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燕没有说完,不是她说不出,而是她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是在异狼的身上了,就在她对异狼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皮向上一挑,看到了一片很刺眼的东西,之所以说它很刺眼没,只是因为它的光芒太叫人敏感。
在江湖上,可以杀人的东西似乎都让人很敏感。
那是一片飞镖,飞镖是从门口发来的,也是冲着异狼的身后发去的,倘若那片飞镖打在了异狼的身上,异狼一定要比林森与宋雨燕还要痛苦,但是,飞镖并没有打在异狼的身后,不是那枚飞镖飞的不够准,而是那枚飞镖被一个人给挡住了。
宋雨燕用最后一口气扑在了异狼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枚飞镖。
但是,宋雨燕并不痛苦,她是心甘情愿地挡住这枚飞镖的,自己所心甘情愿做的事情或许真的不会让人感觉到太痛苦,也许她不亲身挡住那片飞镖,她才会感觉到痛苦,而是还是痛不欲生的那一种痛苦,因为她不想让异狼死,看到不愿意看到的人死,那的确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这一镖打在了宋雨燕的身上,让她无法再多看异狼一眼,也无法让她再对异狼说最后一句话。其实,那一镖并非是想打在异狼的要害之处,但是宋雨燕却用自己的要害之处挡住了这一镖,或许,她不想在临死之前在看到自己的朋友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那枚飞镖之所以不是朝着异狼的要害之处,只是因为那片飞镖上涂有着剧毒,也许是凶手对异狼恨之入骨,并非是想让异狼死的那么痛快,而是想看到他在痛苦中饱受着煎熬,在折磨中一点一点地去死。
宋雨燕受了那一镖,她的脸色立刻变成了酱紫色,看样子,那枚飞镖是涂上了剧毒。
“雨燕——”
异狼回过身来,把宋雨燕紧抱在怀中,看着她那酱紫色的脸庞,不禁在大声叫着宋雨燕的名字,不过,她已经是听不见了,她死的很痛快。
异狼双目炯炯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他的眼中在灼烧着熊熊的烈火,倘若他眼中的火是有形的话,那火苗足可以将这座林间小屋烧掉。
不过,站在门口的人并非是柳贾贤,而是乔战,与林森与宋雨燕情同手足的神医乔战。
其实,乔战自异狼被关在那间密室之后,他每一天都回来到这所林间小屋旁,不过,他不会进来,因为他已经是没有脸面再与林森与宋雨燕诉旧情了,自从那次林森与宋雨燕拦乔战去杀异狼的那一刻起,乔战已经是不将林森与宋雨燕当成自己的朋友了,不仅如此,反倒将他们当作自己的仇人。
所以,乔战这几日来这里,只想找机会去杀林森与宋雨燕的,不过,他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面对面,自己连林森都打不过,更何况再加上个宋雨燕。
正因如此,乔战就是有那心,也没有那样的胆量,因为杀人,而且是杀往日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确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再心狠手辣的人也不敢去保证到时候自己的手会不会软。
所以,乔战在那里观察了好 久:。也没有胆量去动手。
这次,他突然会下手,而且还下手这么绝,正是因为有人给了他的胆,那个人无疑就是柳贾贤,柳贾贤的钱是会给人胆量的。
自异狼被王若其救出那间密室之后,柳贾贤就已经料定异狼一定会来找林森宋雨燕的,但是柳贾贤真的是被上次王若其所变的异狼给吓坏了,所以他不敢再贸然而来,可是一直对异狼耿耿于怀的他迟迟放不下这段仇恨,所以他便找到了乔战做自己的替死鬼,设计了这么一个计划。
不过这个计划似乎并不是很完美,也不够让他们满意,因为他们设想本来这一镖可以让异狼身中剧毒的,但是这一镖却让宋雨燕死的更痛快,死的让自己觉得更有意义。
现在,柳贾贤并没有露面,也许他认为异狼此刻已然是毒性发作,他已经是在暗中讥笑呢,可是他刚设想异狼此刻是怎么一番模样,异狼到底是怎么一种死法,他刚才门口对着异狼,他的脸上也立刻犹如死灰了。
因为柳贾贤看到的眼神很利辣,他忘不了,现在的异狼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自己可以奈何得了的异狼了,即使他那次所看到的异狼是王若其。
异狼也并非知道那次王若其变成自己时候所发生的事情,正因如此,他也是有些害怕柳贾贤的,因为他也并非是柳贾贤的对手。
柳贾贤显得有些畏缩,畏缩地站在了乔战的身后,乔战看到异狼那投向自己那犀利的眼神,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相信柳贾贤是自己的靠山,他也相信柳贾贤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更相信柳贾贤不会不管自己,把自己抛下,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对柳贾贤而言是很有用的。
