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两个时辰的笼,谢临炎脖子已经被枷的半昏迷的时候,才被提了回来。
周玉海这回却不在公堂审他,把他直接押到了刑讯密室中。
(炫)经(书)历(网)了两个时辰生不如死的站笼,身体刑伤的痛,人前受辱的耻,见了父母的心伤,谢临炎心中悲愤,见了周玉海,他咬牙切齿的怒骂:
“狗官,你不问青红皂白,妄动大刑,草菅人命。你……你枉为朝廷命官,你不得好死!”
“哼哼”,
周玉海一阵冷笑:
“我得不得好死不知道,你肯定好死不了!你杀死的是谁?顾贵君的义妹,顾太师的义女。你姐姐这两天四处为你活动,居然找到了本官的头上,她也不想想你得罪的是谁?别妄想脱罪了,我劝你还是招了,早死早超生。”
见谢临炎还在挣扎着怒骂,周玉海一招手,几个狱卒将谢临炎抬到了一张铁床上,把他的四肢和腰部都紧紧的用皮套固定住,两个人一左一右固定住他的头,把一个巨大的漏斗插入他被捏开的嘴里,开始往他的嘴里灌冷水。
大量的冷水灌入,等到把谢临炎的肚子撑的象鼓一样的时候,两个狱卒拿着一个人臂粗的圆木杖,狠狠的在他的肚子上擀了起来,直到冷水从他口鼻中带着血丝如喷泉般溢出,接着再灌冷水。重复几次后,谢临炎早已经气息奄奄。
顾太师一再施压,周玉海早已失去了耐心,她坐在一边一再逼问,让谢临炎招供,见他就是不开口,气急败坏的对狱卒说:
“接着审,给我吊起来打。”
整整一天,鞭子,烙铁,棍子轮流上,硬没从谢临炎嘴里掏出一个字。
张之清和赵芷心听到谢临炎出事的消息,什么也不顾得了,都不约而同私自回到了京师,两个人和谢临炎的姐姐多日来投师访友,无奈皇上已经多日不曾露面,顾太师一人把持朝政,谁敢和她唱反调。谢元帅当年的几个旧交,现在在朝廷多受排挤,根本说不上话。几日活动下来一无所获。便是想见谢临炎一面,都进不了大理寺的牢门,想贿赂,谁都不敢接这个银子。
无奈,张之清找到了卫承枫,向她打听熙早的去向,卫承枫也心急如焚,她知道谢临炎在熙早心中的份量,这要是没了命,那一位回来还不定怎么着呢,可是派出去通知熙早的人根本没有回音。
所幸卫承枫的一个市井朋友和大理寺牢头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卫承枫带着张之清找到了那个牢头,到了晚上给张之清换上了狱卒的衣服,才混入了大理寺牢房。
张之清来到牢房前看到谢临炎仍然带着重枷,以别扭的姿势闭着眼睛半倒在地上,坐也坐不起来,躺也躺不下,没穿裤子,身上杖伤、鞭伤、烙伤没有一块好肉。见他紧皱着斜飞入鬓的黑眉,紧抿着薄唇还是显得那么的倔强,不禁心如刀割,她含泪颤声低唤:
“将军,醒醒。”
谢临炎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向她,一看到张之清,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如深潭黑水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将军你先不要着急,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一直在想办法,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张之清强压泪水,哽咽的说道。
谢临炎喉结滑动,似是用尽了全身劲儿才发出声音来,平日深沉浑圆的声音嘶哑如砂纸一样:
“军师,请你转告我爹娘,谢临炎不孝,不仅不能承欢膝下,还让父母蒙羞,如今顾太师要冤枉我,给我扣上通奸杀妻的恶名,我死也不能让她如愿。我今生恐怕无法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只有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他们,这辈子就他们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他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喘息不已,咳嗽了起来,血丝从唇边缕缕流下。
张之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说:
“将军千万别抱着死志,卫承枫已经派人去通知世女和雍王,现在朝中恐怕只有雍王可以和顾太师抗衡了,她们得了消息一定会想办法解救将军的。”
“不要告诉熙早,我身受如此奇耻大辱,最不想的就是让她看到,就让她把我忘了吧。如果我死了,不要让父母给我收尸,我请军师将我的尸首挫骨扬灰,烧成灰烬,我不想让这肮脏的身子再留在这尘世间,我要干干净净的上路。
张之情泪水止不住的流,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牢头匆匆跑来,将她拉倒一边。
不一会儿,顾太师带着几个侍从走过来,让狱卒打开了谢临炎的牢房,几个侍从进去将谢临炎拖起来,卸下来了枷锁,将他绑在了牢房正中的十字木架上,将一个口钳塞入他的口中。
