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保持沉默,不讨论谁睡了谁的问题。
“昨晚我一直梦见你。早上醒的时候都流了。”他随意说着。丝毫没觉出话里的色情。
流了?什么流了?伊琳没听明白。大先生见她满脸的疑问,又解释:“你没脱我的裤子,早上都湿了。”
伊琳正在喝牛奶。这下一口牛奶呛在喉咙里,咳嗽不已,他,他也太流氓了。什么都敢说。昨晚狮子先生的宝贝家伙一直硬邦邦地顶得她难受,早上趁他翻身的时候急忙逃走了。看来是明智的,不然肯定不能全身而退。
这就是心软的后果!管他跟谁睡觉,他们昨天已经分手了。但是好像有人不这样认为——
“尝尝这个。”大先生切了一块火腿放在她的盘子里,狮子先生爱吃肉。以为人人都像他那样是肉食动物。
“我不想吃,以后别随便给我吃的。”她把火腿又放回他的盘子里。
大先生一点儿也不在意,又挑出一块鸡肉和奶酪丢到她盘子里。伊琳皱着眉头。她根本不想吃。
“我可以坐这里吗?”又一个盘子放在桌上,康宁来了。他看起来也容光焕发。穿了一件calvinklein的t恤,同色系的牛仔裤,头发微微蓬松,像是早上刚刚洗过,非常英俊帅气。
这些人是昨天拼酒喝醉了吗?怎么一个比一个精神呢?为什么只有她一副睡眠不足、精神萎靡的样子,伊琳完全想不通,她昨晚滴酒未沾啊。
“可以。”
“不可以。”
桌上的两人意见不一致,一个欢迎,一个反对。
康宁还是坐下了,坐在伊琳旁边,看了看她盘子里的东西,不赞同地说:“早上吃凉的,胃会不舒服。”伸手从自己盘子里端出一碗面,“趁热吃吧。”
“担担面?!”伊琳惊喜地喊起来,这里居然有家乡的食物,“我怎么没看到?”
“我单点的,喜欢的话,可以再要一碗。”康宁微笑着说。
“好吃。”她大口的地吃着,整日的西餐也吃腻了,今天终于吃上一顿像样的中餐,哪怕是一碗普通的面条,也是家乡的味道啊。
“你昨晚没事吧?”她忽然想起大先生的保镖说他也喝醉了。
“没事儿,你放心吧。”康宁喝着粥,轻描淡写地说。
“你们昨天——”她想问问昨天是什么结果。
两位男士对视了一眼,大先生说:“昨晚没喝尽兴,今晚继续。”
没分出胜负?十瓶红酒,全部喝完,还没分出胜负?伊琳很想知道当时的情况,但是显然两位当事人都不想再提这件事。他们还要连续作战,今晚接着拼。
“如果你们晚上还想拼,算我一个。”这回她一定要在现场。
没人理她,两位男士闷头吃着东西,好像突然聋了。
吃过早餐,伊琳和康宁来到一楼的大堂等着维克多先生。今天的行程让人期待,凡尔赛宫是欧洲最宏大、最豪华的皇宫,现在是法国国家历史博物馆,也是法国领导人会见外国元首的地方。
不久,维克多先生到了,但并没有马上接他们走,而是略带歉意地说:“康总,伊小姐,我在来的路上接到公司通知,说是总公司还有一位客人过来,他的行程与你们相同,不知你们愿不愿意一起同行?”
还有人去凡尔赛宫?“没关系,人多更热闹。”伊琳大方地说,看看康宁。他却皱起了眉头,好像不太赞同。
“维克多先生,如果您另有接待任务,我们可以向酒店要车。”康宁委婉地拒绝了。
“这个——”维克多的脸有些红了,人家二人世界,显然不想外人打扰,但是今早公司副总亲自打电话过来要他接待,他也不敢推辞。一边是总经理弗兰克的客人,一边是美国总部的客人,他谁也不能得罪。
“没关系,一起吧。”伊琳拍拍康宁的肩,不想让维克多先生为难,不就是多一个人吗?他参观他的,我们参观我们的,谁也不妨碍谁。
维克多如释重负,笑着说:“谢谢了。”
康宁无奈地摇摇头,小声说:“你别后悔。”
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但是,当她看到维克多要接待的同行人时,立刻就后悔了。
那人穿了件米白色的t恤,深蓝色的裤子,非常简单的白加蓝,搭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无比尊贵,是面料的原因吗?还是他本身的气场?总之,大先生的“要客”气质,穿什么都与众不同。
维克多先生惊呆了,没想到要接待的竟是公司总裁john先生!他这个级别的能直接接待总裁先生吗?而且就带了一辆车过来,john先生怎么能跟康总他们坐一起呢。
维克多急忙上前拜见:“john先生,我是——”
“维克多,销售总监。”大先生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和职位。
维克多一阵惊喜,总裁先生居然记得他!
