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早该告诉那丫头的,他怎么忘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的这个道理。急行的脚步嗖然而止,看着里面抱在一起的人,他是不是该觉得有朵绿云在头上绕呢?嘴角绽出一朵微笑,他的丫头居然也会有慈祥的表情。
“我说,为什么不是我”她确实在他怀里,可是两人的心跳声永远不是一个声音。为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一问势必要退,而且是没有余地的退,但他还是想知道。
他可以骗自己听不懂十四哥话,看不懂范先生为什么要退,但这虽近尤远的距离他要如何假装不懂。
“因为你不是他,这世上只有一个他“轻叹一声,为什么非要她说呢?有些事,糊涂着比清醒着要好,她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你的那个他来了”退出她的怀抱朝她身后看过去。不知道十四哥听了多久看了多久,但是他现在明白为什么不是他了。
如果换做他,看到十四哥衣杉不整的与这个丫头抱在一起,肯定是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揍人的。自己终究还是没长大啊。
转回头,看到倚在门边的多尔衮正微笑的看着她。见她转身,伸出手冲她勾了勾手指头。苗喵喵笑着摇摇头,同样伸出手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头。轻笑一声多尔衮走过来。
“请问,你刚才是在叫我,还是在逗引小猫小狗”勾引人家的手指在人家的胸膛上戳戳点点,非常不满意遭到这种待遇。
“你勾我,我不是也过来了”伸手拉住她的手多尔衮笑道。
“是哦,那重来”把他给推回门口,自己也站回原位,冲着他点点头。多尔衮重又伸出手冲着她勾勾手指。
“大爷呀,第一次来吧,看上哪个姑娘啦”终于有机会秀一下她的演技了,好{炫&书&网久没练好象有些生疏,怎么腰扭跟没扭没什么差别呢?
几个人都快笑趴了,多尔衮边笑边上前搂住她。这丫头,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身子是什么样的,带着个小西瓜还不老实。不过,她脸上那种极度的谄媚的表情还真的很象凝脂楼的那个老鸨。
一室的笑语,一室的欢畅,都因这个女子。多铎站到范文程身边笑的很开怀。他不是退,是根本就没有进过。虽然一直在她身边可却从来也没有走近过她,那个世界只有两个人的位置。
“可看清楚了”身旁愉悦的声音传过来,虽然透着遗憾,更多的却是庆幸。
“看清楚了”那是谁也无法插进去的世界,所以他和范先生该庆幸。即使不在她的世界,、却还可以站在外面看着她。屋外有清风翩纤而过,带着一室的欢笑声飘舞到别处去了。
十月的某一天,睿亲王府格外的热闹。一大早,六部九卿的大小官员就开始穿流不息,一拨刚走,一拨又来,就好象赶集一样。原因无他,今儿是睿亲王多尔衮的生辰。
往年都会摆酒席,今年却谢绝一切访客。不过他谢绝他的,该来道贺的还是要来道贺。那些个福晋夫人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样她们才好见的着爷啊。
虽说东西两跨院只有一墙之隔,可却只有今天,她们才能花枝招展的走出那道门。上门即是客,多尔衮总不好直接把的人给轰出去对吧,这个时候她们就派的上用场了。
前面热热闹闹后面的寝楼也不太平,某个好事之徒非要去前面凑热闹。上次因为走漏风声而被罚扫了半年茅房的江牛牛,偕同他家的锦月是死守门口,打死他也不要再去扫厕所了!
“牛牛,我。。。我肚子好痛”正在对抗的时候,苗喵喵忽然捂着肚子脸色惨白的慢慢蹲下去。
“大姐,你别吓我啊”起先还不信的牛牛看到她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的时候着急的满地乱转。
“别转了,去找稳婆,我。。。。我好象要生了”边借着锦月的力苗喵喵吃力的站起来忍着痛朝床那边移动,边说道。
“哦。。。。哦。。。。我去。。。我去找爷!”转身就朝外跑,身后的两个女人气的直咬牙。找爷?找他来干吗?给她接生?
面带微笑坐在首位,多尔衮同一些个官员寒暄。除了和他一起坐在上首位的嫡福晋,旁边还坐着一些个暗暗较劲,骚首弄姿的女人。如果不是的心里有些挂念,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其实看这些人做戏,也是满有趣的。
礼物
人生是个大舞台,各人有各人的角色。光辉的正面形象也好,被唾骂的反面角色也好,都需要有人去扮演,就象多尔衮眼前的这些个人。
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大福晋,争香斗艳,各使手段的一些个女人,阿谀奉承,一脸谄媚的官员,都在努力饰演好自己的角色。嘴角挂着玩味的浅笑,多尔衮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上演一出精彩的戏码。
“十四哥,今儿你生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借花献佛,把追风送还给你好了”爽朗的声音由厅外传来,是多铎。
“十五爷好大方啊!”又一个调笑的声音加进来,是范文程。
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多尔衮懒懒的靠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门口进来的三个人。云儿也来了,看来范先生与她是有些进展了吧。小十五一脸的神清气爽,这一次攻锦州,让他的精神头恢复个十成十。真好,大家好象都拨云见日了。
就在多铎和范文程两个刚要进门的时候,被人从中间给硬挤了过去。谁家的奴才,这么没规矩!
