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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越南九死一生回来,以为幸福生活正在向她招手,季如枫那天来看她,她心思激动,爸爸有眼色,专门出去和老朋友垂钓去了,目的就是想要给两人创造单独相处的二人世界。
她满怀欣喜却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季如枫的分手声明。
“静言,我们解除婚约吧!”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季如枫,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兀了,没有任何征兆,好比是一场恶作剧,忍不住笑道:“今天是愚人节吗?”虽然是这么问,但是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季如枫虽然性情淡漠,但是平时绝对不会开玩笑,所以他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的表情很认真,甚至说有些复杂,看着发呆的她,走过去,轻轻搂住她,说道:“不是玩笑,不是闹剧,是真的。”
心开始慌乱起来,泪水汹涌而出,她近乎崩溃的说道:“为什么?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
季如枫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她自己猜测道:“你是因为越南的事情在生我的气吗?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她心里陡然一痛,仿佛痉~挛,想起那些战死越南的特种兵,都是因为她而死,季如枫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任由她哭,只是轻拍她的背,动作一如之前冷静而轻淡。
他看着她的无助神情,轻叹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她眼眶含泪,怔怔的看着他。
季如枫认真的说道:“静言,我要对一对母子负责。”
“母子?对谁负责?”她诧异的问。
“六年前我在戛纳认识了一个女人,我们发生了关系,醒来后就不见她的踪迹,我以为这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可是就在几天前我再次遇到了她。”
“她是谁?”她的心忽然剧烈的跳动着,急促而恐慌着。
他看着她:“这个人你也认识。”
“那个女人是沈千寻?”夏静言蓦然捂住了嘴巴,眼泪翻滚,当她看到季如枫没有否认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摇头,眼里滚烫的液体倏然滑落,一滴滴氲开在雪一般白的裙摆上。
为什么是沈千寻?如果是别人,她还能像个疯女人竭斯底里的前去和她撕扯叫骂,可是为什么是沈千寻?
她从越南回来后,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总会想起在越南发生的一幕幕。
面对战友的死亡,沈千寻明明悲伤得似乎不堪一击,可却偏偏执着而又坚定,那么一个隐忍而坚强的女人,在大危难面前面不改色,沉着冷静的运筹帷幄,她很少去佩服同性人,可是沈千寻是例外,那时候虽然身处危险之中,但是她始终都认为只要跟着沈千寻,就一定会活下来。
因为沈千寻虽然淡漠清冷,但是双眸里总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存在。
她心里是喜欢欣赏沈千寻的,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是她呢?
这样一来让她怎么恨?
季如枫说道:“沈随意是我的孩子,沈千寻独自抚养孩子六年,我不知道就算了,可是如今知道了,我就不能继续视若无睹。”
她看向他,眼神有些黯淡无神:“她知道你是孩子的父亲吗?”
“当年我没有看清楚沈千寻的模样,可是她却把我看得很清楚,她知道我是谁,却一直都没有出面找过我,这次如果不是你被越南方面绑架,如果我没有看到沈随意,或许她会继续隐瞒下去。”
她哽咽道:“所以你要对她和孩子负责?”
“这是我的责任,静言。”他的声音很低很慢,可还是那样温和平静。
季如枫有强烈的责任心,敢于承担。自己的问题,坚决不回避,这些原本都是优点,可是这个时候却让夏静言觉得很难忍受。
夏静言痛苦的说道:“那我呢?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我们甚至都快要结婚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静言,离开我,你能找到更好的男人,注定是我辜负你了。”
夏静言听了,却不由哭得更加历害:“责任还有爱情?哪个更重要?”说着,夏静言笑了笑,只是那个笑容很浅,仿佛一触即碎:“或许我该问你,如枫,你爱过我吗?”
季如枫似乎怔了一下,眼睛里倒映着她的泪光,一瞬间仿佛潋潋水波在流动:“如果没有沈千寻,我会娶你,只是没有如果。”
夏静言的心一下子陷入漆黑的无边地狱里,他不回答,就代表他不爱,他对她有情,但却不是爱……
现在的孩子很自私
沈千寻见夏静言失神发呆,似是陷在了过去的回忆里,心思沉重,淡声说道:“那段日子很难过吧?”
