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个姿势我赶紧蹿过去,“都市报,都市报,美女来份都市报吧!”。旁边的帅哥一扬手刷的一下一枚银光闪闪的暗器直奔我面门飞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七种武器排名第三的小李飞刀?我一招大慈大悲手轻飘飘地接过,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钱我收下,报纸给你!
那帅哥接了报纸往地下一铺,对美女说。“坐这儿,省得弄脏了。”阿弥陀佛,报纸是看滴,不是坐滴,不过施主非要坐也未尝不可,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又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一枚硬币入袋,叮当一声脆响。
我就喜 欢'炫。书。网'这声音,我爱硬币。
“汽车站的大邦子怎么办?”小六儿嚼着一个大列巴对大勇说。“别插手了,老大不让管。”大勇看着窗外落日的余晖若有所思。“那老三晚上睡觉怎么办?”小六儿瞪个眼睛。“我怎么知道?他爱睡那儿就睡那儿。开车——”
七点多了,还剩十三份报纸。腿像灌铅了是的,不知道这一天走了多少路,至少有十公里。兜里一大堆硬币一走路哗愣哗愣的,我特有成就感。上那儿睡去?大勇跟老爸老妈说我去海南考察一个项目去了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按约定我一个月内不能回家。隐约的有点不安,离了亲人朋友我真的不能生存下去?我不信!我使劲朝地下吐了口吐沫。
隐约的有印象前几天开车路过解放路的时候那好像有一片拆迁的旧楼,对,去那儿吧,好歹有一不花钱就能住的地儿。走到解放路市场的时候门口有一家卖干货的看我手里举着报纸就要了一份,心里挺美,还真有上赶着买报纸的。不费吹灰之力又赚了五毛五。
那一片儿破楼拆的跟鬼子进村了是的满目疮痍残垣断壁,我猫腰进了一楼又被熏了回来,满屋地雷屎尿横流呛死人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上楼啊。我一口气爬到了楼顶,这倒是不错空气清新风景绝佳只是少了面墙缺了个屋顶。这也不成啊,一夜春风听着挺诗意,冷啊,这晚上还不冻个半死?坏了,忘了要被了,这晚上怎么睡啊。
踩着一脚烂泥我又从那片废墟里跳了出来,得;花一块钱吧,坐公汽上火车站候车室先眯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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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像驴一样
到火车站下了车身心俱疲。随着人流往里挤的时候被拦住了。“票呢?”。我狐疑,怎么没进候车大厅呢就检票?“我送个人!”我编了个理由。“没票不能进,送人也不行!”什么时候这么严了,我愤愤不平。“没票一边去!”我被一铁路警察拽了出来,感觉像哄猪的。我讪讪地,边上一摆摊卖大碴粥的说,“奥运了,安检严,没票早不让进了你不知道?”。天爷姥姥,我上那儿知道去?我最近又没坐火车出门。孤陋寡闻,孤陋寡闻了。
得,找一网吧包宿吧。躺在网吧的大老板椅上眼皮直打架,屏幕上丰乳肥#臀的美女也没了吸引力。吧台的那姐儿进来的时候瞅了我好几眼,开始我还以为是我比较帅,她一转身我明白了脑袋上缠了几圈纱布跟印度阿三是的搁谁都会多看两眼。想睡,想老妈做的炸酱面了。。。。。。。。。
早晨阿欢的电话把我吵醒了,网吧里飘过来一股康师傅牛肉面味。“老三,你去新风路,那儿有一个都市报的发行站,我跟他们高站长说好了,让他每天给你留一百份报纸,你去了给他四拾伍块钱就行了。”阿欢在电话里说,“我就不过去了,昨天战果怎么样?”
“别提了,第一天光荣上岗就被人开瓢了。”我打着哈欠浑身骨头酸痛,不解乏啊趴着睡一晚上。“怎么回事儿,谁啊,报警啊!”阿欢电话里喊。“报个屁,多大点事儿,还报警?报警我还想混吧,找死呢?”说着我从桌子底下把我的充电器拔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阿欢问。
“看看再说,为几毛钱流一脑袋血不值得。”。。。。。。。
从都市报新风路发行站出来看见了一个拄拐的,左腿膝盖以下全没了挎着一大摞报纸。看着我拿报纸出来冲我一吡牙笑了,双拐一撑蜻蜓点水般的过了马路。我看得呆了,“大侠”啊,我转身冲进发行站“那拄拐的谁啊?”。高站长正在分报纸双手如点钞机一般,行云流水很是潇洒。“啊,你说的是老李吧,在咱这儿卖好几年报纸了。原先是烟机厂的工人。”高站长说,手里活儿没停。我有点佩服,真是行行出状元,老高这一心二用的本事真帅!要我早数错了。
“老李一天能卖多少报纸?”我问。屋里一股子的报纸上的油墨香味。我爱闻,味道很不错。
“最多一天二百五拾份吧,平常一天取两回,一回一百。”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百五拾份报纸,怎么卖的?一天工作八小时,每小时要卖三十多份,平均两分钟就要卖一份报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高看我瞠目结舌的笑笑说,“没人能跟老李比,一般卖报也就三、四拾份一天。你卖的也不少了,很少有人能一天卖一百份。”
“老李不是能卖二百吗?”
