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夥醒的倒快。”说完看了温录一眼,轻轻踢了一脚,笑骂道:“混帐东西,裤子都快吓尿了,还说什麽保护朕。忠心倒是有的,可惜胆子太小,也罢,看在你来报信的份儿上,就升你两级官职吧。”说完也不等衣德等阻拦,快步去了。
温录吓得声音都变了,拽著衣德的袖子道:“衣……衣公公,我……我刚才说的……说的是诈尸吧?我……我记得我没说萧语是醒来啊……呜呜呜,皇上……他怎麽就听岔了呢……呜呜呜……”想到欣喜的皇帝到了山水居,却被僵尸伤了或是吓了,这罪名自己可怎麽担当的起啊,呜呜呜,怎麽自己这麽倒霉呢?
“不是你的错,皇上最近情绪十分不稳。”衣德十分担忧的抓起他跟上夏无忧,一边喃喃道:“诈尸?萧语是个温和的人,怎麽会做出诈尸这种事情呢?一定是谁放了黑猫进去,该死的,让我查出来绝不轻饶。”
山水居里,此时已经乱作一团,一屋子的奴才虽然都做好了殉葬的准备,但是这和活著看见诈尸可是两码子事,谁也不敢近萧语的身,看见全身虽未腐烂却已经变成乌黑色的僵尸,大家的表现是不约而同的躲进桌子底下,都喃喃自语道:“萧语啊,你别急,明天就会让你入土为安了,我们都会去陪你,你……你别等不及啊,呜呜呜,没变成鬼之前,我们……我们还是挺怕僵尸的啊,呜呜呜……”
就在此时,夏无忧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只把延喜等吓得,心道乖乖不得了,都说僵尸就是厉鬼,虽然说萧语生前不怨恨皇上,但谁敢保他是不是死後越想越气,才变成僵尸来索命的呢?想到这里,毕竟是多年的奴性与忠君思想根深蒂固,大家都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想著反正也要殉葬,就当今夜提前了吧,一边就要上前制住萧语变成的“僵尸“,还未等上去,却冷不防见夏无忧一把将萧语搂住,含泪道:“萧语……萧语,你终於醒来了……对不起……朕让你受苦了。”
这一幕只把衣德延喜及其他太监宫女感动的,心道到底还是人家皇上对萧语用的情义深,都不顾他是僵尸来得。哪像我们,虽然决心殉葬,但是看到主子的僵尸,竟然没一人敢上前相认,真是惭愧死了。
夏无忧根本不管周围集体石化的可怜奴才们,扶著全身发黑的萧语来到桌边坐下,对延喜道:“去,准备几大桶热水,再吩咐御膳房做几样清淡的粥和小菜来,要快。”
众人就算再傻,此时也有些明白了,八成萧语并没有死,不过是皇上做了一场戏给众人看而已,可是……可是这也太诡异了,假死的药不是没听说过,可最多只能闭住呼吸三天,没听说有能闭七天的,还有,身上腐烂的味道,全身的乌黑,嘴角边的血迹,妈呀,这谁创造的药,也太神奇毒辣了吧?这是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法。
不一刻,热水准备好了,夏无忧带著衣德洛琴等,亲自替萧语沐浴,终於在换了第五桶热水的时候,萧语全身恶心的乌黑才褪的干干净净,还了他本来面目,而他的神智,也在这一刻摆脱了药效所致的迷迷糊糊状态,彻底清醒过来。
这是怎麽回事?老天,别告诉他他还活著,那天晚上,明明就是喝下了鸩酒不是吗?肚子也痛了一会儿,血也吐出来了,可……可怎麽又活了过来?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疑问,夏无忧环视屋中所有人一眼,淡淡笑道:“做什麽都拿这种眼神看朕,没听说过假死药吗?不过我这药高级一些罢了,这可是洪墨那家夥准备关键时刻诈死保命的药丸,被朕抠了出来,此时还不知他在家里怎麽哭呢。”喝了一口茶,他看著还是一脸不解的萧语和奴才们道:“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的,朕拿洪墨妹妹的性命相威胁,逼他替朕想出一条万全之策,这小子无奈,只好贡献出这颗药丸,萧语假死的七天内,朕也在朝堂上演了一场戏,目的就是要让大臣们明白,朕要什麽人留在身边,朕对谁付出感情,朕付出多麽深的感情,与大丰的江山社稷没有关系。”他的声音蓦然激昂起来:“哼哼,那帮固执的腐儒现在想必已经明白,江山社稷到底会怎样,取决於君王的治理,和君王的感情,红颜祸水什麽的没有半点牵连。哼,凭什麽说朕有了萧语,就会祸及江山社稷,萧语和朕的江山有什麽关系?朕又不是周幽王,唐明皇,朕要让他们看看,朕爱了人,爱了萧语,那是朕的私事,朕的家务,不与江山社稷相干,朝堂上的朕,依然是圣明天子,一言一行,都可光耀万里河山。”
众人再次集体石化:就为了这个原因?大人们哪,你们何苦来著,非要遭一次牢狱之灾才能明白呢?
