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春天满城飞絮(下)
感觉像生活在一个一个盒子里,大勇觉得很无趣。回家睡觉,出门开车,生活周而复始。吃嘛嘛不香,干啥啥没劲,想想阿欢常讥讽自己没有追求不觉好笑,我能追求什么啊?我这号的一散兵游勇,大勇想。
天有点热,大勇找了个有树荫的地儿把车停了,捧着个大水杯子喝了几口水看看表快中午十二点了有点饿。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听见有人敲他的车门。“你好,真巧又碰到你了”大勇一看是前两天刮黑皮车的女孩儿。大勇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女孩,长发飘飘娴静温婉。“那天真谢谢你了,哎,我请你吃冰激凌吧!”“别介,你请我吃肉夹馍得了,饿了。”大勇拍拍肚子。“好啊!”女孩笑了鲜花般灿烂。
大勇好像吃了个酸梅,口舌生津,女孩幽香袭人笑的明媚,大勇有些痴了。看着女孩的背影才明白了什么叫窈窕淑女,心有燥动,手指微颤。
肉夹馍回来了,大勇感觉真是春天。温煦的暖阳照的满城飞絮。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大勇”
回忆是种幸福。
阿玲醒了,静静地看着大勇。
“我不想回宿舍了,我想在外面住几天”阿玲轻声的说。
大勇摇摇头“算了,外面那些小宾馆能住吗,太乱了。住我那儿吧。”“不方便吧”“没事儿,我那儿还有一合租的女生你放心她人不错”
“你住这间,这边是小麦的房间”大勇说,“先在客厅里躺一会儿,我去买床”
阿玲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说“你睡那儿?”“客厅”“怎么不睡卧室?”“方便”。阿阿玲笑了“你还真有意思”。你先坐我这儿,大勇把阿玲搀到自已床垫边上。一眼瞥见枕头边上换下来的内裤,忙一把抢过来卷了个卷。“不好意思”大勇说。“不好意思的是我”阿玲眼中晶莹闪烁。
下了楼,感觉胃里像刚喝了洗脚水,翻腾地难受。那小子是谁啊,连怜香惜玉都不懂,真他妈不是男人大勇恨恨地。
阿玲想着李一凡宝马车上的两个娇艳女子,泪如小溪般蜿蜒。李一凡,拆迁暴发户,家原在城中村王庄开超市拆迁后坐拥千万资产。一个天天琢磨着钱怎么花的家伙,我怎么爱上他的,阿玲想,不清楚。那玫瑰花铺满的日日夜夜。
窗外下起了雨,绵而细密。
阿欢给大勇打电话“你屋新弄一妞怎么回事儿?”大勇气乐了“不是,你军统特务啊,你怎么知道的?”“小麦给我家大陶打电话了,我说你小子玩火哪,玩火尿坑知道不?”“不能文明点儿”“文明?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切,你整别往家里整啊,小麦啥心思你不知道?装气迷是吧。”“不是,你算那拨的?”“俺现在是娘家人知道不”“姑娘挺可怜的”“别整这套,东山洼有三孤老太太更可怜没人管没人问的片瓦没有,你怎么不接家养着。你小子把小麦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楞头青是的冒充人家女婿还到人家里睡了两宿,怎么着堂而皇之的把小三请家来了?气死人不偿命吧你!”“不是,你怎么跟碎嘴老太太是的现在。我现在没空搭理你。”大勇一气挂了电话。电话那头阿欢气的直蹦,“他敢挂我电话,他敢。”大陶怔怔地瞅着他。阿欢低头继续拨电话“我骚扰死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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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想成房奴还没资格
三叔把爷爷接走了,说什么老爷子得轮流孝敬。老妈去早市买菜的功夫人就给劫走了风风火火地像一帮绑匪。老妈气的跟我家老爷子吵了一上午,中午我下班时还在冷战。我说别吵吵了,吵个什么劲。有意思吗,都这么大岁数了。老妈进了厨房叮当的摔盆子摔碗,当然是不绣钢的摔不坏的那种。老爸仰面朝天的靠在沙发那儿。我说,得了,老爸,这点事儿别往心里去。不说还好,听完我这话,老爷子扭身进屋了,中午吃饭老妈喊了三四遍都没出来。老妈气愤,“老东西,还学会绝食了还,有能耐去老三那绝去!”。我烦的没着没落的,“老爷子,上火了,你就别刺激他了”我喊,吃了一口饭一推也不吃了。
手里拿着几个楼盘的宣传页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几遍,摇摇头放档案夹里了。坐在办公室我翘了二郎腿直琢磨,这两年呼呼地净盖房子了这四面八方的净是新楼盘怎么越盖价越高啊,都卖给谁了都?都这么有钱?唉,我真纯粹一穷人,真正的无产阶级先锋队的。算来算去把我的可怜的5万块积蓄算上加小琪家许诺的十万块老爸老妈几十年省吃俭用六七万散碎银子养老钱全加上首付是够了,可我和小琪的后半辈子算是押给银行了,给银行和房地产公司扛活儿三十年以后,这房子就是我们的了,准确的说还可能有三十来年的使用权如果这房子盖的够结实大风刮不倒的话。滴滴血泪啊。姥姥,不买不行吗?