那是当然,上次收了他的名片,免得培训期间跟伊琳私自联系,大先生怎么会不记得?
维克多解释着:“john先生,我不知道您亲自过来了,我马上安排其他车子……”
“不用。”大先生打断了他的话,“我跟伊小姐很熟,一辆车没问题。”
维克多心里盘算着,总裁先生说跟伊小姐熟,没提康总经理。伊小姐跟john先生见过面,不过就是培训的时候在公司的餐厅吃过一次工作餐而已,怎么会很熟呢?奥,对了,她是康总的未婚妻,康总经理跟随john先生多年,虽然他姐姐跟john先生已经离婚,但是这点儿情分还是有的,看来他们私交真是不错。
既然总裁先生不见外,那就好办了。维克多放心地带他们上车。这是一辆奔驰商务车,专门接待公司重要客人的,七人座,尊贵的位置在第二排,两个相邻的豪华航空座椅,可以随意调整放倒,前面还有个小型的吧台。第三排空间稍微狭小,但可以完全放倒,放倒以后就是一张简单的双人床。
大先生首先上车,被安排坐在司机后面最好的位置上,他旁边有个空位。
伊琳第二个上车,没等安排,直接坐到了第三排,大先生的后排,康宁第三个上车,也坐到第三排,紧挨着伊琳坐下,维克多最后上车,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车子刚开出去,大先生突然调整着椅子的靠背,让靠背倒下来,把后排的伊琳挤得无处可去,他说:“我要躺一会儿,伊小姐你挡着我的椅子了,不如坐前面来吧。”
刚上车躺什么?这人是故意的。
大先生就是故意的,不想让他们坐在一起,还在他后面,所以要把伊琳弄到前面来。
康宁毫不介意:“没关系,john先生,您尽管躺下,伊小姐可以坐我腿上。”说着伸手扶住伊琳,要把她揽在怀里。
大先生眼睛一瞪,立刻要发火,伊琳急忙挣脱开,对康宁说:“你,坐前面去,我自己在后面。”
康宁笑着点头,坐到了第二排。
后面的一阵折腾让维克多非常难堪,总裁先生果然不习惯与人同车,他说可以,只是客气一下而已,这次接待要搞砸了。
伊琳也是一万个不自在,他们想干什么!真心后悔出来,能打道回府吗?或者,把这两人弄下车去?L
☆、第九十九章 凡尔赛宫
好在路途不远,维克多是个尽责的向导,一路上用英语介绍着凡尔赛宫的情况,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后面三人的情况有些诡异,两位男士互不说话,好像对这个景点根本不感兴趣,一个向东看,一个向西看,只有最后一排的伊小姐时不时地问上一句,兴致勃勃。
凡尔赛宫位于巴黎以西二十公里,康宁来过这里,所以当远处的一片宏伟的建筑群若隐若现时,他对后排的伊琳说:“看,前面就到了。”
伊琳看不真切,从座位上倾着身子探出头来张望,就在此时,旁边一辆车突然强行并道,向他们的车子冲了过来,司机慌了,一脚踩在刹车上,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吱——”刺耳的声音,巨大的惯性把伊琳摔了出去,康宁急忙伸手一捞抓住了伊琳的手臂,但是慢了半拍,她的头还是磕在了吧台的桌角上。吧台上的杯子罐子东倒西歪,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险些掉下来。
大先生立刻火了,高声喊道:“怎么开车呢!”
与此同时,后面的保镖车加速跟上来把强行并道的车逼停在路边。那是一辆家庭休旅车,车上的孩子打闹,司机一走神并错了道,险些出了事故。保镖车上下来好几个壮汉,把休旅车围住,车里的司机吓坏了,急忙下车道歉,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保镖们见车上都是孩子,不便发作,教训了几句,只得放他走了。
维克多小声责备着司机:“总裁先生在车上呢,你也不小心点儿!”又回过头来安抚着众人:“没磕着你们吧?”
大先生冷着脸看向伊琳这边。康宁俯下身,小心地托着她的头,轻声问:“磕破了没有?”
