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言亲自来的电话,夏凌峰总理六十大寿,连总统和总统夫人都出席,她自然也推脱不掉。
谁让她司徒就算挂着虚衔也是国家中将,怎么说也是军事高官。相当于省长,管着三个省的兵力,那种政客云集的地方若是有要事缠身还好,可是都知道她很清闲,若不去就太说不过去了浒。
杜康也在受邀之列,晚上他来接她。
英俊的脸庞,浓密的眉毛下,那双眼眸显得乌黑而深邃,看到她出来,冲她挥了挥手,走了过来。
她没有穿晚宴的礼服,毕竟感冒还没有彻底好,一身军装显得很精神,但是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到她眉眼下藏不住的青色窦。
杜康扶着她,她笑:“我哪有那么娇气?”
杜康笑了笑,可还是扶着她上了车,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她看着他有些失神。
杜康抬头看到,笑:“我脸上有东西吗?”
“呃?没有。”她有些发窘。
发动引擎,觉得有些沉默,她问:“可以放音乐吗?”
“好。”他随手打开车里的音响,是钢琴曲,古城之涟漪。
宛如流水一般的曲子缓缓流溢开来,司徒玄霜忽然觉得,这就对了,这样的音乐很适合杜康!
温润如水,眉眼间透着安定,女人如果和他在一起应该很有安全感。
她问:“一直没有问过你,你有女朋友吗?”
杜康微愣,看了她一眼,这才目光注视前方的路况,说道:“没有。”
司徒不说话了,忽然觉得刚才的问话似乎太私密了一些,更何况像杜康这么优秀的人,或许心中有喜欢的人,只是不想多谈罢了。
“你呢?”沉默中,杜康转而问她。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回过神来,她笑着摇头:“孤家寡人一个。”
宴会场,筹光交错,人影攒动,这样的场合少不了应酬交谈,司徒玄霜让杜康忙自己的,不用管她。
适逢远远看到沈千寻,杜康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沈千寻凑近季如枫耳边跟他说了一些什么,季如枫抬眸看了看司徒玄霜,对沈千寻笑笑,将手从她腰上撤离。
沈千寻走近司徒玄霜,两人拥抱,皱眉看着她:“怎么瘦了?”
司徒唉声叹气道:“我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的,不像你天天在落霞山吃香的喝辣的,别提多羡慕了。”
皱眉问道:“嗓子怎么了?”
“不太舒服。”说着,司徒咳了咳,嗓子还真是不舒服。
沈千寻摇头道:“怎么照顾自己身体的?等一会儿让文隽给你看看。”
“看过了,过几天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
沈千寻叹道:“既然回国了,就不要再出去了。”
“看情况。”她原本还打算病好了,去青城看看辛迪和上官,孩子应该快生了吧?
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真该找个人把你收了。”
司徒嬉皮笑脸道:“那个人估计还没有出生呢!”
“你什么时候和杜康走那么近了?”
“一言难尽。”她在想该怎么才能把话题岔开。
“那就简单概括。”
看来是逃不过去了,司徒认命:“我养父曾经教过杜康。”她无意说太多,但是关系层层递进,相信沈千寻会明白的。
“嗯。”沈千寻点点头,看着司徒,意味不明的笑道:“杜康不错。”
“什么啊?”司徒失笑,推了沈千寻一下。
沈千寻握住她的手,轻笑:“你对杜康了解多少?”
眼睛闪烁了一下:“国家地质局局长。”
“仅此而已?”问的很怀疑。
司徒笑:“要不然呢?”
沈千寻眉眼清亮:“你的好奇心哪去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潜到别人电脑里挖掘别人的隐私吗?”
司徒说:“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现在人老了,还是安分守己比较好。”
“杜康的父母早年移居加拿大,母亲是著名的考古学家,父亲经商,在加拿大商界很有影响力。独生子,今年……”
司徒连忙打断沈千寻的话:“老大,你饶了我吧!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单着吗?怎么逮人就想把我清仓出货?”
沈千寻挑眉:“在越南的时候,你不是还叫我一声妈吗?女儿这么大了,当妈的能不对你的婚姻大事上心吗?”
司徒抚额惊呼:“天啊!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还让不让我活了?”