“你跟他比,他天天神叨的。呵呵”高站长笑。
果然世外高人。我出了发行站若有所思。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有时候真的什么也不是。我曾经是个商场的部门经理,那时候我满脑子的想着有一天能当上总经理。今天我成了个卖报的,我只希望能每天卖完一百份的报纸。我前面有根胡萝卜,有十万的投资准备给我,我想吃,就这么简单。
远没有第一天顺利,跑到了中午才卖出去十七份。我心里透心凉,钱太难赚了。我这傻帽,那根筋搭错了竟同意玩这个愚蠢的游戏?老大,太坏了!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上放着香车美女,充溢着性的暗示,烟尘飞扬的空气里一股躁动的火辣味道。。。。。。。。。
凤凰城的项目做完了,项目不大,在老界岭水库边上有那么几十栋楼,活儿是小六儿接的。地方有点偏,离市区有三十多公里。林老板说要拿户房子抵,小六儿问大勇行不行,大勇说那破地方谁去啊,除了一帮爱钓鱼的爱去老界岭谁去那儿,周边又没什么配套设施鬼屋是的矗在那儿谁住?没价值。小六儿说,不是说那边要搞什么旅游开发吗,林老板盖的都是三层的独栋小别墅三百多平一户,一部分给占地的村民了。在那儿将来搞搞农家乐什么的也行,依山傍水风景还是不错的。大勇说差咱们多少钱?47万,小六儿说。还行,你选套风水好的,留下吧!大勇拍了板。
大唐塑钢如今是财源滚滚。大勇心知肚明,没有老大张明,就没有大唐。区里领导平常也挺忙的,找时间到约一下到老界岭水库钓钓鱼散散心还是不错的。那房子总归有用得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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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你跺你也麻
有时候不能想太多,想得太多你就痛苦。
我站在街边忽然意识到了这点,时间过去四十多分钟,四十分钟里我全部用于“思考”了,太败家了。赶紧去卖报纸啊。没收入就没饭吃。现在吃饭睡觉成了我最大的追求。生命在于运动,我开始了新一轮的走街串巷的扫街运动。
“大哥,来份报纸吧?”我敲敲玻璃。
一大哥从出租车窗里探出半个头,“什么报?”
“都市报!”
“没意思,现在谁看新闻呢,爱咋咋地。净是胡说八道的,没点真事。”
“有女足在奥体比赛场次,看不看?”
“呀,来一份。现在还能买着票吧?”
“那你得去奥体门口转悠转悠去,那儿有倒票的。买估计现在是买不着了。”我跟司机大哥说着忽然灵光一闪心想对啊,上奥体卖报去,那儿晚上看球的人都上万。今天晚上有比赛,是挣钱的地儿。
又回到发行站找到高站长,“老高,还有报纸吗?”
“还有二百,给投递员们留的。”
“别留了,他们也不爱卖去。全给我得了。”
老高笑了,“你拿这么多报纸干嘛?糊墙啊!”
“糊墙?我有那么大款吗?那得二到啥份儿上啊?昨天我看你办公室沙发边上大纸壳箱子里还有一军大衣哪,能不能借我穿穿?”
“你拿着穿去吧,冬天早晨接报纸我穿的。这都几月份了你还穿,不怕捂发毛喽?”
“别管我,我有用!”我兴高采烈地把军大衣翻了出来,拎到门口找了根扫帚把儿使劲打了打。阳光下灰尘四起,“你晒晒再穿啊!”老高在屋里喊。“没事儿,凑和吧!”我一伸袖子穿上了,还行,肩还挺合适。
路过单位门口有万分的感慨。门口的大理石柱子上裹着一袭的冰爽,又换图案了记得我走时还是绿叶来着。转身橱窗上有一个穿军大衣的我的影,我一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我吗?像电影里的国民党溃军,整个儿一兵痞。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微风徐来,半边身子好像麻了,我使劲一跺脚,我靠,兵痞就兵痞!
没成炮灰就成!
脊背有阵阵的寒意。有着变色龙一般的适应能力不知这是我的悲哀还是我的胜利。
存款输光了,幸亏没借高利贷。
琪琪气跑了,幸亏没有孩子。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还有那么一点点志气。
突然想喝酒。
想琪琪了。。。。。。。。。
绕了半天,快中午了看见一辆崭新的电动三轮摩托上有一大摞的棉被一收破烂的躺在上面脸上盖了张报纸正在睡觉。在一大杨树底下,让人瞅着怪舒服怪凉快的,反正我是挺羡慕他很悠闲吗神仙是的。“那收的,师傅?”我拍拍那老兄。那人吓一跳,仔细一看我不像是神经有毛病的。大热天穿个绿军大衣估计可能是个同行。我递过去一支烟。“黄山,好烟啊!”那大哥坐了起来,“混得不错啊,伙计!”他拿着那根烟瞅了半天。“真的假的,伙计?”