谢临炎见是顾太师,想开口怒骂,无奈被口钳堵住嘴,说不出话来。
旁边大理寺的师爷拿出一张供状念到:“魏良之夫谢临炎嫁入魏府之前,与雍王世女宋熙早暗中私通,怀有身孕,嫁入魏府后,奸;情暴露,小产之后,心生怨恨,故用砒霜放入粥中毒死魏良……”读完之后,拿着供状走到谢临炎面前,一个狱卒扳着谢临炎的手指想让他在供状之上画押,谁知道谢临炎血肉模糊的手指紧握成拳,无论怎么样也掰不开。旁边一个狱卒见状,拿着一根铁棍猛然冲着谢临炎心口打了一棍,趁着他吃痛之机掰开来他的手指,蘸上印泥,按上了手印。
顾太师在一边阴沉沉的说道:
“罪犯谢临炎通奸杀人,十恶不赦,明天一早,游街示众,凌迟处死。”
第39章
顾太师在一边阴沉沉的说道:
“罪犯谢临炎通奸杀人,十恶不赦,明天一早,游街示众,凌迟处死。”
念完以后,她看着谢临炎拼命顶着口中夹住舌头的嚼子,挣动着紧紧捆绑住他的绳索,颈上青筋毕露,顾太师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牢房里昏暗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她悠闲的踱着步子,凑到谢临炎身前低声说道:
“有什么话到阴间去诉吧,记住到了下面千万别再站错了阵营,当初你若应了凤儿,何至于有今天,要怨就怨你自己没长眼睛!”说完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
一旁的师爷叫过来牢头,吩咐道:
“给他准备准备吧,不比以往,时间紧,明天千万不可出了漏子。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要你们的脑袋。”
说完留下几个侍卫接着守着,跟在顾太师后面出去。
牢头在背后点头哈腰的笑着应道:“您老放心,绝对办好了,一点岔子出不了。”
等顾太师她们走远了,牢头对身边的狱卒说:“去,把仵作何三儿赶紧找来,把犯人带到暗房去吧。”
几个狱卒不敢大意,七八个人一起上手,按住谢临炎的手脚,将他从刑架上解下来,顾太师留下的四个侍卫跟在后面严密监视着,狱卒们抬着谢临炎向暗房走去。
牢头趁机赶紧拉着张之清把她送了出去。
张之清浑身被冷汗都湿透了,看着谢临炎受罪她心疼的直哆嗦,听了明天就要把谢临炎凌迟处死,心里就象着了火似的,烧的眼睛都红了,脑中里嗡嗡直响,平生第一次慌的手足无措。
直到牢头送她出了大理寺的牢房门,向她告辞,她才好似【炫】恍【书】然【网】回神,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塞给牢头:
“拜托大姐,千万照顾着点,让他少受些罪,我现在就找人救他去。日后我定忘不了大姐的大恩大德。”
牢头坚决推拒着张之清的银子:“张大人见外了,我和月白过命的交情,银子我绝不能要,人我一定尽力照顾好,您还是赶紧找人去吧,再晚了,这人可就没救了。”
张之清见牢头坚决不要银子,只好千恩万谢之后,坐上了等在大理寺门外卫承枫的马车。
张之清把牢里的情况跟卫承枫一说,卫承枫也傻了,急道:“这可怎么办啊?雍王和世女都不在……实在不行…。。劫法场吧。”
“我看不妥,凌迟要犯行刑,朝廷定派重兵防守,何况此事涉及朝廷要员,顾太师岂会掉以轻心,仓促之间难于成事,反而连累了雍王府,正中了顾太师的下怀。……我看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把赌注押在雍王王君身上了。”
“王君从来不喜谢临炎的,如何肯冒险帮我们。”
“你只要安排现在让我见到王君,我自有把握说服他。”
见张之清似乎心有成竹,卫承枫驾着马车向雍王府疾奔而去。
到了雍王府,卫承枫带着张之清直接来到王君的卧房,王君已然歇下了,卫承枫也顾不得许多了,让小厮向王君通报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硬把王君给叫了起来。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王君听说是卫承枫求见,还以为是熙早出了什么事情,慌忙起身,等见了卫承枫一听是为了谢临炎的事情,满脸的不奈:
“谢临炎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些,当初我就说他是个祸水,果然应验了吧。他犯下通奸杀人的大罪,朝廷律法昭昭,我可帮不了他。”
张之清不以为怪,淡淡一笑,说道:“这事可不是光牵涉谢临炎一个人那么简单,顾太师要对付的其实是雍王府。……我刚从大理寺牢房里出来,顾太师现在简直是一手遮天,如此大案,不经刑部审批,直接定了明天处决,捏造口供,供状上明明白白写着谢临炎和雍王世女私通在前,谢临炎谋杀亲妇在后。顾太师知道谢临炎是雍王力保的人,这么心急要除掉他,矛头所指一目了然。”
见王君沉吟不语,张之清接着说:“如若此次让她杀人灭口,栽赃到熙早头上,日后便是有嘴也说不清楚。顾太师如今在朝中排除异己,其野心昭然若揭,这么让她得了逞,后患无穷呀!”