“你们躲在这里在说什么?谁不让司徒活了?”一道清脆的声音缓缓响起,两人抬头望去。
是夏静言。
司徒玄霜神态自若的向夏静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转眸的时候,和简钰的视线相撞,笑了笑,不易察觉的移开。
“好久不见,司徒。”夏静言伸出手来。
“好久不见。”司徒回握。
简钰坐下,问她:“嗓子怎么了?”
“小问题。”
夏静言坐在简钰身边,从侍者手里端了一杯温水,递给司徒玄霜:“多喝一点水。”
“谢谢。”司徒玄霜接过水杯。
沈千寻抬头见季如枫在向她招手,她起身道:“我先过去一趟,你们慢慢聊。”
“好。”
气氛有些沉寂了,司徒心里无奈叹息,这么坐着还真是不自在啊!
简钰坐在她对面,尽量低着头,倒不是逃避,而是很累,没有心力去应付什么,真的很想赶紧遁走回去好好睡一觉。
奇怪了,这感冒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彻底好起来啊!
“你们好事快近了吧?”纠结了半天,没有想到问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夏静言看了简钰一眼,淡淡的笑道:“还早呢!”顿了顿,对简钰说道:“你陪司徒聊一会,我去看看爸爸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嗯。”
只有两人坐在那里,气氛显得更尴尬了。
“如果感冒一直不见好的话,最好去医院看看。”是简钰的声音,微微的叹气。
“好。”敛下眼睑,握着手中的空杯子在手心打转。
“司徒,面对我还是很不自在吗?”
心口一颤,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没有。”她说。
简钰皱眉道:“那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她看着他,半晌后喃喃开口:“简钰,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忘了吧!”顿了顿,说道:“代我跟老大说一声,就说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走的有些急,简钰随之站起身,跟了上去。
喉咙有点干,院子里的政客更多,她伸手拦住一个佣人,因为心思没有在这些酒上面,顺手拿起一个杯子就喝,灼热的液体很烈,她差点呛出来,胃里面好像着火了一般,定睛一看,才知道拿的是白酒。
她失笑,放下酒杯,想要找杜康,却觉得手腕一紧,简钰追了上来。
她僵了一下,转头看他。
“我送送你。”他说,松开手。
总理府外面的路灯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影,司徒玄霜停下脚步,说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简钰看着她:“我让司机送你。”
司徒玄霜笑着摇摇头。
“司徒,天音成员只剩下我们四个了,我想让你明白,我把你们三个看得比我生命还重要。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去,我一定不会犯那样的错误。”
司徒玄霜笑了,她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暖。他终于还是说了,那是错误,其实那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简钰,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简钰微微抿着唇。
“我走了,你进去吧!”她说。
“你照顾好身体,过两天我去看你。”
“好。”司徒玄霜没有回头,她的身形被灯光拉出长长的一道影子,然后便消失在简钰的视野里……
PS:尽量还有三更!持续到晚上,时间不定。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0)
司徒玄霜坐出租车回去的时候,身体有些不舒服,觉得胸闷的难受,心慌气短,踉跄的进了电梯,她是独立楼层住户,走廊里很静,开门的时候觉得眼前有些恍惚,钥匙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她摇了摇头,试图醒醒神,低头去捡钥匙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直直的向地面栽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空气里弥漫着消毒药水味,一派沉寂。爱唛鎷灞癹
“醒了。”
朦胧的灯光下,杜康坐在那里,眉眼间一派担忧。
“我怎么了?”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觉得胃里很空,很难受浒。
“躺下。”杜康制止了她的举动。
“我怎么了?”她不再动,却看着他问。
他皱眉:“你是不是喝酒了?崂”
想了想,她说:“在宴会上不小心把酒当成了白开水。”
“去宴会前你吃感冒药了吗?”
“吃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了。
杜康严肃的说道:“喝了酒不能吃感冒药,吃了感冒药就别喝酒。”
良久的沉默,杜康低着头,忽然沉重的说道:“玄霜,你差点休克。”
如果细听的话,杜康话语里还有一些颤抖和后知后觉的恐惧。
若不是得知她离开宴会,开车去了她家楼下;若不是打她电话无人接听,他担心她身体上楼找她,只怕……
杜康不敢继续往下想。
司徒现在想想也有一些后怕,酒精混合感冒药,她真是不要命了。
“我很抱歉。”她看着杜康,大概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是该抱歉。”杜康摇头,脸色好了一点。
两人不由相视笑了笑,紧绷的弦一旦松弛,就会变得很疲惫。
正在输液,她问杜康:“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她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
“总要留在医院里观察一夜,明天我问问医生,看他怎么说。”杜康话语里隐含着坚持。
看样子晚上是走不了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有些歉疚道:“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我在医院里,有值班护士照应着,不会有事。”
“明天和后天是双休日。”
司徒玄霜失笑,也不坚持了。她觉得似乎欠杜康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你再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不要忍着,记得叫我。”杜康将被子给她拉好。
“好。”
睡梦中,似乎有人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很温暖,暖的有些想哭,梦里面眼泪宛若六月的雨,而现实中却是干涸一片。
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杜康的身影,她能够清晰的听到时钟的声音。
护士走了进来,她问护士:“请问,昨天送我来医院的男人去哪儿了?”
