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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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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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暮和云衍穿梭在人群里,但是我仍能轻易的找到他们。
  道贺的人陆续的送上他们准备的贺礼,有字画、有古玩、有珍贵的药材、有珠宝……
  云暮他们也一一拿出精心为爹准备的礼物,终于轮到我了。
  “紫洛,你准备了什么?”
  “恩……我准备了一支舞献给爹!”
  “哦……紫洛什么时候学得舞,爹怎么不知道啊?”
  看到云暮他们眼里的惊讶,知道有太多事来不及说,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跟他们坦白我的一切。
  “那爹等着看紫洛的表演喽!”
  “是……那我先下去准备了!”
  “恩……去吧!”
  吉祥为我解下披风露出红色的舞裳,任夏夜温热的拂面而过。
  “你们下去吧,我自己上去!”
  “是,小姐!”
  不知今晚是否也请了舞姬助兴?露天宴厅的中央铺了一块圆形的大地毯,脱下龙角鞋,赤脚走上去,地毯很软、很舒服。
  脚踝上的银铃随着我的脚步,发出细小的“铛、铛、铛”声,而它出奇的让原本喧闹的大厅安静下来。
  回过神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向我投来探询的目光。
  他们的目光并没有让我胆怯,朗声道:“女儿,祝爹寿体安康!长命百岁!”
  “呵呵……好、好、好……紫洛!”
  说罢,双手伸到耳侧击掌,轻点足尖,裙裾飞舞。我不在意他们所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现在我只想跳舞。
  柔和的月色,柔软的地毯,静谧的气氛,让我浑然忘我,只想舞蹈。
  伸展身体,随月而舞,银铃脆弱的响声不在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随着我的舞蹈欢欣雀跃……
  提手、扭身、抬脚、跳跃、旋转,动作一气呵成!飞扬的裙裾下的裸足在毯上踏出疏密有致的节奏,身侧裙裾飞散又聚拢!
  此时大厅的上空回旋着银铃欢跃的低吟声……
  额上沁出薄汗,气息也有点乱,再坚持一会儿就好……将双手慢慢举到头顶摆成莲花状,旋转,速度慢慢加快,再将手慢慢放回身侧手心向下,肩往后拉,微仰起头,使身体重力向后,双脚交错旋转由快转慢,最后收式。
  成功了,我的笑容渐渐变大。抬眼看向四周,他们仿佛被定格般一动不动,然后陆续有人发出赞赏声、掌声!
  转身走向早已等在一旁的吉祥身边,无意间对上一双冷凛的双眸,让我的心不由为之一颤。虽然他的上半脸隐藏在银色的面具下,但我仍能确定那是一双不带温度的眸子。
  “小姐……”吉祥轻声唤道。
  “恩……”我收回心神,由吉祥为我穿上龙角鞋,如意为我系好披风。
  等她们收拾妥当,我转头再次寻找那双眸子,可是早已不知去向。
  “紫儿……在看什么呢?”
  云楚上前轻搂着我的腰,我转头说道:“没什么?”
  “走吧!爹他们还等着呢!”
  “恩……”朝他点点头,甩掉刚才心头莫名的悸动。
  大厅重新热闹起来,宾客们络绎不决地寒嘘声,丫鬟们端着果盘穿梭其中……
  云楚带着我落座,我的位置后面摆着一株大型植物盆栽,巧妙地挡隔了外面的视线。席上都是相熟的人,所以如意帮我取下了面纱。
  “妹妹,这舞跳的绝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睹妹妹这曼妙的舞姿啊!”一落座就听到凤清平慵懒的声音。
  清平给人的感觉总是云淡风清,但感觉告诉我他并不简单。
  “呵呵……紫洛也只是一时兴起……”
  “哦……”清平别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便不再说什么,跟坐在他身侧的云珂聊了起来。
  席间对上穆雨关切地目光,我示意他不要担心。
  “紫洛,累了吧!来喝点莲子羹”
  “恩……”接过云夜手里的莲子羹,慢慢的喝着。
  此时大厅里,响起一道清雅的嗓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清瘦的男子悠悠唱出一串清雅的词,一个半大的男童站在他身边吹萧伴曲。
  我转头问云楚道:“他是谁?”
  云楚拿着勺子往我嘴里送东西,才抬眼看了看大厅,答道:“他叫颜笑,是城中的名伶,十二岁成名……”
  我再次看向那名叫颜笑的男子,他的嗓子很清冽,他的面容很清瘦,眉眼间透露出化不开的愁绪!
  我想,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我收回视线,看着面前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菜肴,有些哭笑不得。
  而云楚还在继续往我碗里夹菜,我不得不出声说道:“小哥哥,够了!”