原来还自我感觉良好呢,一到真格的时候还真阳光伟大了。
琪琪打电话过来问房子的事,我说爷爷还没答应呢,可能够呛。把房子给了我,二叔三叔要是知道了还不闹翻天?鸡飞狗跳的老爷子就没安生日子了,我觉得这事也有些不妥。你说怎么办,琪琪问我。我那儿知道啊,走一天看一天吧。我接着电话看着电视里播的《康熙微服私访记》想,我怎么不是皇上,太子也成啊。这可好跟天篷元帅是的一不小心掉错地儿了,您说我掉一铲煤工人堆里能长的白吗?工农商学兵,曾经也是排老大的,如今可能连小三也不如。
老爸可能听到我打的电话了,阴着个脸一声不吭的回屋了,老爸明显见老了头发灰白看着那微驼的背影我不禁有些唏嘘。我结婚我想要个闺女,儿子就算了,像老爸这样炸油条是的,榨干了算,这不是要房,是要命啊,我坐在那儿胡思乱想。当然琪琪跟不跟我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阿欢向我打小报告说大勇不着调又往家领一小丫头。
“关你屁事儿,你一打酱油的,咸吃萝卜淡操心。有本事你也领啊!”我没好气。
“不是,你吃樟脑球了,小时候出疹子没出透吧?”
我冷静下来说“别搅这趟浑水,人家床上的事儿你别瞎掺和,听见了没,别唐僧是的,到处得波得,得波得的装喷壶。着人烦知道吗?”
“你才喷壶呢,逮谁喷谁。算了不跟你说了”
“你跟我说了也没用,咱们怎么管?把人再领出来?人家可得跟咱走啊。我再跟你说一句,大勇既然把人带家里那就说明没有瞒小麦的意思,要真想那啥谁往家里领,傻呀!”
“嘿嘿,对啊,贾大史你个死柿饼子,你早说啊,跟我这儿磨牙花子浪费我流量,靠,挂了!”阿欢挂了电话。
“什么人啊,还作家呢还诗人呢,蒙事儿吧您就!”我笑骂。“动动脑子能累死?”
房子还得继续绕,虽然心里面直敲鼓。
看中了几个楼盘,格局也不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上那找钱呢?我又不会犯罪。或许也想犯罪了,只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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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鹅毛大雪
暧昧的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绝对是一种尴尬。大勇体会到了,如坐针毡芒刺在背有些无所适从了。
受不了小麦的那双眼,很像小学时的班主任王老师大勇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阿玲如个冰美人寡言少语的早晨送牛奶给她的时候看到那双大大的纯纯的眼大勇心里抽搐了一下,奶溢出来了烫了手。阿玲握着他的手轻轻地吹着有点痒,大勇一句话也没说玲儿的柔媚已叫他神驰天外有些恍惚。阿玲淡淡地一笑问“还痛吗?”
下雪了,冰清玉洁的。
大勇逃了,听到了小麦在卫生间哗哗地冲水声之后,走出玲儿房间的时候有些狼狈,好像做了多大错事儿是的。“我出车了,今天天好”
纷纷扬扬的,是鹅毛大雪。
看着窗外小麦没理大勇,看着他穿了鞋大马猴是的窜出去了,又好气又好笑。大陶给来电话了。说了,既然大勇能把女孩带家里来应该没什么大事儿,这说明他很信赖你。他如果敢当着你的面胡搞那准是疯了,别想着他了直接给送精神病医院得了。如果没有,就别造成事实让他们有,懂吗?小麦似懂非懂。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唯一的吗?
小麦准备去超市,今天下雪等晚上大勇回来吃火锅吧,她想。想象着那沸腾的水汽和大勇兴高采烈的大嚼大咽就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什么时候爱上他的,说不清。
老爸很高兴中了五百万是的。我正在卖场巡店的功夫给我打了个电话“儿子,爸有办法了。爸把咱家房子给你我搬县里你姥姥那儿住去,我跟你大舅商量过了,他同意把他没住人的老房子让咱们翻盖了,盖完了我就和你妈过去住。”“我舅那老宅子?不过也行院儿挺大的,就是太远了啊!”“反正你妈也退了,我再凑和两年也差不多了。嘿嘿,那儿挺好的,没事儿老爸种个菜养个雀儿,多美啊。”“不是,你上班怎么办啊。”“我住宿舍啊,厂里的宿舍空的多了去了没人住,我申请一个不就完了。休息了我就回家不挺好的嘛”我半响无语。老爸高兴的说个没完,从没听他说这么多话,还激动的直咳嗽,我心里突突地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了。
“老爸,我对不起你!”我哽咽。
“怎么了儿子?你不高兴啊?”老爸依旧快乐的像姥姥家门口大杨树上欢叫的喜鹊。
“没有,高兴,我高兴”,我用手掩着脸装作头痛怕被员工看见,进了办公室仰面躺在沙发上已是泪流满面。我还经理呢,狗屁经理,我就一混蛋。
什么时候能孝敬孝敬我爸爸?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我想起阿欢常拽的一句,我二十五了,成人了?什么时候能孝敬孝敬我爸爸?
