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鞋柜上留有纸条:雷野,家里有事,我先回老家了!你自己多保重!!!
她果然走了!一句家里有事,就走了!看到保重后面的三个感叹号,雷野的浓眉就按不住地猛跳。
大步走进卧室,衣柜里的衣服少了大半,手提电脑也带走了。他有种预感这女人不准备回来了。
军区疗养院。
雷野直闯副院长的办公室。
“妈,您为什么要把之惑弄走?为什么?她可是儿子现在的心上人。”雷野怒气冲冲地问自己的母亲。
“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已是财政厅科级干部的人了,怎么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如果你爷爷和你爸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想?是指责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还是该教训你?”雷母面无表情地呵斥。她正在看一张X光片。
雷野不管她怎么说,已疾步走到她面前,望进母亲淡漠的眼涡深处,毫不掩饰脸上的焦急:“妈,请您告诉我,您前天晚上跟之惑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就离开A市?昨晚她跟儿子在一起的时候都只字未提,怎么今天说走就走了?再着急,她也会迟一天回去,跟我做个交待才走。”
雷母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生硬地说:“我说过,她不适合你。而且你忘了在全家人面前立下的重誓了吗?现在你破了誓言,许家的事,就再也容不得你推三阻四了。”
雷野双手扶着母亲的双肩,痛楚地说:“妈,告诉我,您是拿什么理由拆散我们的?之惑她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她的个性与若嫣不同。您当年一句为了我,就把我和若嫣远隔重洋分开两地,用时间和距离就轻易地把我们的爱情毁了。现在您还是要这样做吗?”
看到儿子的痛苦,做母亲的如何不心疼,就算是面瘫的雷母也禁不住地动容:“雷子,真正的爱情是能经得起任何考验的。你和若嫣不分开,你怎么会懂得爱情的脆弱?连时间、距离都无法逾越,怎么称得上坚贞的爱情?如果小蓝真的爱你,她会等你!趁这时,你更应该把心思放在仕途上,达到雷家对你期望的那个目标。这次的暂时分开,何不把它当成是一种考验?爱情的试验石?”
“妈,您知道的,您知道的!之惑对我真的很重要,已重要过我自己的性命了。如果失去她,您同样也会失去您儿子的。您忍心看到这种结果吗?”雷野颓倒在办公椅上。
“你怕了?你怕再次承受失败?别忘了,你是雷家的儿子。你身上负着雷家人的期待和希望。虎父无犬子,你就甘心被人说雷家到了你这代就没落了?还是说你希望母亲被人指点,没能把你教好,让你成了最没出息的雷家人 ?'…'让母亲百年之后,愧于面对雷家的列祖列宗?死也不得安宁?”一条条母凭子贵,子荣俱荣,子损俱损的连带利害关系把雷野说得哑口无言。
“不,仕途方面,我可以听家里的。要我怎么做,我都遵从,但我只要之惑在我身边,我只要她。我不想失去她!”
这个儿子啊什么都好,就是感情太过脆弱。一旦爱上了一个人,一条路走到底。雷母不否认在孩子情感方面费了很大的心思,不想他过于沉迷这些风花雪月中。要为雷家塑造一个优秀又出色的接班人很难,没人可以理解她的压力。她不想雷家人到了雷野这一代出了个类似情圣,一天到晚只知道围着女人转的男人。
叹了口气,摸了摸儿子浓密的黑发,放低声音道:“如果你想自己做主掌握任何事,那只在把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行。否则,雷家还轮不到你说话。”如今只有先用这招缓兵之计了。
“那您是怎么劝之惑的?我就想知道这个!”雷野要知道事情都严重到哪地步了?
“我没谈你和她的任何事,只是吃了一餐饭,翻了翻家里的旧相册。讲了一下雷家人的事。就这样!”
“只有这些?!”雷野将信将疑!
“对!只有这些!”雷母转回自己的办公桌。
好走走人。毕竟之惑对他还没有提任何分手的字眼,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雷野希望母亲说的暂时分开是真的暂时,而不是为了敷衍他说的漂亮话。也许过了春节,之惑就会回来上班了!
