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梁景言一甩缰绳,马儿直直地冲了出去。
胖汉子见他们二人逃了,连忙大叫着,“快追!他们跑了!”
王传一拦住众人,“别追了!”
胖汉子焦急道:“老板,可是……”
“怎么,我说的话你们也不听?”王传一瞪了他一眼,胖汉子低下了头。
王传一看向二人逃跑的方向,神色局促不安起来。
远处薄雾缭绕的河水,便随着马蹄声而越来越近了,梁景言和祝棠雨骑着马停了下来。
祝棠雨看着河对面的街道,兴奋地喊道:“是重庆!我们到了!”
梁景言翻身下马,把祝棠雨接下了马,不经意看见她左肩已被鲜血殷红,隐隐可见破裂开的伤口,皱眉道:“你受伤了?”
祝棠雨看了看伤口,一笑,“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
“这怎么行?”梁景言突然撕掉自己衣服上一块布,伸手拉开了祝棠雨的衣襟。
祝棠雨一惊:“你干什么!”
“别动。”梁景言霸道的命令,口吻却是格外的温柔。
梁景言皱着眉看着祝棠雨的伤口,肩头的刀伤不深,但却流了不少血。梁景言小心翼翼地将伤口附近的衣服剥开,又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纤维挑出来,随即用布包扎着她的伤口。祝棠雨看着梁景言的一举一动,梁景言显然是从未亲手处理过伤口,动作有些笨拙。甚至,手指还有些颤抖……
祝棠雨专注地看着他手腕翻转,看着他额头沁出来的汗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看着他皱着的眉头……
梁景言察觉到她的眼神,抬起头来,见她好似有些紧张,当即便睁大眼睛,问:“你盯着我看什么?”
祝棠雨当即便飞快的别开头,嘴硬道:“谁看你了!”
梁景言挑眉一笑:“这伤口我只能简单包扎一下,等会儿去重庆找个医馆还要消毒。”
“哦……”
“我没想到,你武功居然那么好?”
祝棠雨说:“当然了,我和我娘四处跑,学点儿武功来防身的。”
梁景言只觉得有些好笑,打量了她一眼,道:“本身就是恶女了还会武功,以后谁敢娶你?”
祝棠雨一怔,脸色有些微红起来,反驳道:“这用不着让你操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剩你一个,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全世界就剩我一个男人了,我还不好好挑挑,我还选你?”
“梁景言!”祝棠雨猛地站了起来,可是肩的伤立即被扯得疼了起来,当即便捂着伤口龇牙咧嘴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逗你而已,别动气伤身了,”梁景言看到她疼痛的神色,这才收敛起来,温柔地扶她起来,“我要去码头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医馆,行吗?”
见她点点头,梁景言有些犹豫地说:“那……”指了指前面,“我走这边了……”
“恩,”祝棠雨点点头,指了指后面,“我走那边……”
见祝棠雨脸上泛起不舍的红晕,突然,他唇角漾起一抹微笑来,她脸红了呢。梁景言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看向她:“好……那家里再见……”
“再见。”
……
梁景言和祝棠雨二人同时转身,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舍。
梁景言走着,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去看祝棠雨,看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见后面没了动静,祝棠雨也转身去看梁景言,皱了皱眉,也转身大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重庆码头边,梁景言急忙跑了过去,打量着四处的人群,这时,一个保镖走上前来拦住了梁景言,问:“是梁少爷吗?”
梁景言看他道:“你是?”
“少爷,我是梁清明梁老爷派来保护你的人。”
梁景言一怔,忙道:“哦……你知道我们家被扣留下的那批香水放那儿了吗?”
“知道,跟我走吧。”
过了一会儿,保镖领着梁景言,走进码头的仓库里,在一堆木箱前停了下来,道:“就在这儿了。”
梁景言上前解开木箱的盖子,一看,便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是军火?”
保镖看着箱子里放着的枪支弹药,也皱眉道:“我也不知道。”
这时,一群拿着枪的警察跑了进来。
一个警察头子走来,看着梁景言,一笑:“梁少爷,我可等你很久了!”
梁景言一惊,不解道:“你是?”
警察头子一扬手,厉声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一群警察朝梁景言围了过去,保镖连忙抢先一步,挡在梁景言前面。
梁景言震惊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警察头子道:“你们梁家走私军火,我接到上头的命令奉令抓人,你要跟我走一躺了!”
