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到这里就停,雨到这里无声,它也在笑我多情!悲伤在雨中等候,漂泊去河的源头,什么歌可要唱不休?
谁把月缺变成月圆?我用未来换你我的缘,
从来风花雪月无常,我却不能笑着遗忘。
迎着太阳看着远方,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
无论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是我心中完美的天涯。
迎着太阳看着远方,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
无论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我愿陪你走天涯!”
唱完,我转过身,迎上九阿哥火热而真挚的目光,双手拉住他,嫣然一笑,含情脉脉地念道:“迎着太阳看着远方,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无论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是我心中完美的天涯。迎着太阳看着远方,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无论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我愿陪你走天涯!”
九阿哥动情地把我拉进怀里,在我耳畔柔言道:“我不会给你假的承诺,若有,那便是真的!”
我回抱住他,闭上眼,汲取着专属于他身上的味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九阿哥长叹一声:“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就在我俩借用唐诗宋词互诉衷肠,你侬我侬的时候,一个极煞风景的声音响起:“九哥哥,曦锦!”
第三十七章 情归乍现
人去也,人去小池台。道是情多还不是,若为恨少却教情。一望损莓苔。人去也,人去绿窗纱。赢得病愁输燕子,禁怜模样隔天涯。好处暗相遮。人去也,人去玉笙寒。凤子啄残红豆小,雉媒骄拥亵香看。杏子是春衫。(柳如是:梦江南。怀人)
就在我俩借用唐诗宋词互诉衷肠,你侬我侬的时候,一个极煞风景的声音响起:“九哥哥,曦锦!”
听见声音,我俩迅速地分开,我低头抠弄着衣角,满脸通红。九阿哥在一旁一手背后,一手放到唇边假咳。这个静怡格格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这会子是怎么了?
“九哥哥!”声音由远而近,我抬头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对面二十米之远的地方,一艘和我们一样的船正朝这边驶了过来,船岸上不只站着静怡格格,还有四阿哥、十三阿哥。我顿时脑袋充血,一下子全身失去力气,这下完了!
上了静怡格格的船上,弯身给他们行礼:“奴婢给四阿哥、十三阿哥、静怡格格请安,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格格吉祥!”人员混乱了行礼都不好说。
“四哥吉祥!十三弟!”九阿哥喊道。虽然他们分属不同的党派,又不甚亲厚,但面子上的礼仪还是要做到位的。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面面相觑,又同时盯住我看,两道火光,一冷一热,我深刻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呵呵,曦锦快起来吧!”静怡格格感觉气氛不对,忙打圆场道。
“谢静怡格格!”
一时鸦雀无声,气氛格外压抑,我站在一旁,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的老娘诶,怎么会这样?
“四哥,十三弟,你们也来游湖,今天的巧事还真多呢!”九阿哥笑着说。
“九哥,还有何巧事啊?”说话的是十三阿哥。
“哦,今日出门刚巧碰到曦锦姑娘,便邀请了姑娘一起来游湖。”九阿哥说的风轻云淡。
“既然巧,不如我们就一起观赏这湖光山色吧!”四阿哥的说道。
“曦锦,刚才的曲子可是你唱?”静怡格格走到我面前问道。
“是奴婢!”我掀起一侧的嘴角,尴尬的笑了一下。
“我就说吧,这么好听的曲子,一定是曦锦唱的,果然没错!”静怡格格巧笑着告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我在心里嘀咕,他们莫不是听见歌声才寻过来的吧?
“曦锦,你唱的真好呢!”静怡格格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轻唱道:“迎着太阳看着远方,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无论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是我心中完美的天涯,迎着太阳望着远方,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无论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我愿陪你走天涯!曦锦,是这样吗?”
我咋舌,不是吧?听一遍就学会了?他们的基因也未免太优秀了吧!
“格格,真是天资聪慧!”可能以前说这话有些拍马屁的味道,可这次绝对是真的!
“得!你可别夸她,一会就飘到天上去了!”十三阿哥插话进来。静怡格格朝十三阿哥努努嘴巴,伸伸舌头,那样子别提多可爱了,在场的除了四阿哥比较矜持意外,都哈哈大笑,一时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十三阿哥止住笑,又朝静怡格格说道:“你说你跟曦锦是同岁,怎么就没人家这心性呢?”
“真的?曦锦,你也是康熙二十六年生辰?属兔的?”
