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一头黑线的看着上空的红莲:“你到底是哪边的?”
“是雪寒的画!”小白这个时候眼睛一亮,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忙惊叫道:“雪寒的话里面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帽子的怪人在跳舞,而且周边就是如同大鼎一般的东西,秦沐,雪寒的画真的能够预测未来!这就是未来!”
秦沐冷笑一声:“是么?可是雪寒的画里面并没有我们。”
他这么说着,就直接拿起他的判官笔,朝着白三琰没头没脑的冲了过去。
花无月和小升正要阻拦,就听得天空陡然间一个炸雷,他们又是在比较高的地方,那就感觉那个雷是贴着头皮炸过来的,所有人都是头皮一麻,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沐也停下了脚步,这个时候,正是黎明。
天空却陡然间阴沉了下来,连着之前所看到的霓虹灯都看不见了,因为整个城市在这个时候全部黑暗了下来,周围所有的灯,在这个炸雷之后,都熄灭了。
天,摇摇欲坠。
整个天幕是一片的漆黑,浓重的空气压抑着所有的人都喘不过起来,腾蛇在半空长明,火焰铺满了整个天空,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因为当这些火焰出现的第一时间,空气里就似乎有了什么粘稠的东西,将这些火焰全部熄灭。
什么都没有留下。
红莲在半空游走着,突然像是遭到了袭击,身体软软的从半空掉落了下来,她哀鸣一声,腾蛇巨大的身躯,在掉落的同时渐渐的恢复成人型,秦沐愣了愣,连忙朝着红莲的身下跑了过去,当红莲落到地上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见红莲身上的伤痕,那是背部的一道长约二十多厘米的伤痕,深可见骨。
勾陈吓了一跳,冲着天空呐喊着,“谁,兔崽子赶紧给爷爷出来!”
他的手拿着一把长戟,闪烁着寒光,但是他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发出去,而是直接压抑在周围,就好像如今的空已经有什么东西完全封锁了一样。
“什么情况?”秦沐扶着红莲,一脸的纳闷。
周围的景色越来越不清晰,所有的一切都被黑色的雾气所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开始升起了雾气,除了白三琰有些抽搐的身子还在远处不断舞蹈之外,基本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所有的东西都从未出现过。
“秦沐,你最终还是来了,”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此时的秦沐就好像鬼使神差似的,朝着那个声音走了过去,因为他听出那是重华的声音,而远处模糊的身影似乎已经证明了一切。
重华就站在白三琰的边上,他穿着一袭黑色的衣服,远远地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样,所以当秦沐刚上来的时候,还以为周围空无一人,实质上,这厮一直都站在远处观察着周围。
“你连自己的侍灵都敢动手?”秦沐一脸怒气的说道。
重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秦沐,不是我,她是被天道的气所伤,这种时候是人皇即将出现的时候,你觉得,在这种时候,飞到天上,合适么?那是挑战天道,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不是我所伤,就算即便是我所伤,秦沐,那是我的侍灵,需要你管么?”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五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秦沐不可置信的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痛心,这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师父,可是到了今天,他才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重华。
重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秦沐,我成为人皇,你开心么?”
秦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是了,因为你不开心,所以你才处处阻挠我。”重华叹了口气说道:“难过的应该是我,我亲手养大的徒弟,到头来却不希望我变强。”
秦沐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朝着重华吼道:“不,九鼎齐聚所带来的是灾难,不是人皇,你弄错了,必须停下来!”
重华听到这个话之后,哈哈大笑,他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笑的快要满地打滚,他一边笑,一边说道:“秦沐,你的术数就没有准过,你丫的是听哪个天桥底下算命的跟你说的?”
