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原本是静的,在宁静中的尖叫声也是不吉利的,人们都喜 欢'炫。书。网'看热闹,越不好的热闹越是会有人凑,他们认为事不关己,又何需在意呢,凑凑热闹,到外闲时,也有几份可以谈论的话题。
女人的尖叫让那些嘻嘻哈哈的人骇然,不禁来此围观,来到这里,他们看到风云满城的陆霜年满身是血躺在地上,更叫那些人所骇然,他们的脸都变了色,这件事虽然与他们都没有关系,然而,在场的人,除了异狼的内心还是那么的平静外,其他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平静,谁也不敢去平静。
这时,公子们不再作态,妓女们也不再显出眉飞色舞的媚态,这是一幕惊人的画面,顿时,这里变得死气沉沉一片。在每个人心中,都隐存了许许多多的疑惑。但是,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瞠目结舌,即使想去问也没有人敢的,他们的目光都忍不住地打在了异狼的身上,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又忍不住地逃避。
看异狼的眼神是好奇的,因为在城镇里敢去杀陆霜年这样的人物,没有人不会对此而不好奇,也没有人不想把异狼记住,记住他的眼神,记住那遮着寒刀长布上的血渍……
看异狼也是回避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同异狼对视,即使异狼的脸色并不阴煞,眼神也比较从容,他们不想成为第二个躺在这里,身上只有一道可以使人致命的血痕的陆霜年。
一位刚踏足中原,一位满心志向,一位迫切想要成名的人,他杀人是有瘾的,当寒刀刚刚挥洒出一道苍凉的光环时,当把光环成了锋刃,薄如炊烟的锋刃划到陆霜年的胸前,他知道陆霜年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刀下那一刻起,他便有了杀人的感觉。
异狼是个善良的孩子,按理说善良的人都是晕血的,他也原本以为当自己的刀进别人的胸膛时,自己会很害怕,然而,他连怕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些兴奋,一种从未体会到的兴奋,是杀人后的兴奋,是杀死一个自认为是该死的人的兴奋。
异狼正在用厉眼扫视着那些贵公子们,那些不回家陪妻儿,陪自己的家人,只会在夜里,只会在这里找女人的的浪荡子,花心鬼们。
异狼在想什么,他想要拔刀,拔出那把冷冷的寒刀。
围观的人真的很多,他们大多也都是这座城镇名声显赫的名门望族。异狼也很气愤这些人,见他们那红润的脸庞,就有些觉得作呕,他很想拔刀,他很想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统统地杀死。
风很凉,很冷,异狼也感觉到了这透骨般的风向自己吹来,他的表情也越发的冷酷与阴煞,确切的说,都显得有些残忍。
蝶儿不敢看异狼,她很害怕,她怕看到死人,尤其是象陆霜年这样富家的人倒下。不光是蝶儿,公子们搂着的歌妓舞女也不敢正视异狼,对于这样神秘的人物,有些人往往是好奇的要命,要么就是害怕的要死。
异狼的脸太苍,太冷,比弯月外轻笼的烟云还要苍,比明月给人的幻境还要冷。所以,女人们不敢看着异狼,她们更是不敢去看那被鲜血染红包裹着寒刀的蓝布。她们都转过了身,老鸨也转过了身,因为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会很准,她们的直觉告诉了自己,异狼要拔刀,异狼更要杀人。
在妓院的风尘女子没有一个象江湖侠女那么无所忌惮的,或许有,天下间只有一个女人,那便是生活在玉箫情风楼中的红妩娘,红妩娘不仅不害怕血,她还会杀人,她杀人时候的兴奋不亚于侠客们在江湖上的无所畏 惧。。
天下间,没有一个妓女会象红妩娘那么刚强,那么无所顾忌,那么不晕血。
宜红醉楼的女人害怕死人,所以,当她们预感到异狼要杀人的时候,所有的女人无一不转过身去,在逃避着异狼那欲发的刀光。
121。正文…第121章
这的确给了异狼杀人的机会,他并不想伤害这些风情的妓女,她们有的虽然会很下贱,但是异狼不恨女人,他只了解女人的累,做女人的艰难。一个男人,也许失去女人之后他还有好多,然而,一位女人倘若失去了所关爱她的男人,她也就失去了依靠,对于一个女人,一个弱小的女人而言,也许失去了依靠就好似失去了全部。
在场的每一位公子都看到了刀,月光下的寒刀是苍凉的,神秘的,更是残忍的。
富家的公子多半是酒囊饭袋,不学无数,只会寻欢作乐的人,他们没有一个人的武功强的过异狼,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在异狼的眼中是不足为惧的。