我一愣,“属兔?啊,是属兔的!”原来现在的我是属兔的,那上次跟十四阿哥说属蛇的,不就错了吗?
“那你是哪天的生辰?”静怡格格拉着她的小辫,歪着头问我。
“十月三十日!”
“真的是十月三十日?”
“是!”属相弄不准,生日还是知道的。
“那岂不是和四哥同一天生辰!”十三阿哥看向四阿哥。
不是吧?那么巧,我竟然跟这个‘冷面王’,未来的雍正皇帝同一天生日?上天也太厚待我了吧!我闻言,朝四阿哥望去,他也正看着我,眼里有着复杂的神色。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懂四阿哥在想什么?他的眼睛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咳!”九阿哥的一声咳嗽把我拉了回来,看向九阿哥,他正瞅着我,那眼神仿佛在问我:干嘛这么看着四哥?
“真的吗?竟有这样的巧事!”静怡格格的眼睛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转悠着,似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容若:浣溪沙)大概是为化解尴尬,静怡格格极不应景地念了那么几句。
“格格也喜欢纳兰公子的诗?”这个发现到让我很意外。
“是啊!你也喜欢吗?”
“恩,我最喜欢纳兰公子的长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我笑呵呵地念着,似是伯牙遇到子期,知音难觅啊!“曦锦真是好才情!”静怡格格夸道。
“何止是好才情,曦锦姑娘可是真真的博览群书!”九阿哥插话进来,我看着他,嘴上回道:“九爷过奖了!”眼神却在告诉他:你不说话会死啊!
可九阿哥却不吃我这一套,反而更来劲:“刚才我还与曦锦姑娘对诗来着,从诗经、汉乐府民歌,到唐诗宋词,再到秦皇汉武、战国南北朝,曦锦姑娘是无一不通啊!”
这个胤禟,把我们刚才对诗的事也说出来,还说到什么秦皇汉武,我有这么博学吗?一副酸溜溜的语气!酸溜溜?不会是吃醋了吧!如果是,那他刚才的那段话,是在向他们炫耀吗?还是在告诉他们,我和他已经发展到谈诗论词的地步了,你们没戏了?
此话一出,四阿哥,十三阿哥,静怡格格均盯住我看,脸色各异。四阿哥还是那种复杂的神色,十三阿哥的眼中又涌现出了淡淡的忧伤,静怡格格则是一脸崇拜。
我低着头苦笑一声,眼角只想抽筋,张了张嘴,几欲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看,快看,是皇阿玛的龙船!”静怡格格突然跳着脚高兴地喊着。
我们皆循声望去,果然,不远处,明黄色的幔子,确是康熙的龙船,今日碰巧的事情可真多啊!
“给皇阿玛(皇上)请安,皇阿玛(皇上)吉祥!”我们一行登上了康熙的龙船。
“呵呵,这会子倒是齐整了!都起吧!”康熙笑呵呵地说着。
“谢皇阿玛(皇上)”
我起身,站在众人的最后面。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这陪皇上来的一大家在可是全在了,康熙旁边坐着裕亲王,太子站在旁边,往后依次排列开去。
“可真是像啊!”船舱内一片安静,裕亲王的一句话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像什么?我抬眼望去,发现众人的目光均落在我的身上,康熙的脸上有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尤其那一双眼睛,似乎包含了人间所有的情感,又好像精明得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心里打鼓,这是怎么了?
“皇叔,您说的像什么?”静怡格格最先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一位旧友而已!”裕亲王轻声回道。
片刻,裕亲王干笑两声,打破这安静的氛围,道:“呵呵,皇上,这人啊,果然是不经念叨!”众人也随之回神。
“是啊!”康熙笑着轻点头,目光始终放在我的身上。
裕亲王又道:“刚才皇上还说如此美景,只是少了曦锦姑娘的曲子,难免有些遗憾,这不,念谁谁就到,人来了!”
“皇阿玛,那您就让曦锦唱吧,女儿还没有这么近的听过曦锦姑娘的曲子呢!”我想,除了静怡格格,在场的各位阿哥,没有人敢这么跟康熙说话。
“是啊皇上,也让微臣沾沾皇上的光,饱饱耳福吧!”裕亲王看着康熙笑眯眯地说。
“曦锦!”康熙喊道。
“奴婢在!”我走向前去,跪在地上。
“刚才王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在这白云绿水间,你就唱首曲子听听吧!”康熙吩咐着。
“是!”康熙都发话了,能说不吗?
“李德全,去找把琵琶来!”