  “哦……来吃块鱼,刺我都挑了!”我张嘴吞入。
  待咽下口中之物,问道,“大哥和四哥呢?”
  “再吃一块……大哥和四哥在外面招呼客人!”
  “哦……”
  云楚不断地喂我吃东西,他自己一筷子都没动。
  “小哥哥,我饱了!”
  “再吃几口!”
  我朝他摇摇头,说道:“我想先回小楼了!”
  “恩……我陪你去!”
  “不行,你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况且有如意她们陪着……”
  “那好吧!明儿我再去看你!”
  “恩……二哥、三哥我先回去了!”
  “我陪你回去吧!”云夜和云珂同时出声。
  “不用了!有如意跟吉祥陪着呢!”
  “好吧!”
  “如意、吉祥好生伺候小姐!”
  “是!奴婢遵命!”
  跟穆雨、清平他们打过招呼后,便带着如意、吉祥离开了宴厅。
  廊上树影婆娑,树身摇曳身姿,夜漆黑如墨,远出不时传来几声蛙鸣,为这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生气。
  身体觉得乏了,说道:“如意、吉祥在前面休息一下吧!”
  “是!小姐……”
  吉祥在一块青石上铺上手帕才扶我坐下,她们静静地守在身后,对于她们的细心我很感激。
  望向天上那轮明净的月,突然让我忆起那双冷凛的眸子,还有他脸上冰冷的面具……也许我此生都不会再见了吧!
  原本我以为一切可以重来,但是我忘了强悍的永远是命运。
    谷地,地处于鸶雪国、梵嶙国、流殇国三国交界处,不受其他三国管制,自成一地。这里聚集着众多青楼、男馆,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被人誉为“人间乐土”。
  而谷地最有名的倡馆当属烟雨阁,此阁中坠尘、修月二人乃人间一绝,更有人说此阁的老板就是谷地的主人——北昂冽。
  坠尘,此女虽堕入风尘,但见过她的人都为她的出尘、清冷、傲气所折服。
  修月,虽身为男子,但他清越的歌喉,轻盈的舞姿为人所倾倒。
  “坠尘,怎么站在这里吹风啊!”一道轻灵的男声划开寂静的夜。
  “修月,现在是鸶雪国的雨季吧!”
  “恩……回去吧!”
  坠尘被修月拉着走下了邀星台,说道:“主上,明天就回来了!”
  “明天……这么快!”
  “恩……”
  坠尘沉默的跟在修月身后,不在说话,修月明白她心里的矛盾。
  翌日北昂冽回到谷地,便招来坠尘和修月。
  “修月(坠尘)拜见主上!”
  “恩……免了!”
  北昂冽披散着长发,衣衫半敞的斜倚在塌椅上,而银色面具仍端正带在他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坠尘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坠尘,你是不是很怕本座!”
  坠尘连忙摇头,辩解道:“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抬起头!”
  “是……”坠尘怯怯的抬起头,看向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子。
  “今次去鸶雪国顺道参加了冷臻的寿宴……”北昂冽故意顿了顿,伸手梳理自己的长发,看似不经意,但是坠尘攥紧的手早看在眼里。
  “冷峥?炎城首富冷峥?”修月问道。
  “恩……我们与冷家有些生意来往,所以也受邀赴宴。”
  “怪不得您延期回来!”
  “修月啊!你可知道我在那看到了什么?”
  “修月听闻此次不仅冷峥的五子全都到场,而且一直久居深闺的幺女冷紫洛在寿宴上为其父献舞!据说此舞惊为天人!”
  “呵呵……才几日光景,已经传到谷地了!”
  “那冷紫洛真得有这么厉害吗?”
  “恩……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见!冷紫洛的容貌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样美艳绝伦,本座不知道,但是对于她的舞技的传闻倒是不假……”北昂冽慵懒地向他们述说着他所见到的事实。
  “连主上都这么说,我到真想见见这个冷紫洛!可惜……”
  “你也不用觉得可惜!你们会有机会见面的!”
  “哦……主上的意思……”
  北昂冽依旧靠在椅上,不动声色地命令道:“修月、坠尘听令……”
  “修月(坠尘)在!”修月、坠尘双双在北昂冽的塌前跪下。
  “本座命你们去炎城替我取回一样宝物!”北昂的嘴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修月与坠尘低着头,所以他们没看到他脸上那抹诡异的笑靥。
  修月见北昂冽不出声,便问道:“不知,主上要我们取的是什么宝物?”
  “到了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起程?”
  “明日起程!你们下去准备一下吧!”