王君听说自己的唯一的心肝女儿被牵连其中,终于有所动摇,有些犹疑的看向卫承枫问道:“当真如此吗?”
看卫承枫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皱着眉头,习惯性的用手指揉着眉心,说道:“便算是我想救,有什么办法呢?”
卫承枫见他松口,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能不能想法儿见到皇上,只要皇上发了话,重新审理此案,便能拖延时间,等雍王和熙早回来再想办法。”
王君头疼的摇了摇头:“恐怕不行,我前两日听说皇上身体有恙,到宫中请旨探望,被顾贵君给挡了回来,说是皇上想静心修养,谁都不见。”
房中三个人一时陷入的沉默。
半响,王君眼中猛然一亮,说道:“我倒是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他若是出面,兴许能救下谢临炎。”
张之清和卫承枫的眼睛都充满期待的看向王君,王君顿了顿,接着说道:“逍遥王司徒东列,她是三朝元老,当年跟着先祖打下江山,手中有御赐的丹书铁卷,虽然不再上朝议政,说出话来当今皇上也要让她三分。雍王当年曾随他学过武艺,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不如……我写封书信,你们拿着我的信去找找她,帮是不帮,权且一试。”
等张之清和卫承枫拿了书信赶到逍遥王府,却碰了个大门紧闭,王府外面守卫森严,门卫说逍遥王已经睡下了,说什么也不给通传,有什么事让明早再来。
张之清和卫承枫无奈,只好在王府门外,等待天明。
牢头送走了张之清,赶紧回到暗房中。
几个顾府的侍从虎视眈眈的守在暗房门外,里面一众狱卒已经剥,光了谢临炎的衣服,将他绑在一个特制的铁架之上,腿大开着高高支起,他的后廷毫无遮掩的爆露在了外面。
几个狱卒正准备给他清理后廷。
这是示众前例行的准备,为免示众时犯人因恐惧而发生失禁的现象。
狱卒拿着一根竹管,想插入谢临炎的后廷,无奈谢临炎全身肌肉紧绷,后面紧缩,根本插不进去。
狱卒拿手指草草的捅了几下,想要强行插入,牢头赶紧制止了她:“慢着,别伤着他,这是要犯,出了岔子,咱们担不起。”
说着牢头拿过狱卒手里的竹管,从墙角柜子里取过一瓶香油,给竹管抹足了油。
回过头来牢头摸了摸谢临炎的身子,硬的象石头一样,全身微颤。见他张着嘴,夹住舌头的嚼子吞吐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风云浮动,有愤怒、有羞辱、有冤屈……唯独看不到一丝的惧意,牢头心中不觉起了敬意。
她见过的犯人多了,知道要遭到酷刑的,或是吓到大声哀号的,或是吓的说不出话的,眼睛早就都散了神,从来没见过还这么黑亮亮的。
知道他必是情绪激动,被赌住了嘴,一句冤枉憋在胸里,那种有冤无处诉的滋味能把人活活憋死,牢头叹着气摇了摇头,说道:“放松点,绷得紧了受罪。”
说着拿捏着力道揉了揉他的大腿,猛然使力在他几个穴位处一按,她常年干这行,手法老到,当时谢临炎的身子就泄了劲。
她随即把蘸上香油的手指伸进他后面耐心的扩张了几下,顺势将竹管插入,灌入盐水给他做了清理。
这时候身边的狱卒也看明白了,这是个有关系要照顾的,也就不敢再趁机占便宜,动作也不再那么野蛮粗暴了。
后廷清理完毕后,仵作何三儿也来了。
先是程序化的验明正身,然后开始给谢临炎做例行的身体检查。检查完谢临炎的全身后,何三儿最后拿了把木尺量了他的直肠的长度,配好了木橛。
做完后,何三儿对牢头说:“张头,犯人这身子行吗?哪有带着这么重的刑伤熬酷刑的,那能熬的过吗?”
“上头给了护心脉的药和上好的伤药,一会给他用了,唉……”看惯了血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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