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的一阵回过神来，一想不对这事儿不能这么办。不能可一个人糟践啊，“我说，轮吧，我给阿欢，张明打电话”我慢条斯理“一人一宿轮着来”
“别了”大勇一摆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抽空来看看我就行了。回头我再找个护工”“找个女护工？”我逗大勇。“拉倒吧，女的架不动我，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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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我要撒尿
小麦捧了一大饭盒神采奕奕进来。“女护工来了”我压低声音，小六儿嘿嘿直笑。“笑什么呢，这么高兴”小麦把大勇的靠枕撤了“别老坐着，躺下，躺下。”“我刚起来”大勇分辩。“那好，啃俩猪蹄吧？”“还吃？”大勇吐了吐舌头。“吃那儿补那儿”我在边上笑。大勇一脸难色“要不大史，你替我吃了吧？”“这玩意儿还有替的？吃吧你”我心想你小子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猪蹄都不爱吃了。“美容养颜”我笑嘻嘻地说。大勇吃糠咽菜是的咬了一口，好像他吃的不是猪蹄，是豆饼。
我心想，奇了怪了，怎么没见阿玲啊？这段时间她和小麦跟商量好是的，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一同出现好几次了。今天怎么没见。正想着阿玲来了。
“你这吃的都是些什么啊，快吞出来”阿玲说
“你什么意思？”小麦怒目而视。
“大夫说了少吃肉骨头油腻大的东西，多吃水果蔬菜。你这样叫他吃，他根本吸收不了！”听了阿玲的话我想这妮子还挺专业。
“吃那儿补那儿”小六儿在边上鹦鹉学舌。
“去，去，都那儿的理论啊，一点都不讲究科学，大勇快吐！”看着挺文静的女孩子怎么这么强势啊，我想，好么，够大勇受的。当俺们是空气吗？
大勇拿着个猪蹄，满手是油像个幼儿园里的小屁孩儿。
“许佳玲，你太过份了！”小麦指着阿玲。
是非之地，快闪，我想。给小六儿使了个眼色，小六儿倒也乖巧忙插了一句“那什么，我和世杰还有点事儿，你们聊，你们聊。”我心里暗笑，聊什么啊，都该打起来了都。可这架咱没法拉呀，风紧，扯乎。房间里好像一下到了零度以下，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别走”大勇把猪蹄丢饭盒里了当的一声。“我要撒尿！”
出了病房门我还忍不住想笑，大勇这招太损了。
一分钱他掰不成两半花，没地花去。门要掩上的时候我看着两女孩围着大勇心想。我和小六儿走的时候大勇的眼神明显是要把我砸扁。
接一泡尿也不容易，要知道大勇一百六七十斤呢。这小子尿完了长出了口气，连谢谢也没说。阿玲出去了，小麦竟只背过身儿去没走。我感觉怪怪地。
快到电梯了我看见一胖子站在那儿对我笑，手臂打了石膏。谁啊，熟人？我没回过味来。突然过来两警察叔叔。“你认识他吗？”其中一个瘦长脸对我说。我瞅了瞅那胖子“不认识，怎么啦？”“您忘性可够大的，再好好想想”“不是，他是谁跟我有关系吗？”“您把人胳膊踹折了，你说有没有关系？”我一听傻了，坏了，犯事儿了。冤家路窄，那胖子准是也在人民治的我三天两头住骨科跑让这小子瞄上了。“警察大哥，你们搞错了吧！”小六儿一脸惊谔。
“是他吗？”瘦长脸问那胖子。“就他，没错，天黑我也认识你！”“死胖子，没踹死你！”瘦长脸一推我“走吧，到所里唠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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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老爸是闪婚
一不小心成了犯罪嫌疑人，做笔录的时候百无聊赖。
“大哥，那胖子胳膊真折了？”
“折了”
“长得跟汉堡是的，小胳膊怎么脆的跟麻花是的？”
“别在这儿贫了，你小子够黑的啊，打车就给人家踹成这样？”
“贾世杰，你在那儿呢？”小琪打来一电话。
“啊，我在麦当劳呢？”我随口胡说。
瘦长脸警官喝了口水说“编，接着编。”“你旁边谁啊？”小琪问。“我一哥们儿”我给瘦长脸作了个揖。“明天去滑雪场滑雪啊，七点钟来接我。我跟大陶和阿欢约好了。”“行行，没问题。准时到，准时到。”我放了电话。瘦长脸笑了，“明天你去得了吗？”。我一听就傻了。
“我想去厕所”
