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被人围观的事。
“嗯！这事我也忘了告诉你了。现在你和雷子不受任何约束了，你们干什么也没有任何人干涉你们了，包括你们想到国外去生活。小蓝，我知道，你辛苦了！”王俪琳宣布这一重大消息的时候，面瘫的脸上也是毫无表情的，淡漠地说完，目光扫过坐在沙发的儿子。
他低垂着头，正在翻看一本漫画。细碎的头发遮掩住了他的额头，也看不清他呆滞死鱼般的眼神。这孩子，终究还是为了爱情，放弃了一切。
之惑听到这消息，惊喜万分，呜咽着连声说谢谢。手抓到雷野的手，两个人的十指随即紧紧地扣在一起。
终于可以到国外去了。她相信在那里，雷野的病会好得更快。他们当初就计划以后就在国外生活的。在那里，再也没有这些政治背景的纷扰，再也没有人因雷野曾是副市长而围观看疯子了。
她渴望的是一种平静而平凡的生活。与雷野在国内的话，这种渴望渐渐变得不可能了。在国外，她相信，所以一切都会如愿的
第三十八章 母子连心
雷野的单程签证办得很快。
作为一个曾经是政府官员，办单程签证居然能得到这么快的速度，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之惑原本就已拿到美国的签证了，所以要走的话，随时订好机票就可以走了。但雷野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就是不愿意松口要离开中国。
之惑每次耐心地跟他解释，他都是不听。如果在床上谈及这事，他的反应就是她折腾得无法继续商量这事。其它时间，就更不配合。之惑怕太过刺激他，引起他的病情加重，只得在等机会。
而雷野则是等小四的消息。
几经周折，小四终于带来了好消息，保育园是有一对双胞胎男孩，眉梢处一左一右有两颗小黑痣，登记的出生时间是五月一日，比实际出生日期早了一个月。
“相片呢？有没有相片？”雷野问道。
“没有！能打探到这些消息已不错了。想要有相片很难，那里进出都是要有特殊通行证的，而且里外都有最高端的仪器检测。”小四答。
雷野当然知道那些地方都是受特别保护的，而且管理人员全都是部队出来的退休人员，或者是部队官员家属。
既然是这样，他也没有再强求什么了。
“赵安良怎么还没过来？”他还要跟赵安良交待一些事，有关鹏飞集团的一些事。虽然在电脑上借玩游戏与他有粗略地交流过，但有些文件还是需要签字才能生效的。
用小四的电话打过去，许久，赵安良才接，声音还粗喘未定的模样。
“改为明天晚上再商量这事。我……我正忙着别的事。”好不容易结束留党察看，把阿芸姑娘哄来，要命的电话就来了。他赵安良难道就真是欠他雷野的？那么会找时间？不，不对，是他忘了今晚要去小四那里与他雷野会合的事了。
“靠，都快凌晨十二点了，你丫连事还没办好。你办事效率真是越来越低了。”话筒里传来雷野低低的讥笑声。
“就这么说了。”再也不废话了，人家阿芸姑娘刚从他炙热的狼吻中害羞地逃去浴室洗白白去了。这鸳鸯戏水的好时机，他怎能放过？所以赶紧挂了电话，把自己也弄个精光，摘下眼镜，闪进浴室去。
快四个月了，今晚终于得到欧阳芸的首肯，愿意与他一起住了。
“你爸妈真的同意我们来往了？”欧阳芸站在花洒底下，雪白的身体镀上一层透明的水圈，玲珑有致的身材立即让赵安良兴致勃勃了。他上前环抱住她的腰，把她的身子扭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地贴身站着，脸蛋凑上前去，狼嘴停在她的唇角边：“是的！真的同意了。不同意的话，他们上星期怎么会同意让我们把你带回家一起吃饭。”
“那你怎么说服他们的？”欧阳芸对那天吃饭的情景记忆犹新，两个老人家对她很客气，疏离中又带有暗自克制的不满。一餐饭下来，欧阳芸不卑不亢又敬重老人的态度还是赢得了两个老人的好印象。
“也没怎样说服啊，你在他们面前的表现就已经是最好的说辞了。”赵安狼再也不满意她老问这些不相关的事，至少是在现在这时候是不相关的事。他觉得此时应该说一些应景的情趣话。
例如，手抚上她的柔软，暧昧地说：“这里好象长大了，是不是这一年多没人赊帐，货物放得太久了？”
欧阳芸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口，浑身颤栗，瘫软在他的身上，却又不示弱地抓住他的要害：“大水鱼，老实交待，这一年多有没有碰到别的女人 ？＇…＇”
赵安良闷吭出口，要害在柔软的掌中快速成长，喘息声粗重了起来：“我发誓，与你交往以来真的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真的。”
“开了荤的男人哪有忍得住生理需求的？那你都是怎么解决的？别告诉我全靠你的右手？”
赵安良很色情地舔了一下她的唇，要害在她的手上做了一个下流的动作：“好吧！老实告诉你，其实……其实我……。”看到欧阳芸的脸蛋已随着话儿沉了下来，接着说：“其实我……用的是左手。”
欧阳芸一看他是有意的戏弄，手一用劲，终于把这家伙弄得痛苦地弯下了腰：“阿芸，你……你怎么这么用劲啊？你想废掉我的宝贝啊？这样，我拿什么来疼爱你的小妹妹啊？哎哟，你真狠心。”