但是,乔战却并没有想过,人是嬗变的,人心也是叵测的。
柳贾贤从来就不把任何人的命当命,他只会将自己的性命当成是命,固然,他害怕异狼的剑,异狼这个时候也抬起了宝剑,在林森手上的剑,所以,柳贾贤这个时候已经将乔战当成了自己的挡箭牌。
其实,在柳贾贤尚没有把乔战当成自己的挡箭牌之前,他只是把乔战当成了自己的一条狗。柳贾贤将好多人都当成了狗,他也自认为可以用自己的钱去买各式各样的狗,买各式各样的名狗,柳贾贤之所以将好多的人都当作是狗,或许是因为狗是忠实的,他需要忠诚的人在自己左右。
异狼死气沉沉地问道:“乔战,他们把你当作是生死之交,你为何还能够狠下心来杀了他们,你的心真的是太歹毒了。”
乔战道:“什么,他们要把我当作是兄弟的话,他们就不会因为你与我大打出手了,你知道吗,我已经想要杀他们很久了,就是因为你我才想要杀了他们,今天我终于能如愿以尝了,袁异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你,只是因为你的出现他们才会死,好,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哈哈……,异狼,我要让你内疚一辈子。”
乔战说的很猖狂,他无所顾忌地说,他的每一个字都已经刺伤了异狼的心,异狼觉得内心好痛,的确,异狼真的是很内疚。
此刻,异狼心中那灼灼的内心正待发泄,他想用自己的剑发泄,他想杀人,他象是一匹如饥似渴的狼,他是一匹只有用血腥才可以充饥的一匹狼。
异狼大声厉道:“乔战,你无耻,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死,我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异狼爆发了,他从来就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他的怒火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那把剑,异狼已不把自己手中的剑当成是剑,而是刀,异狼并不擅长用剑,他喜 欢'炫。书。网'刀,他从小到现在都很喜 欢'炫。书。网'刀,正因为他将自己手中的剑当成了刀,所以他挥洒的才会如此的随心所欲。
剑来的突然,很突然,不过他的手是颤动的,因为他的心太急,人太急的话,在舞剑的时候,他的手也一定是会抖动的,抖的很厉害,他其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手在颤抖,不光是手在颤动,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也在抖动,心跳的也很厉害。
正因为他感觉得到,所以异狼正在极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手,让自己的手尽量不再抖动,不过,他却抑制不住手的抖动,剑虽然很不稳,但是还是朝着乔战刺了过去。
这一刻,异狼并没有留有情面,因为他太想杀人,尤其是杀乔战与柳贾贤这样子的人,也许在异狼的心中,也许现在一剑让乔战与柳贾贤毙命,也是难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不过,异狼并没有如愿,因为他的剑并非很快,乔战的反应也并非很慢。
227。正文…第227章
异狼这一剑刺空了,他的剑也停在了半空。
这时,柳贾贤就在异狼的身前,他距离异狼很近,他只要一起剑,剑就可以触及到异狼的身体,而且,柳贾贤刺下去,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倘若他将剑刺下去,或许他会变得极为的兴奋,因为他也是非 常(炫…书…网)渴望着自己的剑可以尝饮到异狼的血,就象异狼想将剑刺如柳贾贤与乔战的胸膛一样的渴望。
刚才异狼那一剑刺的太急,当剑一停,他已然是无法再将剑往前多送一毫,所以,这时是柳贾贤去杀异狼的最好的机会。
不过,异狼是幸运的,因为柳贾贤真的是错过了这么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杀了异狼的大好机会。
柳贾贤犹豫了,他是很少会犹豫的,不过,这次他却表现的很犹豫。
江湖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犹豫,因为有的时候,犹豫与死根本就没有区别。
但是柳贾贤却不得不犹豫,因为他有好多的顾虑,他怕异狼又耍什么花招,他的犹豫更说明柳贾贤不想死,也很怕死。
柳贾贤只是在这个时候拔出了他的剑,异狼这时站在了门口,柳贾贤也站在门口,只不过,异狼现在是在屋子的里面,而柳贾贤是在屋子的外面。
外面的月光虽然很黯淡,不过月光似乎最喜 欢'炫。书。网'的就是将自己的光芒打在剑身上,所以,柳贾贤的剑散发出了很慑人的光彩。
那种光芒很刺眼,虽然是折射的月光,可是却比月光刺眼的多。