亮亮的刀光,混杂了红晕的光芒,浅浅的伤口,足可以让人致命,没有人出声,因为他们都没有反映过来便已经安静地躺在了地上,不是因为异狼的刀有多么的快,有多么的精,又有多么的准,而是因为这七八个公子太废物了,他们的手中只有酒坛,在他们的心里也只会想着怎么逍遥,下一个玩弄的将是什么样的女人。是堕落的灵魂同他们那肮脏的内心,使得他们死的是那么的悄无声息,死的是那么的凄凄惨惨。
寒刀是不会明在世间太久,当它完成了主人所托的任务之后,它便又很快地躲进在了饿那深色的包裹中去了。
布裹的刀很紧,刀的轮廓在蒙蒙夜色中也显得是那么的孤独与凄惨,即使它是一把刀,然而,在异狼的手中,它似乎拥有了人的多情善恶。
异狼杀完那些人,他依然平静,即使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没想到他第一次杀人就杀了这么多的人,数数在地上躺下的尸体,不多不少,正好八具。
血仍然从那浅浅的刀痕向外溢着,在淡淡的月光的映照下,血呈现出很深很深的颜色。有些公子身着深色的装束,然而,血色要比把深色衣带的颜色更加的深。
异狼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似乎全然沉醉在自己刚才挥刀时那阵疯狂中。
妓女们回转过身,她们不静,但是,她们也没有伸长着脖子喊叫,她们也没有象异狼那么的平静。
妓女们不敢尖叫,因为她们太恐惧,太害怕了,这时一场她们从未想过的噩梦。她们不平静只是因为她们的心不静,的确,刚被噩梦所惊醒,即使她们不叫出声来,她们的心也是混乱不宁的。
月在运动着,月所散发出的光芒似乎也在运动着,斜斜的月光打在宜红醉楼的牌匾上,宜红醉楼这四个大字顿时现出异样的光彩,在夜色里,那光彩要比寒刀刚才在月光下发出的色彩还要多彩,还要明艳。
一切事物的异常,都是富有它一段寓意的,这四个大字所发出一样的光,又会有怎样的寓意呢?
妓女们是不会知道的,即使这里是她们的家,她们不会因此而多想,她们没有思想,她们没有自由,她们只会用谄媚的姿态去迎取更多男人的心,这样的人是不会多想什么的。她们身穿华美的服饰,可是她们的手中却没有钱,她们同好多公子欢乐,然而她们却从未有过真爱。
可是,作为宜红醉楼的老鸨,她是必须要多想的,她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她不想失去属于自己的一切,她不想失去宜红醉楼在这个城镇所充当的位置,有时,她把这座楼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由不得老鸨的一相情愿了,月光激发出了宜红醉楼所有的光彩,当光彩散尽之后,就注定了一个兴盛过的事物走向了沉沦,老鸨看着眼下的这八具尸体,她真的是欲哭无泪,欲死而不能。
异狼还是很平静地伫立在那里,手紧握着那把刀,他并不害怕,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中原有多么的复杂,他无所顾忌地杀了许多名门望族的公子,这听起来就让人浑身上下抖落着鸡皮疙瘩,然而,异狼竟然能泰然地伫立在这八具尸体所围成杀气腾腾的地方,他真的是很不简单,也真的是不懂人情世故,他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地究竟有多么厚。
异狼的刀把宜红醉楼毁了,他把老鸨的财源给封断了,他也将那些妓女们所谓的前程给毁了……
老鸨不敢同异狼对视,她不敢去问异狼杀这些人的原因,但是,有些问题是不容人所回避的,象这一瞬间,八具尸体很安稳地躺在了宜红醉楼的门外,这样的事实是老鸨所不能逃避的,这也是她想要逃避而逃避不了的。
老鸨不敢看异狼,但是她还要看着异狼,不仅是要看着他,而且还要目不转睛地去把异狼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更要记得真真切切。老鸨也同样不敢主动与异狼说话,但是她又不得不询问,因为她要了解异狼,她更想去报复异狼。
老鸨问道:“你,你……杀了他们,你……”
异狼在杀人的时候,态度是那么的冷淡而严肃,然而发,在他说话的时候,却是那么的从容,听到了他的声音,似乎真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
异狼道:“没错,是我杀的。”
老鸨急忙地追问道:“你,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异狼笑了一下,说道:“因为他们看到了我的这把刀。”
老鸨道:“是你让他们看的。”
异狼颔首道:“没错,我让他们看这把刀,正是因为我想杀了他们。”
蝶儿依然在老鸨的身旁,她要比老鸨胆怯的多,因为她所经历的要比老鸨少的多,自然而然没,她是更加的骇然与惊恐。她是个妓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不象红妩娘那么伟大,她没有过真爱,她没有真正地爱过什么样的男人,也更没有被什么样的男人用心爱过。