夏静言回过神来,说道:“起初觉得自己很受伤、被人欺骗、不甘、羞愤、恼恨、嫉妒、痛苦、绝望,这些阴暗的情绪一直追随着我。季家上下对我都很抱歉,因为他们觉得愧对于我,我无法面对这种眼神,更加无法面对我爸爸。爸爸对如枫悔婚虽然生气,但是却无可奈何,男人有时候总比女人要来的理智,想事情要想的很全面,爸爸让我站在如枫的位置上好好想一想,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办?”
沈千寻问她:“你想通了吗?”
“我想通了,如果我是如枫,我也会娶你和随意的,因为一个人痛苦要好过两个人痛苦。”这句话倒真是打击人。
沈千寻不怒反笑,静静的说道:“他当初娶我,的确是为了孩子,无关爱情。愀”
夏静言笑了:“是的,因为无关爱情,所以我告诉自己,我并不算落败,至少如枫娶你是因为责任,而不是爱情,可是我发现,你们结婚后,他正在一点点的改变,他开始在乎你了。”
“你觉得心情很复杂吗?”
“只要还在乎,就会受伤,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嵋”
沈千寻说:“没有人让你忘掉他,季如枫是你的过去,而你也是他的过去,不止是我,所有人都无权干涉。”
夏静言皱眉道:“你不介意吗?”
她静静的反问夏静言:“我介意,就能全部抹杀掉你们的过去吗?”
夏静言没有说话,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觉得如枫是怎么样一个人?”
“很难讲。”
“我觉得如枫是像大海一样的男人,虽然偶有平静,却蕴涵巨大的力量。”
沈千寻点头:“听起来,好像是这样。”
“身为总统,如枫善于言谈,却不花言巧语,会晤时语语惊人,句句中的。他对任何事情都有很好的判断,有很好的见地。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勤于锻炼身体吗?”夏静言看着她问。
沈千寻脱口说道:“工作任务量太大。”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重要性,不单单因为工作,因为他觉得保重自己的身体是对家人的负责。”
“看来还是你了解他。”沈千寻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然后松开,默默的看着她。
夏静言并没有驳斥沈千寻的话:“是,我了解他,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始终坚信,他对待自己的爱人,能够做到包容呵护、宽容信任、支持理解。他果然做到了,但是对象却不再是我。”
听出她话语中的失落,沈千寻轻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枫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喜形于色,很少在人前抱怨、发牢***。遇到困难时,总是能够从杂乱无章的事情中,整理出事情的重点架构。因为是总统,难免性情冷酷无情、不顾情面,很多时候都给人一种就事论事的感觉。但是当他真心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便会毫不保留的想要对她好。”夏静言顿了顿,看着沈千寻,说道:“昨天如枫因为你险些流产,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慌乱,我当时很难过,所以我今天来见你,是需要鼓足很大勇气的。”
“我理解。”换身处地,夏静言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她是夏静言,并一定有她这样的心胸。
夏静言低头浅笑:“夫人,我说这些,不是想要炫耀一些什么,而是想让你明白,如枫对你不管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夫妻之情,总归是不同的。”
沈千寻也忍不住笑道:“你能这么说,看来已经想通了有些事。”
夏静言目光沉静,说道:“我昨天晚上回去后一直都在想,如果失去如枫不是我的错,我就要感激如枫曾经给我带来的快乐和感动,然后总结过去,重新面对自己的新生活。”
“你能这么想很好。”
夏静言半真半假道:“不这么想不行,我原本想等着你和如枫婚后相处不快,离婚之后,我和他就可以双宿双飞,谁知你又怀孕了,我觉得自己希望渺茫,还不如另做打算。”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对自己的情敌都有过激行为,言语谩骂,她夏静言不屑这些,在媒体面前偶尔虚伪一点不算什么,因为媒体需要公众人物演戏,而人生原本就是一出话剧。
她不喜欢沈千寻,便会跟沈千寻直说。同样的,她喜欢季如枫,便会直接告诉沈千寻,藏着掖着不是她的风格。她和沈千寻是成年人,早已过了女人为了争夺男人勾心斗角的时代。
其实生活原本就是漫长而枯燥的进化段,不管是什么东西,重要的也好,不重要的也好,早晚有一天要融进生活之中,慢慢的进驻生根……
沈千寻听出夏静言的戏谑之意,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静言起身离开的时候,静静的说道:“夫人,你身为总统夫人总要做些什么事情,要不然国民会发话,到时候身为总统旧情人的我在A国慈善大使名声响亮,而您身为总统夫人岂不是要面上无光了。”
“多谢提醒。”沈千寻觉得,其实季如枫和夏静言是最适合的一对,奈何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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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阿卡接沈千寻还有随意前去总统府,是季如枫的吩咐,说是叶莹和季雨霖想见她。
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千寻怀孕的事情展开,气氛很融洽,看得出来叶莹很高兴,就连季雨霖对沈千寻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沈千寻不由感慨,果真是母以子荣。照这种情形,她是不是有必要将来生一个足球队要好一些呢?
