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在门外松了口气。若不赶紧把这雅间的帘子放下,楼下那麽多老爷们花姑娘,哪个愿意进房去,这一晚上还不得赖在大堂里动不了了?
诗儿上前,伸出纤纤素手,给北堂耀辉慢慢斟上一杯醉花酿。
“王爷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没来,诗儿想念得紧,只怕王爷已把诗儿忘记了。”
“怎麽会呢。”北堂耀辉以扇柄抬起诗儿的下巴,轻笑道:“你这样的美人,本王到哪里都忘不了的。”
诗儿微微失神,愣愣盯了他片刻,忽然回过神来,眼中波光盈盈:“王爷今儿个想听什麽曲?”
“不忙,且喝上两杯。”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北堂耀辉透过珠帘向下望去,只见几个年轻人神采飞扬,结伴成群地高声进来。
这珠帘便有这个好处,你从雅间的里面能看得清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
北堂耀辉忽然在人群中瞥见一道淡青色的身影,轻轻“咦”了一声。
“诗儿,那些是什麽人?”
“是今年新科举的几位大人。走在前面的是王大人,後面是李大人、陈大人、万大人,还有探花郎崔大人。最後面那位不识得,以前没来过。”
诗儿见北堂耀辉似乎很有兴趣,便挑起珠帘一角,一一指给他看。
北堂耀辉低低一笑,在诗儿耳边轻道:“最後面那位,本王告诉你,正是今年科举的榜首,咱们的新科状元郎,君如竹君大人。”
诗儿眼睛一亮,目光登时被君如竹吸引了过去。
“没想到君大人这麽年轻,还长得很俊呢。君如竹,君如竹,当真是君子如竹呢。”
“呵呵。”北堂耀辉低低地笑:“君子如竹,美人如玉,你们倒是天生的一对呢。”
诗儿微微脸红,嘴上不依地道:“王爷取笑奴家。”心里却在怦然心动。
北堂耀辉见那几位新上任的年轻仕子上了楼来,在对面选了个雅间,几人分别熟练的点了姑娘,叫了花酒,高声阔伦的谈笑起来。只君如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在座席间窘迫地推拒姑娘们的亲近,被其他人调笑。
“君兄为何如此局促?莫非以前从未来过青楼?”
君如竹坦言道:“确是没有来过。”
其他几位闻言,轰然而笑。
“君兄早已过弱冠之年,尚未婚娶不说,竟没来过这风花雪月之地,难道还是在室之身不成?”
君如竹窘迫不言。
“李兄,不如今日我们作东,给君兄开开荤如何?”
“好!好!”
众人起哄。君如竹已红了脸,连连讨饶道:“各位大人饶了小弟吧。”
“哈哈哈,涵之,今日既然来了就好好开心开心。你一门心思唯读圣贤书,如今终於一举中的,金榜题名,何不痛痛快快的畅饮一番,为何苛待自己。”万寿年与君如竹同在翰林院做事,交情比其他仕子深厚一些,知道他性子内敛,不好这些风花雪月之事,今日是自己硬拉著他来的,便在旁劝解怂恿。
君如竹尴尬万分。他本不会应付这些应酬之事,今日实是众多同门相邀,推拒不过,才硬著头皮来的,如今陷在这等境地,不由有些手足无措。
北堂耀辉在对面的雅间将他们这边看得一清二楚,他内力又不错,众多的对话谈笑都一一入耳,忍不住暗笑,这君如竹当真是个书呆子。
看著他此刻窘迫尴尬的模样,想起上次王府里他对自己不卑不亢、从容淡定的模样,心里不由觉得解气。忽然眼珠一转,想到一个主意。
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将里面的液体缓缓倒入醉花酿中,摇晃均匀,冲诗儿招招手。
“你把这个给他们呈上去,然後亲自去给君大人斟一杯。”
“王爷,你在里面倒了什麽?”诗儿把他刚才的举动看在眼里,不安地问道。
北堂耀辉轻轻一笑,玉扇轻摇:“本王最擅长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面加了本王的好料,保证待会儿让你们的姑娘们醉生梦死。你们这寻芳阁的酒里茶里甚至檀香里,本就不少这玩意,不差本王这点。”
“这……”
“呵呵,你尽管去给状元郎大人敬酒好了。君大人年轻有为,才高八斗,至今尚未婚娶,听说啊……”压低声音道:“还是在室之身呢。你若是运气好,把他弄入你的香闺,说不定哪天被他赎了身去,从此从良为妇了。”
“王爷,您为何……”
“君大人与本王有点小交情,既然他如此放不开,本王便帮帮他。”
诗儿被他怂恿得怦然心动,眼神已经亮了起来,却仍故作犹豫道:“若是妈妈知道了……”
“你放心,自有本王给你担待著。她若是对你不依,你们寻芳阁今後就别想再从本王这里得了东西。本王的新药,今後便只拿到其他楼里去用。”
诗儿闻言,终於踏实下心来,柔柔一笑:“王爷放心,奴家定将您交代的事办好了。”
北堂耀辉看著诗儿轻摆腰臀,风姿轻烟地去了,望向对面,心底暗道:君如竹啊君如竹,敢动本王的凤凰琴,今日本王便将这笔帐讨回来!