然而,异狼的出现却莫名地给她了一种心跳,她不知道这样的心跳意味着什么,因为这样剧烈的心跳她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她不清楚是心惊还是心动。
倘若是种心惊的话,她似乎便不会如此安然地看着异狼,倘若是心动的话,似乎她也不可能因一个刚刚杀过那么多人,而且还不曾谋面的人而心动。
异狼也看着蝶儿,他从蝶儿的身上看到了凄楚,她环顾着四周这几个妓女,只见她们都手握丝帕,面带骇色,也发现她们都与蝶儿有着同样的眼神,痛苦,无助……
异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刚才一个个好处于欢跃的脸庞变得死气沉沉,但是,他真的感觉到了,自己果真是错了,出于对这些女子的怜悯,他觉得自己是错了,杀死那群公子是错误的,然而,他依然是想不明白,弄不懂,自己杀了那些花心的浪荡子有什么错。
还在沉酣于酒楼中的酒客们并不知道刚才的那一刻在门外所发生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异狼的出手太快,也太安静,导致在里面的人并没有听到寒刀割破那些公子胸膛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屋子里太吵,沸反盈天的嘈杂,依然盖住了外面的一切的声响,再或许上那些嫖客们太专注玩乐,外面的一切风吹草动都与他们无关……
或许,这也是那些人最后一次在这里享乐了,但是在屋子里的那些浪荡的嫖客,也算是种幸运,他们没有见过寒刀,自然,他们逃过了一次劫难,有关生死的劫难。
外面好静,周围全部趴着死人的地方都会给人种静谧的感觉,静的毫无生机,静的死气沉沉。
老鸨与妓女虽然还有很多的话,可是他们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其实她们也不知道对这位陌生的游客说什么好。
异狼开口说道:“寒刀一出,杀死天下负心人。”
这句话,异狼说的极其肯定,说的也很坚决,异狼从小就是与瘦弱的母亲相依为命的,他知道女人离开所深爱的男人所生活的痛苦与无助,他恨负心的男人,他恨花心的男人,他说完这一句话,一句从来没有想说而又很自然从口中迸发出来的话,他说的要比誓言,要比承诺还肯定,当他说完这句话,他来中原最初的想法也开始随之变化。
异狼踏足江湖,随着这一声的落定,不光是要用寒刀而获取名声与地位,还要用寒刀,杀死全天下所有的负心的男人,所有不负责任,抛弃妻儿,让妻儿过着水深火热生活的男人。
异狼还没有说完,他认为刚才说的那一句话还不够分量。于是异狼又大声地喝道:“我一定要这个天下没有负心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让母子无依的悲剧在我眼前发生的。”
异狼说的有着磅礴的气势,在他的言辞里亦有着惊人的口吻,然而,能将这句话说的如此坚决,如此肯定,说的就象真事儿一样,这何尝又不是异狼的单纯,异狼的一相情愿呢?
在这个时代,不光是这个时代,谁都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或许你的正义之心到最后也成了徒劳,只是惘然,甚至,你还会留下别人所针对你的理由,话柄,一个人是对抗不了天下人的,全天下的人倘若你都看不惯的话,那么你也就要努力去成为那样的人。
人只能顺应时代,但是时代终不会因为某个人所改变,这是真理,实实在在的真理,没有人会改变的真理。
异狼的狂,异狼的猖,包括异狼自身的傲情,都源于他把中原武林想的太简单,他把这个时代想得也很简单。
122。正文…第122章
老鸨看着异狼那傲慢的神色,她相信异狼的实力,确切的来讲,她相信异狼可以再闯入宜红醉楼,也可以象杀了这八个公子一样,毫不客气地一刀杀了那些寻欢作乐的公子们。老鸨不想让自己这名满城镇的宜红醉楼在一夜之间变得血流成河,即使她的心里很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当陆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自己的这片地界将会比荒园还要僻静,还要苍凉。
只不过,这次老鸨多虑了,异狼并非想冲进楼去杀人,因为他不想伤了楼中的女人,他不想让那些女人们看到自己手中的这把寒刀,不过,他也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些公子们的,他不杀他们,但是他要他们永世不能来这种肮脏的地方来。
异狼看着老鸨,他见老鸨的眼色已失去了刚才的那份从容。老鸨此刻六神无主,她身边的蝶儿也是惴惴不安的,即使异狼并没有用那凶残的眼神去看蝶儿,就连余光都没有覆盖到蝶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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