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了神仙做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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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了神仙做相公-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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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得她一边弹,一边止不住掉下眼泪,好几次,她都想停下手,随他怎么处置,反正就是不弹了,可是想归想,手却一直机械的拨拉着,没有停止。
  那人倚着窗子,眼光漠然注视着窗下奔流不息的河水,神情若有所思,安静时,他文静的神态与先前判若两人,眉宇间甚至有一丝隐约的忧郁。
  对不太流畅时而夹有杂音的曲子,没有显出不悦,目光一直盯着一个方位一动不动,仿佛思绪不知飞向了何方。
  当雪妩注意到这种情形时,在心中将他八代祖宗一起骂了个遍,让她这个双手受伤的人弹琴,他却不听,既然不听琴,又干嘛让人受这非人折磨,是不是他根本就是一个喜欢将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恶人?
  她在心里狠狠骂着,手却依然丝毫没有停歇,弹到第十遍时,那人终于冷冷开了口“停吧,简直是在糟蹋那把琴”
  不管他有多大不痛快,只听他一喊停,雪妩双手立即离开琴弦,琴上到处沾满了她鲜红的血,令人触目惊心,雪妩手空悬在眼前,心疼得恨不能将那几根手指全含在口中。
  眼角瞅见那人直直向自己走来,稍松的神经立时再次绷紧,猜不出这家伙又要怎么折磨自己,戒备地盯着他,眼睛瞪得象只严重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那人熟视无睹地径直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的手扯过,变戏法般手里多出一个银白的小瓷瓶,倒出一些乳白色的粉沫在她每一个受伤的手指上。
  很奇特,接触到那些粉沫,雪妩感到伤口一阵清凉,疼痛一下轻了许多,这叫什么呢?算不算打了人再给揉一下?雪妩丝毫没有领情,谁叫这些伤来源于他呢。
  当年青公子大步离开屋子时,雪妩怔怔地望着他银白的背影,暗自讶异,这就算完了?还好,今天的折磨比起昨晚,轻多了,也没有其他事发生,她长长吁了一口气。
  面对随之送入房中的精致饭菜,她顾不上讥讽娘的“贴心”,急惶惶的冲出房门,朝后院的月亮门奔出,她一直惦念着花锦寒的伤势,她要亲眼看看他到底被伤成了什么样子。
  站在无痕窄小的房门前,她有一刹那犹豫,很怕再看到那张绝世容颜之后,没有勇气离开。
  静心想着花锦寒,好一会儿才将手放在房门之上,一点一点推开,一眼看到花花静静躺在床上,小胸脯一起一伏,显见呼吸很是均匀,不象受了重伤,心放下了一大半。
  目光随即不受控制地开始搜寻无痕的踪影,却只见到一张空空的门板,显然,他不在房中。
  登时,一股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失落的情绪堵住了她的胸口。
  缓步走进去,坐在床边,握住花锦寒的小手,从他温暖的体温,以及眼皮下的泪痕,明白他在熟睡。
  也明白现在她可以完全放心,然后安心地吃饭和休息,但脚却就是不肯迈出一步,在这儿,她沉重的心莫名很放松,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是她眼下最为牵挂和惦念的人。守着他们,她才可以忘记一切忧愁。
  歪在花锦寒脚头,思绪无意识的飘来飞去,一会儿想那年青公子到底会怎么对自己,一会儿又想着无痕也不能完全被称之为冰山,至少,他替自己给花花送了那么久的食物,至少,他肯让花花与他同睡一房,而且还将唯一的床让给了花花,只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女人,不喜欢自己呢?
  如果说不喜欢楼里的姑娘还讲得过去,不喜欢自己也情有可原,毕竟自己不是国色天香的佳人,但听说找他的女人中,有好多千娇百媚的大家闺秀,他也一样从不正视一眼,这就不合情理了,会不会真的象八哥小黑所言,是那珠子在做怪呢?
