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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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于栖(女尊)-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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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心……”他喃喃地说着,意识似已模糊,声音几不可闻。我紧紧地拥着他,希望能将自己的热量过渡到他身上,可是依旧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他的手脚越加冰凉。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我该如何把他救回来!老天爷!您不能让这样的一个男子为了我而逝去!他是那么美好!那么美好!
  身边一阵强风带动我的衣襟,“哼,自小病弱,即便强行修炼也不过如此……”我猛地回转了头,面带不屑的秦无伤冷冷地站在了那里。
  “秦无伤,拿解药来!”
  “没有!”
  “秦无伤,你也算是一国之主,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我冷冷地说着,带着自心底发出的寒气,手却依旧紧紧抱着萧临云。
  “秦无伤在外人面前是主是王,可在二小姐这里却最是不屑自己的这些个身份,二小姐只须待我象普通男儿即可。”
  我大怒,但一时却奈何不得他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不在乎,可萧临云不行。我猛地一拳捶地,鲜血从指缝间迸出,秦无伤的眼角微抽,我却觉不到手上的痛楚。
  “给他解药,送他回府,然后、我同你走。”我咬牙说着,不就要我同他走么,我怕什么?
  可我认为已很是退让的条件,秦无伤却依旧无动于衷,他微抬着下颔,眼底是一片的寒。
  “他在二小姐心中真的如此重要?!二小姐越是如此,无伤便越不能救他。”
  “你……!”我气极。回眸看着生机渐无的萧临云,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我不怕毒,那么我的血中一定有抗毒的成分,即便解不了毒,能拖延一阵也是好的。我犹如抓到一根稻草,不再瞧那秦无伤,只发狂般地咬破自己手腕,将鲜血朝萧临云口中灌去,可是血却又倒流了出来——他已无法吞咽。不行,得用嘴!我一发狠再次咬破伤口,用嘴吸满鲜血对着他强喂了下去,竟然这次给我灌下了小半口,我兴奋异常,抬手正待继续吸满,却被人拽了住。

无伤之血

    “你便真的如此舍不得他?!情愿如此伤害自己?!”那人双目通红,压住我的伤口却又不敢用力,状欲疯狂。
  “松手!”我轻叱,既已说到救了人便随他走,他却依旧不愿伸手,那我自然不必与他再多纠缠。
  “你不救他,我强求不了,你若再拦着我救他,那你便永远是我的敌人!”
  “你……!”
  “松手!”我用力地甩着手,鲜血洒了开去,溅上他的衣衫。
  “……好!好!我解!我解了他的毒!我派人送他回府去!……你莫再动了!”他狂吼着在他自己手腕上便是一刀,然后一指点了我的穴道,“不用你的血,用我的!”
  原本站在一边的两个随从疾步走了过来,他恨恨瞪去,其中一个忙从怀里掏出了个银瓶,另一个跑到了我身边帮我涂药包扎。我瞧着他盛满了瓶子又弯腰扶起萧临云,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瓶血很顺利地灌了下去。不久,青黑色渐退,萧临云的嘴唇也红润了起来,心想这镯子是用秦无伤的血锁住认了主的,而解药原来也是他的血。
  “当……”空银瓶被狠狠地摔在了地面、散成了三片,清脆的响声在空旷间震荡不止。
  “送萧爷回相府,一路小心伺候着。若有差池,拿命来回。”他一字一句地吩咐着,顺手甩脱上前要为他敷药的人,“二小姐,现在可满意?”
