都是流露出一副含笑的神情,冬天下颇为得意地笑笑,道:“我年青的时候可是迷倒了武林中一大群名门闺秀!要不是老夫嫌成家麻烦,现在起码有几百个孙子了!”
张梦心啐了一口,道:“冬前辈,你快些替真真妹子治病吧!你什么时候将她治好了,我便拿‘清风醉’给你喝!”
冬天下小小的眼睛一眯,道:“你现在哪有什么‘清风醉’,想诳老夫吗?”
“昨天爹爹来得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他身边挂着一只酒葫芦?”看到冬天下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露出紧张之色,张梦心轻轻一笑,道,“那里面装得就是‘清风醉’了!爹爹原是给自己在路上喝的,不过他老人家酒瘾不大,是以还剩下大半葫芦!”
冬天下顿时大怒,猛地双脚跺地,哇哇大叫起来,道:“好个张华庭,竟敢欺蒙老夫,还说早就将酒喝完了!不行,老夫要找他算帐!”说罢,抬步便走。
黄羽翔大急,伸手便要去抓他。张梦心早有准备,已是将他拦住。
才行到门口,冬天下便又灰溜溜地折了回来,道:“好姑娘,你帮我去将酒要来好不好?”
张梦心将螓首微偏,道:“你干嘛不自己去要呢?”
“好姑娘,你知道你爹爹的脾性。他既然说过没有,便是宁肯倒掉,也不会拿出来给我的!”冬天下鼻翕一阵掀动,仿佛闻到了酒香一般,道,“你就行行好,帮我要来好不好?”
“那倒不是不可以考虑!”张梦心微微一笑,道,“先替真真妹子治好了病再说!”
“你催我也是无用!”冬天下一摊双手,道,“能治她病的人不是我,而是他!”食指一竖,所指之人,正是黄羽翔。
“他?”众人都惊异地向黄羽翔看去,黄羽翔也是伸指点在自己的鼻子上,道:“我?”
“就是你!”冬天下搔搔头,道,“你修习得是玄门无上神功,应该是葛洪一系的双修之学,真气生机勃勃,几有起死之能!只要你与她合藉双修,定能沉疴尽去,尽复旧貌!”
“合藉双修?”张梦心也知道与黄羽翔有过合体之缘的女子能从他的身上得到颇多益处,只是绝想不到他的功法神奇到竟还能医治伤病的程度!
众人都是将信将疑,但冬天下是天下第一名医,肯定不会自砸招牌,再说还有“清风醉”利诱在先,当不会胡说八道。
黄羽翔点点头,道:“那冬前辈,我该怎么办呢?”
“这还不简单,行房总不用老夫教你吧!”冬天下出言无忌,顿时将两女的脸颊都羞红了。张梦心只偏过头去,单钰莹却是狠狠地瞪了冬天下一眼。
黄羽翔挠挠头,道:“真得这样便可以了吗?”
冬天下勃然大怒,道:“臭小子,敢对老夫的话有什么怀疑吗?你小子浑身阳气充溢,乃是天生的药鼎,专能医治各种内伤!别说这丫头还有大还丹将命吊住,便是刚刚死掉,也能将救了回来!”
“呸呸呸!”单钰莹轻轻啐了几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真真妹子怎么会死掉呢!”
黄羽翔看了看真真,突道:“冬前辈,真真的脸孔怎么会这么红啊?难道……”
“傻小子,你乱猜什么呢!”冬天下扫了下脸色绯红的司徒真真,道,“这小丫头早就恢复了神智,只是口不开、眼不能睁而已,我们说得话,她都听得见的!”
“好!”黄羽翔转头看向冬天下,道,“那要在什么时候开始呢?”像这种行功疗伤之事,一般都受天色影响,一般午时吸阳气,子时吸取阴气。
冬天下两眼一翻,道:“奇怪,你们小夫妻俩想要什么时候做些亲腻的事情,却来问老夫做什么?”枯爪般的右手已是将张梦心的衣袖抓住,拖着她便往外走去,满脸都是讨好之色,道,“好姑娘,我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该将‘清风醉’给老夫拿出了!”
只听张梦心温柔的声音的从远处传来:“你还没有把真真治好,这可不算!除非我看到真真能够走路,不然的话,我才不去爹爹那儿去碰钉子呢!”
“好姑娘,我冬天下是什么人,说能治就是能治!最迟到晚上,你定能见到活蹦乱跳的真真姑娘!”
骆三元拍拍秦连的肩头,道:“秦大叔,我们也出去吧!”对黄羽翔投下颇为暧昧的一眼,与秦连走出了门。
单钰莹脸色潮红,道:“小贼,你一定要将真真妹子尽快治好!”轻轻咬了下嘴唇,迅速退出了房门,“吱”地将门关上。
黄羽翔走到门口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