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进来？”夏暖言一愣。
“这是白家家主的特权。”
眼皮突然跳了跳，夏暖言开始紧张了，“所以当年灵岛被毁的时候，你也是在岛上的？”
白尊停下脚步，“你改变主意了？”
“……没有。”
夏暖言深吸一口气，还是想知道真相。
虽然这真相可能是她不太想面对的……
难道灵岛当年被毁，跟她有关系？
但白公子说过，她只是灵族的一个普通人啊……
满心忐忑地，她跟着大家一起走到瑶湖山庄的练武场。
一群灵族人其实都是混混噩噩，对于上一世的事，都没有多少印象。
所以这次聚首，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紧张和不安。
一时间也没人说话，偌大的练武场中气氛很是沉闷。
觉得有点不对劲，夏暖言转头一看，发现诸葛暮归又换了张脸。
他这些天本来就一直是易容出现的，可现在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没了。
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张硬质面具，类似白尊以前带过的那种。
“……易容久了脸上难受？”夏暖言小声问他。
“不是。”
诸葛暮归声音很正经，“这样摘面具的时候，可以显得帅一点。”
“……”
不然确实会像撕面膜一样，一点都不帅……
不过……
夏暖言很囧，这是在故意讲冷笑话吗？
好吧，她的心情确实轻松了一些。
明明时辰还是正午，天突然就暗了一下。
大家下意识地抬头，发现是一队黑衣人在天上飞，遮住了阳光。
虽然翅膀是白色的，可乍一看的效果还是像大型乌鸦结伴飞过……
小舞疑惑，“怕咱们太晒，放人工遮阳伞？主办方很有诚意啊。”
☆、为了你，值得
“……我觉得他们就是召集咱们来的人。”夏暖言被小舞强大的思维打倒了。
“哦……”
小舞兴致缺缺，“真没气势，孔雀飞得都比他们好看。”
“……孔雀飞起来不好看吗？”
“一般，屁屁肉很多，近看不好看。”
“……”
小舞十分嫌弃他们，可天上的大型乌鸦遮阳伞们自以为很帅气，径直飞过偌大的练武场，落到早就搭好的高台上。
几人清一色的黑色锦袍，神色倨傲，一脸“你们要跟大爷我混”的嚣张。
不过看来看去，也没有谁像是领头的人。
正想着，空中又是一阵翅膀拍击声。
这人的飞行速度显然远胜过之前的乌鸦伞们，底下人甚至听得到翅膀划破空气的声音。
飞起来有一种凌厉之势。
正主终于来了？
看着确实实力不弱。
“见过灵王。”
一改之前的嚣张，几个黑衣男人都神色恭敬地抱拳。
落到高台上站稳，灵王的架子摆得很大。
连应都没应一声，只是眼神高傲地扫视着练武场上的人。
公平点说，他的五官长得不错，可惜眉眼间有股阴狠的算计之色，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有了真正的阴险脸范本，再想想宁王的脸，就发现宁王长得很和善了……
灵王逐个看过在场的灵族人，等眼神落到夏暖言身上时，视线明显停留得久了些。
等看到她身边的诸葛暮归时，灵王打量他一眼，阴凛凛地开口，
“你是谁？”
那语气厌恶又不敬，甚至是憎恨。
诸葛暮归没有长出翅膀，甚至连背上的灵族印记都没有。
在场众人，他身上的灵族气息最弱。
弱到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站在这一群灵族人中，他确实看着怪异。
所以灵王会独独问到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可这问话的语气，可就值得商榷了。
☆、为了你，值得（６）
诸葛暮归略微抬起眼来，瞥了眼高台上的众人。
他的眼神跟往常一样，冷漠而疏离。
而这样的眼神似乎让一人想到了什么。
那人惊得猛地向后退一步，傻了似的喃喃念叨。
“族、族长……是灵尊大人！”
嗯？
夏暖言也傻了。
他们猜测是一回事，可听别人证实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
这不一定是真相吧。
会有这么神吗？
诸葛暮归也只是露出眼睛来，光凭一个眼神，就能认出他的身份？
灵尊？！
他们的族长，灵尊？！
人群中也是一片哗然，都急着转头看向诸葛暮归的方向。
他们的记忆没了，不过都听跟着自己的白家人提过灵尊。
现在台上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灵王，他们自然是想看看真正的灵族族长，灵尊的真人是长什么样。
可惜他们只看到一张被面具遮得很严的脸。
面对众人的围观，诸葛暮归没打算再隐藏容貌，缓缓抬手，摘下面具，点一点地露出自己的妖孽脸。
夏暖言突然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怪不得突然换了面具，原来他早就预备着会有这一幕啊……