保镖转身对梁景言道:“少爷,我看此事很蹊跷,我掩护你,你快逃!”
梁景言点点头,在保镖的掩护下往外跑,眼看就要跑出仓库,没想到警察头子往保镖开枪,保镖受伤倒地。
梁景言被入口的突然出现的警察拦了下来,双手被手铐扣住。
这会儿,梁府偏厅里,三姨太挽着梁清明的手腕在椅子上坐下。
三姨太走到后面,帮梁清明捶着肩,看他的脸色疲惫而憔悴,怜惜道:“老爷,这几天我看你都累坏了。”
梁清明叹道:“这景言一天没有消息,我这心就一天也安稳不下来……”
“我看不会有什么事的,就算马新棠想设计陷害景言,景言也不是吃素长大的,我相信他即使遇到危险,也会有办法脱身!”三姨太关切地注视他说。
梁清明的眼眶莫名的湿润起来:“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景言毕竟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他虽聪明,可是马新棠那个小人诡计多端不走正派,总是暗箭伤人,你看看以前他害我们家里发生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置我们于死地!”
“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不是还有陈阳派去的保镖吗?马新棠再厉害,也不能打过保镖吧?”
梁清明默然了好一会儿,有些担忧地说:“话虽如此,咱们梁家和马家的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但我却查不到马新棠背后的真实身份,我看他一副不整垮我们梁家绝不善罢甘休的做事手法,心里很是惶恐。他到底是谁,要对我们做什么?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一无所知,我们在明,他在暗,逃得了一次,下次就难说了。”
三姨太想了想,说:“一山难容二虎,会不会是马新棠想要独自霸占这桃花岭的香水市场,才把我们梁家当作眼中钉的?”
“哎……此事难说……”
这时,陈阳急切的声音传来:“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梁清明吃了一惊,猛地坐直身子,看着他,问:“出什么事了?”
“少爷,少爷他被抓进监狱了!”
“什么!”
梁清明和三姨太震惊的神情。
黄昏悄悄地降落在重庆监狱上空,街上行人渐渐稀少,夜幕袭来。两个警察把梁景言押进了监狱,上了锁。
梁景言连忙走到栏杆前,厉声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胡乱抓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一个警察不屑地看他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桃花岭的梁少爷,我只是一个办事的,你们梁家走私军火,这可是杀头的罪,你就先在里面呆着吧!”
说罢,两个警察便转身离开了。
梁景言闻言,脸色苍白起来,他连忙冷峻地喊:“什么走私军火?你给我回来,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啊?”
这时,隔壁的监狱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别喊了,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理你的!”
梁景言一怔:“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那男人冷笑一声:“我一听你声音,就知道你是个毛头小子,这么沉不住气,怪不得落到这个下场!”
梁景言不禁挑眉:“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你懂什么,我和你当然不一样,我是被奸人所害!”
梁景言有些惊讶,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没想到你的遭遇居然和我一样……我才刚到这重庆,莫名其妙就被抓进来了,还说什么我家走私军火,真是笑话,我们梁家是桃花岭第一香水大户,怎么可能做这种荒唐的事情?”
那男人沉默了半晌,问:“哦?你是桃花岭的人?我听说桃花岭的香水名满天下,听你这么说,你家很厉害?”
梁景言走到墙壁边,坐下来,淡淡一笑道:“这是当然,我绝不夸张,放眼这整个中国,市场上有一半的香水,都是我们脂香堂的。”
“这有什么?香水这种只有女人才用的东西,做的再好,依然上不了台面,对国家有屁的帮助!”
梁景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笑道:“是吗?看你这么愤青,那你该是个什么人物吧?怎么这么潦倒呢?”
那男人突然厉声道:“哼!滚到一边儿去,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说完便不再出声了,梁景言越来越头,小声道:“真是个怪人。”
是夜,路灯昏黄,显得月色越发明亮。
马新棠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色,拧着眉头思考着,半晌,抬头瞪着站在一旁的王传一,“你居然把梁景言给放跑了?!”
