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琅眯起眼,目光顿时变得锐利无比:“没有。”
简明扼要的两个字,表明了他的立场,再多的话他不会说,这人就是这副死脾气。
冯海德气炸了,掏枪又要给他来一下,被楚金鹏喝止。
最后留下几名佣人,楚金鹏单独把他叫到书房。
书房里开着暖气,偌大的空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出口处的风声。
楚金鹏神色凝重,瞥了眼那名沉默的少年,问:“你有没有做过?”
傅天琅稍稍抬眸,凌厉的气息在眉宇间凝聚:“没有。”
楚金鹏松了口气,几乎是在目光与他触上的一瞬间,便明白过来。
他活了大半辈子,虽说没什么过人之处,但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
他手下的乔琅不屑说谎,他若是真的喜欢芯梦,大可向他提及,更何况他看得出自己的女儿喜欢他,可惜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
楚金鹏叹了口气,只当是楚芯梦难得闹脾气,摇着头对傅天琅道:“这段时间你暂时不用过来了。”
见他没有反应,楚金鹏又叹:“阿琅,九叔当然相信你的为人,但芯梦是我的女儿,既然她不想看到你,这段时间你就当放假吧。”
——
夕阳的霞彩照进屋子,乔莞百无聊赖的趴在阳台上等人,等到暮色渐渐沉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这才沉稳的归来。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条劲实修长的腿迈了出来,没多久门外传来金属相撞的声音,有人用钥匙打开了门。
他站在玄关换鞋,屋内冷清,这一家子还没回来。
换好鞋,他提着一盒糕点笔直的去了乔莞的房间,谁知一转身,眼角蓦然瞥到一道黑影。
傅天琅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挥手送出一记手刀,可刚到半空,又猛然刹住!
乔莞盯着距离自己不到一厘米的大手,她原本藏在厨房里想吓他一下,谁知爪子还没触上人家的背脊,就差点被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劈断脖子。
乔莞一下子没喘上气,坐在地上,泪汪汪的瞅着他:“琅哥。”
傅天琅放下糕点盒,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乔莞其实一点事也没有,倒是在被他一阵乱摸的过程中,脸蛋又开始充血。
她不自在的低头,不看他的眼睛,而这一低头就就瞥到了他搁在一旁的糕点盒。
“给我的?”
他点点头,神色有点古怪。
乔莞打开蛋糕盒,心头大喜,但是还没下口,就发现了一丝不妥。
她仰着脸,敏锐的目光打量着他不自然的表情:“你生气了?出了什么事?”
她边说边抬起手,试图抚平对方的眉心。
傅天琅定定的注视她半晌,突然握住那只葱白的小手:“没事。”
明明就是有事。
她眨眨眼,心想傅天琅也许是在工作上受了气,可依他那闷葫芦的脾气,就算有气也是憋在心里。
乔莞抓抓头发,工作上的事她还真的帮不上他。
他揽着她的腰,软软的身躯瞬间填满他空虚的怀抱。
温暖的气息扑鼻,乔莞愣了下,伸手摸上他的脸,他刚从外头回来,脸是冰的,而她的手是热的,她轻轻捂上他的双颊,蹭了蹭,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体温渡给他。
眼瞅着她傻气的动作,他的目光又深了些,他曾独自度过了三十多年,在那段阴暗的岁月里,他从来不敢幻想有这么一天,她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在他怀里,他触手可及,一伸手,一低头,就能完全得到的地方。
“莞莞。”他垂下连,冰冷的唇畔蹭上她温暖的脸,“过完年以后我们出去玩吧。”
若他还是孤身一人,一个区区的地头蛇又怎么可能困住他的脚步,以他的地位,更不会接受一个莫须有的污蔑,但他现在不是孤身,他有了家,有乔莞的地方就是他的家,所以为了她,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从前的一切,包括那些荣耀、尊严。
乔莞眼睛一亮,心里开心,但还是犹豫了一下:“不用工作?”
傅天琅眼也不太,语气平淡:“休假。”
乔莞高兴了,用力的抱着他:“真的?”
笑意似乎会感染,他点头:“真的。”
“去哪玩?”
