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我也应该已回了都城,他便不需要再回头。
狗血一下
我坐在房里,看着眼前整套的大红妆束,实在有些急。自我和杨若说了那些演戏的话后,这都已经两日过去了,那三人丝毫没有消息。难道我真的错估了,这事儿非但没有让他们着急,反而把人给惹怒了?可我之前明明让隐在暗处的影卫将这里的计划告知都城里的萧临云啊,再怎样他也该有个回信不是?这会儿前头大厅的人都到了、快拜堂了,怎还没来呢?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还是请先更衣吧。”旁边盐帮的小丫鬟又一次捧了衣服过来,我看着时辰也是不早,再拖下去倒显出我的担心来,只得点头站起身。换就换把,也幸亏这次所谓的新郎是让这儿的丫鬟扮的,所以就算穿上吉服去拜堂,也不做数的。
脱下身上的玄色锦袍,换上一身的大红,再斜佩上拜堂时要用到的红绸大花,我甩开步子就向外走。前面的丫鬟忙不迭地跑去开门。手刚伸到半道还没触到门框,那两片门板已“腾”地一声被掀翻了开,分砸在她两脚的侧前方。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剑已指在了她的咽喉。这丫鬟顿时惊得呆站在那里,浑身犹如一尊雕塑,动都不敢动,满脸尽是骇然以极的表情。
我顺着她的眼神抬眼看去,那仗剑站在门外冷若寒冰的男人让我心下狂喜,想都不想,已扑了上去,“言楷!你怎么才来!”
指尖触及的温度维持在冰点水平,我自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是真的真的生气到极点了。他如今还能这样“安静”地站在我面前是否应该算是个奇迹?我贴上他的脸:“言楷,言楷,我好想你。你别误会了,今天这事儿不过是场戏……”
“戏?!”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怒气再压抑,依旧从这一个字里完全暴露了出来。见他这般,我心下隐藏的那些小心思全都暴露了出来——怕他误会是有点,心疼他生气又有一点,但真正占了大部分的竟然是、高兴!就象之前所想的那样,自己这么冲动地跑到京口大半的原因就是他当时太淡然、太置身事外,于是潜意识里想故意找点事情来刺激他。现在,我高兴,他再生气可也还是来了。
于是,我直接选择无视他的怒气,依旧保持姿势紧紧抱住他,不让他看到我眼中可能一个不慎就会泄露的兴奋,嘴里迅速作着解释:“是啊,不过是为了京口的百姓和那杨若打了个赌。对了,那人是丫鬟扮的,我之前让影卫回去报信了,你可接到了?我一点没想过真要那啥的啊……”
“哼!”这声“啊”说到一半,被冷哼打断,而且这次,他整个人竟然从我怀里闪了出去。我顿时手里一空,眼睛只得随着他的身形看去,却见萧临云正自不远处慢悠悠地行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临云,”我欢喜地朝他喊,“你也到了!”萧临云同样还是证人,立刻拉来作证以示清白:“你一定收到我给你的消息了……”谁想到我话音才落,那一举一动都高贵优雅之极的男人竟然嘴角轻轻一撇,竖起了根纤长的食指挡在他的唇前。让我噤声?!
我愕然,看着他云淡风清地走近,再转头看看抱剑而立的沈言楷,心里涌上些不好的预感——事情出了差错,要比我设想的严重。我开始考虑如何摆脱现在的不良气氛,一个低气压我还忍得,何况还是我自己找刺激找来的,但若同时再加一个进来,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很快,萧临云已到眼前,他探臂一把搂过我的腰就向里走,“进屋里说。”语气依旧是一贯的温柔,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些深藏的不满。拿眼扫了下依旧散发寒气的沈言楷,见他跟了过来,便没说什么。
“行了,提上来。”在房子中间站定,沈言楷冷冷地发话。瞬间,一个人被推倒在我眼前,一身的红衣吉服在灯光下格外显眼,正是今晚扮新郎的丫鬟小雨。我“哎”一声忙弯腰去扶,却听得耳边一声冷哼一声咳嗽,手下不由缓了缓,抬了眼道:“人家也是帮忙而已,莫待人这么凶。”
萧临云的嗓子顿时又不好起来,我知他是在提醒我,心下不免生了疑惑,难道这女人有问题?只见一道寒光划过直奔小雨咽下,吉服的领口顿时开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我一眼扫去、震惊:喉结?!这个我一到京口便被杨若派在身边端茶递水偶尔整整房间铺铺床褥的清秀丫鬟有喉结?!于是,轮到我的嗓子不好起来,眼睛不太死心地朝这小雨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么一个十五六岁、一笑起来还有酒窝的甜美孩子怎么看都不象男的啊,而且,这孩子现在的眼神真是很柔、很委屈。扶着人的手真是抽回也不好、不抽回更不好。
“夏儿看来是想拜堂后亲自验明正身。”如冰粒般的话一字字地砸来,我的手一震迅速地松了开。
“咳……不,不是。”
“那原来夏儿是早知实情的……”
“……不!更不是!” 天,我快被他的话逼得无言以对了。额角冒了汗,连声否认,顺便站直了身子退开三步避嫌,“咳……言楷、临云,我真的不知道……我哪知道这人是男是女!我、我压根就没关心过他到底是男是女……”
正待展开进一步的论证,身后又是一声脆响,东面的窗户被砸了开。我不由回头,却见同样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正快步靠了过来。“水路搞定!”边说他边抖着身上的衣服,然后瞪眼:“以后和水有关的,你们两个去!搞得我一身的腥味,你们倒是早早到了!”
