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它的宿命,那也是他的一段历程。
好象人生,人生也不过如此,好多人会随着季节年龄的变化而跟着变化,而又有许多人却因为某事,某一个人的出现而变化。
就象异狼以及现在的林森与宋雨燕,他们都处于风华正茂的年龄的,有好多好多人都羡慕的年龄,这并非是一个可以叫人懂得多愁善感,懂得苍凉的年龄,但是他们却真的感受到了苍凉,不是自然界的风吹过自己的苍凉,而是现实让他们感觉到苍凉。
风渐渐的平息,但是他们的内心依然是无法平静。
宋雨燕道:“我们似乎不用在这里等了,你也不用在这里闷闷不乐的喝酒了,他们是不会来了。”
林森道:“乔战与异狼都不会再来了吗?”
宋雨燕道:“都不会了,这里仅有我们两个人了,或许永远都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林森笑了笑,他似乎在嘲笑着自己,道:“我记得有好些事情我都是在安慰你的,我都是很肯定地去回答你一大堆还在欺骗着自己的问题,怎么现在你开始回答我了呢?”
说着,一大口酒又送了进去,也是最后一口酒,因为这里出现了一声响,一声酒坛碎裂的响声。掉在地上的酒坛仅仅有碎片,没有半滴酒溢出,林森喝的很干净,他很舍得自己所酿的酒,然而他却不会浪费掉自己所酿的酒。
林森这时无奈地说道:“我们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朋友。”
宋雨燕道:“其实我们也错失了一个朋友。”
林森道:“那不叫错失没,而叫彼此的无缘。”
人与人之间,有的时候象是宿命之中纠缠到了一起,而有的时候又象缘分的牵连纠缠到了一起,无论怎样,人终归是有情的,对错过的也好,对失去的也罢,人往往会因为此而略显得怅然。
宋雨燕缓缓地转过了头,道:“外面不好,林间之中终归是荒凉的,我们进屋。”
林森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踏步进屋,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此刻几乎已然没有了力气,也没有了感觉,对万事万物都已没有了感觉。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相信自己此刻的内心,因为此刻他眼睛看到的是现实,然而他的内心所想的是梦。
在梦中的人往往是不会有感觉的,即使有感觉也是虚幻的,然而,眼睛又往往是由心来支配的,他的心是幻境,他的眼睛所看到的自然也是虚幻,他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因为他所看到的太过意外,他的出现太让林森意外。
222。正文…第222章
林森不由得说道:“异狼。”
其实,异狼一直都站在那里,他躲在丛林之中,他所处的位置很隐蔽,由于刚才林森与宋雨燕一直在很专注地说话,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异狼,但是异狼把他们所说的话都听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很感动。林森与宋雨燕把异狼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其实异狼也已经将他们俩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了。
不可多得的朋友。
的确,在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有无情的江湖里,象林森与宋雨燕这样对朋友如此坦诚的人似乎并不多。
或许,这真的就是缘分将他们彼此相连,宿命的安排让他们彼此关照。否则的话,他们绝对不会相识不久,他们就如此眷顾着彼此了。
宋雨燕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林森,见他还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觉得有些奇 怪{炫;书;网,不过,待她侧过身子,她也就不觉得奇 怪{炫;书;网了,因为她同林森一样,都是楞在了那里。
有时候,宿命的安排的确是很奇 怪{炫;书;网。
在你所期待的人或事总是不来,当你感到有些灰心丧志的时候,然而他却出现了。
这或许是种意外,有所期待的意外也时常让人兴奋,而且又时常叫人有种是在梦中的感觉。
这是现实,但很象梦,几乎和梦一样。这一幕,宋雨燕真的感觉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人在有的时候的确会有这样的感觉,尚未发生的故事在发生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它已然是发生过了。
其实,人本身就是很奇 怪{炫;书;网的,因为在大千世界中,人本身也是最复杂的,最让人所难懂的。
宋雨燕道:“异狼,怎么会是你,你没有什么事吧。”
异狼道:“有你们这两个朋友的牵挂,我异狼又哪敢有什么事呢?”