“那我就再找一个。”欧阳芸擦干身子，推开浴室的门。
“你敢！”赵安良顾不上还有点疼的感觉，赶紧冲洗干净，把小白羊扑倒在床。
“喂，这次可就不是赊帐的事了，要交卡，把你的银行卡交出来。”
“嗯……好的！我把主要的卡全上缴给你，只留一张信用卡用，这总可以了吧？不赊你的帐，我赊银行的帐好了。”赵安良边撕扯着羊肉，边说。
听到满意的答复，欧阳芸笑了起来：“现在都是讲究不但要郎心，还要真金啊！我当然也不能免俗了。”她的笑声一会就被狼嘴弄得只发生断续不全的音节了。
“阿芸，我要把一年没疼你的劲全拿出来。”小贱狼浪笑着吃小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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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野终于松口愿意离开中国了。
走的这天，只有水韵清、赵安良和欧阳芸到机场送行。快到时间入闸时，王俪琳迈着优雅的步子来了。
“小蓝，这几件衣服是送给孩子的。雷子在那边有什么情况，也可以随时打电话跟我联系。”王俪琳递给之惑一个小袋子，然后走到雷野的面前，望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淡漠的眼神已换成是母亲的那种慈爱柔光，抬手摸了摸他的俊脸，面瘫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慈祥，温和地说：“雷子，去到那里好好和小蓝一起生活，妈知道你们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原谅妈以前对你们做的一些阻拦行为，现在都已过去了，好好珍惜以后的新生活。有空就回国看看，回家看看。这是你原来随身带的东西，我已带来了，全在这公文包里。”说完，王俪琳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公文包郑重地交到雷野的手中。里面装的全是雷野以前戴的帝舵表、结婚戒指，还有手机、银行卡和一些钱物。
“妈……。”雷野现在还没疯到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认得，他伸手拥抱住母亲，良久俯下头在她耳边用很细微的声音道：“照顾好两个小子，还有爸爸。”声音只够他母亲听到。
王俪琳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不舍的泪水，这个让他们操碎了心的儿子啊！最终还是被流放到国外去了。母子连心，她当然懂得自家的儿子现在是真疯还是假疯。她哽咽着点了点头，放开了雷野的拥抱。
之惑递来一张纸巾给她，安慰道：“阿姨，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雷野的！有空的话，我们也会带着雷雷回来探望你们的。”阳没没小。
王俪琳印了印眼窝，很快就控制住情感的表露，说：“小蓝，从今天开始改口叫妈吧。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你跟雷子到时候在国外补个结婚登记就是了。”
“好的！妈。”之惑很乖巧地顺着王俪琳的意思叫了。这些都是事实，她也没必要矫情。
最后，大家分别一一拥抱话别。赵安良用力地捶了一拳给雷野，说道：“其他的发小你都不通知，小心下次回国的时候，被他们狠宰一顿。”
雷野傻气地笑了一下，没回答。
小四离大家最远的地方，看着那对夫妻推着婴儿车进闸，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份情还的时间也太长了！现在，他终于可以解放了！
早在十年前他被仇家追杀时，是雷野和赵安良出手救了他。在那年，雷野回国正报复秦风扬，要抢秦风扬那个伤害了若嫣的女孩子。在酒店与那女孩子颠鸾倒凤时，他就在客房的外面。等事情办完之后，是他用相机拍了女孩子的裸照放到A大的BBS网上去的。谁也没想到当年要伤害的女孩，最后是他要拼死拼活保护的女人蓝之惑。
十年来，这些恩恩怨怨，终于落幕了，终于完结了！
上了飞机之后，之惑在一边哄孩子睡觉，雷野则是打开手机，看到上面显示有满满的电池，他心思一动，查找了一番，终于看到了手机文件夹里新拍的一些相片。两个大胖小子，睁着黑乎乎的眼睛，对着镜头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睡觉，各种神态。还有一些拍摄的片段，在保育园阿姨手里边喝奶，边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在转。很可爱，长得跟他很像，有一段视频，是小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雷野情不自禁地也笑出声来。
“怎么啦？看到什么好笑的了？”之惑问。
“没什么，在看憨豆先生呢！挺逗的！”雷野答。
