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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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于栖(女尊)-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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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沈言楷这次到底还有多少人埋伏着,但母亲大人的兵力自我刚才一路走来时已清楚的很,他这次想要救了人全身而退、很难。我想起了他那日留给我的东西,他当时已定下要来做这件事了吧。
  “哦?兮儿何事如此紧急?”
  “母亲大人,您身后被绑的那人可否交女儿处置?”我慢慢地说着,“女儿不知他犯了何罪,但女儿能活着见到您,倚靠他的帮助良多,若非沈氏族人在女儿受难时慷慨赠药,女儿早已因奸人迫害而命丧黄泉了,今日……也万万……见不到母亲大人了……而且三弟如今也在沈氏学艺……”
  
  “是这般的么?”母亲大人脸露疑惑转头向身后看了一眼,我才发现那大长老背后手持利刃的人居然面戴狐狸面具!居然就是我的那个大姐!
  我的心猛地往下沉去,为什么明知道是她劫持了自己差点害的王家满门被灭,却依旧将她收在身边?被迫?还是仅仅因为她是她的女儿或是因为原先我就想错了,她们本来就是一起的?那这大小姐原先杀我,母亲大人又是作何角色呢?
  我的身子略朝后顿去,如今我该怎么说怎么做?一只温暖的手从侧面伸过来;我下意识地握住,反手将五指扣了进去。
  “嘭”一声剧烈的闷响自背后传来,一条身影腾空翻飞着卷走四面涌去的利箭倏地越过头顶、落在眼前,又迅即冲向母亲背后的阴影,站在两旁的护卫们终是反应了过来,一半护着母亲退开,一半围了上去。人影晃动、兵器交接,我则被萧临云紧紧搂着站了开去。
  
  我凝目朝混战中望去,那熟悉的身影让我尖叫:“沈言楷……!”
  他朝我这边看来,眼神扫过我的手指,那么浓烈的柔情和痛楚,混淆在整张脸上,却又倔强地紧抿嘴角。我知道自我一到这里、他的眼神就一直跟随着我,可我却一再避着他。忽然,金属碰撞出的火光中,他的嘴唇轻动,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但看得到他在说:“夏儿……为什么要走……”
  
  我的心绞了起来,是因为我的离开才让他如此疯狂地跑来杀人和等着被杀吗?“沈言楷!”我再一次大喊,人已控制不住地向他那边冲去,却被旁边的护卫拦了住。
  
  “危险!二小姐……” 
  
  我咬牙怒吼:“闪开!”一巴掌甩去这个护卫的脸上,却见一条人影自混战中摔飞出来,直直坠向蓝衣人的队伍又被接起,看衣着是那沈氏的大长老。
  等萧临云清了两旁碍事的人,缠斗的人影已迅急无比地分开了,场面顿时安静,我看着立在当中的那人倒抽一口冷气,“……沈言楷……”我被嵌在他身上的那些兵器晃得说不出话来,连喊着他的名字扑了过去,双手却不知该先掩住他身上哪个伤口涌出的血。 
  “言、言楷……你,先止血敷药好不好?”我颤抖地说完,才发现他手中还紧扣着一个人的脖子——大小姐的脖子。
  我努力稳住自己的语调,“言楷,先把人放下好么?你的伤势要紧。”
  这人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样子,盯着大小姐、声音冰冷:“等做完这件事,我便可以见夏儿了。”
  
  “你……”我顿时口吃,看着他身上汩汩流出的鲜血,我冷汗直冒,“你……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只要你放下她止血……”
  “夏儿的主意可以改,可沈言楷答应的话永不会变!”他紧盯着手掌下的大小姐,声音坚定地听不出一丝犹豫,手指的骨节已泛出白来。
  不!我急急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腕。这大小姐名义上已是死了的,但她现在毕竟隐在母亲身后,如此当着她的面杀了她女儿,不论她们是否曾经有仇,你都会是她要杀之而后快的人!那样的话,我要如何才能让你从这里平安走出去!
  他的脸终于慢慢转了起来,视线却并不与我的相交,只自我的头发、脖子一路看到了脚踝,我被他的眼神弄的很不自然,低头看去,才发现先前事出紧急,自己出来时光顾着将衣袍整理好,却没发现那上面已明显有着撕裂的痕迹……自己当时太心急了吧。
  心一凉,他已猛地收回了视线别过脸去,“二小姐请回,莫让血污到了您的衣服。”
 
  他是不愿意再听我的了,我心痛着,猛地从地上抽过一把刀来,往自己的脖子里一架,好、今日就看谁狠吧!
  “放下她!否则我也无颜再面对母亲大人、在这世上苟活了。”我怒视着他,见他目光微闪,心知这威胁到底起了些效果。
  “兮儿!”母亲大人的呼唤自身后传来。我却没有回头,唯恐自己一动,露了空挡出来,让人有机会射伤了他。