  胡思乱想着,她迷迷糊糊进入了梦境,醒来,屋中已漆黑一团,揉着惺菘的双眼,她坐起身,忽然看到对面床板上一个模糊  ③üww。сōm  的身形,睡意一下全无,脑中全被一个念头充盈,他……………回来了。
  蹑手蹑脚下了床,踮着脚绕到他前面,看他侧身而卧,一动不动,眼见已睡熟,胆子顿时大了许多。
  抱膝蹲在他脸前,仔细端详他的睡态,因屋中光线太暗,她离得很近,急促的呼吸象一阵阵轻风吹抚到无痕脸上,而对方依然平静的合着双眸,没有一丝反映。
  其实,当她从床上坐起那一刻,他就已经醒来,只是没必要醒而已。
  雪妩自然不知他已醒,手在他身子上方,虚虚的抚过,在脑中幻想真实滑过他身体每一寸肌肤的触感,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当手来到无痕脸的上方时,看着夜色下,他轮廓鲜明的五官,再也按捺不下深深的迷恋,冲动得将手轻轻贴在了他一侧的颊上,力度轻得就象一片柔软的羽毛。
  却不知就是这轻微的碰触,也令无痕生起厌烦。
  他几次想运起法力,将她一气吹到无影无踪方可。
  所幸,雪妩并不贪,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收回了手,突然,象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急冲冲地奔出了房门。
  随着脚步声远去,无痕睁开了眼,伸手抚向脸上刚被碰过的地方,一下一下极其用力的搓着,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碰触。
  刚搓了一会儿,“听风辨位术”就捕捉到一串急促而来的脚步声。
  不会又来一个痴心梦想的女人吧?无痕心中闪过一丝“痛苦”申吟。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人影抱着一团东西挤了进来。
  门开的瞬间,无痕已运起天眼看清来人,竟然又是雪妩那丫头,她到底要做什么啊?手上还抱着一床被褥。
  等雪妩来到他身边时,他迅速闭上了双眼,又假意睡熟。
  随着一阵悉索,突感身子一暖,鼻息间立时被阵阵淡淡的女儿香所索绕,恍然大悟,原来,她匆匆而去,就是为了给自己取被褥。
  那一刻,他平静的心波就象被人丢进一枚小小石子,微微荡起一丝波澜。
  

  第二十章 出神入化的杂技

  但身为仙人之徒,定力自然非同一般,很快,他又平静下来。
  从脸上感受到的一阵接一阵温热呼吸,不用想也知道,她就蹲在自己脸前,甚至能感觉到她凝注的目光。
  她这股子异于其她女子的恒力,令他有些好奇,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尴尬什么叫不自在吗?
  知道别人不喜欢你,就应干脆果断的避而远之,否则只会徒取其辱的,她为什么就不懂呢?或许这就是凡人的愚昧吧。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在听到一声轻叹之后,终于等到雪妩悄然离去,莫名,他如释重负。
  忽然,却听到床上传来翻来覆去的声音,回头,运起目力,见花锦寒全身钻在被褥中,身子拱得老高,象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
  他下意识撑起了上身,白天看这小子晕头呆脑一身擦伤时,他曾暗中为他检察过,只是被人巧力震了一下而已,仅有些皮外伤,内脏完好无损,这时,他不该有什么反映才对。
  好一会儿,也不见他露出头,无痕起身走了过去,无视凡女情感,不代表他就真的是座冰山,在天庭,一向要求众神尊重一切生命,一切生灵,何况花锦寒还是一个人呢。
  站在床边,他没无礼的直接将被掀开,只是低声询问“你哪里不舒服么?能不能先露出头来”
  正在被中独自生闷气的花锦寒,突然停止了翻动,磨着牙,半天才气冲冲的吼道“不要你管,少来烦我”
  这样恶劣的态度着实让无痕有些意外,但他是怎样的修养啊,岂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再说,又不是今天才知他对自己的敌意,早从第一次给他送饭,他就看出来了。
  确定花锦寒没有其他事,他返身重新躺回门板,心知他因何生气,淡声言道“放心,就算她对我千好万好,我也不会动心的,下个月我就会永远离开这里了,好好睡吧”
  此言一出,花锦寒蹭一下拉开被子,跳过来,扒着他的肩膀,急切地求证“你下个月会走?真的吗?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当驷马难追哦”
  无痕合着双眼,声音四平八稳“自然无假”
  他平静淡泊的气度一下抚平了花锦寒两个多月来的诸多担心,重新躺回床上,一个人偷偷乐了好久好久……
  伴着旭日东升,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雪妩脑袋昏沉的睁开双眼,色彩柔和的窗纱折射得屋中光线异常温馨,她有瞬间沉迷。
  曾经,能拥有这样舒适的房屋,是她做了很久的美梦,眼下,这样不明不白的得来,却又令她犹如芒刺在身。
  静躺了半天,肚子开始咕噜咕噜提出抗议,她捻着两侧太阳穴下了床,一眼看到椅子上叠得规规矩矩的被褥,大脑猛然停了半拍,这不是昨晚抱给无痕的那条吗?
  他怎么送回来的?又是何时送的?她竟没有一点印象,这家伙,杂技也耍得太棒了,简直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只可惜,这些中看不中用的招式跟那狠辣公子的手段相比,好象还是要逊一些,不然,他也不会落到做小厮的下场了。
  暗自摇了下头,将门打开,却被门边站着的一个女子吓了一跳,这不是娘身边的贴身使女菱角吗?一大早她必恭必敬站自己门前做什么?总不会来给自己当丫头吧,她可是娘的头号心腹。
  菱角一见她开门,忙机灵的垂下视线,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小心意意“小姐,您起来了?菱角侍候您洗漱吧?从今儿以后,菱角专门服侍小姐”。
  雪妩正胡乱掳着自己一头乱发,一听差点惊得揪掉一束“你做我的丫头?那我娘呢?”