之惑的脸微微地笑了起来，很满意雷野这种清醒的回答，接着问：“老公，你一般喜欢看什么电影？”
“战争片、科幻片这些都喜欢看。”雷野边答边观看那些视频。
“老公，你还记得我们相亲时，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们开房吧
第三十九章 还需等待
之惑听到雷野的回答，愈加高兴，连抱孩子的手都兴奋得有点发抖，她还不敢转过头去，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场梦境。
“你还记得第一次弹钢琴的时候，你给我唱的是什么歌曲吗？”她的嗓音都有点抑制不住的发颤。
“嗯！我的太阳！宝贝儿……你是我的太阳。”雷野关了手机视频，扭过头来，深情地说。
之惑震惊了，迟缓地转过头来望向自己的男人，看到一张笑得傻傻的俊脸，心底一下子又失重地沉了下去。
“老婆，我爱你。”雷野凑近亲了亲她的脸。他看到她脸上掩不住的失望，心底一恸，不由自主地亲上她的脸蛋安慰。不是故意要让她失望，这疯子的恢复过程，他想慢慢进行，不想一下子太急了。这样，太惹外人注意了。有时，在老婆面前，享受疯子的特权，也是挺好的，特别是在床上。可以得到老婆特别多的“眷顾”。
之惑收起失望，展开温婉的笑容，回了一个亲吻道：“老公，我也爱你。”不管怎么样，他越来越正常了，这就够了，要慢慢来，慢慢来。之惑暗暗给自己打气。
到了美国，家里的房子已叫鲁律师找人帮忙整理过了，而且还请来了一个华裔保姆帮忙带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环境的原因，雷野的脑子越来越清醒，一个星期之后，他就开始给之惑做早餐、中、晚餐了，味道绝对的美味，完全是以前的水准。还学会了冲奶粉，给雷雷换尿片，分担之惑的家务事和带孩子的事务。
夜晚的话，雷雷与保姆在另一个房间睡，之惑一下子，就显得轻松多了。每当看到雷野的神情越来越自然时，她的心情就不知不觉地好起来，也就更加的疼爱自己的丈夫。晚上对他的身体暗示，也几乎是百依百顺。只要他高兴，她也就极力地配合及主动取悦，让他得到极致的欢爱体验。她始终觉得，雷野的疯病能好，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夫妻生活带给他精神上的愉悦导致痊愈的。
越老老孩。所有的一切都趋向美好。除了内心那块隐痛，她不能想起蓝蓝，一想起那个苦命的孩子，她在暗地里就默默地流泪。刚失去孩子的那段时间，因为还有一个孩子嗷嗷待哺，还有一个疯子需要照顾，所以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独自悲伤。也累得连睡觉做梦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在梦里重现孩子满脸鲜血的样子，她就会惊叫着醒来。男人有力的臂弯会一下子把她拽入胸前，紧紧地搂住，不停地亲吻着她安慰：“宝贝儿，别怕！宝贝儿，别怕！”
现在每天做的事少了，感觉也轻松了，晚上梦魇带给她的，却有更多惊悚的画面，有时是蓝蓝的哭声，有时是孩子在坠楼的刹那，各种不同令人惊恐万状的死亡镜头。
这晚，之惑刚睡着不久，蓝蓝的小脸蛋就显了出来，脸颊上有一块地方象穿了洞似的，在不停流血，他哭着说：“妈妈，我好痛！我好痛！”
之惑的心都要碎了，伸出手哭着要去抱孩子，孩子却一下子就从眼前消失了，于是她惊叫着哭醒了。
“蓝蓝……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之惑痛哭了起来。
雷野圈住她，让她贴着自己的身体，轻言细语地安慰：“老婆，别难过了。蓝蓝到天堂去做小天使了，你这样用念想牵绊他，他飞不高的。你心疼，孩子也心疼！放开这个心结吧！”对于那个孩子，雷野也觉得内疚，毕竟是代替他亲生儿子而死的，他相信这样的结果，谁也不想。包括开枪要杀姚红娟也是因为迫不得已，谁也没料到孩子会被姚红娟带下楼去。
“蓝蓝说他好痛，好痛！呜……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父母对他的爱，他就走了！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也不会遭这罪。”之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追根溯源，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得罪了许妙珊而导致失去孩子的。
雷野差点脱口告诉她，孩子们还活着。母亲没有选择明确告诉他们孩子的事，他也弄不明白究竟还有什么忌讳的？他觉得有张巨大的网在控制着一切，大到让身为总司令的父亲都不得不要低头，不得不忍气吞声、默不作声。暂时再静观事态的发展再做打算吧。
不想让自己再清闲下去，每天想蓝蓝，会象雷野说的那样，用念想牵绊孩子会让孩子不快乐的。所以之惑决定开拓国外的汽车环保市场，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