没到晚上12点我就出来了，我想是我给二坏打电话起了作用？这小子人都没来面儿有这么大吗？不是二坏又是谁呢？后来我才知道小六儿以龟兔赛跑的速度找到了大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番。大勇于是开始电话公关，张明，二坏，三驴子，又神通广大的找到了事主的电话经八方游说这才把我捞了出来。说大就大，说小就小的事儿，有时候还挺烦人。事后我谢大勇，大勇说谢啥呀，我一出租车司机我能帮多大忙？要谢，谢张明吧，别天天看不上人家。我心里有谱了，张明这小子在市里根儿挺深。
老爸最近兴致很高忙活着设计他在乡下的新居。“房顶咱修他一圈的围栏，咱养鸽子。”老爸拿着图纸指指点点。我说“多脏啊，到时候都是粑粑您怎么收拾啊”“嗨，拿大扫帚一扫不就行了吗？种花种草的肥料都有了。”“想要肥料？养猪啊您，到过年买肉的钱都省了。”“猪那玩意太脏”老爸直摇脑袋。我心里暗笑，鸽子您就不嫌脏了，有亲有厚啊，没法子，老爷子稀罕这个让他玩儿去吧，高兴就成。
“这儿还得打口井，门口架两棵葡萄，院两边都种上菜！现在菜都多贵啊，一斤蒜八块钱。”老爸继续念叨。“要不，您把我姥家村边上那条河沟子也包下来得了，养鱼啊。”“养鱼多累，闲着没事儿咱爷俩钓鱼去多好。退了，退了，我也得舒展舒展筋骨。”“还从那儿穷算计呢？吃饭了。”老妈在厨房笑着喊。“哎，儿子，你和小琪商量商量定婚的事儿，你爸说明年五一就想把你的事儿办了”“着什么急？”我进了厨房帮老妈端菜，心想小琪这小妮子还没表态呢，再说了我也没正式求婚啊。在房子的问题上小琪态度鲜明，关于结婚吗有些模棱两可。老妈白了我一眼，“还不急，你这不交钱在家可白吃白喝好长一段了啊，你想在我眼目前白吃白喝到七老八十？你个小白眼狼，结了婚赶紧结我滚出去！”我嬉皮笑脸“我是想滚，不想在您眼前晃来晃去的招人烦，可是您逮给我点心理准备啊！”“准备什么，我和你爸那会儿认识三月就结婚了，介绍人把你爸说的花是的，回头结了婚了到家一看什么也没有，全是借来的。”老爸在沙发上脸板的挺严肃，嘴角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哟，我老爸还有这光荣历史呢！话又说回来了，您二老这也算是闪婚一族啊！。”“什么玩意？”老爸放下了图纸。“闪婚！老了，老了耳朵还背了”老妈笑。“儿子，你也赶紧给妈闪一个，啊——”
慈母手中线，小子身上衣。要说这世上最无私滴还得是爹妈给的这点爱。他什么都想给你，你过的好，他比蜜都甜。老爸走过来拍了拍我“抓点紧啊！加油，儿子！”我心里像揣了个小火炉热烘烘的。
说什么省里来联查评比什么的，街道上干干净净的。小六儿东躲西藏的，当一名穿制服的国家公务人员质问他是那儿的时候，小六儿掏出了他的下岗证。别说这玩意儿还真好使，好几个小贩连秤带东西的全给收了，小六儿没事儿。靠墙根的太阳地儿里那几个哥们姐们就万分的羡慕。说还是你们城里人好，你拿出个小本本一晃他就不管你了。小六儿说，什么呀，什么呀，那儿跟那儿啊。他看我新鲜，下回就该收啦！小三轮蹬回去的时候就有点洋洋自得，“唐僧骑马东了个东，后面跟了个孙悟空。”小六儿唱着，天很蓝，心里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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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小六儿相亲
六儿的妈妈祥林嫂是的到处念叨求人给儿子介绍一个对象。过了年就二十五了，虚岁二十六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可怎么得了啊，老太太天天愁的没着没落儿的。小六儿不以为然，没钱谁跟你？政治经济学里马克思说了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上层建筑，这绝对是一真理。上学那会没参悟这一点，光摇头晃脑地跟政经老师在那儿背理论了。现如今理论联系实际小六儿有了自己的切身体会。
喜 欢＇炫。书。网＇过一个女孩子，最后放弃了。爱情不是让你爱的人跟着吃苦受罪，小六儿这么理解。搁宝马车上哭泣也没什么错，换了我也这样。说些不着三不着两的闲言碎语的都是些满肚子油直晃的家伙，让他到山沟里刨两年地种两年苞米准不这样说。或者让他去“搬砖”，想到这儿小六儿笑了。
伪学者，伪砖家充斥荧屏，说的比唱的好听，天花乱坠的。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口是心非的在那儿蒙事儿，人们早已没有了信仰，你们也不是上帝。再说了，您说的，您自己信吗？别拿俺们八零后当脑残，别给我们讲鬼都不信的大道理。近朱者赤，俺们也想白，白不了。俺们也想纯，小学五年级就不纯了。俺们那点败类德行都是跟你们这些“大人、物”学的，学的不到家，不像你们又黑又亮的，像金鸡鞋油。白的说成黑，黑的说成白，指着兔子非要说他是老鹰。
人是二姨给介绍的，不去不行。
“换身衣服！”小六儿妈嘱咐“见面，会说话着点！”
会说话就能骗来一媳妇？小六儿想。我又不是唐僧，人见人爱的。想归想，换了衣服，一身新西装。穿上后觉得挺别扭。“把脸好好洗洗胡子刮刮”。小六儿就有点郁闷，至于吗整得跟电视选秀是的。