  我穴道被点,周身无法动弹,只能注视着这个神情兀自倔强高傲却已显疲态的男人。他本可以对我们下手的,或者直接把我掳了去让萧临云自身自灭,可他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救人……既如此,我自也选择相信他会把萧临云好好地送到相府。看着他侧过身子避开我的注视,掩饰着他的那些许狼狈,我的心生出些柔和——这孩子或许靠强悍占了一国之主的位子,却并不知道爱不能用同样的方法。
  “真心是要拿真心来换的,不是靠约束。”我边说边闭上了眼,不再去看他的狼狈。
  在一个走着路的人怀里睡着,我还是第一次。但真的是疲惫了,看到被送走的萧临云脸色返红、呼吸平缓,我的心一下子松了,加上手腕上的伤——当然不排除那随从给我敷的上好金创药里混了安神的物事;我在这个男人沉稳的步子里昏昏睡去。我不怕他,这个抱着我走得很慢很小心的男人,虽然他习惯不择手段又时时不恰当地以已度人,但我确信他不会真的伤害到我,如今,只剩我一人,并不需要考虑如何让他不去因为我而伤害他人。
  在昏暗中醒来,触手是柔软的锦缎,空气里还散发着柔和的香气,不过人却躺得不甚安稳,外间的马蹄声传来,想来自己是在马车里了。刚想动弹下身子,马车却是一晃,人便顺势向边上滚去,好在侧面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道稳住了我。斜眼过去,无意外地看到了靠坐在一边的秦无伤。
  不过,他的手虽是扶着我,人却还在睡梦中。星光下,他的整张脸都极其柔和,嘴唇微嘟、弯而上翘的睫毛覆盖着长长的眼线,看着就如同一个酣然熟睡的孩子。那飞扬跋扈、傲慢冷酷、自私蛮横等等贬义词都很难联系到他现在的形象上。如果他一直是这样子的平和,该是个多好的有为青年啊!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好多年前的一场酒宴,会让他如此惦记着我这个闲散的小女孩,而且,听他们的交谈,他已经成功成为了这个时代男人为地位斗争的先锋和楷模——成了一国之王……想到这里;我顿时窒了一下——他就是母亲大人和王嬷嬷话中那个利用“逍”字逆贼相帮篡位的突厥女王子侄?那个让世人诟病的大胆妄为的男人就是他?!先前说他是抢权夺势的突厥新王时,我还一直处于担心萧临云的紧张情绪中,也就没有意识到如今这个以女为尊的社会;他一个男人得了王位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情;更没有将他的身份和母亲大人常说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我不禁皱眉,自这个“突厥女王子侄”一出现,我的日子便没顺遂过。给套了个乱七八糟的毒镯子不说,为了他篡位还拉拢了“逍”字逆贼,母亲大人跑去边境查探就没了消息。对了,还有一个不知下落的长随小米!如今全家人被抓关在牢里我也成了个通缉犯,还累得萧临云被镯子所伤,现在虽是喝了他的血给送走了、也不知身体是否能恢复,他自小就心脉受损,此次被毒伤得不浅还妄自运功,醒来不见我的踪迹怕又会焦虑……
  我抬手用力向身边这个男人拍去,用的是那健康完好的手,而且用的力绝对不轻,可就这样连续拍打了三五下,这人也还没醒来。这时马车又一颠簸,这没被我打醒的人手里倒自然而然产生了股柔劲,将我稳稳地托住了。我哭笑不得,打他他没反应,路颠一下倒是反应灵敏,这人是真睡着了还是装傻?待路行得稳了些,我翻身一咕噜坐了起来,用力推着他:“秦无伤!我有话要问呢,你给我把眼睛睁开来!”
  只见他身子一震、两眼睁了开来,眼眶里布满了浓重的血丝,让他原本琥珀色的眸光更加诡异。我微愣,没想到他是真的这般疲累,气势不禁弱了几分。自突厥到都城,快马不停地奔跑、不眠不休,大概也得整整十个昼夜吧,母亲大人失踪也就半月多,即便他是提前得了消息赶了出来的,这一路怕也难以睡个好觉。
  “……我的母亲可是在你手上?” 边说边侧脸避开他的眼神——因为刚一清醒,他竟然就对着我笑。 
  “若是在我这边,我是定不会传出她失踪的消息让你在都城处境为难的。”
  “那她可是真与你有过什么约定?” 不自觉间自己的语气和缓了不少。
  “不曾。”
  我感觉到他摇头……母亲大人是真失踪了?那带了良药去照顾母亲的王嬷嬷呢?
  “你可有过她的消息或者谁曾在哪里见到过她或她的近卫?”
  “一个月前,我曾得过密报,说你母亲带人秘密离开军营,但很快便又回去。我一直留心她的举动,见她回来后整整一日未出过大帐,我自起疑心。派人再探,发现你母亲与那新从都城来的近卫均已不见踪迹,之后便一直再无她的行踪消息。”
  “……”真的是连他都不知道么?母亲大人是自己一走了之,还是被人劫持?
  “可我数天前还得了她的飞鸽传信,道一切平安无事。”我自然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潜意识里已信任起他了?我忙打压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只是暂时需要协同解决同一件事情而已,“瞧她署的日子,可比你刚才所说的失了行踪的日子要晚不少。”
  “……”他沉默了,许久。空气中随之而来的凝重未因为马车的颠簸而出现裂缝,终于,我被他的这份无语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对不起,我想我还不能同你回突厥去。”我一字字说地极慢,试图踏准他呼吸的间歇。
  “不行。”听不出一丝商量余地的否决。
  “我……家人全被关在了牢里,我得回去想办法救他们。”
  “不行。”依旧是不容回驳的两个字,最后想是看我即将抓狂起来,他终于又加了句,“抓不到你母亲和你,他们不会有事……你母亲,我会帮你找回来。”
  “可是,我想亲自去找她。你一个突厥国王出面找大宋尚书,岂不是要做实了她通敌叛国?”