夜深了,轻纱帐里相偎著两个人,就算他们是劫後余生吧。当然这样想的只是萧语而已,夏无忧是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
“为什麽不杀我?不是说了如果为我改变太多的话,就会杀我吗?”萧语窝在夏无忧的臂膀上,方便他把玩自己的头发。
“刚退朝的时候,的确是决定杀了啊。”夏无忧很无辜的说道:“真的萧语,朕不怕你生气,在朕听完你的回答後,朕吐了血,那一刻,朕的确决定要杀掉你的,因为你竟然能影响朕到吐血,这是朕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啊。”
“那後来为什麽却给我喝假死药呢?”萧语抬起头,清秀的面孔上充满了不解,他从没想过夏无忧也会有决定了後却做不了的事情。
“因为後悔药没地方买啊。”夏无忧深深的笑了:“当朕看到那壶鸩酒後,朕就不禁在脑海中幻想你毒发身亡的样子,朕发现朕很心痛,痛得几乎不能自已,痛到朕根本不敢保证在以後的曰子里,这种痛会随著时间的流逝而流逝。如果这痛越来越强烈,而你又已经死掉了,那朕会不会发疯呢?到那时,後悔药没地方买,你也不可能复活,朕怎麽办?所以朕再三思虑後,还是不敢冒这个险,没办法,对你,朕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啊。呵呵,萧语,朕这麽聪明的人,当然不能干下自绝後路这种蠢事,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头。萧语心里气的暗骂:“那……那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假死的药了?”他力求镇定的问,努力不让夏无忧发觉语气中潜藏的不满情绪。
夏无忧大概是太得意了,果然没有发觉,还沾沾自喜的道:“当然了,这种药是武林中最神秘的元圣教的教主制出来的,洪墨早年因缘巧合曾与这教主……呃……共处过一段时间,那个……後来他……顺手取了这颗药丸……本来是想著自己有危险时好用,谁知道被朕抠来了。起先他还不肯给,笨蛋,也不想想,这药既是那教主制的,症状什麽的他自然一清二楚,能指望著用这个逃过他的追捕吗?哼哼,再聪明的人有时候也会笨的好笑。”
由对方先前的支支吾吾,到後来的自言自语,萧语明白了那个洪墨大人和那个什麽教主之间一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不过此时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反正两人曰後的时间长著呢,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另一个问题。
“既然……你知道……恩,是假死药,那天晚上,为何还要惺惺作态,恩,让我一点都没怀疑……”语气已经很危险了,偏偏还沈浸在自己杰作中的夏无忧一点都没有意识道,呵呵笑了两声:“萧语,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内敛的人,如果朕想亲口听你说一句爱语,恐怕不是件容易事啊,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看,朕这麽一陪你演出场心痛的戏,你不就乖乖的都向朕坦白了吗?啊,每当想起那夜你说的话,朕都觉得好幸福啊。‘有皇上这句话,就足够了,你……莫要忘记萧语,我不求你时时刻刻想著我,因为那不可能,我只求……只求皇上将来又有了宠爱的人後,会在花前月下偶尔的……在脑海中掠过萧语……的面容。'还有那句‘不怨,也不恨,我……只是不甘……只是不甘……为何你要是皇帝?为何不能让我们……白头到老……'呵呵,当时朕都感动的哭了,啊,真是想一想就让人心里暖烘烘的呢。”
“暖……暖你个头……”某只深具暴力倾向的受害人终於再也忍不住,起身扑上夏无忧就要开咬。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虽然是好事,但是当夏无忧看见那双凶光闪闪的眼睛後,立刻想起了那个被咬下耳朵的黑衣人,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胯下的兄弟经过审时度势後,也赶紧收了张扬的姿态。夏无忧狼狈的跳下床来,在萧语追出前来到外间,记起自己的皇帝面子,他连忙咳了几声,力求镇定道:“衣德,那个……萧语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竟然敢打朕,咳咳,好好管管你的手下,知道吗?快,替朕挡一阵。”看到萧语从里间开始穿外衣,他急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因为逃得太匆忙了,所以他没看见太监宫女们的脸色已经变成锅底色。
“你们说,既然是做戏,为什麽萧语死後,皇上还是那麽悲痛?”洛琴率先问出大家心中的疑问。
“哼哼,肯定是做给咱们看的,皇上不看著咱们悲痛欲绝心里不舒服。”延喜回答出大家的答案。
“这样恶劣的主子,我们应该为他遮灾挡难吗?”不约而同的问句後是不约而同的回答:“不,就让萧语去追杀他吧,哼哼,我们难受了这麽多天,轮也该轮到他了。”
“可……他毕竟是皇上啊。”又有不同的声音犹豫著。
衣德忽然笑了起来,淡淡道:“不用管,别忘了,萧语现在已经是皇後,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小的太监宫女能拦住的。恩,其实仔细想想,皇上那天晚上说的是‘赐封'而不是‘追封',如果我们不是被他骗得彻底,完全应该起疑心的,哼,结果害我们白白伤心难过了这麽多天。”他说完朝里面终於把外衣穿齐全了的萧语大喊道:“皇後,去吧,我们都支持你让皇上狠狠的吃些苦头。”
夜已过半,初冬的夜寒冷刺骨,不过御书房里此时却是温暖如春,追杀过来的萧语简直就像是主动送上了狐狸门的公鸡一般。在半推半就中做完某些运动後,萧语看著夏无忧陷入沈思中,忍不住问:“你又在想什麽坏主意?”