那种刺眼的光令异狼有些害怕,尤其是在柳贾贤的手中发出那种金属的光辉,因为异狼这辈子忘不了,自己曾败在过柳贾贤的剑下,也险些死在了他的剑下。
异狼此刻的眼神也很刺眼,至少,柳贾贤也认为,他的眼神不次于剑芒的刺眼,所以,柳贾贤也有些怕了,因为他同样,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异狼打断了自己的好几根肋骨,倘若不是乔战的医术高明的话,恐怕他现在还躺在病榻上,一动也不敢动,他也有可能,这辈子也都是个残疾。
柳贾贤有些畏 惧。异狼,异狼也有些害怕柳贾贤,正因如此,他们的剑都没有冲向对方,或许也是由于现在异狼最狠的并非是柳贾贤,而是乔战,否则的话,他的剑也是不会在柳贾贤面前退缩的,即使他觉得,自己并非是柳贾贤的对手。
乔战躲过了异狼那出其不意的一剑之后,回转过身,向后连跳数步,来到了外面。
外面虽然要比屋子里凉的多,但是乔战却觉得比刚才要安全些,因为刚才乔战是在柳贾贤的身前,而现在他却是在柳贾贤的后面,他之所以会这么去想,又是因为,他认为柳贾贤会帮助自己挡住异狼。
不过,乔战却想错了,也许他早就应该知道,柳贾贤是绝对不会那么的仗义,在他的心中,只会有自己,又怎么能够容得下其他人呢?
柳贾贤现在已不想去杀异狼了,或许,与其说是不想,倒不如说的不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昨夜,柳贾贤将王若其想成了异狼,而且又被她打断了几根肋骨,险些连自己的命与刀都没有了,他在这个时候,当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柳贾贤侧过了身,很随意。
正因为乔战以为柳贾贤会拦挡异狼,所以他在柳贾贤的身后,也显得有些大意,没有丝毫的防备。在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里,人没有太大的警惕性似乎就很不幸的一件事情。
当乔战意识到了异狼的剑也已过来,距离自己近的不能再近的位置的时候,那似乎都已经晚了。
风无情,这个夜也很无情,也许是那颗因为异狼刚才所看到的那颗流星是无情的,异狼在抱怨着一切。他原本在山林间已经是想开了许多,他想在今后,用最平和的心去面对这个时代,即使蝶儿曾经出卖过自己,柳贾贤也用过那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过自己。
但是,就在异狼看到林森与宋雨燕躺在那冰凉的地上的时候,他的内心就无法变得平静了。
风划过的不是温柔,在江湖里,也没有那么多的温柔。
只有清冷。
风是清冷的,刀是清冷的,剑是清冷的,最清冷的也就是人。
异狼经历了那么多,他似乎也成熟了不少,然而,他却依然不懂得人。
乔战刚才那一剑并没有刺穿乔战的头颅,其实,他原本可以用这一剑让乔战去死,不过,剑在乔战的太阳穴前的三分处急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异狼的手已经不再颤动,他的身子也已不再颤,他在稳稳地举着剑,他现在似乎很平静,也许,他此刻的平静多半是他装出来的,因为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他的内心是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乔战这时不敢动,因为异狼手中的剑会碰到他,那把剑虽然不是什么名剑,然而那把剑却很锋利,他们自己碰到那把剑的话,自己便会一命呜呼的。
月光柔柔,但是打在剑上,它的柔便不复存在了,它的柔似乎是被剑的利所感染了,变得很锋利,或许要比异狼那有如烈火熊烧的眼神还要令人害怕。
毕竟,人的眼神即使再犀利,它是绝对不能伤得了人的,更何况是杀人。
然而,剑即使再柔,它却可以杀人,可以让一个人死的很惨,因为剑的本性就是饮血,饮主人想要它饮的人血。
剑可以饮任何人的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每一种血,它都会津津有味地去饮。
乔战用余光扫到了剑芒,他浑身上下也立即遍布了鸡皮疙瘩,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害怕过,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死亡会离自己这么近。
异狼冷冷地问道:“乔战,你还想说什么?”
乔战想要说的太多,可是他却说不出来,因为他实在是太胆怯了,他只是冲着柳贾贤看去,柳贾贤这时离他并不算近,不过,他还是在想,柳贾贤可以救自己。
乔战总是这么的想,所以,他也就接二连三的错下去了。
乔战不敢对异狼说什么,因为在潜意识里,他认为自己无论说什么异狼都是不爱听的,不仅如此,他还怕自己的话会将异狼惹恼,这样自己死的不仅会特别的快,还可能极其的惨。
乔战道:“柳庄主,救我。”
柳贾贤见异狼已是怒发冲冠,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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