秦沐无言以对,倒不是他不知道说什么,而是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了,喘不过起来,所有的话语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异常的苍白无力,因为他一个音节都发布出来。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粘稠,越来越黑,他甚至开始连自己都看不清,压抑的环境下,他什么都看不到,他跌跌撞撞的朝着重华的所在方向走着,直到撞到顶楼边上的栏杆,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重华也是跪倒在地上,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秦沐在走到他的跟前的时候,才看到他的表情,他自然也是奇怪,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秦沐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靠着顶楼的栏杆,费力的看着天空。
此时的天空是一片沉默的黑色,黑色里面仿佛有无数双手,挣扎着,仓皇着从黑色的云朵里面伸出来,它们争先恐后,它们力争上游,它们似乎每一只手都想直接置秦沐于死地。
而九鼎边上的白三琰,那身影已经扭的跟个陀螺一样了,他的腰肢柔软,他的舞姿妖娆,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唯美的笑容,然而这样的快也持续不了多久,他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而周围的压抑的空气也好了许多,当秦沐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呼吸的时候,当他喘着粗气的时候,白三琰却悄无声息的直接倒了下来,他那张无懈可击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只是脸上多了一行血泪。
1473 血红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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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浑身都在颤抖,说不清楚到底是害怕,还是周围的气息让他有种战栗的感觉,他不敢去看白三琰,尽管在白三琰倒地的时候,他心里有一种非常害怕的想法,然而就是这种想法让他踌躇不前,甚至不敢动弹。
白三琰倒地的方向是冲着秦沐,他脸上始终挂着一幅唯美的笑容,瞪得大大的眼睛似乎已经没有了光泽,一行清晰可见的血泪挂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诡异,秦沐从一开始就不清楚白三琰究竟是人是鬼,而如今,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空气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重华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很奇怪在这样的高压之下,他竟然还有站起来的余力,他摇摇晃晃,一直在癫狂的笑,东倒西歪的走着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样。
“为……为什么……”重华指着天空,无力的说了一句,然后他垂下了头,就好像颓废到了极点一样,而他垂下头也没有多久,再度抬起头,指着天空,开始不堪入耳的骂娘。
秦沐都看呆了。
岂止秦沐,其他的人都已经石化了。
还不说其他的从下面的楼层所赶来的各种重华的人。
似乎是很少有人看到重华现在的模样,秦沐同重华朝夕相处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
他癫狂的骂了一阵,跌跌撞撞的朝着栏杆的边缘走来。
秦沐愣了一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连忙问道:“你在骂什么?现在怎么办?”
“没有办法。”重华无奈的摇着头:“九鼎齐聚,封印已经解开,所谓人皇,不过是个骗局,想我重华苦了一生,不过是想求个圆满,可是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我以为……我以为做了人皇,就能救了她,奈何,奈何……”
“救谁?”秦沐一脸震惊,他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扶着那栏杆,而现在的重华已经骑在栏杆上了,他那跌跌撞撞的模样,仿佛随时都可能从栏杆上掉下去。
秦沐只感觉到周围的压力顿生,在他企图站起来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肉因为压力的原因,破裂开来,秦沐虽然看不清楚周围,但是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多少伤口,这种疼痛微不足道,现在是九鼎齐聚之后,究竟放出来个什么玩意儿,他需要重华的帮助,但是现在的重华是打算跳楼了。
“哈哈哈哈……”重华根本不想理会秦沐,兀自的大笑着。
秦沐大声说道:“重华,你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难道就打算走么?”
“我?”重华这个时候回过头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双目赤红,好像会滴出鲜血一般,他张狂的笑着,“秦沐,那是你的事情,当初,我是为了天下负了她,结果就是后悔几生几世,这天下苍生与我何干?苍生,哈哈哈哈,那是傻子才会去守护的东西!”