毒语中伤

  “夏儿是让我不用再见你了吧……”轻轻地,这句话从他的嘴里飘出。
  我哑口无言,“带了她的头来见我”这句话是我说的,如今我不让他杀……
  
  “啪啪啪……”不远的暗处传来清脆的掌声,“今日真是热闹……”
  
  很快,树林里闪出一队人马,间中那个金丝黑袍的家伙嚣张地在马上对紫辕伯隔空一礼,然后邪魅地笑,“多日未见沈兄,依旧是风采不减当年。若是下不去手,不如将人交于无伤,由无伤代劳如何?”
  我心里暗骂:“秦无伤!你现在跑了出来作甚!”他的这番做派,极想让人冲上去揍几拳。可如今已没有时间再耽搁,再这样僵持,必定今日他走不出去。一咬牙、双膝一弯跪在那里。
  
  “母亲大人,沈言楷乃女儿的救命恩人,他……也已是女儿的夫郎,他的一切做为、均由女儿一人承担!” 说话间,手一用力,原本威逼用的刀“啷”一声脱手插入了地面。
  
  你认为我不让你杀人是不想再见你是吧,那你就杀吧,反正我的话已出口,凡你做的,都算我头上!即便如今你再在背后瞪我,都是没用!你先把自己的伤治了吧!这世界,是女人的话管用!
  
  母亲大人的脸色大变,“兮儿,此话当如何讲?!”
  “母亲,女儿当日遭人追杀,全靠沈郎求得族内良药救了回来,女儿已与他拜堂成亲……
  
  “兮儿!你可知此人身份!你可知他罔顾国法闯入天牢劫走犯人!你可知他此时所擒之人是谁?!”
  果然,这位大人还是顾惜自己的大女儿的,只是她真不知这女儿对她做了什么事么?还是她也不过是在演戏?我很想问一下站在一边的萧临云,既然母亲回来与他有关,那他应该知道些她与这位大小姐的内情,但此时此刻实在没有机会,即便是朝他看一眼,也是在母亲面前示弱了。
  
  “母亲,他的身份,女儿已知。今日他所擒之人,也是女儿命他拿了的,只因前日女儿外出,未能及时告知沈郎,他一时误会,才自己行动……”
  “哈!兮儿!他的一个误会,损我多少儿郎!他的一个误会,就藐视王法国规!兮儿!既然你已知道了他的身份,你还要一力承担么?!”
  “母亲大人,我与沈郎已是夫妻,拜过堂成过亲,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所以,他所做的、女儿无法不承担!”我抬头静静盯着这位母亲大人的眼,她的眼神闪烁,怒气自脸上外溢,我的心却平静之极。沈言楷,如今你不会再别扭了吧,杀不杀你手上之人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极早疗伤想好如何保我平安!而母亲大人,你的大女儿现在在我的手里,我与她之间本就已水火不容,我原还想着你的养育之恩,可现在、我不能为了你要保全一个一直祸害我的女儿而再冷眼旁观,我不管你今日与她在一起是装腔作势还是另有所图,就当下、你且选选,到底要留哪个下来!
  “你!你!……”她怒极反笑,“哈哈哈哈!”
  “大人!二小姐擒拿此人实乃一片孝心。”萧临云在她的笑声中跪在了我身边,“经属下近日细查,此人才是当年陷害大人的真正主谋。”
  我被他的“属下”两字震到,他是她的属下?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属下?昨晚他跑来见我,也是受了她的命令?他当时说要跟我走、说随便去哪里都可以的,但他的身上却依旧带着母亲亲卫队的令牌,他本来就是准备带我回来的吧,否则怎会那么轻易被官兵拦住?我闭上了眼,听到母亲大人的冷哼,“是么?”
  “属下不敢欺瞒大人!之前未能及时禀明,实是因为大人身上余毒未清、而解药只此人才有,属下心存忌惮,唯希望大人身体能早日无恙、再如实禀明。”说着他又朝沈言楷的方向指去,“如今大人已得沈公子,他医术精湛尤擅解毒,有他在大人身边便不用再惧怕任何人的毒,故属下恳请大人将此元凶缉拿正法。”
  哦?中毒?这大小姐对她母亲下了毒?难道这位王大人是真的至今还不知道?不可能,若她手上不捏住这大小姐的把柄,这大小姐又怎肯今日站在她身后看她杀自己的心上之人?
  
