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抱歉,他是我朋友
简钰送沈千寻回去的时候,问她:“子吟那天见你,是因为叶阙吗?”
“嗯。”她没必要瞒着简钰,他是她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的话,她真的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谁能够令她信任了。
简钰冷声道:“千寻,如果叶阙真是有目的性接近你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她看着简钰,放在方向盘上面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她轻叹,目光移向窗外飞逝的景色上:“简钰,你的手在发抖。”
简钰的神情一下子烦躁起来:“可能是太冷了,冬天不是快到了吗?愀”
“里面开着暖气。”她静静的陈述着事实。
简钰恼了:“沈千寻,你太不讨人喜欢了,这时候我的狼狈,你可以选择忽视。”
简钰说着,蓦然将车停下,幸好系了安全带,要不然沈千寻一定会磕在挡风玻璃上崤。
沈千寻看着靠在车背上,闭眼,胸脯起伏的简钰,轻轻握着他的手,“简钰,我跟你一样,心里都不好受。”
叶阙是他们最好的朋友,如今朋友有可能欺骗和背叛他们,难免会感到心思失落和复杂。
简钰无言的握紧了沈千寻的手,沉默片刻,才沉声道:“我难以容忍的是,我竟放任这样的人在你身边晃悠七年之久,而我竟后知后觉的现在才发现,倘若他真的对你别有居心的话,千寻……我不敢想象。”
如果千寻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当初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沈千寻苦笑一声,叹道:“朋友也是我主动交的,不是你的错。”
简钰静静的看着她,紧了紧她的手,这才松开,恢复情绪,发动引擎,说道:“你回去后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在没有得到结论之前,我不会跟叶阙闹翻的。”
这话也算是宽慰沈千寻了,至少他不会因为感情受骗而打草惊蛇。
沈千寻问道:“需要我陪你吗?”
“回家陪阁下还有随意吧!”这话,简钰说的有些恶声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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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沈千寻的手机铃声响起,吵醒了季如枫,他要起来的时候,沈千寻对他说:“你睡吧!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上官凌打来的,沈千寻走到阳台上接通。
“简钰在酒吧里喝酒,怎么都劝不住?再喝下去准出事,他一向最听你的话,要不你过来劝劝他。”上官凌的声音在噪杂的酒吧里显得有些低弱,所以越往后面说,声音越大。
沈千寻皱了眉,说道:“把他打昏,直接扛回去。”
上官问的很迟疑:“你是说真的?”
沈千寻揉着额头,叹道:“算了,还是我过去好了,他在哪儿?”
“尼桑酒吧。”
“我现在过去。”沈千寻挂断电话,有些出神。
季如枫坐在床上,静静的问她,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谁的电话?”
“上官。”她走到床脚的沙发前坐下,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
“简钰在酒吧喝醉了,谁都劝不住,让我过去劝他回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季如枫一向敏锐,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寻常。
“改天我再跟你细说。”看来事情的真相不管是什么,都到了跟季如枫摊牌的时候了。
季如枫点点头,问道:“他在酒吧?”
“嗯。”
“我跟你一起过去。”季如枫说着,掀被下床。
她一惊,开口道:“你明天还要去总统府,别累着了。”
他失笑:“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
她心一暖,问道:“叫警卫吗?”