赵助理进来找我签字,“新力厂家的人去找白总了说您压单。白总已经签字了,您看您——”“我就压了,怎么了,那笔圣诞宣传赞助不到位门都没有。别拿白总压我,有本事上总部找金总”“这,单子要不先在您这放着,您先看看?”“看什么看,他越过我找白总,看什么看,惯的他毛病。我看他来找不找我。”小赵看我情绪不对点点头出去了,单子却没拿。我拿了单子看着白总的龙飞凤舞的签名,冷笑了一下。“您也太没水准了,签字审批顺序也不管不顾了?他新力是你亲戚?他就是二大爷也得交钱!”
该收的费用必须得收,这是业绩,硬指标。我贾世杰还是有原则的。光上面有人不行,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自己得有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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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停船暂相问,或恐是同乡
去接琪琪下班,深一脚浅一脚的,这个时候根本打不着车,雪花轻舞飞扬灵动而潇洒。我等104路等了近一个小时没有上去车,看来身体素质是关健,太缺乏锻炼了挤不过六十岁的老太太现在。于是我决定开始长征,走了一个站牌后就发现的我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等公汽的人们根本上了不车,人太多了不过还有许多人在那儿望穿秋水的等待,执着啊,人们。心情不错,多久没散步了,记不清了,雪天,在路上,白茫茫地就感觉很诗意。
看见几个骑车摔倒的滚了一身的雪倒霉熊是的,哈哈地笑了半天越发的觉得自己聪明。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路灯亮了,路两边玉树琼花,流光溢彩。
“喂,我快到了啊,再有十分钟”我给琪琪打电话。
“你怎么出来这么早,早退了吧?”
“什么叫早退啊,我去南国商城市调看一看他们的促销和卖场调整设计。这不下大雪了吗,公司又没给我配车。我只好走回去嘛”
“走回去,怎么走我这来了?”小琪笑。
“是,我是想回公司来着,腿不听使唤啊!”
“天多冷啊,怎么不打车过来?”
“南国商城那儿也打不着车啊,哎哎,有卖烤红薯的哎,我给你买两块!”我远远的看见一卖烤红薯的有点喜出望外。“我到你单位门口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别在外面傻等着”
“当我是你呢?挑两好的啊,我要红瓤的。”
“多少钱一斤?”“五块!”“甜吗?”“不甜不要钱”我忽然觉得自己特弱,提了个挺二的问题。谁能说自己的东西是苦的,切。平常还老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呵呵。
“您这也太贵了吧?五块钱一斤,赶上肉价了都。”
“现在这肉您也敢吃?您尝尝咱这个,啊,绝对比肉好吃。”细一瞅烤白薯的这位脸黑七八乌的,戴了顶不知那朝那代的灰不溜丢的小线帽竟然是小六儿!“六儿啊,你怎么在这儿!?”我一把抱住小六儿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好像突然被扎了一下,有种刺痛随着一股寒气从胃部直涌上来。“你搂我这么紧干嘛,神经病玩意儿。”小六在笑,一瞬间眼角晶莹,小六把大手套摘了用手抹了一下说“今儿雪太大了掉眼里了都!”“你个混帐王八蛋,换号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阿欢叫你你也不去,你死那儿去了你!”我揉了揉鼻子。小六拍拍我“好了,大史,好了。是兄弟不对,来,我请你吃烤红薯!”小六儿挑开炉盖伸了个胳膊在里面翻了翻“这两不错,拿着!”我接过烤红薯,热气腾腾的烫手。我怕凉喽揣羽绒服里面兜里了,胸口也被烙的有些发烫。我拿出50块钱往小六儿兜里塞。“你干嘛?”小六儿啪的一下打开了我的手“你再这样儿我跟你急眼!我请你和小琪的知道不。”“不是,你这儿也是买卖”我有点急哧白脸。“切,唐僧骑马东了个东,后面跟了个孙悟空,我一天不比你挣的少,信不?”“我信,我信,不过钱你得收下。”“你他妈啥时候变的这么抹几?滚犊子,再不走大铲子扇你!”
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远远地还看见小六儿呲着白牙对我笑。
“我也要去看看小六儿”琪琪捧着大红薯小脸蛋红扑扑的。“别去了”“为什么?”“不为什么”我若有所失。
出了小琪单位大门还是没打着车,街上步行的人很多,我陪小琪一路走走停停看能不能打着车,风紧了些,雪已经没脚了。
“多美的雪景啊,哎小东邪,我们去公园拍雪景去吧明天早晨?”“明天还要上班啊”“懒虫,早起会儿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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