说完,宋雨燕笑了,她笑的很灿烂,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有所悲观的人,自然,在她的心中已无沉郁的事情所围绕,她自然也就变得乐观了。
异狼很缓慢地走了过来,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温暖。异狼的心原本是冰冷的,但是他这个人却是非 常(炫…书…网)恳诚的,固然,待他遇到自己的恩人,他那冰冷的内心内也在骤然之间有所缓和,变得温和。
林森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的日子也应该平静了吧。”
异狼并非知道林森的言语中究竟是在指什么,不知道有关自己的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其实林森的话也并非那么的难以叫人理解,他所指的很简单,当然他是指异狼在江湖与柳贾贤或是蝶儿的那些恩恩怨怨都已过去了。其实异狼之所以不知道林森言语中是指什么,只是他不知道林森不以为寒刀对异狼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倘若,林森真的能够理解在异狼的眼中,寒刀与他的生命是等同的重要的话,他当然不会说这种话了。
因为现在异狼的手上没有刀,在他的手上没有寒刀便意味着他的生活是无法平静的。
异狼摇了摇头,他摇头的样子也是那样的无可奈何,的确,待他融入到了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时,他所有的日子便都有了一份无奈。
有的时候,江湖会让那些潇洒的人更加的潇洒,也会让那些有着好多沮丧的人更加的无奈。
人在江湖终归是身不由己的,很通俗的道理,也是让人不敢去面对的道理,也许云萧逸敢面对这个江湖所有的一切,因为他在江湖上的这个江湖是那么的潇洒,但是异狼却不能很坦然地面对这江湖上所带给他的那些,因为他害怕。
一个原本他最信任的人都会欺骗他,那么在这个江湖谁可能真的对他好呢?
人会因某个人而失望,同样,人也会因为某个人而变得绝望。
林森见异狼已是平安地出现在了这里,无论怎样都是一件很叫人庆幸的事情,所以,他不想把气氛弄得那么伤感。其实,宋雨燕也不允许把气氛弄得那么感伤,因为宋雨燕可以看开一切,虽然有的时候她也会闷闷不乐,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可以放松许多。
有的时候,做人是否应该象宋雨燕那样呢?
宋雨燕道:“异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狼,你还知道回来啊。”
宋雨燕在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对着异狼笑,但是却不同于王若其的笑,也许人与妖的笑也是会有稍许的差异的,其实也不是,人与人之间的笑也是有着千差万别的,不同的人对于同一个人有着不同的感觉,自然他们对人的态度也会不同。
王若其的笑,很甜,象淑女的笑,但是却又不象淑女笑的那么拘谨。
宋雨燕的笑则是可以给人以轻松,活泼,很有朝气的感觉。
看到了宋雨燕对自己不断的微笑,似乎总是紧绷着脸的异狼也露出了点点的微笑,不过,她笑得很生硬,其实她也并非想笑,因为宋雨燕的笑也根本就不可能将异狼心中的心结打开,不能将他内心中的冰晶都融化,但是他又看到宋雨燕对自己笑的是那么灿烂,似乎他也就不好意思不笑了。
异狼道:“我要是忘恩负义的话,我也就不会再来这儿了。”
宋雨燕道:“我们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也去四处打探你的下落好几天,可是你才来这里见我们,你说你是不是忘恩负义,是该打还是不该打?”
言语之间,宋雨燕也已然走进了林间小屋中,自然,林森与异狼也尾随了进去。
外面有些凄凉,虽然宽阔,但是却总给人一种极其不痛快的感觉。可是这林间小屋,却总是给人以温馨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有的时候感觉真的叫人很奇 怪{炫;书;网。
来到屋子里,异狼打量了四周,这间屋子所有的布置都没有改变,林森也并不是会使自己的家有着太大的变化,因为这间屋子的布置本身就很简单,所有的东西都有他固定的摆放位置,而且摆放的很有规律,虽然林森并非是一个很有规律的人。
但是,异狼却觉得这里很陌生,陌生的似乎有种自己从未来过的感觉,正因为他有了这样的感觉,他的身上感觉很不自在,有了一种到陌生人家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感觉。
这里虽不是宋雨燕的家,但是宋雨燕到这里似乎要比这里的主人还要随便。林森尚在门口,宋雨燕也便大模大样地站在了那里,而且口中还说道:“快坐,快坐,林森你近些日子也不酿酒,只是知道喝酒,也不知道还剩没剩些酒菜,倘若有酒的话,不如我们三人今日一醉方休。”
不过,宋雨燕这个提议也并非是个好的提议,似乎也是种很不现实的提议。
因为异狼根本就没想过来这里喝酒,即使大部分来这古城边缘的人,都是慕名而来,想饮林森亲手所酿的酒,不过,异狼去不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喝酒,他怕喝醉是很容易误事的。
异狼自认为还有要事在身,因为他答应过王若其会尽早地赶回去的,他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哪怕是别人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很细微的承诺,异狼也会将其重视的。
异狼本想来这里同林森与宋雨燕道别的,但是,宋雨燕与林森对异狼太热情了,他们都将异狼当成了自己的贵宾,也将异狼当成自己久别的重逢的兄弟,不想让这份感情有所断裂,所以异狼现在并不好意思与两人道别,他怕扫兴,除此之外,他认为自己来了又走真的是显得有些太过冷漠。
林森根本就喝不醉,所以宋雨燕说要彼此一醉方休,那也是一件绝对不切合实际的事情,倘若异狼与宋雨燕都醉了过去,林森也是不会喝醉的。
虽然在异狼的眼中,宋雨燕这个提议并不算好,但是在林森眼中,这个提议却是极其好的,因为在林森的眼中,人在庆祝重逢的时候,就的确是不可缺少的。
在江湖里,喝酒似乎是一种很必要的事情,酒无论在什么时候出场,都是很合适宜的。
酒可以让人兴奋,酒也可以让人变得失落,有的人畅饮助兴,有的人则是会举杯销愁。
倘若在这个林间小屋中,什么都没有了的话,但是绝对不可以缺少的便是酒,即使林森再能喝酒,也不可能将这里的酒都饮尽。
林森道:“雨燕,你不会又在说笑吧,我这里何时缺过酒呢?”