我七窍生烟,心想谁你伙计,真气死朕了。“真的,假的出门让污水井盖把我拍死!”
“可别这么说伙计,可别这么说。怎么你也想收点被子?”那“伙计”摸出个一次性打火机点了烟。
“啊,收点。那儿收的,便宜吗?”
“大学啊,毕业的学生,十块二十块的就卖了,不少好东西,你现在快去还能有不少!”
“谢谢了大哥!”我走了几步听见这伙计嘀咕,“抽得起黄山怎么连个三轮都没有啊,这伙计混得!”
快,要速度,整一套被褥是真的。我直奔东海大学。
我猜这应是女孩子的被褥,很干净。连床单带被罩一共三十块,还有一小床垫。感慨,这东西此一时彼一时,有用的时候值钱,没用的时候垃圾。有时候贱得你意想不到。感觉捡了个大便宜心情愉快哼着菊花台溜溜哒哒往前走。刚要出门的时候被东海大学正门的保安拦住了,“你怎么进来的。”一小保安审我。大概是看我穿一绿军大衣背一小山是的被褥盲流是的。
“走进去的。”
“废话,你还能飞进去?是不是从学校围栏爬进去的?”
我一看,小保安身后站了几个人皮白肉净的像是当官的,心里明白了。这小保安想在领导面前显摆显摆。可你“忠于职守”也不能拿哥们儿开刀啊,我又不是小白当我是菜地呢随便踩?“狗才爬呢,会说人话吧?”
小保安满脸通红,估计是瞅出来了,我说话是本地人而且条理清析不像是智障。“包里是什么东西,检查!”憋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我心想你权力不小啊,还检查,当自己是特警大队的呢?
“你凭什么检查?”
“上级规定奥运期间可疑包裹一概检查!”
“当我恐怖分子呢,你说那恐怖分子得二到什么程度,啊,背这么一大包晃来晃去等你抓?当人家跟你一样傻呢?怎么琢磨的!”我刚说完忽然觉得后腰一麻,坏了,有人偷袭,被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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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不就是夏天穿了件棉袄吗
不就是夏天穿了件棉袄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我有三秒的失忆,睁开眼发觉还是躺在地上不过待遇不同了,进了校门口的传达室。眼前是小保安和几个穿便装的。穿便装我也认识你,百分之九十九是校保卫处的人。有一长的像张国荣哥哥的梳了个小分头十分和蔼的对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咱本市的?是不是到学校找人来了?”我注意到我的手机、电话本、钥匙、钱包、身份证、皮带,硬币、一包只剩一只烟的黄山都在斜对角的桌子上。肯定看我身份证和电话本了,我心想。“我就是本市的,怎么了?”
“你中暑了晕倒了,在校门口。”
谁中暑了,简直是放屁!我心想,太阳都快落山了我会中暑?丫几个围着我搞的我心神不宁的,“我中暑了,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干什么?”。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这是非之地得赶紧走,不然的话把我和谐到九龙山精神病院去也未尝可知。
那小分头一下笑了,无比灿烂。“散开,散开,给这小同志拿杯水。!”
拦我那小保安屁颠的捧过来一杯水。我一口干了,“一点也不凉”我抹了抹嘴说。“我的包呢?我的报纸呢,我的被呢?”
“快快,包,被!”小分头,张罗着。屋里的人手忙脚乱的给我找东西。我慢条斯理的收拾好了,系上了裤子。心里无限感慨,有身份证的人真好啊。幸亏咱也是有“身份”的人。
门外花红柳绿蝉噪虫鸣,我背上被褥一挥手,“再见了同志们!”。小分头站在台阶上对我微笑着满眼的热诚,“贾先生,下次咱别穿那件棉袄了行吗!?”
你懂什么,我心里暗想。这是我一“行头”,多卖报纸就指着它呢!眼球经济懂吗?我是看到发行站卖报冠军铁拐老李后想到的,什么什么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我需要这么个道具,骗点人们的同情心。一般人看到准会想这人不会是疯子吧,再观察两秒一看,啊,不疯,是无家可归的吧。还卖报纸自食其力,不错,不错。恻隐之心一动就掏钱了。也不白给,还落一份报纸呢。
这就是我的逻辑。小分头那点智慧,他想破头也想不到。
话又说回来了,怎么没人说亚里士多德是疯子?他可够疯的啦。世界不公啊,我穿件棉袄差点被电成神经病,亚里士多德那叫嚣着撬地球的老头人们说他是伟大的科学家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