  “是!修月(坠尘)告退!”修月心里虽有疑问,但北昂的命令也不疑有他,领命后便与身边的坠尘退了出去。
  当修月、坠尘踏出北昂冽房间的同时,一男一女无声无息地出现,而身后的修月、坠尘二人并未发现异样。
  等确定修月和坠尘走远后,一神情冷漠,容貌妖媚诡丽的女子和一神情倨傲,容貌俊美魅惑的男子恭敬在北昂面前跪下,唤道:“主上……”
  “事情还没结果吗?”
  “是……毫无痕迹可寻!”
  “哦,连你们都没办法……”
  “属下无能!”二人立即跪俯在地。
  北昂似有意无意的拨弄着垂在胸前的长发,神态妩媚无比!但是幽影和阎煞不敢抬起头,此时,他们的背脊早已被自己的汗水濡湿。
  “幽影、阎煞……”
  “属下在!”
  “我命你们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及时回报!至于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不要阻止她!”
  “是!属下遵命!”
  “下去吧!”
  “是!”二人一如来时无声无息。
  北昂抬首望向园中的奇花异草,面具下的凤眸微眯,轻喃道:“坠尘,你让本座很好奇!呵呵……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走出北昂冽住所,坠尘便按捺不住,问道:“修月,你说主上让我们找到的是什么宝物?”
  “我也不清楚?”
  “我们明天真得要起程去炎城?”
  修月停下脚步,拉着她在水榭的亭子里坐下,说道:“恩……坠尘你在担心什么?”
  坠尘顿时语塞,但是她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只是在担心我们走了之后那阁里怎么办?”
  “呵呵……”修月拢了拢坠尘被风吹起的散发,“主上既然让我们出任务,那一定是早作好安排,这你不用担心。”
  “恩……”坠尘低垂着螓首,所以修月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走吧!”
  其实修月心里也满是疑问,坠尘似乎对他有所保留,而主上的决定也很突然。但是北昂所作的决定不是他这个身为属下的人可以猜测的……
  坠尘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主上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了?还是……唉……即来之则安之吧!也许事情并没我想得那么糟……抬头望向远处被残阳染红的天际,在心里说道:“爹……女儿就要回来了!”
  修月和坠尘各怀心事的走出了百雀园。
  翌日,坠尘和修月背着简易的行囊,骑着快驹离开了谷地。
  谷地的景物渐渐地被抛在身后,但坠尘的心沉甸甸的……
  “吁……”坠尘勒紧缰绳,在谷地的边界停下,而坐骑似是不满得踢着足蹄,还不时发出“噗、噗”的喷气声。
  坠尘遥望着远处的楼阁出神,心想:终于离开谷地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难道是因为他?
  “坠尘……”修月的喊声唤回了坠尘的神智。
  再望了一眼谷地,轻语道:“再见北昂冽……”
  “驾……”挥鞭促马前行,便不再回头的奔向前方。
  经过半月的策马赶路,坠尘和修月终于到达炎城,并在城中安顿下来。
  数月之后,炎城里崛起一家龙凤绣庄。其绣庄有两为主事的,男的叫月修,负责外场生意接洽,女的叫月怜,负责内场绣品加工,他们就是修月与坠尘二人。
  龙凤绣庄的绣品,是现是炎城名淑女的向往。据说,那名叫月怜的女子曾绣的一幅牡丹争艳图,吸引了无数蝴蝶停于其上竞相嬉戏。因此龙凤绣庄在炎城一夜成名,而月修和月怜更是成为城中无人不知的名人。
  就连深居清心小筑的我,也有所耳闻。
    窗外春意盎然,大地复苏,柳絮翻飞……
  “如意,我们到亭子里坐坐吧!”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轻呷了一口茶,微风拂面,这份惬意让我想起了那首妆台秋思,虽是秋思之曲,但有笛子演奏,仿佛多了分春意。
  正当我在细细体味这曲中的妙处时,身后,响起看了云衍的声音,“紫洛,在饮茶怎么也不叫上我?”
  起身,从茶壶里引了一杯茶到瓷杯中递予云衍,笑回道:“我是怕打扰四哥办正经事!”
  云衍接过杯子,饮了一口,还似回味般用舌尖扫净了沾在唇上的茶渍。
  “怎么样?”
  “不错,不错!”
  “那你得谢谢如意,这茶可是她沏的!”
  “哦……如意的手艺真是不错!该赏啊……”
  “奴婢不敢,这是奴婢的本份,不敢讨赏……”
  “呵呵……你这丫头倒也识大体!”云衍望向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的如意说道。
  “四哥,你倒是说赏她什么呀?”
  “恩,月俸加十两。”
  “这还差不多!”
  “谢公子赏!”如意跪地谢恩。”
  “四哥,你来找我有事吧!”
  “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是啊!是啊!我是四哥肚子里的虫子……”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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