宋雨燕道:“但是,你这却常常缺佳肴,唉,我感觉一个并不怎么爱酒的女人总是到你这儿,简直是受罪。”
林森一听也是,不过在他这里真的是没有什么可口的佳肴,所以他只有对宋雨燕笑一笑,似乎在笑容间也搀杂着几许愧疚之色,于是对异狼说道:“异狼兄,我这里虽然有天下间最美的酒,但是也有天下间最不爽口的下酒菜,所以还望见谅,请您将就将就吧。”
异狼也根本就不是一个挑剔的人,所以听到了林森的这些话,他倒显得不自然。他之所以不自然只是因为林森与宋雨燕将他当作与自己不分彼此的朋友,但是异狼却将自己当成了外人。
不过,听到林森的话,异狼感到很温暖,的确,听到了家里人对自己说话,无一不会感到温暖,因为,林森与宋雨燕已然将异狼当作自己的家里人了,似乎他们在失去了乔战那么铁的兄弟之后,他们也想让异狼去补充。
223。正文…第223章
但异狼未必了解他们的意思,因为他总是将自己置于一切之外,自从他被蝶儿所欺骗之后,他惟独不会把自己置于自己之外,的确,自己就是自己,又怎么会有人会把自己置于自己之外呢?
异狼道:“林森兄,不用麻烦了,我……”
异狼就要将“我要离开这里”这样的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刻,林森便很亟亟地打断了异狼的话,他似乎是知道异狼要对自己说什么,所以他出言很迅速,也很热情,热情的根本就没有让异狼有拒绝的余地。
林森道:“有什么喝完酒再说,我们今天就只管喝酒,剩下的什么都不要管,我还没有与异狼兄喝过酒呢,也不知道你的酒量如何,反正有很少人可以喝得过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说着,林森满面春风,的确,当一个人获得了一位在心目中所理想的兄弟,那实在是一件很叫人兴奋的事情。林森道:“好,我这就去拿酒,异狼兄,再告诉你一声,我从来就不吝啬我的酒,所以你不要认为我酿的酒很美,你就不舍得喝啊。”
说着,林森便转过身去,准备向隔壁的那间小屋走去拿酒。这个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异狼与宋雨燕两人。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林森似乎也觉得不放心,因为他非 常(炫…书…网)了解宋雨燕的个性,她若是好奇什么事情的话,她什么都会问的。不过,林森更是清楚,现在异狼的内心很脆弱,或许是他根本就想象不到的脆弱,所以有好多的话也根本就是不能去问异狼的,固然,就在林森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对宋雨燕说道:“今天我们三人只是喝酒,什么也不要说哦。”
林森的提醒恰到好处,宋雨燕也是听得懂,林森也知道宋雨燕听得懂自己的意思,所以他放心地去拿酒去了。
在那间屋子里,的确有不少的酒,倘若一个人真的很有酒量。连续喝上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见得能喝得完。这间屋子也四处飘逸着酒的味道,有些醉人的味道,林森很喜 欢'炫。书。网'闻,也许他这个人本身就是很喜 欢'炫。书。网'孤芳自赏吧。
林森在那间屋子里呆了很久,也许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