09
北堂耀辉有些得意,垂回珠帘自去饮酒。
他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因为小时候的梦魇太过深刻,那个被他称为母妃的女人狂颠之中将他扔向火场的一幕刻骨铭心,深深根植在他脑海里,如影随形,让他对女人产生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厌恶。但是他这个人偏偏有股执拗的脾性,越是惧怕,越要克服。他的师傅也曾教他一句话:“越厌之,越亲之”,他谨记在心,所以自十四岁那年被师傅带去青楼‘亲近’女人之後,他便成了青楼的常客。不过外人看他风流,其实每次来这里不过是喝个酒,听个曲,与她们调调情罢了,便是偶尔留宿,也是做做样子。
北堂耀辉喝了几杯酒,想起北堂曜日最近政务繁忙,一个月来有意无意似乎与自己生疏许多,反之那个君如竹却三番四次的进府,与曜日十分投机,平白地比自己还与他亲近,不由心中气闷。
过了半个多时辰,北堂耀辉看看时间差不多,对面的酒席已经散了,几个仕子各自踉踉跄跄迫不及待地抱著美人回房。北堂耀辉轻轻一笑。
看好戏的时间到了。
撩开珠帘,向诗儿房间走去。
君如竹只觉身上好热,热得让他受不了。不知怎麽回事,他的酒量不应该这麽差啊?为何只喝了两杯便受不住了?
一双柔滑嫩白的小手搀他进了一间卧房,服侍他在床上躺下。
君如竹虽然身上难受,但心智还算清楚,记得她好像是这寻芳阁的头牌姑娘,不由有些慌乱。
她、她在干吗?
“大人,身上很热吗?奴婢帮您宽衣。”诗儿一边柔声说著,一边动手轻轻解开君如竹的衣衫。
这位状元郎大人果然越看越俊美,越看越让人心动呢。
诗儿望著君如竹慌乱窘迫的样子,芳心暗动。她久经风月,识人无数,早已看出君如竹真的是在室之身。如此洁身自好的男人甚为难得,而且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初次与人有鱼水之欢,定是难以忘情的。看来自己的出路近在眼前了。
“放、放手……”君如竹喘息著推开诗儿的手,身上一阵阵燥热,他只怕自己再不离那女人远点,会做出什麽无法预料的事。
“大人,奴婢会好好伺候您的。”
“不、不用……”君如竹此时已知道自己必是中了什麽药,不然绝不会如此,他忽然牙下猛一用力,豁然咬破下唇,殷红的血渍染上薄唇,神志略微清明。
“在下喝多了,在姑娘房里多有不便,这就告辞。”君如竹毅力惊人,趁著这些微的清醒,一把推开诗儿,胡乱裹好衣服,向门外踉跄奔去。
诗儿轻呼一声,猝不及防,被他推倒跌坐在地,待站起身追出去,只见左右长廊,已不见君如竹的身影。诗儿正准备去找,杨妈妈的叫声从身後传来:“诗儿,王大人来了,快来接待。”
“妈妈,我这里有客人……”
“有什麽客人。”杨妈妈快手快脚的拉住她向外走,“端王爷人早走了,再没什麽客人比王大人更重要。人家可是兵部尚书,点名找你……”
“可是……”
“没什麽可是的,快跟妈妈走。”
诗儿无奈,硬是被杨妈妈扯走了。
君如竹扶著墙壁,跌跌撞撞地在青楼里乱走。眼前的长廊越来越扭曲,两旁的大红灯笼映得他睁不开眼。他只觉身上快要烧起来了,急切地渴望一丝清凉。
“哎唷!”
君如竹在拐角处不知撞倒了什麽,眼前一黑,听见有人轻呼:“什麽人?竟敢撞到本王……咦?”
君如竹忽觉得身上一紧,被人提了起来,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动,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但觉触手之处柔腻轻滑,冰冰凉凉……
冰凉?
君如竹想也未想,立刻捧住那人头颅,将自己滚烫的面颊蹭了上去,胡乱贴紧那比自己低得多的体温。
北堂耀辉气得发昏!
他竟然被他讨厌的这个家伙轻薄了?!他不是应该在诗儿房里软玉温香吗?怎麽会在青楼里乱跑?
北堂耀辉见君如竹竟还使劲往自己身上蹭,下身硬挺的棍子都顶住自己了,更是气急,决定更加讨厌这个人!
要知道他这身子除了北堂曜日能抱,其馀都是他抱别人!可是这个家伙竟然……
这会儿他倒是忘记都是他给人家下了药的缘故了。
北堂耀辉找了一间空屋,将君如竹丢到床上,恼道:“本来还想给你找个红牌,可你竟敢如此轻薄本王,不知好歹!本王乾脆给你找个最老最丑的,让你好好开开荤!”