“不用了。”他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快换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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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赶到尼桑的时候,简钰已经喝大了,场面很壮观,喝酒不消停,竟然在酒吧里和人,大打出手,不管简钰有理没理,上官凌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站在简钰这一边。
看热闹的人不少,远远的围成圈站着,所以沈千寻和季如枫如果想找到简钰很简单,往人群聚集点望过去就对了。
简钰和上官凌被七八个男人围在一角,纵使简钰现在神志不清,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上官还是清醒的,不急着把这些人一一撂倒,相反的离开部队那么久,好不容易逮到练手的机会,他显然此刻还处于热情高涨的阶段,慢条斯理的动作难免有小瞧人的趋势,难怪那些人中有人恼了,不知从哪找来一把砍刀,趁上官凌不注意,目标直击趴在一旁睡得香甜的简钰。
季如枫要上前,被沈千寻拦着,“别脏了你的手。”
沈千寻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更有一点冷,拍了拍拿刀的那名青年男子肩膀。
男子诧异的回头,就见一个戴着墨镜,身材姣好的年轻女人站在他身后,眼里出现了少有的冷冽,她扫了一眼他,手却指向简钰,语气寒冷似冰:“抱歉,他是我朋友。”
意思是,你不能伤害我朋友。
男子大概没有想到会有女人不要命的过来,她难道没有发现这是什么场合吗?周围旁观的人见了也是纷纷对沈千寻行以侧目。
“你***是谁啊?少惹事儿!”男子不愿相信就在刚刚那一刻,他居然被她的目光慑住了,想想就觉得丢人,语气也越发的不耐烦起来。
沈千寻笑了笑,并未生气,直接越过男子,走向简钰,弯腰拍了拍简钰的脸:“醒醒……”
毫无反应,简大少爷脸庞换个方向继续睡。
沈千寻皱起了眉,耳边只听见几道错愕的声音来。
“妈的,你真的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吗?”是那个拿刀男人的声音。
“小心。”
“啊……”
这两道是人群里的人杂七杂八发出来的。
“千……”季如枫原本出声提醒沈千寻,但想到彼此的身份,止了口。
拿刀的男子竟然怒火中烧的右手反握刀,向沈千寻腹部刺去,沈千寻冷声一笑,左横移步闪躲,同时左臂内侧格挡,并抱抓男人肘关节,右手抓握男人手腕。右脚向右后撤步,同时,左臂下压男人肘关节,身体向右下转体旋压,上体前俯,左肩下压,左膝顺势跪地,将男人面朝下摔倒。
伴随着众人的震惊声音,沈千寻随即左臂上翻,由上向下挟抱男人手臂,同时左臂下压男人右大臂,左手抓握男人小臂,右手抓握其手腕,抵紧男人肘关节,两手携力扳别男人肘关节,右手折腕夺刀,将男人瞬间制服。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沈千寻闪躲、格挡快,进身快,抓腕紧,旋压猛,压腕折腕狠。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狠、准,行动间动作帅气而优雅。
季如枫松了一口气,干脆静下心,用脚勾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观看,现场版的,上哪里找啊?
上官正打的欢畅,看到沈千寻也出手了,不由边打边笑道:“怎么现在才来?我刚热身完毕。”话落,连忙对沈千寻说道:“小心。”
原来是持刀男子的朋友见沈千寻制服了自己的兄弟,怒了,伸出右摆拳朝沈千寻的头部挥去。
“速战速决。”
沈千寻左手抓男人小臂,迅速上右腿猛绊男人的右腿,右手猛扼男人咽喉将他摔倒;右膝撞击男人肋部,将男人制服。
“绊腿快,扼喉狠,动作连贯迅速。厉害。”上官一边利落出手制敌,一边一心两用,评价沈千寻的出手动作。
沈千寻不耐烦了:“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先带他回去了。”
“好。”
沈千寻完全不想跟他们纠缠,她走过去,瞪了一会儿已无意识的简钰,刚想扶他起来,却被季如枫拉到一旁。
“我来。”季如枫声音沉稳,把外套脱给沈千寻,移眸看过去的时候,上官凌因为刚刚注意到季如枫也来了,整个人都惊呆了,适才的兴奋感一扫而去,变得拘谨起来。
天啊!在总统面前打架,他完了。
“麻烦上官先生把他们交给警察局。”季如枫扶简钰起来的时候,对上官凌静静的说了一句,话语不带丝毫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这个总统的心思真的很难猜啊!
我现在想死
把简钰带到落霞山,安顿在客房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
沈千寻拿着毛巾给简钰擦了擦脸,转身离去的时候,简钰躺在床上忽然急促的唤她:“千寻……千寻……”
沈千寻以为他酒醒了,回头一看,简钰双眼紧闭,手指在半空虚无的想要抓着什么,沈千寻知道他是做噩梦了,连忙走过去,伸手握住简钰的手,双手接触,简钰紧紧的握着:“千寻,别哭。”
沈千寻没有想到简钰会在睡梦中说这些,虽然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她却觉得有一种酸涩感瞬间袭向眼眶。
小时候,她因为军事动作训练的不到位,母亲就会罚她单臂上下训练两百次愀。
简钰有几次过来找她,看到她小小的身体吊在半空中,就会站在下面望着她,忧伤的笑,从下方看总是能够看到她神色木然,隐忍坚强,他那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难过的说:“千寻,别哭。”
事实上,她很少在简钰面前哭,可是这一生中流的眼泪几乎都是在简钰面前哭的,这个男人看穿了她所有的狼狈和痛苦,甚至陪着她一起经历了人生中的最低谷和最感动的无数瞬间。
若没有他,这世间只怕早就没有沈千寻这个人了崤。
季如枫站在客房的阳台上,静静的看着房中双手交握的那对男女,目光暗沉。
沈千寻和简钰之间有一种罕见的默契和情谊,这种感情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