  “我自会小心处置,不会让她为难。”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他是一国之王,不可能真的不为他的国家打算。
  “你答应了我救了人便同我回去的!”他怒了。
  “我本来是说了这话的,但你当时不同意。既然你不同意,我便马上不再这样打算了……后来,是你自己主动救了他。”呃,老天,请原谅我这样近乎无赖。

八字犯冲

    等这里事情了了……我、去找你。”我舔了舔嘴唇,还是加了这一句。
  他侧脸咒骂,很快又转回头正视我:“那我现在就主动杀了他!”
  “你不会。你已离开突厥很久,必须马上赶回去,你不会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而且……” 我朝车窗外看了眼,太阳已慢慢跃出地平线,“你派去送他的人应该早就回头追在后面了。”
  “很好。那就看看我是否来得及、做得到。”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但眼神中绝情的狠毒认真,将我震了震。是我刚才“赖账”的话说得太早了?我飞快地眨了下眼,定下神迅速地说:“你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这危险不光是你自己的、想想,还有你的……。”话没说完,我人已扑了过去……因为趁着我说话,他的右手已自另一个袖笼里取出了……弹射出去会在空中如同烟花般灿烂夺目的、信号弹。
  我双手紧紧抓住这只右手, “你疯了!你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么?”虽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就此放过萧临云,但也不至于如此吧,这弹丸一放出去不光萧临云堪危、连他自己的行踪也会暴露。看来以后对他说话还是要换种方式,免得他一激就冲动。
  “放开!”他冷冷地喝叱着,手上的力道只增不减,迫得我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忽然,整个车里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整齐的马蹄和时不时的扬鞭声传来。我浅咳一声,把头稍向后仰了下,讪讪地避开他的眼神,却又不放心马上自他身上爬下来,只能依旧维持着现状胸贴胸、腹贴腹地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他一用力,头已抬了起来,“我就松手。”说话间嘴唇贴了上来,我向一边闪去,马车一阵颠簸,他已适时地搂了我翻身……依旧是胸贴胸、腹贴腹,不过两人的位置已经颠倒。
  “……这……不行……”我侧脸躲开他的唇,很郁闷,怎么争执到最后成了滚车厢了呢?好在他似乎把弹丸的事放到了一边……难道这就算是“美人”计?难道我要脱身就得接着来这手?我顿时被自己口水呛到,咳了起来。
  那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扶起我轻拍着,我刚在心里叹一声“还好”人却又被他猛地扑倒,怒言未及出口,耳边已“嘶溜”一声响起、不知是什么东西飞快地划了过去……有人偷袭?!他的行踪还是暴露了?
  周围的打杀声顿起,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声响越来越靠近马车,看来来人很凶悍哪。寒气自身边这人的身上迸发,我拿眼看他,阴骛的眼神、紧抿的唇显出了他的愤怒和杀气。
  “你且在这里,我去去就来。”在我耳边轻声地说完,他眸光一闪,纵身破了车顶跃将出去,“哪路英雄如此雅兴……”
  他的声音在嘈杂声中清亮之极;只这句话的瞬间;人已纵离了马车三丈开外。他是在故意暴露自己让别人把注意力都放到他身上么?
  车外并没有人回答他,只兵器碰撞的声音集中了过去,果然是以正身去诱敌了。我忍不住轻轻掀了车帘往外看,初起的晨光里影影绰绰的身形上下翻飞着,之前见的他那些部下,正与一群褐色衣着的蒙面人拼杀着。这些蒙面人身材瘦小如十来岁的孩童,功夫瞧着也并不如何出色,但却狠绝,招招是不要命的打法,只要能伤到人,就是自己付出成倍的代价也不惜,即便重伤倒下也没有一个叫出一声……而且,人很多,倒下一个立刻便有一个替上的。
  秦无伤自喊了那嗓子后并未再开口,只站在场中冷冷地看着,偶尔挥手挑飞些从部下那里漏网的暗器,我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站在那里,天生的威严压住了场子里的杀气,只这份气势,我便相信他能赢。
  可惜,事情总会有些意外。眼见着这群褐衣人着数量越来越少就要被全部清理,却是一声呼哨传来,顿时自他们身上冒起了火光……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些火球四下蹿着,亲眼见证着古人的自杀式袭击,好在此时还没有火药。
  “小姐,”车门打开,我被唤回了神,“主上让我带您离开,此地已不甚安全。”
  车身微晃,人跃了上来,我看清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两个随从之一。
  “冒犯了。”来人一抱拳,将我负在了身上。奔跑中,我转头朝秦无伤那边望去,却见他正带着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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