雷野最后满怀心事地离开了母亲的办公室。
与之惑这么久,居然都没有问过她家里的详细地址。只知道她家乡在C城,一个美丽的江南小城。她本人是由姑姑带大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双双离开人世。
他在财政局刚上班,手上的工作太多,一时难以抽身去一趟C城,只有拜托小四帮忙南下走一趟。
雷野一边等着小四那边的消息,一边还向水韵清和专柜其他店员打听有没有之惑家乡的电话?毫无结果。
他愈发显得坐卧不安,好几次在公寓睡觉时,在梦中听到之惑的哭泣声而惊醒。有时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家里有人开锁的声音,条件反射地从床上爬起,站在客厅望着紧闭的门苦笑不已。
没有她的日子,他都快成神经病了。
赵安良在百忙之中抽了个时间约他和几个发小去喝一杯。
“年底的事太多了。实在没办法找时间来侍候你这个旧金主。好在今晚还有点时间,所以就主动把自己送上门来给你抽了。”第一个先到的赵安良一见雷野就说。
“我看你是屁股欠踹吧!是不是太久没被踹,发痒了?!”雷野没好气地倒在沙发上。
“这你就不懂了:抽,是一种生活艺术;找抽,是一种生活态度!象你这种披着官职的狼再怎么装,也是一匹野狼,带着匪气的官狼。而我,现在就欠官狼抽,你把我抽得越狠,以后我榨你们政府部门的油水就越多。”
“去你的。别把拉下水。我做官清廉着呢!那些贪污受贿的事,小爷从不沾边。”
“靠,你用得着贪吗?你又不缺钱。送钱是没有,所以我只好送抽了!你抽爽了,抽愉快了,我们骏跃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雷野瞟了他那犯贱的小样,懒得理。
这时,朱海亮进来了。赵安良赶紧说:“海亮,你的荤段子多,讲个笑话给雷子听听,他最近很憋!没处发泄!你得用荤话把他泄出来。”(其实这是我的心底话啊!最近被禁肉禁得我蛋疼。)
朱海亮自己开办外贸公司,所以荤段子特别多。他倒了杯酒喝下去,松了松领带开始说。
话说一个警察巡逻,碰到一女子。
问:干什么的,这么晚在街上游荡!
女子答:妓者!
警察肃然起敬,非常崇拜:哪个报社的?
女子答:晚抱!
警察又问:哪个晚报的?
女子不耐烦地说:和男晚抱!
警察接着问:河南晚报不错!
女子神秘地说:这事只有晚上敢搞!
警察了然,点头:晚上赶稿确实辛苦!要多注意身体!
女子感激,上前靠近:谢谢警察大哥理解,欢迎来搞!
警察笑道:好的!经常会来稿的!
“哈哈哈……。”赵安良早就忍不住地边听边笑了,包括刚进包房的刘青楠也都忍俊不禁。朱海亮一边说一边把容易搞混的字沾酒写在桌上。不会因为读音一样,而象警察先生那样产生误解。
雷野垂下眼帘,兴趣不大,连表情也没多少改变。
“靠,以后不说了!连捧场的面子都不给!”朱海亮恼了。
赵安良扶了扶眼镜道:“说了!他最近憋着了!憋着了!来,干一杯!”
大家都干了一杯,纷纷落坐。这时,雷野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小四的,赶紧走出包房,到一僻静处接听。
“老大,蓝小姐C城家里的电话和地址都查到了。但是,她没有回家!”
这下,雷野就真的要急疯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故人相遇
雷野打完电话回到包房,里面的人已渐渐多了起来。都是原来大家一个圈子里玩的,就连秦风扬也来了。陆恒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新朋友——曾才强。赵安良打电话约陆恒时,他们俩刚谈完一个投资项目,于是都过来了。
介绍之后,大家才知道曾才强是路思集团的当家孙子,刚从南方S城过来(但愿大家还没忘记这个剩男)。
现在大家都嬉笑着等朱海亮讲后面的笑话:“有一个学校生理课考试,考题只有一道:蛀牙、烂萝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相同成因?现在大家都来说说这个答案。”
在场的男士都被问住了。雷野拧紧眉,满怀心事,没有在意海亮说的话,只默默在一旁喝着酒。
很多人都猜了答案都不对,赵安良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说:“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拔得太慢了。”
众人想一秒,然后哄然大笑。
“哇,想不到啊!还是四眼狼聪明啊!”朱海亮拿起酒杯与他碰了碰,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堆的笑意:“最近桃花开啊,哥看到你带妞了。那妞还挺年轻的,象个未成年的,你老牛吃嫩草啊!这么嫩的妞,你也下得了口?是不是玩玩的?还是认真的?”
“暂时性质还没定,视情况再说吧!哥,你上次带的明星也不差啊!还是纯情玉女呢!”
“切,别跟我提什么玉女?现在这年代哪来的玉女?TMD都是装出来的,底下去美容院弄层膜,也来扮处。一到床上,什么都扮不住了,浪得连大街边上的人都能听到。”朱海亮猛发牢骚,感叹这世上存在的良人越来越少了。
末了,拍拍赵安良的肩膀说:“无论怎么样!跟嫩草在一起,要记得拔快点哦!哈哈哈……。”
“我又不是快枪手。是你要拨快点吧!别尽是说我!”