季随意似乎有些不高兴,回到落霞山,她去他房间,问道:“怎么了?一晚上都撅着嘴,谁惹你了?”
随意气冲冲的说道:“你们都惹我了。”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一个个疼你都来不及,谁敢惹你?”他不惹别人生气就算了,谁还敢惹他生气啊?
“你们眼里、心里、嘴里,都是他,我听着不舒服,是很不舒服。”季随意不悦的瞪着沈千寻平坦的肚子。
沈千寻皱眉:“你有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你不高兴吗?”
季随意很苦恼:“高兴又不高兴。”
“为什么会这么说?”
季随意可怜兮兮的问道:“妈妈,你会不会将来只疼这个孩子,不疼我了?”
沈千寻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妈妈都疼。”
他苦恼道:“可是我很担忧。”
沈千寻好笑的问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不否认。”他的脸有点红。
“随意,你是哥哥,不可以这样。”其实随意的心理,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那要看他/她讨不讨人喜欢吗?”季随意说得理直气壮。
沈千寻静静的问他:“你觉得你自己讨人喜欢吗?”
“我?自我感觉良好。”
沈千寻看着过于自信的儿子,一时觉得无语,抬头看到季如枫倚在门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走过去,他揽住她,关上了门,她说:“你儿子在吃醋。”
季如枫轻笑:“现在心里不平衡,过几天就好了。”
沈千寻有些泄气:“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自私,霸道吗?”
他静静的看她:“没有那么夸张,他现在还不习惯,觉得大家忽视了他,其实心里还是很喜欢能有弟弟妹妹的。”
她好笑道:“你好像很了解他的心理。”
他笑了笑:“孩子的心思并不难猜。”
“但愿如此。”
沈千寻又哪里知道,就在季如枫和她离开季随意的房间之后,原本躺在床上生闷气的季随意蓦然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找到简钰,两人有了这么一番对话。
季随意:我妈妈怀孕了。
简钰:我知道,好好照顾她。
季随意:我会的。其实妈妈怀孕,我很高兴。
简钰:我怎么感觉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是你散发出来的吗?
季随意:你感觉良好,我无聊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可以欺负了,想想都觉得兴奋。
简钰:小心乐极生悲。
季随意:不能表现的太高兴,总要小小的失落几天,要不然他们不重视我。
简钰:送你一句话。
季随意:请赐教。
简钰:善自珍重。
季随意:我又不是去赴死,这话太沉重了。
简钰:惹你妈妈跟赴死差不多了。
她哭的像个孩子
因为落水事件,沈千寻再一次成为媒体宠儿,势头有些夸张,电视媒体反复播放,落水原因只说是因为有人冒失不小心把夏静言撞到了游泳池里,并未提及那人是当红模特韩雅。
很显然,不是季如枫的话,就是陆子吟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正刊媒体如实报导此事,八卦民间周刊的言语很犀利,标题有《巾帼女英雄勇救文坛女泰斗》、《情敌狭路相逢:落水记》、《情敌落水,救还是不救?》等。
沈千寻看了,忍不住轻笑。
应接不暇的电话在她的意料之中,司徒、上官、辛迪、简钰、jon、叶阙等人都打来了慰问电话愀。
午睡的时候,季如枫给她打来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季如枫也有耐心,一边将电话夹在肩膀上,一边在安澜递过来的文件上签字,公私两不耽误。
电话接通,季如枫唇边的笑意加深:“在睡觉?嶝”
“嗯。”沈千寻的声音很慵懒,带着微微的哑。
“何熙说你中午没有什么胃口,吃得很少。”
电话那端,沈千寻清了清喉咙,“女人怀孕都这样。”
“以前怀随意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她在电话那头低低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说:“再过一两个月就好了,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季如枫低低的笑,沈千寻起先不解,当明白自己话语中隐藏的深意,觉得脸有点红,她是女人,季如枫是男人,她说比他有经验,这话说的有点太白痴了。
季如枫的声音低沉的传过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暂时想不出来。”现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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