多铎从后面一脚踹出去,把前面那个刚挤过去的一脚踹进大厅里,这么急,爷我就帮你一下好了。
“爷。。。。哎呦。。。。爷。。。。。那个。。。。。。我大姐。。。。。人呢?”被踹的人除了哀叫一声外,倒也不在乎,这样真的快了很多耶!连滚带爬的,一路骨碌到多尔衮面前,刚开口说了几个字,眼前早就没人影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有好多的词儿没用上呢,她们还没跟爷说上一句半句呢。
“今儿我们爷还有些个事儿要办,列位大人就回吧”一直垂眼看着地面的大福晋终于看够了,抬起头,站起身,她的戏份算是完成了。
干。。。。干。。。干吗?他也是没办法才来找爷的嘛,又不是故意要搞破坏,请不要用那种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的眼神看他啦,他胆子很小耶。
前来搬救兵的江牛牛,第N次又被人用眼神谋杀了一次。正在抱头发抖之际,一只手伸过来拎住他的后衣领子,把他给拽出大厅。挣扎着往后看,他一定要感谢一下这个把他救出来的大侠,耶,十五爷?
怪了,他家爷着急,他能理解,十五爷急个什么劲儿?而且,你急就急吧,干吗拽着我啊!这家伙好象忘了,刚才某一个被群众用眼神射杀的人,好象还对人家的仗义出手感恩带德的呢。
“爷”看到急匆匆赶过来的多尔衮,锦月福了个身。
“起吧,怎么回事?”一摆手,脚步没有任何停留,多尔衮直接奔内室走过去。
“爷不能进去,稳婆在里面,爷还是在外面等吧”快跑了几步,锦月抢在多尔衮前面进了内室,哐当一下把门给关上。留了句话在外头,震的多尔衮定在当场。
这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估计一个男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做爸爸了,基本上都会傻上那么一会。
内室里面的那只猫龇牙咧嘴,连抓带挠,却没有哼半声。天,生小孩怎么这么痛,就好象吃坏了肚子。她倒宁愿是吃坏肚子,起码一拉就出来了!哪象现在,疼的半死,也不见肚子里那个有要出来见见世面的迹象。
“用力。。。。别紧张。。。。。再用力!。。。。。。疼就叫出来!。。。。”一旁的稳婆被这只猫给闹的,满脑门子汗。
就没见过哪个要生的女人还这么有精神头的。连蹬带踹,一会坐起来,一会又要下床,说是这样胎儿下滑的速度会快些。她是听不懂什么下滑不下滑,不过,照这么个折腾法,生孩子的没事,自己可要有事了。
“叫个屁,叫就能出来。。。。。我。。。。。早叫了!”又一阵扑腾,古代没剖腹产的吗?来人呀,快给她一刀吧!这死小孩,难道还要给他办个欢迎派对,他才肯出来?
什么烂稳婆,就会在那边瞎嚷嚷,一副现场总指挥的德行,就差在那边喊个什么,同志们加油生啊之类的。她用的着别人在一边喊劳动号子吗!
“哥,怎么不进去,不是那丫头出事了吗?”随后赶来的多铎奇怪的看了一眼在门口来回绕的他家哥哥。扔下手里的'杂物',推门就要进去。
“十五爷,你这会儿进去,可是找打呢”带笑的声音拉住多铎的手,慕容云跟在范文程身后也赶过来。
瞧见一向淡然优雅的多尔衮,竟然在门口直转圈,还一边咧着嘴傻笑,再看一眼紧闭的门,马上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出声阻止多铎。
“为什么?”难道说,那丫头在里面发飙呢?难怪他家哥哥只敢在外面转圈了,以那丫头的性子,可不管你是谁,一旦发起脾气,天皇老子怕是也照打不误吧。
“因为十四爷要做阿玛了”扔出一句话,慕容云瞄了一眼身边的人,见到范文程满脸都是替好友高兴的笑容,她的嘴角也跟着悄悄的上扬。她知道喵喵会一直在他心里,是知己,是亲人,却不会再是他的爱人了,她这算不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呢!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宣告着一个小生命的降临。等在外面的多尔衮,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眼光却不是投给他的女儿。飘到床上那个好象完成了一个大任务,正在猛擦自己一脑门子汗的丫头身上。
他知道,女子生产都很不容易,但是看他的丫头,怎么感觉上就是出去跑了几圈的那的么轻松呢?眸光再转,看到她下唇处还有几道牙印子。
“恭喜王爷,是位格格呢”稳婆抱着宝宝上来给他道喜。
“。。。。。。”她很漂亮,看了一下稳婆怀里的女儿,转回头,看到苗喵喵抛给他一个'怎么样,我厉害吧'的眼神,多尔衮微笑的看着她。
“。。。。。。”那当然了,苗氏出品,绝对精品!得意的挺了挺胸脯,那意思,整个就是一个她的功劳是大大滴!