确实，这样摘下面具，显得很帅很神秘。
不然就真是很囧很无语。
面具一摘下来，人群中又是一片惊叹。
不过他们的惊叹都是因为对眼前面容的惊艳，而不是记忆恢复，认出了他的身份。
倒是小舞像是想起了什么，用力晃了晃头，想要抓住那丝在脑海里闪现的记忆。
“啊……族长！”
她激动地连连晃着夏暖言的手臂，“我想起来了！当年的偶像啊！怪不得我天天梦到他！他真的是灵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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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群么么，明天见吧
☆、捉奸在床
在场人都听到了小舞的惊呼，一时又是哗然一片。
之后他们看夏暖言的眼神也不对劲起来。
有好奇的，有羡慕的。
都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幸运，能在灵尊失忆的时候跑到他身边去，而且看现在的情况，两人似乎还很亲密。
被围观着，夏暖言小声嘀咕，“你不会记错吧……”
“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记错偶像的脸！”小舞保证。
“可之前没人认出他来。”
夏暖言觉得这有点不太现实，“就算灵族人都失忆了，白家人可没有，十一公子见过他，也没说他长了张跟灵尊一样的脸。”
以前还以为人转世了之后容貌也会变化呢，现在看来，这条规则不适用于灵族人。
“他身上没有灵族气息。”
白尊在一边冷声开口，“十一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奇怪了，但以为只是容貌相同。”
微微愣了一下，夏暖言点头。
也对。
白尊和诸葛暮归长得也十分像，所以只是看容貌，也真的分辨不出什么。
所以说……
诸葛暮归真是灵尊？
整个练武场的人还是在或震惊或好奇或羡慕地盯着他们看，夏暖言很是想笑。
“你压力大不大？”她小声问诸葛暮归。
诸葛暮归也笑，“大。”
看到他们两个在说悄悄话，台上很久没有开口的灵王神色有些奇怪。
眼神微微闪烁，他恭声开口，“恭请族长。”
灵尊既然出现了，自然是要把人请到台上来。
“不必。”
诸葛暮归拒绝得很是干脆。
“……”
当着这么多人面，灵王也不敢反驳，只好继续主持这次大会。
不过人虽然还是站在原处，声音可是不敢那么嚣张了。
而且因为有诸葛暮归在，废话也不敢再多说，索性直奔主题。
“诸位已经知道，这次聚首，是因为我们几个人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
☆、捉奸在床（２）
他顿了顿，声音里不自觉地就带了股得意的阴狠劲。
“当年灵岛被毁，半数以上灵族人受伤，全族人集体消失，这样大的重创，总要有个原因。”
这番话没什么毛病，大家也都急于知道真相。
可他这样的语调弄得众人神经紧张，都感觉不太妙。
“其实当年的事，受害者不只是我们灵族，另有一位身份显赫的人也受了牵连。”
一片哗然之后，几个反应快的人就不自禁地看向了白尊。
以灵尊人的身份和地位，所谓皇亲国戚，他们也根本看不上眼。
除了灵族人之外，能被灵王说“身份显赫”的人，基本也只有白尊一个了。
尤其白尊还是唯一一个被允许踏上灵岛的非灵族人。
现在答案已经很肯定了。
可白尊怎么是受害者？
没听人说过他失忆，也没有白家家主曾受重伤的传言。
白尊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
只是一个冷眼瞥过去，把那些胆敢打量他的视线都吓回去。
灵王很满意自己这番话造成的效果，接着说下去。
“这么多的受害者，但是罪人，只有一个！一个灵族人！”
短暂的抽气声过后，练武场上一片死寂。
没人说话。
或是说没人敢说话。
灵岛被毁不是因为外敌？！
罪人真的是灵族人？！
之前那点“事情似乎不妙”的想法都得到了证实，现在还真是不妙！
众人的记忆都没恢复，谁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做过些什么。
谁能保证那个罪人不是自己？
现场这么多人，一旦这“罪人”的名头落在自己头上，谁还管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就等着被撕成碎片吧！
“诸位可能不记得了，灵族人的百年之约，是为了回灵岛祭天。”
灵王阴狠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更是给这种紧张的气氛增添了隐约的一丝血腥气。
诸人都是既好奇，又有些没心思听。
☆、捉奸在床（３）