  母亲大人眼中寒光数现,我连忙暂时撇开这些杂念,头略略一侧、低声喝道:“言郎还不快快过来跪下,向母亲大人赔礼认错!”
  身后的他已是面色苍白,却仍旧强自支撑着。先前为了要用最少的招数救人擒人,他在混战中全身几乎不设防,不惜代价地猛攻,已让他全身是伤。我已管不了大小姐和母亲的事情究竟真相如何,我如今只要沈言楷能平安。
  看着他眼眶发红忙微眯起眼的尴尬,我心里生出暖意,不由向他伸出手去——这个人毕竟是我发过誓要过一辈子的夫郎,我要护着。
  踌躇片刻,他终是掀起衣角跪在了我身边,手里拽着的那大小姐却因被封了穴道有气撒不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女儿不孝,未能及时发现母亲身体有恙,沈郎医术颇精,还请让他为母亲诊治一番。”
  
  母亲大人冷眼看我一眼,并未接话,只把头转向了萧临云向他注视着。
  我趁这机会低声对沈言楷下命令:“赶紧自己止血!吃药!” 
  “兹事体大,你的这般说法,可有证据?”母亲大人终于出声。
  证据?这个我倒还真拿不出什么物证来,只是从这大小姐自己对我说的话里推断出来的而已。
  
  “哈哈”的朗笑声传来,在边上看了半天戏的秦无伤已一跃到了眼前,谁都没注意就刚才那会儿的时间,他已穿过了重重护卫的包围,来到了近前。
  “大人只需摘下此人面具,便可从面具中找到当日给大人下毒的药丸。”
  
  虽然对他有偏见,但我还是听了他的话扯过身边这个女人一把揭过她的面具在手上仔细研究。一人在我的另一侧慢慢蹲下,指着狐狸眼下的那颗黑宝石说,“兮儿,在这边。”
  
  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我很想横眼瞪去,却依旧克制住了自己,打算按他说的将宝石扭开,可眨眼间手上的面具便已到了别人的手里。只见沈言楷拿了面具一按,一个小孔显了出来,顷刻间数十粒如黄豆大小的各色药丸从面具里滚落、气味各自不同。
  母亲大人顿时站起身来貌似激动地大步跨到跟前,抢过其中一颗火红色的辛辣药丸在火把下眯着眼察看。
  “把她弄醒。”终于她声若寒冰地说。
  周围的兵勇们拿了绳索过来将她绑好,又七手八脚弄醒了她,幽幽醒转的她竟对自己的处境毫不介意,原先的气恼、愤怒也早不见踪影。
  “孽障!此丹药可是你所配置?!”母亲大人怒斥着。
  “是的,大人。”大小姐的神情万分平和,似乎说的是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也是我将此药放于您的饮食之中的。”
  “你……!你为何做出如此这般欺宗灭祖的事来!”母亲大人怒极,一掌挥出、擦着大小姐身体击在了地面上、碎石四溅。沈言楷眼明手快地推开秦无伤的手,迅速拉着我后退了数米避开,而这大小姐穴道被封、身上被绑自是无法动弹、闪躲,但她圆睁着双眼毫无惧意,任由石子在她脸上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趁着混乱,我伸手将沈言楷身上那些碍眼的兵器给拔了下来,还一边粗手笨脚地给他点穴止血,可惜功力本就有限加上仓促间认穴不准、连点数次也没甚大作用,见他还目不转睛地傻看着我、顿时急道:“你倒是给自己止下血啊!”
  伸手到他怀里打算掏出点金创药什么的好歹给他涂上,手才探到一半就被他紧紧握了住,刚想甩开却见那双眼瞳闪着黑光、脸已凑了过来,我忙头向后微仰:“你搞什么?!先干点正经的好不好,那么多人呢!”
  见我恼了、他却毫不介意,随手在身上各处连点了几下,血流倒是慢了许多,顿时让我心安不少。
  
  忽然耳边又是“嘭”的巨响,母亲身后的兵器架子竟也拦腰被她斩断了。
  
  “大人,我不过是为了成全一个男人的痴心而已,我见他为你日日痛心、夜夜牵魂却从未能与你真正相守,心里万分不忍。因为这样的心痛、这样的牵魂也是我现在每时每刻承受着的,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受!……你从来就没真正在意过他,无论他对你付出了什么!你不过觉得他是你生活的一个道具而已,所以……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时间倒流、我依旧会这么做!”她脸色苍白、唇红似血,表情刚毅得让人丝毫无法动摇她的意志。
  母亲大人被她如此的一顿抢白倒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死死地瞪着她、象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可这大小姐却不以为意地避开她的视线、转眼望住了沈言楷,神态中还带着几分柔媚。
  “沈郎……玉儿真的及不上她一丝一毫么……是不是玉儿太要强了?事事都想替你打点、安排妥帖?”她目光凄迷,“玉儿要走了,再不能照顾沈郎了,沈郎一定要珍重啊……”忽而又是轻笑,“不过玉儿有一点要比她强……玉儿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永远只会娶你一人……玉儿为了沈郎可以抛了一切……”说着眼神晃过,轻蔑地看着我,“况且……只要她一天还认这个母亲,就绝不可能只有你一人……”
  
  说着竟渐渐没了声息,沈言楷疾步上前狠力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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