场面顿时更加地诡异,那两个可以站在一边不出声,我却是不能不说话,“无伤……”头皮有些发麻。
“于兮?”不知真假,他似才发现我在场一般,面露惊喜地朝我走来,站到跟前后手张开正要拥抱我,却又止了住,眼睛上下瞟着我的衣服,视线跟着落到躺地上的小雨身上。随后猛地一转身,凶狠的气势直逼一旁冷颜沉默的两人:“谁管内城的?!谁说了让我放心尽管走水路的?!”顿时,沈言楷眼一横、脚尖一点,干脆利落地……走了,我是迈了步子待去拦都来不及,手腕已被近前满是暴躁的人抓住了。
“无伤,误会,我、我以为他是女的,没想到他是男扮女装……”我无奈地又重复了遍这苍白的话,使了眼色给萧临云,好歹他也给作证我之前真的有同他说过计划的啊,却见他两手一摊,微摇了下头,也走了!我咬牙无语,转回面对秦无伤,发现他竟已一掌挥出击向地上之人,掌风极厉,是要人命啊,我眉头蹙起、手不自觉地挡了过去。杨若和这小子瞒了我的确可恶,但罪还不至死。于是,这一掌接下去的结果就是,连秦无伤也甩了手被我气走了。
我站在当地,不知道该去追哪个,愣了一会儿,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小雨,很想一脚踹了出门,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招手让影卫抬了他出去,扯下身上的红袍,往床上一躺,干脆闭了眼睡觉。
果然,理不清的时候什么都不去想是很容易睡着的。那晚竟还睡的不错,一夜无梦挺香甜的,直到后来被一双温柔抚触的手给唤醒。
门已关上
这双手干燥而炙热,上下游走间在她的敏感之处停留,或轻捻或点触,带着极其明显地暗示。数日来好吃好喝却清心寡欲的于兮顿被他撩拨地浑身发热起来,一声轻喟中口又被封了住。唇瓣间甘而带了些清甜的气息让她微笑,还是自家的临云脾气好,虽然心里也有不快却还知道这时候过来陪她。于是,手臂轻抬扶在他的脑后,顺势将舌尖抵了过去,轻轻舔着他的上颚摩擦着。顿时,身边之人的气息急促了起来,手下的节奏被打乱,只得紧紧扣在她的腰间保持自身的平衡而不被侧拥着的于兮推倒在身下。
忽然,进行到一半的于兮猛地松了手:“……临云……门、门没……”
“已经关上了。”声音闷闷地传来。
于兮转转眼珠,想不出还有什么借口,只好略带犹豫地小心问,“……你……身子好些了?”却是没有得到回答,只萧临云的手又动作起来,让她的气息也随之急促。心知身体不好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恨,今日她又与人来了这么一出假婚礼,虽然最后没成他心里也多半不爽快,于兮便不再问,由得他粘着自己,但因为不确定他是否已经康复,她倒是不敢再乱动,只双手老老实实地环着他的腰,头半靠在他胸口。这样一来,便彻底成了萧临云主动。
轻轻抚过她的蓓蕾,唇瓣慢慢贴上轻啄浅尝,手掌则半屈着顺了身体的起伏划下,绕过她的脐微带着弧度抵在她的大腿内侧,轻柔地摩挲,一圈圈地由下自上直达她的大腿根部却又一次次故意与她的私密处错过。
这么十来次后,一直忍住不动的于兮终于长长地吸了口气,鼻息中带了娇媚,让萧临云手下微颤,终于在这次的动作中将掌根抵在了她最幽谧之处。拇指轻轻一转,指腹似无意又刻意地掠过那香腻之处,让本就压抑的于兮顿时绷紧了小腹。“唔……临云……”她的嘴咬上他的颈弯,吸吮在他的脉搏起伏之处。萧临云喘息着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他好容易得来的机会便这样转交了出去,他的手掌又一圈圈的轻揉起来,只是这次的范围渐渐小了,他极其耐心地一分分缩减着直到几乎凝聚在一处。
忽地,手指微提指腹弹起,轻揉顿时换做了点按,长年弹琴抚弦的手指灵巧地如蜻蜓点水般搅动平静的水面又快速跳开了去,而由此漾起的波纹却一圈圈渗到了于兮体内的最深处。她顿时直了腰朝他身上贴去,她清楚知道,他正在取悦她,因为他的身体不好,所以他换了方法取悦她。她的确在他的手和他不停地亲吻下激得停不下来,身体里的欲望汹涌起来,于是两手滑下扶住他的臀,一侧身平躺了开。
这般的配合,自然让萧临云更加热情。只是这热情,却是让他的手腕一震,指尖停留在了最紧要之处不动了。这一停顿,即刻让于兮万分不习惯起来,又一声轻“唔”将人贴得他更紧,直似要将自己揉进他身子去一般。萧临云呼吸粗重,却是万般克制,只用嘴轻啜着她的眼皮鼻尖,一直到停顿了十数个呼吸后他的手才继续动作起来,在一个接一个慢慢加重的点按中缓缓深入。