王传一见状,慌忙退开几步,低声说:“他身边那个叫祝棠雨的女子,竟然会武功,身手还十分了得!在她的帮助下,我们连梁景言的一根头发也碰不到,所以……”
马新棠听言,脸色阴暗得似要滴出墨来。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静得出奇。突然,他一拍桌子,怒道:“她会武功,你不会想办法吗?我千叮嘱万叮嘱,好好的机会都被你糟蹋了,你他妈还能做什么事!”
“马少爷,对不起。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一定会高兴的。”
“什么好消息?”
“梁景言在我们手里跑了,但是却被林耀文派的人抓进监狱里了。”
马新棠眼睛一亮:“此事当真?”
王传一道:“我亲自到重庆监狱里打听了,不会有错。”
马新棠猛地站起来,兴奋道:“好,太好了,我原本以为林耀文那个老东西不会轻易上当,没想到最后还是中计了,哈哈!”
王传一问:“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马新棠思忖了一会儿,说:“梁清明知道他的儿子被抓进监狱,一定心急火燎,他绝对会去求林耀文帮忙,给我备车,我也要去师长府一趟!”
“好。”
客厅里,林耀文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正喝着茶。马新棠看了看他,道:“我听说师长你把梁景言抓起来了?”
林耀文重重地放下茶杯:“哼!我早就在码头上安排了人手,等着看梁清明会不会派人去把那批军火处理掉,没想到果真被我猜对了!”
马新棠冷冷一笑:“梁清明布局已久,你抓了他儿子,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难道我还怕他不成?他这只老狐狸,空有野心,现在他羽翼未满,手无兵权还想造反,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干掉!”
“师长说得对,放眼这桃花岭,谁敢跟你斗,谁就是自找死路。”马新棠的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的笑。
这时,一个侍从突然跑上前来,道:“师长,梁清明求见!”
“他果然来了。”林耀文沉下脸。
马新棠挑眉问:“那师长你打算怎么办?”
“让他进来,我自由打算。”
半晌,侍从领着梁清明走进来。
梁清明朝坐在主位上的林耀文行了个礼,笑道:“师长。”
林耀文装作不经意地看他一眼:“你找我什么事?”
梁清明抬头,看见一边站着的马新棠,猛地一怔,“此事很紧急,不能走漏风声。”
林耀文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见他看着马新棠,冷冷道:“新棠是我的副官,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梁清明皱眉:“这事说来也奇怪,小儿在重庆莫名被捕了,我来,是求师长帮忙,救小儿一命!”
“哦,是吗?那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被抓吗?”林师长低声道。
梁清明忙道:“这事情太蹊跷了,我梁家被扣留在重庆码头上的一批香水,居然被人换成了走私军火,小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抓走的。”
这时,林耀文手猛地往桌上一拍,震得茶盏荡出茶水:“梁清明!你还要给我装到什么时候?”
梁清明不解地问:“师长,你这话怎么说?”
“我果然错看了你,你藏得太深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购买走私军火计划造反一事吗?你太小瞧我了!”林耀文板起脸说。
梁清明一惊,忙解释道:“师长,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流言?但我发誓,我梁清明绝无此心!”
“呵呵……好一个绝无此心。那码头上那批走私军火是怎么回事?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那批军火真的不是我的!”梁清明惊骇地说。
林耀文怒道:“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不成?我一心念你是我的恩公,你救了我的命,我把你当作救命恩人提拔你,没想到你居然背叛我!好一个梁清明,此事我念及你以前救过我一次,就不跟你计较,马新棠!”
马新棠走上前,拱手问:“师长有何吩咐?”
林耀文冷冷道:“解除梁清明的商会会长身份,还有今年的香水展览大会,梁家不许参加。”
梁清明一听,顿时急得脸红脖子粗,忙道:“师长,你听我说……”
林耀文不耐烦地打断他:“别说了!从今以后我和你再也不是兄弟,你也别再来找我,滚!”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
梁清明追了几步:“师长……”
马新棠拦住梁清明,笑道:“梁老爷,你还是先回去吧。”
梁清明脸色一沉,瞪着马新棠,“马新棠,现在你高兴了吧?”
马新棠阴险地笑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般问:“梁老爷此话怎讲?”
“你对我干的好事,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来。”梁清明握紧了拳头,和马新棠互相对视着,二人针锋相对。
这日,钱魔王手里拿着一个白瓷花瓶古董,对着一个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