“你决定。”他一副她说了算的模样。
乔莞为难了,她掰着手指头想了想,自己能出远门的机会不多,除了悟道的师兄住的小镇,就是上回的度假村……
“可是我不知道去哪,琅哥,还是你决定吧。”
“好。”他轻轻蹭上她的脸。
“阿爸和阿妈他们呢?”
“一起。”她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没有分别。
“阿琪也一起?”
他想了许久,才知道她说的是那只黑猫,回忆起上次惊险的一幕,若不是那只猫,怀中的人也许回不来……
“一起。”
乔莞眉开眼笑,从他身上下来,蛋糕也不吃了,一溜烟的跑回放。
“跑什么?”
“收拾行李!”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还早。”
不早不早,她有好多东西要收拾,整个人也还没从那股兴奋劲中回神。
终于不用再闷在家里研究食谱了,而且是全家人第一次旅行,别说她,乔家人也很开心,一年到头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是时候出去玩玩。
于是在过完年以后,一家几口收拾收拾行李,出了一趟远门,可谁知一个月过去,等到乔家人回来,乔莞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榕江市发生了好几起命案。
而且遇害人有一个共同点,全是死前被人挖心掏肺,死相格外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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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那些东西,不重要
三月初的时候,整个城市仍旧被严寒笼罩,一整个月下来榕江市几乎见不到阳光,阴沉沉的天幕里,成日都是雨夹雪的天气……
枝头被雪花覆盖,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显得格外静谧。
一大早,傅天琅送她上学,经过某个路口,乔莞抬起头,瞥了眼漫天纷飞的飘雪,一片片一团团,如扯不断的棉絮般绵绵不绝的朝两人飘来。
乔莞怕冷的又贴进了他几分,别看傅天琅成天冷着一张脸,其实他的身体比她温暖很多,不像她,也许是体内有鬼气的关系,她的体温总是偏低。
握着她的手,傅天琅微微皱眉,索性塞入衣兜……
当对方发烫的体温熨上掌心,乔莞舒服的喟叹,可没走两步,她仰着脸问:“今天开学。”
他放缓速度,配合着她的步子,点点头。
乔莞愣了下,扫了眼他那身灰扑扑的大衣:“你怎么不穿校服?”
他脚步沉稳:“我不上学。”
乔莞又愣了下:“为什么?”
傅天琅侧过身,粗粝的指腹轻轻的在她手背上磨蹭:“我已经不是楚芯梦的保镖了。”
乔莞睁大眼,随后又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这份工作太危险了,咱们不做也罢。”
傅天琅顿了下,突然说:“莞莞,如果我真的被楚家辞退,失去这份工作,我可能会供不起车、房,往后也许没办法让你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吃穿用度也无法保持现在的水准,我们的生活很可能会退回原来的样子……”
乔莞低低的“啊”了一声,思索起傅天琅的话,确实,如果这份工作丢了,他的车,还有她那高昂的学费,各种名牌用品,他将失去供给的能力……
都说由奢入简难,这对一般的家庭来说不算小事吧……
可乔莞低着头思来想去,最后拽了拽他的衣角问:“那些东西,很重要?”
见他说得煞有介事,她还当真了,低着头认真思考,可这些身外物对她来说,其实可有可无……
傅天琅眸一垂,掩去眼底的光芒,摸上她的脸,眸色柔了许多:“不重要。”
乔莞咕哝一声:“不重要你还问……”
他不作声,五指微微收拢,也把她握得更紧。
只要有她在,什么都不重要,而且哪怕没有楚家,他仍旧会让她过上优渥的生活。
两人过了一条马路,直到来到一条巷子的时候,发现入口拥挤的人群。
乔莞瞥到周围的警戒线,凑过去一问才知道昨晚发生了命案,一个醉汉死在巷子的深处,尸体歪歪斜斜的倒在垃圾堆上,身上无外伤,但与前几起命案一样,都是被挖去了肝脏。
乔莞站的位置能远远的看到那条尸体,周围有人在勘察现场,她皱了皱眉,没能细瞧,就被傅天琅遮住双眼带走了。
再往后乔莞又经过了那条巷子几次,这时警戒线也撤了,现场被清理干净,连墙上的血迹也被清洁工抹去,相信再过不久,这里死过人的事就会被人遗忘。
乔莞站在巷子口不停的往里望,眉头皱了又皱,按理说那人是横死的,死后必定会成为怨魂,而且变成地缚灵的可能性极高……
但是她左右张望一阵,是如何也感应不到周围的鬼气。
人死,魂却没了……
乔莞拧着眉头,心中突然多了个想法,她还记得当初在镇上的王麻子,最后的死相也是挖心掏眼……
难道是厉鬼作祟?