  “月娘昨儿才物色了一个新丫头,本来是给小姐找的,可思来想去,怕她新来乍到手脚不利落,又不懂规矩,特意将奴婢派了来”菱角恭敬的神情,让雪妩以为大白天见了鬼。
  这个丫头十四岁上跟了月媚,一跟就是八年,比雪妩足足大六岁。
  仗着月媚的宠信,一向在楼里狐假虎威,完全依照月媚的喜好对人,从未真正将雪妩当过小主子,要她做香包,也从未给过一文钱,今天她这番做作,让雪妩苦笑不得。
  “菱角,以前我常喊你姐姐的,你也别丫头不丫头的,更别这副必恭必敬一本正经的模样,我看着好别扭,如果我娘非要你过来,我也没辙,谁叫她是咱们的东家呢,看在以往姐妹的情份上,你现在帮我也好,反正我双手都受了伤,沾不得水,等我伤好了,你就算是跟我做个伴吧”
  雪妩笑得一脸和善,本来就不是小鸡肚肠之人,既然事已至此,除了好好相处还能有什么良策,借机以报前嫌的事,她是绝不会做的,再说,或许能从她口中得知那个年青公子的底细也说不定。
  见她如此,菱角果然神情略略放松,但手脚却超常的勤快。
  服侍雪妩用过早膳之后,又开始帮她收拾屋子,一直没个停歇。
  雪妩坐在铜镜前,漫不经心的端详着自己,标准的瓜子脸,细白洁净,大大的杏眼,黑白分明,如山涧的清泉一般清澈,如雨后的天空一样纯净,晶亮有神,小巧的鼻子,圆润挺直,嫩红的樱唇,欲语还休,配上飘逸的裙衫,给人第一感觉就是轻灵。
  即不象月鸢妩媚,也不如月歌风情,没有月燕的火辣,也不象月舞腼腆,她就是轻灵,这算是各有千秋吧。
  对着镜子,她好奇地变幻着坐姿,一边随意开口闲聊“菱角姐姐,昨晚那人又砸给我一块金锭,真可惜,被他捏变了形,也不知哪里跑出的主儿,整天拿金子不当回事,随手一扔就是黄灿灿的金锭,赶明都能买下咱们烟雨楼了”
  “哦?是么?呵呵……小姐真有福气”菱角一边开口回应,一边依然手脚不停。
  “姐姐,你一直在娘身边,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吗?”雪妩从镜子里望着菱角,莫名紧张起来。
  

  第二十一章 茫然

  “不知道啊”菱角反映很快,而且很自然,雪妩失望地垂下视线。
  想着神秘年青公子那晚来的蹊跷,不由自言自语一番嘟嚷“真是怪哦,花街有那么多出名的红楼和姑娘,咱们烟雨楼又靠近花街近头,他怎么偏偏就认准咱们了呢?一向不是只有一些小官小吏熟客才会来的么?”
  菱角停下手,眼神闪过一丝犹豫,想着雪妩或许会成为她真正的主子,不由低声献媚似的说道“小姐,你没听说么?其实,他开始并不是直奔咱们而来,是从街口一路砸过来的,至于最后为什么会认准咱们烟雨楼,那自然是小姐你花容月貌,吸引住那位公子了呗”
  她半真半假的开头,然后以奉承结束,这种把戏在月媚面前,一向无往而不利,她用得是得心应手,可惜,雪妩就象没听到,眼怔怔地瞅着镜子的某一角,不知在想些什么,菱角自觉无趣,讪讪的低下头,重新做起活计。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刚刚还眼神发怔的雪妩,一瞬间,显得灵动起来,这是属于无痕特有的脚步声,她听一次,就已记在了脑海。
  听得脚步声直直向自己屋子走来,顿时心也开始发慌,脸也飞上了红云,手脚都不知该怎么安放才好,下意识的站起身,又急速坐了下去,冲着镜子,忙乱的拉拉这,扯扯那,总觉得浑身都不妥。
  菱角看出她的异常,却猜不出是为何,眺眼看向门外,见无痕走近门边,恍然大悟,立时不再好奇,这样绝美的男人,谁对他没点想法啊?自己不也曾偷偷半夜找过他吗?
  随之又想起他光天华日下对雪妩的无情,一时,因被吩咐来服侍雪妩,而堵了一晚上的郁闷心情霍然转晴,至少她没那样丢人现眼过。
  仰着头,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迎着无痕走过去,现在她是雪妩的使女,自然要由她应付一切杂事,但内心是否存了借机跟梦中人搭讪的念头,那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手一抄,挡在无痕眼前“干什么呢?也不睁眼看这是哪儿?是你随意踏足之地么?”
  无痕本就没打算再往里走,一看她这副张扬架式,顺势止住脚步,眼光平视,语调平平“门外有人找雪妩小姐”,说完,掉头而去,从头至尾未正眼看一下菱角。
  菱角气得脸都绿了,一跺脚,就想撒波,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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