“我喜欢搞连战,所以不用拨。哈哈哈……。”
流氓,全是流氓!背后的男人都这样的!
在最里边的雷野正一个劲地喝闷酒,他旁边坐的是新加入圈子的曾才强,这人的头发是寸头,脸长得很周正,一看就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在室男。但正因为这种面相的男人,在生意场上却特别吃香,给人一种可信赖、稳重、可靠的感觉。
他正侧着脑袋跟另一边的陆恒继续谈项目,嗓音酿厚温和,面前喝的是纯净水。
雷野实在没心情跟大家玩,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就站了起来说要回去了。大家对他的独断专横早就习以为常了,也没有说什么。
“雷子,你这个样子好象喝高了。你等多一会,我叫代驾司机送你回去。”赵安良见他那微醺的样子,不让他自己开车。
“算了,我懒得等!我拦出租车回去了!你们继续玩!”雷野颀长的身子站起来,踉跄地走了一步。
“要不,我来送雷科长吧!正好我家里有人受伤了,需要早点回去。陆总,后面的细节,我们有空再推敲推敲!各位,我们先走了。”曾才强好不容易揪准这机会,于是以送雷野为名,先行告退了。
走出夜总会,曾才强开着一辆很普通的捷达,请雷野上车。
“你一个大名鼎鼎路思集团的太子爷,怎么开这么差的车啊?”雷野不解地问。这车何止是差,简直就是一辆快报废的车。车子起步时,还象老人家一样使劲抖。再仔细看曾太子身上穿的,居然是普通的大衣。
“那个……我刚接手家里的生意,手上没什么钱。原来在S城的时候,也就在我爸的商场底下打工,也没存多少钱。”曾才强倒不觉得开这种破车有什么丢人的,起码这是靠自己的本事挣的钱。他不象雷野圈子里的人,个个在大学期间就已开始做一些投资生意或自己开公司什么的。他学理科的,上学期间又比较老实本份,对于创业,曾借家里的两百多万和同学搞网站,最后不但没成功,反倒被合伙人把钱坑走了。
所以他这几年好不容易才还清欠家里的两百多万。
“现在你开始接手做生意,不就有钱了?”雷野闭着眼睛靠在背椅上。
“呵呵……那也是属于家里的。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家里的高级打工者而已。”
“如果你想谈好生意的话,一辆好车是必不可少的。它不仅仅是代步工具,更是给对方一种实力感觉的门面东西。还有,自己的仪表是代表整个集团。”也许是酒喝多了,所以雷野话也比平时多了些。
“是的。这些门面功夫现在也是谈生意成功的一些小元素,但更重要的应该是双方互惠互利,双赢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谈生意的话,我就跟集团借车好了!呵呵……个人嘛,目前还没有能力买好车!至于仪表,嗯!你是说我的穿着打扮吗?这是普通了点。”
其实曾才强觉得开个破车,可以免去他不少的麻烦,特别是可以帮他赶走一些爱慕虚荣的女子。他在外面一直是非常低调的男人,低调到没人注意他背后的身份。低调到他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穷酸的男人。一个讨不到老婆的剩男。
和雷野一路闲谈,一直把他送到精英时尚公寓。
曾才强?这名字真土!雷野笑着道谢下车。
下车走几步,冬天的寒风猛地刮来,他忍不住弯腰哇地吐了起来。
把翻江倒海的胃吐空之后,他回到清冷的家里。只有冷寂的一室空气,她再也不回来了吗?拿出那张她临走前留下的纸条,上面没有泪痕,只有力透纸背的娟秀黑字。也许写的时候,她刻意避开了,不想自己见到伤心难过。
之惑,你这傻妞,能不能相信我对你的爱已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了?就算有家庭的阻力,也无法分开我们的啊!你为什么要选择一声不吭地离开?根本不需要躲在一边等我的!这种没有交待的分开,让人惶恐不安。雷野这才深刻地体会到当初自己离开之惑时,她所承受的痛苦和心情。
翻了翻她床头的抽屉,里面有几张超市的收银单,还有一张银行卡和一根如意绳。他拿起那根棕色的如意绳细看,上面穿着一个檀木珠子,珠子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梵文。他记得她编这根绳子的时候,一脸的甜蜜笑意。问她编来干嘛的?她也不说。只在他的手上比划了一下长短。
他当时露出笑意,把她拥入怀,说道:“现在谁还那么幼稚戴这些东西啊?编着玩可以啊!可别想着送给我!”
明显感到怀里人儿的身体一僵,可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想把这根如意绳送给自己的。可他一个大男人,戴这种玩意太难为情了,所以提前把话说死,让她的礼物最后成了压箱货的命运了。
倒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根绳子,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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