“哦?您是说您男朋友吧?他清晨的时候离开了,不过他那么爱你,相信很快就会过来看你了。”提起杜康,小护士的脸有些红。
司徒有些糊涂了:“呃?爱我?”
小护士笑眯眯道:“您还不知道吧?昨天您男朋友抱着你来医院的时候,脸色发白,一直紧紧的握着你的手,医生送你去手术室抢救的时候,他还不肯松手,医生再三保证你不会有事,他才肯松手。”
司徒无语了,觉得这小护士说话太夸张了,现在的年轻人说话大都这儿不着边际吗?
如果说杜康焦急担忧,她还相信,可是这么说……小护士言情剧看多了吧?
小护士还想说什么,见司徒闭上了眼睛,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其实她还想说,那个长相很英俊的男人送司徒来医院的时候,眼眶中一直含着泪水,得知司徒抢救过来之后,那一刻泪水就那么夺眶而出。
她们这些医生护士看到了,无不动容,都很羡慕司徒……
有人走了进来,小护士看到是昨天那个男人,轻轻笑了笑,转身收拾东西悄悄的离开了病房。
杜康来到床前,就看到司徒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细碎的头发垂落,显得脸庞很小巧。
他笑:“还没睡够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徒蓦然睁开双眸,看着他,笑道:“你这是去哪儿了?”他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食盒。
“回去给你弄了点吃的。”
忍不住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吃不惯医院的饭?”
杜康笑,“猜的。”她那么排斥医院,有些东西并不难猜,不是吗?
将床上的餐桌升起来,他把东西一一放在上面,然后将筷子递给她。
“你先吃,我去问问医生,看你今天能不能出院。”
“好。”她没想到他竟把她昨天晚上的话都记在了心上。
他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向她:“吃完早餐,留给我收拾。”
最终司徒玄霜还是出院了,医生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听得她昏昏欲睡,杜康倒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回去的时候,司徒开口道:“杜康,谢谢你。”如果不是他的话,她只怕早就见阎王了。
杜康却说:“该我谢谢你才对。”
她笑:“你谢我?谢错了吧?”
“你是司徒教授的女儿,如果你出事的话,我怎么跟恩师交代。”杜康在前面开车,并未看到司徒的脸色。
她因为他口中的司徒教授,瞬间身子发寒,冰冷彻骨,尽管如此并未让杜康看出什么来。
回到家里,她觉得身上有医院的味道,拿了衣服去浴室的时候,杜康说:“借用一下电话,手机没电了。”有一个项目需要陈恩跟进。
“随便使用。”她笑,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司徒玄霜在想,中午的饭或许可以到外面吃,正好可以以此答谢杜康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司徒忍不住笑了笑,原本是人情债,现在已经变成恩人了吗?
出来的时候,她擦拭着发丝,客厅里并未有杜康的身影,她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都不见他。
看来是离开了,只是为什么?
司徒看着电话,眉头微皱,走了过去,看了一会儿,轻轻按下与拨号键相邻的留音键。
她出国前,简钰给她留了两通留言,还有一通留言是昨夜的。
“司徒,出了事情就选择逃跑,这不是你的作风。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真的上床了吗?司徒……我现在一片混乱,你回来给我电话,好吗?”
“司徒,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给你时间,只是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
“司徒,我为我当年的事情感到抱歉……”
司徒玄霜平静的摁断了电话留言,她坐在沙发上继续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只是毛巾渐渐偏移,然后遮住了脸庞,头低垂着,良久未动……
她想她知道杜康是因为什么离开了。
她在杜康身上偷得了几日温暖,再次被打回原形。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司徒,原本还担心欠人人情债,不知道该怎么还。
这样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