“皇上,奴婢今日这曲子,不宜用琵琶,琵琶的柔色之音会遮住了曲子的雄浑大气。”
“哦?那用什么?”
“回皇上,什么都不用,奴婢清唱!”
“那朕可要好好听听了!起来,开始吧!”
“皇上,奴婢还有一个请求,奴婢想请皇上移驾到甲板上,看着这青山绿水听曲子!”
康熙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就依你!哈哈…”。
于是,一行人全移到了甲板上,两旁站着给位阿哥,康熙和裕亲王依旧坐在我的对面,暗想:这算不算个人专场啊?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高亢嘹亮的歌声飘散在这天地间,激起阵阵回音。对于这首歌,康熙应该是深有感触吧?更何况这首歌又是专门为他而写的!他的雄才大略,他的睿智精明,他的胸怀胆识,又有几人能与之相媲美?看着自己脚下的这片山河,这里的黎民百姓,为了他们,康熙付出了多大的心血?一代明君,千古一帝,康熙盛世!我想,他也一定很累很累,可是他累了也只能自己扛着,便纵有万般无奈,更与何人说?他不似他的皇法玛皇太极,有宸妃相伴;不似他的父皇顺治,可以为了董鄂妃放弃这大片河山!帝王,注定是孤独的!
“好!”听完,康熙率先站起身来鼓掌叫好,其余的人们也如梦初醒。
“皇上,真是没有想到啊,一个女子竟能唱出这样的胸襟气魄来,难得,难得啊!”裕亲王福全笑望着康熙说道。
“是啊!”康熙颔首,撩袍坐回凳子上,颇有感慨地说道:“石文柄养的好女儿啊!”
沉默了一会,裕亲王突然道:“皇上,曦锦姑娘她…不知皇上是如何打算的?”裕亲王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唏嘘声。我还在迷雾当中,裕亲王问的是什么意思?
四周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待着康熙的回答。莫非,裕亲王问的是康熙要把我许给谁?思及此,我也竖着耳朵等待康熙的回答。
“哈哈…皇兄,曦锦可是朕乾清宫里的活宝啊,朕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她给嫁出去的!”康熙看着我哈哈大笑。原来真的是在说最终的归宿,不过,听康熙的意思,好像近今年不打算把我嫁出去,那我和九阿哥这么办?我岂不是还要等待下去,只是康熙皇上,我在这今年内尽心伺候你,求你早点给我和九阿哥指婚好不?千万不要等到你将要驾崩的时候才指婚,那样我跟九阿哥在一起的时间可就没今年了!
裕亲王皱了下眉头,后点头笑笑,并未再说什么。
第三十八章 生日忌日
举杯风雨中,人去楼空。可叹茫茫楚河水,依旧只流东。我借天上天公笔,写君惨淡人生。
记当时:只有楚山客,愤世嫉俗,难改初衷。欲诉万种情,石破天惊。天下人落天下魄,独做寥寥寒星。喋血黄昏空喋血,不见旧日雄风。看今日:空有凌云志,弃我而去,何太匆匆?(楚山欲雨图)
第二日,准备继续南下时,太子却身感微恙,只得又停留了数日。直到十月份,太子的病情也未见好转,万不得已之下,康熙只好起驾回京。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十三阿哥胤祥主动请旨娶了侧福晋瓜尔佳氏。虽说是我的本家,但我却打心眼里不喜欢她,可能是因为若兰的关系吧!刚结婚不到一年,丈夫又娶别人,放到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一日,在御花园巧遇十三阿哥,穿着一身黑色披风,独自踱着。我向前去,恭敬地施了一礼:“奴婢给十三贝子请安,十三爷吉祥!”我知道我的语气并不和善,我是在怪他,为什么和若兰成亲不到一年,就另娶侧室。
“曦锦!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会怪我,可有些事情,你不懂!”十三阿哥听出了我的语气,向我解释道。
“十三爷,您是主子,您做事情是不需要向奴婢解释的!”我觉得我的心里像憋了一把无名火,正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唉!也罢!以后你会明白的!”十三阿哥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要走。
“十三爷!我们谈谈吧!”我喊住十三阿哥,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我在‘翠云阁’等你!”十三阿哥说完抬腿便走了。
推开那扇门,十三阿哥正站在堂屋的中央,看着后面的壁画出神。我环顾了四周,还是当初的样子,只是被擦拭的一尘不染,我曾在这里无情的伤害了一个如玉般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