夏无忧叹了口气:“哦,朕在想,如果把大臣们放出来,让他们知道判他们死刑只是演戏後,他们会不会在朝堂上弑君造反。”
萧语回过头去。恩,这的确是个严重的问题,不过让夏无忧自己去担心好了,反正现在一切看起来都这麽的圆满,就算有点小烦恼,他也一定可以解决的。没错,一定可以解决的,呵呵。带著满足的微笑,萧语渐渐沈入了香甜的梦乡中。
恩恩恩,终於可以打出“大结局“这三个字了,不知为什麽,这篇文写的特别痛快,中间一点瓶颈都没有呢,大概是因为做了母亲,也开始喜欢这种温馨的剧情了吧,总之,不管怎麽样,这篇文能得到这麽多妹妹的支持是我始料未及的,现在终於把大家从坑底拉出来了,呵呵,好开心,也期望妹妹们能够喜欢接下来的新坑。
恩,至於洪墨的故事,大家应该不会感兴趣的吧,呵呵,所以,就不要让俺写他的故事了,OK?大亲大家,明天要去大连,我们下周在新坑里见罗。
番外
(上)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明媚的春天,是一年中最让人舒心的日子了,严寒的冬天过去,万物复苏,大地充满了勃勃的生机,那些鲜嫩的绿草和娇黄色的各种野花,真是让人看著就觉得神清气爽。
延喜便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归来的,如今的他,真可谓春风得意,身为皇後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在这宫里虽然不能说呼风唤雨,却也还是地位超然,更因为夏无忧对萧语的宠爱与日俱增,连带著对关键时刻要以身殉主的他也格外青眼有加,升了他的官职,现在他竟然已经可以与衣德并肩,这在从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因为出宫去向萧语的家人们报喜,顺便安排他们到京城来住,所以过完年他就出宫了,一直忙活了近三个月,一切妥帖,他这才回宫覆旨。
萧语如今贵为皇後,自然已经搬出了山水居,住进专门为皇後准备的“泰安殿”,延喜因为想著一帮子朋友,便不往大道上走,拣了一条御花园中的小路匆匆而行。
“喂,听说了吗?皇後怀孕了。”从茂盛林子里传出的低语声险些将延喜吓得跌倒,怀孕?皇後?不会吧,难道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时间,泰安殿便易主了吗?不对啊,之前皇上明明还宠萧语宠的要死,不过皇家的事谁能说得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萧语到底怎麽样了。
刚要开口询问,另一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胡说,萧语明明是男人,就算他是皇後,他也是男人,怎麽可能生出孩子来。”
延喜擦掉头上的冷汗:还好还好,皇後还是萧语,真是吓死他可怜的小心肝儿了,这两个奴才,没事儿跑这儿来嚼舌头根子,平白无故的吓他一跳。恩?等等等等,他们说……说什麽?皇後……也就是萧语……生……生孩子?延喜蓦然瞪大眼睛,险些一口气儿没上来,就这麽在青春年华的时候驾鹤仙去。
“你别不信嘛,我姑姑的二姨的三姐的媳妇在泰安殿当差,说是这几天看见皇後的害喜症状了,然後御医们就一个个很紧张的进进出出,再然後就看见梅妃娘娘都过去了,还教皇後为将来的宝宝做小衣服呢。”
另一个人明显是吓傻了,过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问:“可是……可是萧语皇後不是男人吗?男人要怎麽生孩子?”
先前那人很不屑的道:“哼哼,少见多怪,你没听说过东瀛有个岛上的人会用腹语,就是用肚子说话吗?那男人肚子里有小宝宝又有什麽奇怪的?也许咱们萧语也是某个奇异种族的後裔啊。”这麽一说,另一人方恍然大悟道:“这样说起来,那萧语生孩子到也的确不是不可能啊,只不过咱们皇上已经宠他宠的没了边儿,这样一来,还不知怎麽捧上天呢。”
後面两人再说得什麽,延喜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他整个人都吓得跌在地上,爬了三下方好容易爬起来,一边就跌跌撞撞的向泰安殿而去,到了辉煌大堂里,未等见到萧语,洛琴便匆匆走了出来,摇手不让他进去,然後拽了他出来,方悄声道:“皇上来了,因这些日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