一颗心岂止是七上八下，根本是快要停止跳动了。
“但上一个百年之约，因为一些事，我们误了祭天的时辰，灵岛被毁，是因为天罚！”
说到最后一句，灵王的声音骤然加大。
“天罚”两个字爆炸似的响在大家耳边，惊得人都是心里一颤。
可这样一刺激，有些久远的记忆却开始模糊地出现了。
没错，确实有天罚一说。
族规上写得分明，每隔百年，全体族人必须回到灵岛参加祭天仪式，否则会触动天罚。
这是祖辈留下的族规，没人知道天罚是什么。
也没人知道这天罚是什么人来执行，天上的神仙？
灵族和天上神仙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都没人告诉他们。
不过这族规不难遵守，数千年来，大家也就规规矩矩地照做，这也是他们心中极重要的一件事。
当年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们误了这么重要的祭天时辰？
灵王那双眼算计地扫过众人的神色。
“既然大家的记忆都没恢复，我现在说什么难以取信，罢了，还是不说了。”
他身后果然有人狗腿地劝阻，“灵王，大家都有权知道真相，况且灵尊大人一向处事公道，您不需要顾忌这点！”
言外之意，灵王突然改了主意不说了，是因为诸葛暮归在场，有所忌讳。
一句话就把矛头指向诸葛暮归。
可是这次情况不一样。
大家惊虽惊，却不敢贸然地去看诸葛暮归的脸色。
就都只是僵硬地固定着自己的头，眼神死死地盯着台上。
话题已经引到自己身上，诸葛暮归却什么都没说。
他根本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像没听到灵王的话似的。
灵王眼里闪过一丝诡色，“可这事关族长的私事……实在是不方便说。”
“族长既然没有阻止，就是许可你说了！”
人群中突然冒出这个声音。
☆、捉奸在床（４）
语速太快，声音也不太响，一时分不出说话的人是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灵王事先安排的。
“既然如此……”
灵王假惺惺地迟疑一下，才终于开始叙述。
“当年族长曾有一位恋人，可不知是什么时候起，那位小姐又去跟另外一人……关系亲密。”
他语速缓慢，措辞也像是隐晦，可大家都听得懂。
这是族长的恋人给他戴了绿帽！
再联系到之前的话，大家都是脸上发僵，眼神更是不敢乱看。
那位小姐红杏出墙的对象一定就是白尊了？
是什么人，能同时勾搭上这两个男人 ？＇…＇
男人们都松了口气，女人们则都是吓得脸色发白，惟恐那个红杏出墙的罪人就是自己。
“说起来，另外那人也是无辜的，因为全族人都不知道灵尊大人和那位小姐是恋人，那人自然是也不知道。”
大家心知肚明，“另外那人”自然就是白尊。
被提到了，白尊还是冷着张脸，只是微微转动着白家家主令，随时准备动手。
他的手隐在袖子中，也没人看见他的小动作。
不然谁还敢站在他身边？
又不是嫌命太长！
灵王的叙述还在继续，“这件事其实算不上惊天大事，可坏就坏在，族长就是在上个百年之约那天，捉……发现了他们。”
他虽然及时换了个词，可大家都知道，就是捉奸在床。
赶在灵岛祭天的时候，在灵尊大人的地盘跟人偷情？
所做的事本身就让人不齿，再加上这样的时间和地点……
在场的绝大多数男人都开始出现愤怒之色，女人们则是不确定这事情跟自己有没有关系，还说不上愤怒不愤怒的。
“族长当时极为震怒，和那人打了起来，这一打……就误了祭天的时辰。”
本来只是感情纠葛，偏偏发生在这样的时间和这样的地点，就酿成了大祸。
灵王终于把事情说完了，冷着脸，阴着嗓子开口，“夏姑娘，这事，你还记得吧。”
☆、捉奸在床
早就猜到结果了，可被点名时，夏暖言还是一震。
下意识地，她看向白尊。
这就是他刻意隐瞒的真相？
这就是他一定要带她离开的原因？
离开，是为了让她避开这一切吗……
白尊没看她。
可他一句话都没说，没说这是无稽之谈，这样的表现，也就证实了这就是真相。
真的是真相……
“是她？！”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纷纷发出惊呼，之后就都换上了愤怒之色。
既然罪人不是自己，那还有什么担心的？
谴责别人，大家总是做得轻车熟路。
“族长，她是整个灵族的罪人，请下令处死她，重振灵岛！”
诸葛暮归一直安静听着，现在也只是把手心冰凉的夏暖言拉过来，安安稳稳地抱着。
拢了拢身上披风，把怀里的人包起来，他连眼皮都没抬。
“第一，你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第二，想杀她的，先过我这一关。第三，从现在开始，除非你们接受她，否则灵岛的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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