乔莞抓抓头发没有多想,一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这一连数起案件可谓轰动全城,虽然官方给出的说法是变态杀人犯,但从死者那诡异的死相来看,坊间众说纷纭。
老一辈的直截了当的说是闹鬼了,年轻一辈的则更相信新闻上的报道,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可能,都足够渗人。
毕竟直至今日,凶手还没抓到,人们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直到某一天晚上。
——
万安写字楼位于城市最繁荣的地带,一楼一共装有四部电梯,电梯都超龄很久,如今只有两部能正常使用,可今天早上另一部也出了故障,门口贴有故障条……
接近晚上九点,除了个别留下来加班的职员,安静的大厦内只剩下一位快要退休的保安。
走廊上光线很暗,保安握着手电筒在十八楼巡场,漫漫长夜寂静无声,整栋大厦里,除了碎了一地的月光,仅余下自己的脚步声。
“方小姐,回来拿东西呐?”远远的,保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叫方小姐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抱着儿子对他笑了笑,因为肥胖的关系,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这会儿显得更小。
“是啊,落了份文件。”
保安点点头,侧过身让出一个空间,女子感激的冲他一笑,抱着儿子进了电梯。
保安目送她的背影,隐约的,那电梯里似乎还有另一个人,但穿着连帽的运动服,垂着脑袋,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只猜测到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女子。
电梯门重新阖上,保安继续巡楼,过了约莫五分钟,他来到电梯口。
货梯停留在一楼,等他按下了开门见,这才缓缓上升。
趁着电梯没上来,保安瞥了眼自己的鞋带松了,于是把手电筒咬在嘴里,蹲下身想要把鞋带系上。
没多久,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因为晚上没人的关系,他也不着急,等着鞋带系好以后抬头,嘴里的手电筒应声而落,整张脸色也是“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阴风一下下的袭上背脊,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昏黄的灯光映上他惊恐的脸。
一股血腥味扑鼻,刚才还与他打招呼的方小姐这会儿居然直挺挺的躺倒在地,胸前开了一道整整齐齐的口子,正有鲜血不断的往下冒,至于她怀中的婴儿,也与母亲一样断了气,但婴儿身上完整得连一个外伤也没有,死得格外诡异。
安叔当保安当了一辈子,眼看着快退休了,谁想这临门一脚的,却出了这种事,当即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打破夜中的安宁,没多久,安静的万安大厦在警察来到现场以后变得灯火通明。
电梯门敞开着,血迹未清,狭窄的空间里,那对可怜的母子被人用白布遮起。
一行人脸色都不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接连发生几起命案,而且手法,死状都极为相似,很明显是同一个人作案,但至于是谁,他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相信今晚的事件如果传出去,明天必定会登上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假如案子再无进展,别说他们几个不好过,他们的上级,上级的上级都有可能面临撤职的危险。
方小姐原名方茴云,三十岁,前两年刚结的婚,去年请了产假,直至今日,她的儿子才五个月大。
尸体被转移到警方的验尸室,准备交由法医进一步解剖分析……
嗅着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一行人来到保安室,把当晚电梯里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安叔喝了口热水,哆哆嗦嗦的说,“我看不太清楚,但是方小姐进去的时候,里面还站了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女人。”
警察调出监控,时间是在晚上八点,这时候还陆陆续续的有职员进出……
工作人员一路快进,直到时间停在九点整的时候,一旁的警官叫到:“是这里!”
摄像头的像素不是太好,朦朦胧胧的画面让人看着不舒服。
正当帧数定格在九点零一分的那一刻,电梯外走进来一个身着黑色运动服,垂着脑袋,脸戴口罩的女人。
“是她!”安叔叫了起来。
女人进了电梯,安静的往角落那一站,既不按楼层,也没做出任何动作。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楼上的人按下开门键,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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