从某一程度上来说,沈千寻是依赖简钰的,季如枫可以想象从小到大,两人之间一定经过了风风雨雨,相互扶持,在沈千寻最痛,最苦,最欢乐的时候都会有简钰陪在身边见证,他们是知己,是好友,是亲人,是……
在这一刻,季如枫忽然意识到简钰在内心深处是爱沈千寻的,这种爱很深沉,不轻易示人,只愿意静静的留守在自己的角落里,默默的守护着这份情。
简钰外表轻佻,看起来女人无数,有人说花心的男人一旦爱起来就会变得很专情,简钰大概就是这种人。
爱的浓烈,却不张扬,他是将对沈千寻的喜欢一点点的融进生活,融进血液中的男人,把控能力很好,永远站在适合自己的位置,在沈千寻需要他的时候挺身而出,而在一切归于平淡之后,就会理智的抽身事外。
简钰已经把所谓的爱情提升到了一种新的高度,让人觉得亵渎不了,只能瞻仰瞭望。
季如枫的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毕竟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爱慕着,但是简钰不同于陆子吟。
因为简钰和沈千寻早已过了感情演变的时间段,二十多年都没有产生爱情,以后更加不会,可是陆子吟却是真的和沈千寻彼此爱过,怨过,恨过,伤过。
季如枫觉得他最近似乎对沈千寻的一言一行开始在乎起来,他喜欢看到她每天富有生机的笑,尽管浅淡,有时候笑起来也会给人一种似笑非笑,近乎冷笑的感觉,可是那却是沈千寻。
他不知道这种改变能够称之为什么,但却觉得他适应的很好。
简钰睡着了,沈千寻给他盖好被子,见季如枫站在阳台上,走过去,笑道:“时间不早了,回房间睡会吧!”
“你呢?”
“简钰这里需要人。”都这个时候了,叫佣人们起来也不方便,这不是折腾人吗?还是自己辛苦一点好了。
季如枫见她脸色疲惫,笑了笑,将手中的水杯放到阳台的桃木桌上,阳台的风有些凉,他穿着黑色风衣将她整个身子裹进怀中,说:“我陪你呆一会儿。”
“嗯。”沈千寻靠紧了他,他身上干净的自然气息和皂香味熏得她昏昏欲睡,睡意袭上来,她竟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季如枫低头看着她,失笑,还说要照顾简钰,现在睡着了,还怎么照顾?
他将她抱起来,回到卧室,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晚上是睡不着觉了,干脆去书房拿了文件,去了简钰所在的客房,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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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钰早上头疼醒来,季如枫已经去总统府了,沈千寻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
他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劈头来了一句:“你怎么在我家里?”
沈千寻静静的反问:“你看看这是你家吗?”
简钰皱眉打量了一眼,还真不是,他再怎么说也不会在家里的地上铺满昂贵地毯让人践踏!
觉得头疼,他揉着太阳穴,哑声道:“我怎么会在落霞山?”
沈千寻问他:“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他茫然的抬头看她,难道昨天有什么事情,是他遗漏的吗?
“你在尼桑酒吧,还记得吗?”
“有这么一回事。”他去喝酒,上官也来了,好像喝了不少酒,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你喝醉不说,竟然拉着上官和别人大打出手,我猜你连这些也都忘了吧?”沈千寻无奈的叹气。
“不记得了。”有这种事情吗?
“不记得也好,健忘长寿。”简钰如果知道季如枫也去了那里,只怕现在会直接从床上跌落下来。
“健忘还能长寿?什么意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自己慢慢体会。”沈千寻起身,边走边说道:“起床用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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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宛如涓涓的溪流在空气中静静的流淌,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皇家用餐必备烛台,精致考究的杯盘,黄金铸造的刀叉,还有处处可见琳琅满目,鲜嫩美味的食物。
早餐和以往一样很丰盛。
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沈千寻却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恶心,戒毒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反胃的现象了,难道是胃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喝了一杯橙汁压向恶心感,就听随意问简钰:“简钰叔叔,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来的?”
“这我不清楚,你问你妈妈,她比较清楚。”简钰拿着勺子喝着碗里的醒酒汤。
随意看了一眼挑眉不语的沈千寻,对简钰笑道:“爸爸说他们带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他们?
简钰觉得自己不淡定了:“抱歉,随意,麻烦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谁带我回来的?”不是只有沈千寻吗?
随意迷人的笑道:“爸爸和妈妈一起带你回来的啊!”
简钰闻言,手一哆嗦,手中的勺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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