真疼啊。伊琳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流下来,伸手往额头上一摸,黏糊糊的。出血了。
康宁看见她手上一片血渍。刚要说话,被伊琳拦住,她小声说:“我没事儿。别张扬。”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按在伊琳的头上。
“你过来,给我看看。”大先生在一旁见两人嘀嘀咕咕,感觉不对。
“看什么看。又没事儿!”伊琳故意凶他,坐回到他身后。
车子又开动了。这次速度慢了下来,害怕再出状况让总裁先生不满。保镖车跑到前面带路,压着车速,以防出现意外。
伊琳仰头靠在座椅上。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按住额头上的手帕来止血。心里想着,别流了。如果让大先生看见,司机铁定得回家。那家伙这几天正不高兴,说不定还会连累维克多。
车子开出不久就到了,眼前是一片宏伟的建筑群,在蓝天白云下格外醒目,维克多急忙下车打开车门。
应该是大先生先下车,但他站起来直接坐到后排,把伊琳拉过来,伸手去拿她按在头上的手帕。伊琳吓了一跳,死死按住不肯撒手,大先生盯着她说:“松手,给我看看。”
“都说没事了,你还看什么?”伊琳躲避着他。大先生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掰开她的指头,强行把手帕夺了下来。洁白的手帕上一滩鲜红的血迹非常刺眼,他攥住手帕,骂了一句粗话,起身就走。伊琳急忙按住他,对康宁说:“你先下车,我们再等会儿。”康宁看看他们,下去将车门关好。
维克多问:“john先生和伊小姐呢?”
“他们等一会儿就下来。”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大先生恨恨地说:“这种水平还开接待车,看着那车晃着并过来,他都不知减速避让,硬往前闯,早晚要出事。”原来大先生观察得很细致,确实是司机处理不当。
“昨天也是他开的吗?”他又问。
“是。”
“你没晕车吗?开得这么晃。”
“嗯,没有。”其实昨天她晕车了,下车就跑到卫生间吐,只是看司机开车辛苦,没好意思说。
大先生盯着她看了几秒,断定她在撒谎:“回去要换辆车。”
“行,我不坐这辆车了,你也别跟他们计较。”大先生处理这种事情一贯简单粗暴,总是让人回家,她来法国住不了几天,别害人丢了饭碗。
他靠过来又仔细查看她额头上的伤口,除了擦破表皮,周围也一片淤青,肯定很疼。刚才看到她撞在吧台上,声音很响,而且她又跑到后面一声不吭,就知道磕得不轻,所以急忙过来检查。这小女人平日最能忍,对旁人犯错总是一忍再忍,对他却一点儿也不宽容。
伊琳用手轻轻摸了摸,伤口好像凝固了,转头借着车窗玻璃的反光,看见额头上的一片青紫,这样出去维克多一定很尴尬,她把盘着的头发披散下来,弄了几缕挡在额头上,掩盖住伤口。
大先生看她藏起伤口,皱起眉头:“回去吧,我找人给你包扎一下。”
“不,我都到这儿了,再说这点小伤算什么?”她还要继续行程。
但他好像不打算下车,挡着去路。伊琳拍拍他的腿:“让开点儿,我要下去。”
他还是坐着不动,魁梧的身躯把后排座位都快填满了,想下车就得从他身上爬过去。伊琳决定爬也要下去,她站起来,扶着座椅靠背,从他腿上迈过去,刚迈过一条腿,他突然把腿收拢,伊琳站不住了,一下子坐到他的大腿上,脸也贴在他的脸上。这姿势太尴尬了,她急忙起身,但是大先生突然抱住她,顺势吻住了她的唇。
她没有挣扎,无数次事实证明,挣扎只会导致更可怕的后果。让他亲吧,总会有结束的时候。
好久,大先生才放开她,喘息着说:“别下车了。让他们去,我在这里陪你。”
伊琳被他吻得也透不过气,趴在他身上休息了片刻,外面还有人等着呢,此时不能来硬的,惹了这头狮子,就别想走了。她抬起头。小嘴贴在狮子先生耳边低语:“我们去看看吧。都到了,我想去。”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哀求的语气。
狮子先生显然经不起这个。心软了:“好吧,但是你要跟着我走。”
“行。”伊琳答应着,反正大家在一起,也谈不上谁跟着谁。
车下的人等了很久。还不见两人下来,康宁终于按捺不住。走过去查看,这时,车门终于开了,大先生先下车。随后他又把着伊琳搀下来。
她披散着头发,垂在两鬓,掩盖住了伤口。随手递给康宁那只手帕,低声说:“弄脏了。”
康宁接过来放进口袋。关切地问:“好些了?”
“嗯。”她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她的嘴唇鲜艳欲滴,但绝不是唇膏的效果,两人在车上这么久,都做了什么?聪明的他几乎能猜出来,所以,转开脸不再看她。
维克多带着他们进入大理石庭院,这座庭院位于凡尔赛宫的正面入口,是三面围合的小广场。中央的建筑原为路易十三的狩猎行宫,路易十四时加以改造,保留原来的红砖墙面,并增加了大理石雕塑和镀金装饰。庭院地面用红色大理石装饰,正面一层为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私室和沙龙,二层为国王寝室。
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