重华说完这句话,直接就把秦沐给晾在风,而他则从那别墅的楼顶一跃而下。
秦沐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在重华跳跃的同时,用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两人就这样用奇怪的姿势吊在了别墅的楼顶,秦沐单手捉着重华的衣服,并且努力的往上提。
重华的身上陡然之间浮现一道雷光,秦沐吃痛,直接松开了手:“不——”
他可不是为了重华的安危而这样大叫的,因为他知道,重华这种级别的掉下去根本不会死,他之所以跳楼,是因为要逃避。
所有的人都无法动弹,秦沐不知道是怒气攻心还是大力神附体,这个时候竟然能够站起来,他朝着白三琰,确切的说是朝着九鼎走了过去,此时的九鼎上已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影,所有的大鼎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平常的模样,倒像是被魔化了一般,就好像噬魂鼎初次到秦沐手的一样,九个大鼎给秦沐的感觉,是冥器。
就在秦沐一步步艰难的快要靠近那九个大鼎的时候,他感到身上的压力陡然间一重,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倒了一般,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是鲜血淋漓,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在自己跪倒的那一刹那,身上多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秦沐!”小白朝着秦沐的方向吼道,她无法动弹分毫,此时的压力比起刚才还要厚重,以她的修为到现在没有昏迷过去,就已经不错了。
“呵呵,”秦沐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动弹分毫,他费力的翻过身来,看着那黑色的,凝实的天空,脑有什么声音不停的诉说着什么,就好像不停的碎碎念一样,让秦沐头晕脑胀:“闭嘴,哥不让,就不让,这种事情,哥自己能解决。”
他在同镜的那个他说话,经过这么多次,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里面还有一个强大的人,这个人让秦沐反感,每次他出来之后,秦沐的记忆总是一片浑浊,甚至有时候还会做一些他平常不会做的动作。
秦沐知道,都是因为他。
就连红莲都认同他,说那个人的能力比自己要大,重华当初将他封印,虽然他不清楚为何当年的那个人会同意,只是秦沐还有一些小私心,他不希望那个人出来。
秦沐直接屏蔽掉了那人的声音,当做没听见,他知道他身上的封印没过多久就会解开,或许到了那个时候,现在的秦沐,永远都不会出现。
秦沐平躺在天台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吟唱巫歌。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台上开始刮起了风。
这风刮在脸上就好像小刀子一样,生生的疼。
秦沐的嘴巴干枯,他的声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并且还破碎在风。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发出了适当的声音。
他所吟唱的,是他唯一能放出来的禁咒。
凌风引·杀。
禁咒分为三个级别,第一种是凌风引,第二种,是凌风引·真,第三个级别就是这个。
老实说,秦沐在吟唱的时候,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流逝着。仿佛是生命力,仿佛是功德,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都感觉不到了,全身似乎已经麻木。
他慢慢的从地上漂浮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随风而逝。他的身上缓缓的散发着光芒,这让他看起来异常的圣洁,他的脑充斥着另外一个人的爆吼声,但是他都视而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出现一双眼睛。
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1474 战死
就在那双红色的眼睛出现的时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凝滞。
无论是风声,还是周围的空气。
所有人都被压抑的喘不过起来,秦沐的嘴唇就好像涸泽之后的鱼儿,麻木的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就是他都难以听到的声音。
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就好像被火烧一样疼,而身上也轻盈的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那副画……”红莲受了重伤,躺在地上:“雪寒的画,爆炸的城市。”
所有人眼睛一亮,瞳孔微微的一缩,他们都看到过雪寒的画,说是这画代表着未来,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把它当回事,即便是自己占卜出来的结果,都没几个人将它们当回事,就不要说雪寒的画了。
他们每一个人看着秦沐的模样,都心里在发颤,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打断秦沐的吟唱,但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因为他们记得,在雪寒的画里面,还有秦沐的葬礼。
爆炸的城市算不上完全按照画来的,画里面的所爆炸的城市是在华夏,而他们现在在Y国,并且秦沐那浑身发光的模样,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一样。
天空中那双血色的眼睛眨了眨,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吾,蚩尤,终于出来了。”
“他姥姥的,”红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愤恨的指着那天空,一脸震惊的说道:“竟然是蚩尤的残魂,尼玛,重华怎么把它给放出来了。”
红莲的手中拿着自己的长剑,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身边,还有帮着她的勾陈和花无月,黑珍珠这个时候也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按理来说所有的魂魄都应该惧怕鬼差,但是蚩尤,这种级别的存在,恐怕就是现在黄帝炎帝在此,都要退让三分,又何惧一个小小的黑无常。
那血红色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色,当他看到红莲的时候,微微一愣,像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眼里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伸出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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