萧临云的这番动作真真是极尽魅惑,于兮不由不暗自佩服起这时代的闺阁秘术居然能涵盖得如此广泛,让她原本还是怜惜体贴与身体欲求各半的心思彻底被颠覆了。
“临云……”轻喃低语中她主动包容住他,随着他手指在她体内如钟摆般地轻晃,她呼出的气息越加灼热,什么身体不好,什么要控制,早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汗水自萧临云的额头慢慢滑下,在于兮如此热情的身体反应下要保持冷静继续按部就班实在是极大的考验。但是,之前书中看来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这样的方法最终让她感觉好与不好,仅仅就在于他忍不忍得上了——停顿,必须要有停顿。他克制住自己的心念,生生将手停了下来,半屈着抵到她体内最炙热的地方。于兮轻“哦”着再一次弓身,他整个人也随之轻颤,心中默数着数字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几分。
如此屈曲手指的动作与抵按停顿重复了三数次后,终于被于兮的主动打断,萧临云被一个翻身扑倒在她身下。
“你骗我。” 紧紧压住他的小腹,她轻咬他的上唇,语气中故意带了些嗔意,内心却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感到高兴。终究是好些了,她感叹着,对他的歉疚终于能在不久的将来慢慢讲出来给他听了,不必再因他的隐疾而忌讳着这些压在心底,始终成了两人间的一道沟壑。
终于,她的“啃咬”在他溺人的目光下化做了柔情的亲吻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
“对了,”百忙中,她忽然抬头,眼睛晶亮地望著身下的男子“……就算是好了,往后也得继续先前那般……”她喃喃着,声音渐轻。“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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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兮走在明媚得不行的阳光下,左手侧是盐帮男弟子,右手侧是盐帮的女弟子,队列很分明清晰,身形跪姿也很整齐,不过就是每个人都手足被绑,嘴里塞了破布。
她知道自己的夫郎这次很怒,没有不说一声直接将人杀了或用刑虐待已很不容易,于是脸上带了笑意,眼睛再不朝两边瞄,悠悠自夹道走了过去。
迎面一名女将双膝跪地,双手托了本册子递到她眼前:“殿下,京口盐帮首领头目合共四百一十六人,此间四百一十二人,另四人前日已在都城大牢。这是名册。”
效率真高啊,由不得她心里不佩服。探手自那人手上接过,于兮跨上台阶在高背椅上坐下,不急着翻看册子,倒先左右打量着找起人来。因为自清晨她醒来,就没见到自己那三位夫郎中的任何一个,连本来在身边的萧临云也不知去向。
若非起来就有香汤伺候,茶点小菜备在纱笼里,她就要以为自己被抛弃了而昨晚的一切不过是场梦。
清清嗓子,端起手边的茶盅啜了口,又打开名册装模作样看了几眼,其实除了杨若和杨雨的名字她看进去外,其他的一概就没在意。心知没有自己的三位夫郎在场,她现在虽能自由处置了这些人,过后却一定会“后患”多多。倒不如现在忍忍,显得不在意些,摆出一切由他们来定夺的模样,反对这些被绑的人更有利——太阳下跪一会儿要比没命或残废强多了。
所以,于兮耐心地候着,反正她坐的地方上有棚下有伞,又是鲜果茶水齐备,坐上个把时辰绝对没问题。不过,自然不能干等。若是过一刻钟他们还不到,她还是会派人去找,咳……要茶叶,要点心,要帕子,要脚垫……总之务必最后把他们人也一个个要过来。
吃也才吃过,喝也喝了,既然现在还有时间,干坐着也是干坐着,那就……开始点名吧。于兮把名册往身后站着的女兵手里一塞:“每个人都核对下,是不是名字和人对得上。”于是,三几个人忙活了起来,一人拿本子,一人负责端笔墨,还有几个站在两边负责拔嘴里的布条问话后再塞上。说快不快说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