上楼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虽然相亲也相了几十次了。可每次都胆突的不知道为什么。纵然有十万个为什么也得硬着头皮来，不然回去得让老妈叨叨半拉来月。什么叫赶鸭子上架？这就是。想敲门犹豫了，如今是秦琼卖马，英雄气短啊，小六儿咽了口吐沫。
“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二姨很热情。
脱了大衣，换了拖鞋，小六儿越发觉得别扭。那身西服像不是自己的是的。领带勒的慌，西服扣也看着不顺眼，该系一个扣呢，还是两个，要不三个全系上？
沙发上坐了一个女孩子，很清秀。样子很矜持。
“雪儿，这是我外甥唐六甲，你们好好谈谈，交流交流。”二姨人很爽快。
“你好”小六心里如过闪电，好漂亮的女孩。比上次二姨介绍的那个“金华火腿”强多了。不对，不是强多了，是没有可比性。小六儿想。
“你好，我叫赵雪！”。。。。。。。。
“阿姨说你做生意，生意怎么样？”雪儿摩挲着茶杯，茶杯是很有些年代了，底色是淡黄色的，图案是朵梅花，几行小字，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很雅。小六儿瞅这杯子好长时间了，不知怎么有点害羞。
“小生意，养家糊口而已”小六心想二姨没说我是开大奔奔的吧？电驴子如果能当大奔使，那我一下就中产阶级了，提前进入小康社会。
“您真谦虚”女孩笑了“平常喜 欢＇炫。书。网＇看什么书？”
小六儿想，看书？上个世纪的事儿了，除了手机上网看看八卦新闻之外还看过什么书？不知道这女孩爱看什么样的书？“就看点人物传记什么的”小六说。“你呢？”
“相信缘份吗？”女孩答非所问，心不在焉。
“相信，我们今天见面不就是一种缘份？”
“算吗？”
“当然算！”小六儿口是心非，缘份他是不信的，不过女孩子大多是信缘的。还好见面没直接问我收入，看来这女孩还不是很现实。怎么会跟我见面？不会是家里逼的吧？
“阿姨告诉你了吗？我腿有点毛病”
“怎么会？”
女孩站起来，“你看，一个长一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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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六指儿
小六儿心里咯噔一下，转瞬又恢复了常态。“那有什么我还是六指儿呢！”“真的呀！”“你看”小六儿伸出了左手很自豪地说“在大拇指这儿，小时候做手术切除了，不过还有个疤，你看。”二十多年了小六儿第一次向一个女孩坦诚了他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雪儿含笑如菊“手术痛不痛？”
“我那么小早忘了”屋里有片刻的宁静。
“哎，你那个手指会不会动？”
“会啊，什么都能做啊！”“那为什么要切下去呢？”“不切，小朋友都拿我当怪物看，六指儿，六指儿的叫，还用石头泥巴砸我好像我是黑山小妖一样”小六儿笑着，心有隐痛。雪儿笑了“你还真幽默，每个见面的女孩子你都跟她说啊？”“说那个干嘛，人家又没问我，我上赶着自报家门，跟老母鸡要下蛋是的，咯咯答，咯咯答的满世界叫，说喂——我是六指儿？这也有点太弱了吧。”雪儿笑得前仰后合。
“哎，你不是在说我吧？”
小六心慌如麻“那儿能，哎呀，你别误会。千万别误会”脸色如酱鸡肝。
雪儿摆摆手“逗你玩呢，你多大了？”
小六儿想怎么二姨没告诉人家？“二十五了”“周岁，虚岁？”“虚岁。”“那我比你大两岁，叫姐姐吧！”听了这话小六儿一下凉了半截。玩啥呢，一下成姐姐了往下咋办？
“聊什么呢，聊的这么高兴，来吃苹果！”二姨进来说。
雪儿抓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二姨一看心说有门，这孩子平常不是个随便的孩子，这是没见外当自个儿家了。
雪儿走了二姨去送，顺便也问了一下女方的意见。雪儿说人还行就是岁数小点，二姨赶紧说女大三抱金砖，先处处先处处。雪儿笑笑说阿姨别送了我先走了。二姨心说倒底算成没成啊可别让我那傻外甥干等，明天早晨我给雪儿妈打个电话问问。
“怎么样？”小六问。有些心仪，有些忐忑不安。
“六儿，别急，回头我给她妈妈打个电话”
小六儿一听心里面瓦凉瓦凉的。
新力的齐经理来了哥长哥短的，瞅他年纪怎么也有三十一二比我大四五岁呢，我有点不愿意搭理他。“早就想来看哥了，前些天上南京总部开会刚回来。晚上兄弟安排安排，请哥和白总，咱一块坐坐。”“坐一坐有什么意思”我说。心想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请我也就算了还拉上个白总，他怎么说也是我的上级，你把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