转身要走,却忽然被人从後紧紧抱住。
“别走!别走!好热……我好热……”北堂耀辉的春药非同一般,越是压制,後劲越大。君如竹强忍了半天,此时早已神志糊涂,连最後一丝清明也没有了,满脑子只渴望抓牢这一丝清凉,不然他真的要死了。
北堂耀辉自然清楚自己的药效有多大,此刻见君如竹脸颊通红,双目迷乱,身上的衣襟刚才已被诗儿解开,凌乱四散,露出白皙的胸膛和精美的锁骨。
北堂耀辉忽然口中一干,望著那脖颈与锁骨连接处的小窝,久久无法挪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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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亲说不喜欢辉辉下药,觉得他这样很卑鄙。其实耀辉确实是个很任性的人,一旦涉及曜日就没什麽原则,但是他没有什麽坏心眼,只有小心眼而已,呵呵~~~而且下药这件事偶觉得不算什麽,让君如竹开开荤而已,男人之间这点事,耀辉说不定还觉得君君应该感谢他呢(其实俺也觉得在这一点上小君君真是应该感谢辉辉的哦,多好的药啊,一般人都求不到呢,像小王爷就是很渴望的哦,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
总之,辉辉是俺很喜欢的一个人物,外表的任性和蛮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与脆弱,虽然美貌无匹,内心却十分自卑。可怜的小孩儿,亲妈疼你,一定让你得尝所愿!^^
PS:俺好像没说过日辉的攻受问题吧?嘿嘿嘿,看到很多亲亲的猜测,猜错了的话十某打PP,猜对了的话………………无奖!哈哈哈~~~
10.
“大人,三巡已过,我们应该回去换班了。”
“好。”
几个禁卫军回看一眼,笑嘻嘻地上前:“大人前面便是寻芳胡同,我们哥几个想……”
北堂曜月看了看他们。轻笑道:“好了,我知道你们这几日巡班,不得快活,要去就去吧。不过先回去交了名牌,换了衣服再来。”
“是。”
北堂曜月掉转马头,正要会皇城交班,忽然胡同一角,一个人快步拐了出来。。北堂曜月看清那人的脸,“咦”了一声,停下马唤道:“二哥,这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啊?”
北堂耀辉一楞,尴尬地咳嗽一声,道:“我正要回府呢。”
北堂曜月望了望他身后歌声糜糜的寻芳花街,笑道:“原来二哥去寻欢了。何不过了夜再走,这时候往回赶做什么。”
北堂耀辉哼了一声:“什么寻欢,那些人我看得上么!不过是给她们送点东西罢了。”
北堂曜月无奈地撇撇嘴。他二哥的喜好他也是知道的,好端端的王爷不琢磨些别的,偏序号研究春药。人人都说北堂耀辉的制药之名闻名天下,但北堂曜月看来有大部分都是靠那些乱七八糟的春药得来的。
瞟了二哥一眼,见他的衣杉似乎有些凌乱不整,行色匆匆,神情闪烁,就好象……好象刚刚偷情完毕的样子。
北堂曜月轻轻一笑,道:“二哥若要回去,不如和我一路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太晚了,马上就要宵禁,二哥一个人回去不太好,还是和我一路吧。”
北堂耀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
跃上马背,坐到北堂曜月身后。北堂曜月闻得他身上淡淡地胭脂粉味,越加肯定他在寻芳阁里采了花的。不过北堂耀辉的脾气不好,北堂曜月又是个清淡的人倒没说什么。
只是北堂耀辉心里却惴惴,总觉得做了亏心事被人逮住了一般,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北堂曜月。北堂曜月虽然为人沉静,不喜多嘴,可他与北堂曜日兄弟亲厚,想去他刚才似有所悟的眼神,北堂耀辉有些不安。
“咳咳,其实我平日来这里玩,都不过是做做戏而已。你也知道,我做的药,总得找些人试试不是?”
“嗯。”北堂曜月在前面淡淡应了一声。
“你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知道了呀。”北堂曜月奇怪地回头瞟他一眼,不知道今日儿二哥怎么有些反常。
“哦。”北堂耀辉尴尬闭嘴,却越加觉得心虚,没话找话道:“你怎么来这边了?”说完才想起北堂曜月上个月刚刚升了京畿校卫,应该是这几日轮到他当值。
北堂曜月静了静,微笑道:“二哥放心,我不和大哥说就是。”
北堂耀辉大窘,没想到几句话就被曜月识破了他的心事,恼羞成怒道:“你什么意思?我做什么难道还要他管么?你告不告诉他有什么的!让他知道了又怎样?男人谁还没有寻欢的时候!……嗯,当然你不告诉他最好……”最后这句简直气若游丝,几不可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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