“。。。。。。”疼吗?又看到那几道牙印,温柔的眼神里又加进些心疼。
“。。。。。。”当然疼了,你生一个试试看就知道了,不过为了送礼,疼就疼吧。会错意的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满不在乎的咧嘴一笑。
“王爷,小格格冲您笑呢!”被晾在一旁的稳婆不乐意了,你们两个人缠绵你们的,该先把银子给我吧。
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献宝似的把宝宝给举到多尔衮眼前,意思是,我的功劳也不小,赶紧给银子吧您。哪是小格格在笑啊,她比小格格笑的还欢呢。
慕容云上前接过稳婆手里的宝宝,范文程掏出一锭银子给了稳婆,多铎一把把人给扔出寝楼,几个人的动作非常一致,顺畅。
看看那边眼神还在继续纠缠的人,慕容云把宝宝轻轻的放到苗喵喵身边后,示意锦月跟着他们一起退出去,轻轻的带上门,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
“送什么礼?”见到众人退出去,多尔衮迈步上前,伸出手,轻抚过她唇边的那几道齿痕。不说他也知道,很疼。
“你生日啊,我当然要送你份礼物了。去年你不在京里,就算了,今年在,你又不让我出去。正犯愁呢,这小家伙来报道了,怎么样,可还合你的心意?”
请问,送礼有送自己的小孩吗?有,苗喵喵就是,只是这送的态度可不怎么样,又是瞪眼睛,又是立眉毛的。
“嗯,这么些年,最合心意的就是她了”有敢送的,就有敢收的,手指轻划过宝宝柔嫩的小脸,多尔衮露出为人父的骄傲。不是她眼神里那个'你敢说不合心意试试看'的恐吓,是真的真的很高兴收到这么个礼物,一个象他也象她的女儿。
这世上,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悲,有人幸福,自然就有人嫉恨。因爱生恨不是现代人的专利,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的,自然在大清朝也不会例外。
东边的寝楼一片欢天喜地,西边的跨院就怨气冲天。都说女人是最有韧性和耐性的生物,但是一但过了她的承受极限,再韧的弦也会断,再好的耐性也会磨光。
睿亲王府的西角门悄然而开,一顶轿子停在门边,待角门里闪出的人上了轿,抬起来七拐八拐就没了踪迹。重又紧闭的角门,就好象从来都没有的开过一样,至于轿子的去向,什么人能制的住睿亲王,自然就是去了什么人那了。
“刚才还挺晴朗的天气,怎么这么会儿就变脸了呢?”抬起头,多铎瞧了一眼乌云翻滚的天空说道。
“是啊,都这个月份了,按理说,该不会有什么雷雨天气”范文程也有些纳闷的瞧了眼天。
“天是晴,是阴,老天爷决定的。只要咱们自个儿心里头是晴天,管它打雷还是下雨,都跟咱们没什么关系”瞄见一晃而过的轿子,慕容云若有所思的说道。
由睿亲王府出来的三个人满脸的喜气,那丫头做母亲了,也就彻底绝了他们心里的念头。这样也好,打今儿起,他们就只当她是朋友,一个住在的心里最特别的朋友,一个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可以替代的朋友。迎着风,一身的清爽,有舍才会有得。
喵喵做了母亲,这亲事算是定下了,可是这忽变的风云又着实让她心里沉了一下,阴沉的天,让她为喵喵担了一份心,究竟,他们几人的心里,是不是会一直是晴天呢。。。。。
风云变1
站在任何一个位置来看,盛京的皇宫都只能算是一个【小家子】气,根本就无法与早已经矗立在北京的另外一座紫禁城相比。而白山黑水的幅员再辽阔,同样也无法与朱明天下所控制着的广袤领地相抗衡。
然而,如果仔细比较一下凤凰楼后皇宫内院的简陋以及明朝北京紫禁城那些皇城内院里的奢华。
比较一下十王亭内【君佐议政】的亲密无间以及同时发生在北京城内的宦官弄权,你就大致可以明白了历史究竟是在怎样地更加青睐于那些发奋图强的人们了。
满族人以东以北为尊,所以次西宫的永福宫应为最末。但是此处的主子,可是智谋,韬略远胜男儿,带着安定人心的微笑,坐在主位上的庄妃正仔细,认真的听着坐在一旁的女人跟她诉苦。
“庄妃娘娘,您给拿个主意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谁知道那女人能不能生个阿哥出来。可除了她,我们爷是谁都不碰,我们姐妹只能是白替爷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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